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人就是你!”
楊綿綿的食指死死指着安言,但是神情卻十分疑惑。
安言聽後反手指着自己,“我?這不可能!”
江曉生也頻頻點頭,連忙證明道:“對,這的确不可能,因爲安言剛剛一直和我在一起,并且一步都沒有離開過。”
說完,他們兩相互看了看,彼此給予對方肯定。
江曉生解釋道:“因爲剛才發生了意外,我們一直都在一起”他十分慎重地看着她:“楊綿綿,你是不是看錯了?”
楊綿綿緊接着突然笑起來,她站了起來,“我确定自己沒有看錯,但是我也相信那個人肯定不是安言,他隻是有着與之相似的臉。”
難道那個戴面具的兇手假扮成安言的樣子來偷襲楊綿綿?
“這麽看來,這個人一定是易容的高手!”江曉生仔細思考了一會,磨搓着手掌,“可是他既然要殺你,又爲什麽要驅趕我們離開呢?”
三人都沒開口說話,安言琢磨了一下,可能性有很多,也許這是巧合,其實兇手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襲擊楊綿綿隻是一個開端,正當他要把想法脫口欲出時,隻聽得江曉生大罵道:“這麽一個破院子就整出這麽多事,一會兒化學爆炸,一會兒襲擊……我看我們還是一不做二不休,燒了這個鬼地方,省得以後那個王八蛋繼續害人!”
安言走過去,勸他冷靜點,并且告訴他,這個地方隐藏着文物珍貴的線索,不能毀掉它。
可哪知江曉生犟嘴道,既然是文物就讓它永遠埋在地下,讓它的光輝永遠沉睡。
安言知道江曉生是在生氣,對他的心情能夠理解,一方面自己受到不小的驚吓,另一方面他也是在爲楊綿綿擔心。
“安言,這件事你準備怎麽辦?”楊綿綿問道,江曉生繼而也轉頭看着他,想聽聽他的想法。
安言頓了頓,經過這麽多危險的經曆,哪怕他對這裏再感興趣也不能把自己的夥伴拖下水。望了望這個古怪而又神秘的地方,安言最終還是抛棄它對自己的吸引,顧天顧地,不及牢顧性命。
他們一刻不停走出這個地方,按照江曉生的話,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但也沒到這個時候,小命還不能丢在這種地方,留着報效祖國和人民吧!
走在盤山公路,安言搖頭笑了笑,“沒想到耽擱了這麽久,居然還是回到這個地方來了。”
“總比待在那裏疑神疑鬼好吧,”江曉生揉了揉太陽穴,“你不知道,我的神經一直繃着,早晚得斷了!”
“是麽?你的神經這麽大條,要斷有點困難,我反而覺得可能會碰線。”
楊綿綿的一句話使原本沉悶的氣氛變得活躍起來,大家都咧開嘴笑了笑,這個時候開心就好,江曉生就沒顧着找茬。
行到一半,安言摸摸自己的口袋,突然發現口袋中的那本筆記本不見了,他的心裏覺得不安,總覺得丢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江曉生看他臉色不對就問道,“你沒事吧?”
安言随即搖了搖頭,但是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這心裏總是堵得慌,他猶豫片刻後,打定主意要把筆記本找回來。
他邊往後跑,邊喊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回來!”
說完就急匆匆離去。
江曉生和楊綿綿望着他漸漸離去的背影,心中感到奇怪,隻見他急匆匆的走了,但也沒說要去幹嘛。
……
安言沿着路又回到那裏,看見一陣陣濃濃的煙從院子裏冒出來,他大驚失色,怎麽着火了?
等他進到裏面才發現許多間屋子已經被大火重重包圍了,整座院子全部都是煙霧,嗆人得很,除了不遠處的火光就什麽也看不清了。
安言有點擔心,那本筆記不會已經被燒了吧?
他冒死走進火場,迎面的空氣都是滾燙的,裏面的煙都是黑的,熏的他眼睛都睜不開,别提要找東西了。
安言捂着鼻子,壓低身體,盡量把來過的地方都找一遍,不過已經燒着的地方就沒辦法了,就算如此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辦到的,那煙實在太嗆人了,就連呼吸都有問題,吸進去的的空氣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眼睛又疼的直流淚,實在沒辦法,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另一方面加快尋找的速度。
找的時候也有危險,特别是在火源邊上,要時刻擔心邊上的建築物會倒塌。
安言正專心找東西時,誰想一塊着火的木頭從房梁上掉下來,幸虧他反應快,一個撲身避開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安言有些着急了,火勢一再壯大,如果他還不抓緊時間的話,不僅沒希望找回筆記本,還會危及到生命。
周圍的煙那麽多,加上他的專心,絕對不會想到在這個地方還有别的人。
此時,他已經找到水井邊了,但是走到這像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腳,于是摔倒在地上,沒想到這麽一摔倒是誤打誤撞了,他感覺自己摸到了什麽東西,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他辛辛苦苦要找回的筆記本。
正當他爲此喜悅時,擡起頭看見面前有一雙穿布鞋的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雙腳的主人,突感頭部一痛,接着整個人恍恍惚惚就暈過去了。
布鞋的主人丢掉手中木棍,從安言懷裏奪走了筆記本,他将它塞進自己的懷裏後,打量了一會安言,似乎是在考慮要如何處置。
那人想了一會,扛起安言的身體,瞅了瞅身邊的這口水井,看這意圖,應該是打算把安言扔進井裏,淹死。
當他把安言扛起時,從口袋裏突然掉出一張記者證,那人停了下來,拿起地上的記者證一看,突然臉色大變,接着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安言,有一股難以表達的情感。
然而安言不知道自己其實剛剛才和死神擦肩而過。
那人改變初衷,他帶着安言離開了火場,将他的身體安置在遠離火源的空地上,把安言的記者證塞回他的口袋裏,同樣的将自己懷裏手中的筆記本放在他旁邊。
他的神情很複雜,特别當他看到安言的臉時,腦海中總會浮起另一個人,最終無奈的搖搖頭,消失在茫茫的煙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