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與付出是一個雙向選擇,沒人能夠逼你。最後的結果是你自己的選擇。”————災厄筆錄
…………
“來而不往,非禮也。”
“叮!”
三針相合清脆悅耳的金屬聲響徹整棟走廊,接着無數的黑弦從【黯啖祭文】中迅疾彈射猶如黑色瀑布一般倒垂而上,眨眼之間交織成一張立體式毫無縫隙的天羅地網!
而蒂斯正是操縱這張巨網的魔蛛,怨靈自然是自投羅網的飛蟲。
——【黑弦操偶·黯然天羅】
這是蒂斯曾經用來捕捉飛行目标的自創技能,雖說隻是簡易版,可解決這兩隻怨靈足夠了。
對負面情緒敏感的變種魔力每一縷都好似一條嗜血的食人魚,隻要聞到腥味便會不由自主撲上去。而怨靈猶如蛛網中的飛蟲,初始若如雨中燕、空中雕,或是靈敏躲閃或是從縫隙穿過或是迅烈搏擊一爪撕開。可随着周圍的黑弦越來越多能夠閃躲的縫隙越來越少兩隻陷入群網的怨靈也越來越像被陷入蛛網的飛蟲。
不論它們如何的嘶吼如何的掙紮最後的結果都已注定。
粘黏之上黑弦每一根都是最好的毒腺,【黯啖祭文】轉化的變種魔力也是最好的毒液,隻要粘黏上鉛灰色變種魔力就會留下痕迹之後以這一爲起點蔓延開來。
接下來開始瘋狂的侵蝕、擴張、侵蝕、再擴張,迅速、高效的同化怨靈體内無處不在的負面情緒力量,直到完全将這兩隻半透明的怨靈化爲雕像,兩座一颦一笑一舉一動任何細節都不容錯過的寫實風格爲主的鉛灰色雕像。
這期間怨靈會從有力到無力,怨恨和恐懼轉化爲歇斯底裏的絕望,從感知完整到僅剩始點,最後隻會殘餘那代表靈性的一點微光。好似風中殘存的燭火。
一切都像蜘蛛捕食一般。
隻不過和蜘蛛捕食時與之不同的是,這些依托着黑弦而存在的變種魔力可不會像蜘蛛那樣善良的給獵物留下一個可以紀念的軀殼,它們會将捕捉到的目标從裏到外,從身軀到靈魂,從血肉到能量都吞噬的一幹二淨,抹去你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痕迹。
身軀和負面情緒之力會成爲【黯啖祭文】的燃料,最後的靈光會被黑淵之渦所吞沒稱爲其中的一份子,假以他日這些靈光會帶着顯化自身之相的黯然假面再臨于世,化作傀儡作爲鷹犬輪回不止永無甯日。
雖然不是最新鮮的,但卻是最合适的。
積年的怨恨雖不像剛出爐的新酒那樣激烈奔放,但卻似埋藏已久的陳釀回味無窮源遠流長。
呵呵,手捧【黯啖祭文】的蒂斯都能感到手中魔道書的興奮和激動,這份外賣看來真的很滿意。
真的很抱歉,這份晚餐來的有點遲,把這餓成這個樣子,真的很抱歉。但以後不會這樣了,這陳年的老酒算是爲你的誕生的初次賀禮。
手中的魔道書微微顫抖,銀灰的魔紋翻飛流轉雀躍不停,書後的黑淵之渦貪婪又不是調理的旋轉吞噬,正面的無面之貌黯然假面不時出現怨靈男女凄厲驚恐的面容,這是它們死後一生的最後畫面。
感受着反補過來的魔力空虛無力的身軀總算舒服多了,雖然傳輸的力道有點猛稍微有點惡心,可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真是好久沒有感受到了,真舒服。
如果不是環境不适合蒂斯真像不顧形象的呻冇吟出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
——【啖心】
伸手一指鉛灰色的晦暗魔力憑空勾勒一道中心凝聚無相之貌·黯然假面的小型法陣飛射而出,直像巴爾克的後心。
“這是我最後能夠幫助你的了。”
“不要令我失望。”
火已經足夠,鍛煉也達到了極限,搗亂的也處理完畢,再加上這好似無限的屍群就是最後的冶煉,成與不成盡在于此。
【啖心】與【黯煉】是【黯啖祭文】的兩大附屬能力之一,【啖心】負責凝聚提取負能量或情緒欲冇望之力,而【黯煉】是負能量或情緒之力的實際使用和具現凝煉。
祭文是總領宗旨和實際運用方法,還有蒂斯能力的系統規劃與記載。
可以說三者不可缺一。
【啖心】,吞噬心靈之術。
簡單的來說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一點點凝聚負面情緒或**在合适的情況一舉爆發,一舉摧毀他人心靈。中間再加點其他作料,便能發揮其他作用。
總體來說和定時炸彈差不多,版本是魔幻版的。
但也可以稍微改變一下,凡是都有利弊兩面。既然能定時當然也可以不定時,既然能操控變也可以不管。就像射在巴爾克身上的這計【啖心】起到的作用便是平衡、穩定。
猩紅和漆黑的交織,在昏暗的燈光下已經無法分清铠甲和鮮血有什麽不同。
屍鬼的血腥臭刺鼻,可走廊中卻被鐵鏽的腥風所覆蓋,好似貧民遇到軍隊,在鐵與血的軍姿下紛紛退避。
可這支軍隊有些略顯散漫,雖然充斥鐵與血但卻好像失去了目标沒有頭緒,看起來…有點茫然。
它好像在尋找着什麽,也好像在訴說着什麽。
冥冥之音,幽幽之聲,隻有該聽到的人才能聽到……
血雨的滴灑讓走廊有些迷迷蒙蒙,揮發的死氣讓本來略顯昏暗的走廊更不清晰。
巴爾克還在突進,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全無保留的突進。可是如果有人站在巴爾克的對面你會發現,那雙顔色不一一大一小的虎眸蛇瞳已經發生了變化,不在是純淨,不在有憨厚,不存在淳樸,濃郁猩紅和無法抑制的嗜血正一點點彌漫整雙瞳眸。
如果你更仔細觀察一點你會發現身着黑甲的巴爾克周身閃爍着微弱的毫芒,暗紅色,黏稠,近乎黑。
這微弱的毫芒好似鮮血飛濺在黑甲上瞬間凝固,在凝固的那一霎那所迸發的妖冶的紅。
黑甲依然是黑甲,還是魔導術所編織的影之甲具。可是随着這妖冶的紅黑甲開始出現變化,不快,甚至可以說是緩慢。
大斧揮舞,斑斓呼嘯,鮮血也肆意的飛濺,濺落的聲音絡繹不絕。可巴爾克的周身卻像絕音區。
沒有濺落的噼啪聲,沒有流淌的滴答聲……
每當巴爾克全力揮舞大斧之時,黑甲都會閃爍妖冶晶瑩的紅,就像寶石或瑪瑙從中心被人點亮。
亮的迷人,亮的妖冶,亮的惑人心懸。
每伴随這晶瑩的紅巴爾克四周的血液便會減少,雖然不多可卻能讓巴爾克腳踏實地。
吸收或是吞噬,包容還是同化?
都有可能。
鮮血變得黏稠,晶瑩閃爍起更加妖冶的紅,覆蓋,包裹,凝固,化作漆黑,再下一次的揮舞中再次閃爍。
每當這時猙獰的铠甲散發微妙的櫻紅,将漆黑的本質映襯的晶瑩、妖冶,猶如磨碎的紅寶石撒在其上。雖不均勻卻閃爍着異常的光彩。
一次又一次的揮舞使得櫻紅色之色勾勒的無相之貌逐步清晰,原本空白一片沒有五官的黯然假面也開始出現了輪廓。
勾勒縱橫的臉頰好似水土流失的高原,滿臉青色的胡茬好比過渡砍伐的森林,一對瞳色不同冷色系雙眼一大一小,大的那隻好似虎眸,小的那隻猶如蛇瞳,碩大的鼻子好似酒糟,一張大嘴滿是殘缺不全的尖利黃牙,居然還歪得厲害。
這不就是巴爾克麽!
但這張本來怎麽看都覺得憨厚淳樸就是有點醜的臉頰此時爲什麽顯得如此的兇神惡煞?就像百人斬、千人屠那些不将人命當人命,沒有理由随意屠殺的被世間所有勢力通緝的堕落之徒一般。
虎眸充滿着暴虐與殺戮之欲,蛇瞳陰毒、殘忍盡顯獸性本能。
铠甲在血液的增鑄下開始變形也開始變厚,大斧斑斓也纏繞起晶瑩的妖冶,奮力的怒吼開始變換,雖然低沉卻野性十足。每一次大斧揮舞鐵鏽般的腥風便好像找到了主人,伴随晶瑩、妖冶的紅迅然一聚,可紅芒暗淡卻又再次散開。
一次又一次,散開在聚合,反複輪回。
每一紅芒閃現巴爾克眼中猩紅便會濃郁一分,随着時間的流轉這雙大小不一的眼睛将要被全面覆蓋。
與此同時也就是怨靈投懷送抱的時刻陰影懷表【灰色的曼陀羅華】的指針走轉聲在耳邊悄然響起好似小溪流水清澈映然,滴答滴答的聲音讓充滿獸性的雙瞳閃過了茫然,濃郁猩紅或擴或退搖擺不定。
最後的清醒頑守在瞳孔的中心,唯一的理智堅守最後的陣地。
可惜即使這樣也無法阻止這本該存在的變化。
随着巴爾克不耐的搖了搖頭充滿獸性的嘶吼了一聲,虎眸蛇瞳的最後一片淨土也被攻破,濃郁猩紅迅速沾染。
讓一絲絲靈性的頑守在瞳眸的中心瞳孔之中,不讓着猩紅的色彩侵蝕虎眸蛇瞳的最後一片淨土。
“覺醒吧,巴爾克!”
“嗷!!!”
一聲厲吼響徹雲霄,澎湃的音浪肆意呼嘯,侵襲着他人的耳膜。
這一聲堪比虎嘯山林!!
一股猩紅近黑的血氣沖天而起,彈指間風雲變色,巴爾克的身上爆發出一股令人恐懼的恐怖氣息,濃郁的血氣凝若實質,仿佛彙聚成一頭猙獰的兇獸,幽黯的血雲中投射出兩點猩紅光芒,如同兇獸凝視大地的雙目。
就好像體内潛藏着另一個自己,無法估量的血氣由内而外的爆發,并在巴爾克的身上湧動着,修複者他身上的傷勢。
一排排倒鈎鋸齒直接從他體内長出,布滿四肢,尤其是手肘和膝蓋等關節都等到了保護,大量的骨質從他胸口滲出,吞噬且覆蓋魔力構成的黑甲凝成一件黑色的骨甲,一條條炎光随着隐沒的奇特紋路布滿表面,與晶瑩之紅相互交叉構成一個個詭異的魔紋,而在後心處的無相之貌·黯然假面确實所有魔紋的源頭,乍然一看布滿炎光的魔紋都是假面的毛發延伸,仿佛是從地獄深處透出的火光,又如同一個一個瘋狂燃燒着的扭曲人臉被枷鎖般的毛發困在上面,在巴爾克後背的脊椎更是向外長出了一排骨刺,上面孕育着強烈的負面氣息,痛苦、兇惡、恐懼、殘虐、嗜血等等情緒随之澎湃蠢動。
最令人矚目的是那條骨尾,一條粗大的骨尾從爲骨中延伸出來,布滿尖銳的倒刺,尾端兩側凸出的半月好像一把雙刃大斧隻是随意的甩動着,散發的勁力就擊打得大地嘭嘭作響。
巴爾克赤紅的瞳孔中,好似燃燒着來自地獄最深處的業火一般,兇厲噬人卻又幽深莫測,似乎能将每一個膽敢與他對視的人吞噬進入,并在深淵之火中化爲灰燼。
這股無法形容的氣氛環繞在巴爾克的周圍,好似有一雙恐懼凝聚而成的無形鬼手狠狠的扼上了他人的咽喉。
因爲對巴爾克的熟悉蒂斯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巴爾克此身産生的變化。
但他此時隻有一個想法:自己那個便宜老爸,到底給巴爾克打了什麽東西?!
…………
禁血戰士,通過人爲的手段改造人體的方法,是極少數能夠讓普通人獲得超凡力量而沒有後遺症的方法之一,唯一的缺點他隻有不到5%的成功率。
理論上講隻是通過藥物或特殊方法人爲的強化普通人的身軀,等到身體達到極限的時候便可以接受真正的禁血改造手術。
禁血改造的最後一步是向人體注入經過多次提煉後的煉成禁血。而禁血的原材料一般都是用各種本體強大或有特殊異能的魔獸或生靈的精血經過特殊的比例提煉後的特殊産物。
有這樣一種說法,每一支禁血藥劑即使配方相同,最後造就的禁血戰士也絕不相同。
每一種禁血藥劑的效果都是不同的,因爲他們使用的生靈鮮血和各自的藥物萃取配合配方都不相同,也就是說每一種禁血藥劑都可以說是完全**的所在。
即使黑市出現的同一型号的禁血藥劑使用後的效果也會各不相同,這不僅是藥劑本身存在不可重複性,更因爲宿主自身的素質、意志、天賦、潛力、血脈的不同産生的效果會因人而異。
而無論是低中高哪一種的禁血藥劑都會有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那就是【禁血迷心】。
當禁血戰士覺醒的那一刻宿主會不由自主的陷入殺戮的瘋狂,不到力竭絕不停止,而往往力竭的時候也是宿主油盡燈枯的時候。所造成的損失暫且不提,可造成的傷亡每一次都會讓發生的城市或其他種族的聚居地留下不可彌合的傷痛。
最嚴重的一次,也是瑞澤耐爾第一批禁血戰士中一個将要突破傳奇領域的存在,當時陷入【禁血迷心】的她幾乎屠戮了一個百萬人口的公國,所到之處雞犬不留,屍骨如山,流血漂杵。
而這才是禁血藥劑被瑞澤耐爾劃到禁忌的主要原因。
如果說僅僅是初次覺醒的時候有這麽一次也就罷了,可是每當禁血戰士晉級時這樣的情況都會發生一次,而每一次産生【禁血迷心】不論是持續的時間還是産生的破壞力都會是上一次的二至五倍。
一旦發作宿主就會成爲喪失理智變成隻知道殺戮的野獸。
意志強大的宿主還好,配合提前布置好的後手能夠盡早清醒,不會力竭而死或他人斬殺。可要是意志不堅定,心靈不強大的宿主不力竭而死也會終生成爲一隻披着人皮的兇獸。
可以說每一次晉級或【禁血迷心】發作的時候對禁血戰士而言都是一次鬼門關。
“禁血迷心,生死安天命。”可不是一句戲言。
而巴爾克也進入了這個時刻,隻不過蒂斯十分懷疑自己的便宜老爸到底給巴爾克注射的什麽型号的禁血藥劑。
總之,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