40:初戀


記憶是斑斓色彩的泡泡,漫天飛舞的楓葉,絢爛迷人,刹那光華,卻一直在自己的軌道上,在毫無知覺的歲月中,漸漸離我們遠去。初戀是一枚青澀的果子,澀澀的,苦苦的,當靜下心,在多年後某個角落細細品味時,又是酸酸的,甜甜的,讓人心跳加速,臉紅莫名,相比物欲橫流,喧嚣浮躁的今天,那個早已離我們遠去的時代,那個讓我們情感宣洩的年代,一次指尖的碰觸,一個眼神的交彙,一抹羞怯的笑容,可能就是維系少男少女們一天的活力。

在那個年代,懵懂的少年們,總是非常在意着心上人的每個表情,她每一次撅嘴,每一次微笑,每一次蹙眉,一颦一笑,不斷牽扯着少年們的神經,讓他們心甜如蜜、彷徨不安,心亂如麻,患得患失,但不論如何,那都是歲月的痕迹,烙印在每個人的心間,後來少年們長大,牽着各自的伴侶,想起曾經的青春,有人怅然若失,惋惜錯過的美好,有人會心一笑,回憶曾經心動的時光,每個人想法都不同,但相同的是,那段難忘的日子。但也是那個淡淡的,青澀的年代,留給我們最好的回憶,但就像一張帶着歲月痕迹的老照片,遲早一天,泛黃,褪色,在我們的人生中消失不見,在記憶中慢慢褪去,那些曾經光彩奪目的色彩,也在厚厚的灰塵下,失去了曾經的耀眼,那些曾經陪伴過我們的女孩兒,兄弟,也在茫茫人海中,走散于各自的旅途,怅然回首,那曾經緊緊依偎的人們,早已經不知所蹤,失去了尋覓的方向。

前世的菊正太,也曾經有過那種躁動的青春,他也曾愛上過一個讓他癡迷的女孩兒,相比于成熟自信,遊走于各色女人之間的後來,當時的他,在那個學習至上的年代,甚至沒有擡起頭,和心儀女孩兒哪怕對視一眼的勇氣,那白衣飄飄的背影,羞怯不敢上前的少年,似乎永遠定格在了記憶的畫面,自慚形穢,少年的羞怯,爲什麽如此懦弱?很久以來,這都一直是菊正太人生中腦中時常回想的問題,直到後來,當他長大以後,懷中摟着别的女人,他才猛然覺悟,其實那一步輕而易舉,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不易,這一切都是因爲太在乎,讓少年的勇氣喪失,畏首畏尾,患得患失,隻不過那個時候,懵懂的我們,還根本不懂。

那段歲月,就好像獨自安靜發呆的時候,耳畔突然莫名響起磁帶的音樂聲,纏綿悱恻,婉轉動人,訴說着屬于我們的,久遠的,曾經的回憶。

貌美姿嬌,面龐似四月春柳,眉目流轉,顧盼生輝;體格如濕身之燕,曲線雕琢,靈秀動人。

看着出現在自己眼前,一身學校制服,卻難掩絕色容光的清麗少女,菊正太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那個曾經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又快速消失的金發女孩兒。

沒有強求,沒有刻意,注定,還是偶遇,這是他們,第二次碰面。

似乎注意到了他不加掩飾的目光,少女清冷的眸子也向這邊看來,對視一眼,閃過一絲好奇,然後,又如初見般,若無其事的偏過了頭,如此的,風輕雲淡,舉重若輕。

那個表情,那個眼神,甚至偏過頭的動作,都勾起了菊正太久遠的回憶,記憶中那面孔已經有些模糊的少女,似乎在這一瞬間,清晰了起來,漸漸地和眼前的少女重合,雖然明明知道她們不是一個人,但菊正太笑了,開心的笑了,曾幾何時,那張被歲月模糊了的臉龐,無論如何努力回憶,都無法清晰,讓菊正太又哭又笑,悲哀莫名,他哀的不是遺憾,而是記憶褪色,是茫然的遺忘,他不怕憂傷,他怕的是,失去回憶。

被不依不饒的目光盯着,少女臉色更冷,菊正太也注意到了,收起眸中的怅然,笑了笑,和曾經的記憶不同,這一次,菊正太走了過去。

晶瑩的櫻唇,尖尖的下巴,少女的側面,依然有種驚人魂魄的魅力,微微鼓起的酥胸包裹在制服下,輕盈的腰肢如扶風弱柳,嬌俏迷人。

“一個人嗎?”

警惕的目光,少女嘴唇不滿地微微撅起,似乎對于這種情況司空見慣,驕傲而不屑,冷漠的不近人情。

沒有得到回應的菊正太眨巴眨巴嘴,有多久,搭讪的自己被這樣毫不留情的對待。真是驕傲的緊啊,菊正太笑着,似乎記憶中的她,原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對所有人不假辭色,這讓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看起來甚至有點沒心沒肺。

沒有人知道,這種肆無忌憚,又如此純粹的笑容有多少年沒有在他臉上浮現過了,而他的這句話,又是何種含義。

“我也是一個人。”

這句話中某種的語氣讓人心尖一顫,金發少女詫異的擡頭看着面前嬉皮笑臉的男生,細細,柔柔的眉毛一蹙,望着對方的樣子,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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