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巴巴羅薩終于清醒過來,不再去糾結剛才的事,左手扶住右手:
“獸血沸騰!”
靈術的發動從來都不是即時的,修爲越高速度越快,通過靈符或是靈器發動,那就又多了層程序,速度自然更慢。
然而巴巴羅薩由其紅色鐵拳發動的“獸血沸騰”,在詠唱之後,幾乎半秒不到,靈術便迅速覆蓋了方圓數十丈的範圍,連松鳴越也受到了幹擾。
松鳴越直覺渾身血液發熱,快要沸騰,咕噜咕噜直往嘴上蹿。
快要窒息時,隻見主持台上一位穿着軍袍配着靈劍的男人,把劍一橫:
“鳴音道,空震!”
天地間Duang地一聲,巴巴羅薩高大的身體連同周圍的空氣被猛地一震,腳底一軟,連人帶胡子從主持台跌了下去,而他施展的靈術也跟着失了效果。
方圓十丈之内的人群在窒息之際,終于獲救,目光齊刷刷看向台上身穿軍袍的男人。
正是埃斯庫德羅!
那深凹的藍色三角眼,此刻竟閃爍着恐怖的紅芒:
“巴巴羅薩隻是小人物,我想要殺的是你啊,索德曼。”
索德曼卻似乎并無戰意,将劍收回了劍鞘:
“用那把劍柄刻着黑桃的劍?我們紅胡子海賊團今日要對付的隻有南照将軍,你能别湊熱鬧嗎?”
南照将軍見埃斯庫德羅正欲拔劍,連忙喝道:
“你想把在場學生的耳朵都搞殘嗎?”
“你很在意?空嘯!”
埃斯庫德羅一句頂了回去,提手拔劍,刺耳的尖嘯瞬間彌散開來,随着劍刃被一寸一寸拔出,尖嘯聲陡然變利,幾乎要穿破耳膜。
連主持台上的嘉賓大多都禦劍而起,不敢直面這尖嘯的音铓。
人群更是紛紛捂住了耳朵,急忙張開嘴巴,避免耳膜被瞬間刺破,但這隻能略有減緩,随着尖嘯加劇,很快就要崩潰。
這已經不是把人們的耳膜搞殘這麽簡單的事情了,這是要屠殺!
若是那劍刃被完全拔出,會場所有羽化境以下的人無一可活!
然而這種尖嘯聲雖強,但是相比于草獸園三百米水下的水壓對耳膜的壓力,還是略有不如,松鳴越此刻叼着藤葉,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家夥是反派嗎?”
前後不過三秒,随着劍刃不斷被拔出,人群漸漸有人倒地,有人七竅流血,連松鳴越都覺得有些快扛不住了。
人群已經絕望。
眼看劍要離開劍身,忽然另一劍倒着飛來,劍柄猛地撞在了埃斯庫德羅的劍身上,一聲铿锵之後,整個會場的尖嘯戛然而止。
數百名尚未入門的弟子從死亡邊緣被拉了回來。
埃斯庫德羅被飛來的劍柄猛一沖擊,整個人豁然一震,雙腳往後直滑,三步之後,猛然止住。
腳底的木闆被靴子踩出深深地一道鞋印。
他緊鎖眉頭,眉尖滲出汗珠來,想不到這飛劍竟有如此大的力量,若是自己手握的是普通的劍,剛才必然劍斷身殘;若是自己隻是普通的羽化境實力,就算是有劍護體,整個人也怕會飛出會場。
另一邊,飛劍撞開埃斯庫德羅之後,旋即退回,飛到了索德曼的手中。
“不錯的劍,那麽——也試試我的吧。”
索德曼稍稍調整了下握劍的姿勢,側過身來,連腰都沒彎,就這麽朝着側前方的南照将軍的方向,隔着兩丈多的距離順勢砍了過去。
一道百丈長的黑色劍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南照将軍的頭頂。
整個主持台轟隆一聲坍塌下去,一道巨大的裂痕從主持台往後延伸,将天街北部的路面一分爲二,直到千米之外方才停下。
整個會場一片混亂,僅剩的人群也跟着四散而逃。
馮-泰森被無頭的STONE拎着飛上了半空,各門派的掌門和長老,也紛紛禦劍而起,看着這一劍的威力,眼中充滿了驚駭,以及疑惑。
這一劍的威力,已經明顯超過了一個羽化境修士應有的水平,然而出劍一瞬間所的釋放的靈壓,卻是隻有羽化四五階的修爲,在場至少有十餘人在這修爲之上,卻沒有誰敢說自己有能力能劈出這一劍。
即便連索德曼自己都有些吃驚:
“我有這麽厲害?”
全場隻有巴巴羅薩一人尚保持着充分的淡定,走過來一掌重重地拍在索德曼的肩膀上:
“這TM才像話!”
一片混亂的此刻,衆目睽睽之下,一隻豬頭從坍塌的主持台廢墟裏爬了出來,拍打着身上的灰塵,擦幹睡覺時呼噜一臉的口水,怔怔問道:
“額……大會開到哪了?”
那些懸在半空的各門派掌門和長老,此時哭笑不得地望着盧梭,隻有極少數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家夥原來一直在睡覺嗎?
在如此驚險的會場,這家夥居然能睡得着?
到底是個不得了的家夥,還是僅僅隻是一頭嗜睡的豬?
連松鳴越也不禁發出這些問号,緊緊盯着不遠處這個和他有過一同偷窺經曆的豬。
阿莫爾-盧梭此刻見到索德曼,雖然感覺應該是二人第一次見面,但是不知爲何對那一頭散亂的金發和那長到過分的靈劍,生出一種久違的厭煩。
于是咧着嘴問道:
“你是叫索德曼?”
“所以……?”
“令人意外陌生的名字,但是,我猜咱倆以前就見過面吧。”
索德曼撓了撓那散亂的金發:
“我想想,好像沒有多少關于豬的印象。”
一旁的巴巴羅薩看着二人你來我往的嘴遁,有些不耐煩了:
“索德曼,跟頭豬廢話什麽?砍了他!”
盧梭拿起腰佩的鐵劍,吹了吹上面的灰塵,覺得不太滿意,又拔開劍刃吹了吹,确認毫無塵垢之後,方才将劍收回了劍鞘:
“可我記得你呢,以及那可笑的淫發可笑的長劍……你還要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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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第0067章,不是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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