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警察勘察了現場情況以交通事故處理,幹娘也是因爲駕駛車子不當,突然加速緻使車子撞到樹樁,劇烈撞擊傷到身體,引起内出血而亡。
現在我也隻能陪着沐顔,回到家裏桌子上擺放的飯菜都已經冰涼了。陳原也是坐在椅子上仰望着天,沐顔把那兩個桐木人放到桌上說:“這是有人對媽下了詛咒。”心想着,誰會對幹娘下毒手呢。雖然沐顔這樣說但陳原也不說話,隻是坐着猛喝了幾口酒。“爸到是說句話啊。”
陳原歎道:“這件事你不用多管,我會處理的。”說着進到自己房間,一把關上房門。沐顔見狀更是欲哭無淚,“我怎麽不能管了,現在媽剛去世,而且這上面還有我名字。”屋内也是沒有半句回應,沐顔用力的敲打了兩下房門後便呆呆的坐了回來。我不停的說話安慰她,可也不回應一句了。又過了一時,大姑陳鳳才趕過來到,他已經去看過遺體了,眼睛也哭的腫腫的,我大緻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又見兩婦女都這樣也無法,隻得對着門對裏面的陳原又是一陣牢騷。接着又給各個親屬打了電話,又問着:“春鸠娘家通不通知你自己看着辦啊。”
本來以爲會把幹娘拉回九江辦喪事的,結果陳原直接找了喪事一條龍服務的來,就在幽川租了地設上靈堂。這裏的東西比較齊全,基本上隻要把名字和照片換一下就行了,弄得也比較簡單,隻是請了最親近的幾家人。
本來以爲沐顔會哭得很傷心的,結果在靈堂前一滴淚水也沒流出來,他們父女這會看起來倒是一個樣子,跪坐在地上發呆。有人來問候也不說話,還好大姑在邊上幫忙着招呼人。
其他的人我也認識不了幾個,也就隻有九江的還能招呼一下。又見楊雨晴陪着楊進到了,這老闆來了我還得上去招呼一聲,她似乎還是不太願意我和說話的樣子。後來賴婆子來了,她就隻是和小綠玩,想找機會緩和一下也不行。
楊進過來問着我說:“怎麽回事了,剛開始聽到還不太相信,春鸠這樣的人就算是車禍,頂多受點小傷也不應該這樣啊。”
“當時我和沐顔都在車上,也隻是受了一點小傷。”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在路上找着桐木人的事情。楊進說:“當時你在就好,那把事情說來聽聽,剛才問你大姑,她東說一句西說一句的也沒聽個明白。”也許大姑陣沒表述清楚,這時家裏的親屬也湊了幾個過來,說:“你倒是說啊,他們父女都那樣了我們怎麽好去問。”
我大概把經過簡要的說了,交通事故的結論還是讓人信服的,大家又各自散開。我又被賴婆子拉到一邊問:“我就不信了,沒什麽發現其他什麽異常的。”因爲想着這木人還有沐顔的名字,賴婆子在這方面也算得是見多識廣了,說給她聽聽拿個注意也好。我悄悄的說道:“賴婆婆,是你我才說的,好歹你算我半個師傅,沐顔她在現場找到了兩個木人,這算不算。”
“這事沒跟其他人說吧,什麽樣子的木人。”
我點點頭說:“是兩個桐木人,上面刻着沐顔和幹娘的名字。我聽說過陳家那個花椒樹人所以還是有點擔心沐顔,這現在幹娘死了,接下來沐顔會不會有事。”
賴婆子說:“這樣說來是路詛了,沐顔現在這關算是過去了。”
“這什麽路詛啊。”
賴婆子說:“這路詛,其實也就是一種在道路上詛咒人的方法。不過這種方法現在知道的不多了,因爲這個不僅有條件限制,而且施法過程比較殘忍,成功率也比較低,很早就沒人用的。首先施法者一定要在你們經過的地方事先就要埋下這桐木人,當你們通過上方時進行施法;其次這種詛咒是以命祭祀,還得獻上其他人的生命才行,所以還得要活人當祭品,施法時還得用銀匕首插進祭品心髒才行。”
“這條件是挺多了。”
“聽剛才你說的經過,當時有輛卡車擋在你們前面,想來那車就是爲了讓你們停下來好給施法者時間。而且想那施法者當時就在你們周圍某處,因爲必須要近處才能看得見你們通過那桐木人上方的位置,不然施法也沒什麽效果。”
“那沐顔怎麽沒事。”
“想來當時春鸠發覺自己已經中了詛咒,也不敢确定你們是否會被施法,所以才急加速開車通過那個位置。那施法是要時間的,所以當對沐顔進行施法的時候,你們已經出了那個詛咒範圍所以沐顔才沒有事。”
“賴婆婆你說爲什麽要弄這麽複雜的詛咒來對付幹娘。”
“你以爲你幹娘就是個好惹的,不過有的事情你不知道罷了。”
“什麽事情啊。”
“你也知道有的事情我不能說,有的事情不想說,這自己琢磨吧。”說着招呼小綠去其他地方坐了。
賴婆子把小綠招呼走後,楊雨晴也就一個人在邊上坐着,因見我和賴婆子閑聊這麽一陣子,想來她一個人也是無聊,好奇心作怪小慢步走過來說:“你們在那邊說什麽說了這麽久。”
這好不容易才主動上來說句話,也算是和解的機會吧,就說:“我們覺得幹娘的死有點奇怪,所以就瞎聊了一陣。”不知道怎麽的楊進也過來湊熱鬧放低了聲音:“可别說是我說的額,我覺得應該是陳政幹的,這花椒樹人在他手裏,而且聽說他找你幹娘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不可能吧。”雖然這兇手還不确定是誰,但是這楊進硬說是陳政幹的也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也不好違他的意。
“怎麽不可能,你想陳鳳陳原都是不管事,剩下的都是小屁孩,這春鸠一死,陳家誰說了算。”這他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不過這沐顔發現桐木人的事情他不知道,還是先别跟他說了,不然他又得鬧出點什麽。
這說曹操曹操到,陳政這會也含着淚光來了。不過隻有陳林峰陪着來了,陳林天說是這幾天都在鬧肚子鬧得住院了都,也就沒有來。張權可能要照看九江的事情也沒見着人。陳林峰站在邊上一個勁的安慰着,一見面去拿過香來給陳政。點上香插上後又對着陳原:“這麽好的弟妹怎麽就走了,以後陳家的事情誰幫忙打理啊。”現在聽到這樣說,真是讓人感覺楊進說得對,這不正是他的心裏話嗎。
“本來還在家裏等着的消息,誰知道卻發生這樣的事情。”又用眼睛掃視了一周的在場人:“想必是有人早對我們陳家看不慣了,這剛在傳着我們陳家辣椒出了問題,本來我在家裏研究了留下的。弟妹爲了謹慎,決定去幽川把他那份給我對對,看看是不是哪點出了什麽錯,可偏生出了這樣的事情。春鸠,我對不起你啊,要是知道你要去給我拿會招毒手我是斷然不能的。”
楊進說:“别是最近外面的人都在說你,你就逼問要吧,這春鸠不給,所以。”楊雨晴一把把他拉開。
“你這老東西,我看就是你不想我們陳家安生,這外面的謠言我找人查了就是你編出來,現在又在這裏胡說八道,你真當我陳政就是個軟柿子嗎,你們要怎麽捏就怎麽捏。”
這時陳原站了起來說:“别吵了,這時靈堂。大哥,一會我就把東西給你。”
“我隻是氣不過,二弟你要節哀順變。”
聽着他們說來,這幹娘上輩子是得罪誰,這說着不是都要她的命不成。外面在喊吃午飯了,一時也都散開了,楊雨晴說:“你不去安慰一下你家的沐顔嗎,你看你們家那位這個樣子,眼淚都還沒流,心中不知道堵成怎樣。”
“我就知道你還是挺關心她的,你會幫沐顔對不對。”
“别,安慰人我可不會,給人氣受也不如你。”
我還是決定把和賴婆子說的跟她說一下,也好幫忙着拿個注意,又囑咐道:“你可别給你爺爺說啊。”
“這我當然知道,隻是除了賴婆子,我還真想不出來是誰會用這麽老的方法。”
“這方法很古老嗎,那什麽是最先進的。”
“當然是槍了,真是的,弄這麽複雜,要我就用槍了。”
“槍殺人是犯法的,這個誰能查出個什麽來,你看現在還是交通事故呢。”想了想又說:“那家夥能用木人,沐顔雖然這次逃過了,以後可能都有危險,我們要不然去出事的現場看看。”
楊雨晴一口答應,“我可不是幫你啊,我這是幫沐顔。”
“你們還真奇怪呢,那天還聽你們拌嘴呢,這會看着倒像是好姐妹了。”
“要你管,要去趁早,反正現在待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情,最好現在就去,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麽。”
沐顔還是呆呆的在靈前跪坐着,說話也不言語,不過當我悄聲的說要去現場看看時,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又擡頭望了一眼站在身後楊雨晴。可剛準備離開的時候,陳原卻起身叫住我,讓我陪他回趟家,我隻得讓楊雨晴先等等。接着他又叫上陳政和陳林峰,大家一起又去到沐顔家裏。
來到屋内,我翻找着茶具給陳政倒上茶,陳原自己在屋裏翻倒了一陣拿出一個小盒子。上面有個紙條隐約着看到一個角字,陳原把它撕掉,遞到我手上說:“這東西你交給他吧。”我接過去後把它放的陳政面前。陳原說:“你要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個。”陳政接過來火急火燎的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塊泛着黃的白布來回翻看。陳政問道:“就是這個?你确定這個就是。”
“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反正我能給你的也就是這個了。”
陳政把布條着按在桌子上,我瞟了一眼上面卻用黑筆寫着“天涯赤血花椒”,我恍惚頓時明白了。
這原來需要加的東西就是這花椒,那株花椒樹就是陳家的,可惜後來樹不知道什麽原因被燒死了,也就沒有了這東西,所以也就沒有了功效。不過按陳政的性格要是知道天涯洞裏有那麽株樹,就算是要用小孩的血也是要讓它結果的。雖然樹已經死了,但是最好也别讓他知道爲好。
“我不是不相信你二弟,咋們爺爺在世時這赤血花椒我以前也聽過,以前老祖宗們爲了找這東西不是也徒勞奔波過嗎,這種傳說中的神樹不是說找着就找着的,你給我看一個壓根就沒有的東西唬我,這算什麽。”
我說:“大伯父,您别着急,這肯定就是讓你把這給找到,你想前人都沒找到的東西,你找到了豈不是光大陳家門楣。”
“你少跟我閑扯這些。”
“大哥,我這還得回去守夜,不管你信不信,東西已經給你了,還是回吧。”雖然我知道可能這就是真正的,但是這陳政不以爲然,沒有拿到自己心目中那樣正規的心中不痛快,帶着林峰憤憤離去。
回到靈堂時到處也沒看到楊雨晴,打電話過去時說自己已經先去了,讓我自己打的過去。在外面攔下出租車後也是一路奔去,在出事地點看到楊雨晴的車停在那裏,遠遠望着她正站在一棟破爛的兩層小樓上。我過去大喊道:“你怎麽知道在這個位置的。”
“沐顔告訴我的。”“她對你說話了。”“當然,不然我怎麽找到這裏的。”聽到沐顔說話了心中也輕松點,就怕她一時想不開。
“你站在這上面幹什麽。”
“我在周圍都看一圈了,沒發現什麽痕迹,就上來看看有沒有留下點什麽,我要是兇手感覺這個位置挺好的。”
“但是那天是晚上黑漆漆霧茫茫的,那家夥藏在你那裏,他怎麽看得見。”
這時我才在自己問的問題中似乎找到了答案,感覺到自己應該知道那人在哪裏了。
“快下來我知道藏在哪裏了。”
楊雨晴快步蹦了下來問道:“藏哪裏?”
“肯定就在那卡車後面的貨櫃裏,賴婆子不是說施法時還要殺人祭祀嗎。如果這樣的話,這地方雖說也是荒郊外,但多少會留下痕迹,而且也不好清理屍體,還會有血迹。但是如果這就在卡車貨櫃裏的話,這些都不是問題,關鍵是能清楚的看到經過的車輛,隻可惜自己怎麽沒早發現。”
“會這種手段的人肯定是個高手,要是你當時發現了,恐怕你已經死了。”
“我隻是這麽一說,如果不知道怎麽施法的也不敢确定。我奇怪的是怎麽知道我們走的這條路呢。”
楊雨晴問道:“你能記得卡車的車牌号碼嗎?”自己努力的回想,可是這連車牌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