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邁着詭異的步伐,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向酆都大帝沖了過去.
酆都大帝瞳孔一縮,手上的劍稍稍太高,握着劍柄的手也愈來愈緊。
我沒有絲毫的害怕,有的隻是殺敵的快感。
幾息之間,來到了酆都大帝的身邊,回轉劍身,又沾有鮮血的一面狠狠地向酆都大帝看了過去。
酆都大帝明顯沒有想到我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顯然已經超乎常人所預料的了,但是,畢竟是久經沙場的帝王,怎麽可能被這點突如其來的突發情況驚到呢?
大手一揮,一道劍氣随着劍身奔射而出。
即将下落的手不得不停下來,再次鋒芒一轉,劈向了迎面而來的劍氣。
當劍氣與匕首相觸的一刹那,匕首響起了清脆的碰撞聲,然而,隻是轉瞬即逝。
劍氣仿佛沒出現過似得,就這麽消失在寂靜的夜晚。
酆都大帝面露驚訝之色,但腳步卻不曾停歇,速度飛快的向我奔來。
我拿起匕首,向着本來的酆都大帝,毫無畏懼的奔去。
僅是眨眼間,我們接觸在一起,又迅速的分開。
酆都大帝單膝跪在地上,身上的陰氣稍稍減少,嘴裏吐出一口濃黑的鮮血,令人作嘔。
而我,雙膝完全跪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看向右胸口那道已經潰爛的傷口,一時間呆住了。
就連酆都大帝再次起身,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我都完全不知情。
我的腦海中不停地閃過一串串疑惑,爲什麽被他斬到的傷口不能愈合?
沒有絲毫的防備,再次被酆都大帝一舉擊中,神識已經不清,隻知道在地躺在地上無聲的呻吟,渾身疼痛着,仿佛被撕裂一般.
眼前再次浮現出瑩瑩與我在一起時的畫面,再次浮現兄弟們那一張張的笑臉。
猛一甩頭,神識逐漸恢複,看着面前那一抹黑色的魅影,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定睛一看,隻見酆都大帝直直的向暈倒的瑩瑩走去,我想站出來阻止,但是,疼痛使我的身體仿佛灌了鉛一般,怎麽都無法行動。
就這樣看着酆都大帝一步一步的走去,我的心仿佛一層一層的被剝開,痛不堪言。
酆都大帝來到了瑩瑩面前,回過頭向我陰笑一下,随後擡起拳頭狠狠地向瑩瑩砸去,而威力顯然不如與我對戰時那般威猛。
眼睜睜看着劍氣一點一點向瑩瑩逼近,我的淚水也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終于,拳頭錘在了瑩瑩的身上,瑩瑩的左胸處已經破爛不堪,無法直視。
看着瑩瑩那略顯掙紮的面容,我的神識不受控制,想的隻有複仇、複仇。
雙瞳愈來愈紅,左眼全然不是詭異的綠色,而是刺眼的血紅,情緒越來越激動。
身體一躍,不顧胸前那狂流的鮮血,猛地站了起來,絲毫感受不到疼痛,這是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順手從符寶中掏出一張滅絕咒,全然不顧環境的問題,口念咒語,腳踏罡步,“幹象天靈,坤以運載。天丁受吾,神印六甲。指人人短命,指鬼鬼滅絕,指山山崩,指水水竭,指雲雲舒,指木木折,指風風停,指雨雨歇。有違吾令,四肢伏折。急急如律令敕!”
天空中烏雲密布,暗裏透紅,不是閃着一道又一道的暗紅色天雷,仿佛每時每刻都會批下一道似的。
酆都大帝眼中劃過驚恐,表情也顯得掙紮,想必一定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而且足以使他斃命,有意閃躲,卻早已被我用陰陽眼囚于陣法之中。
他怒吼着,瘋狂的錘擊着,但是卻始終碌碌無爲,光圈每每都是搖搖欲墜,但随後便恢複原狀。
酆都大帝放棄了掙紮,使用渾身解數,準備硬接這一道暗紅色天雷。
良久,烏雲被撕開一條裂縫,一道足足五米寬的神雷迎空而下,伴随着震耳欲聾的雷聲,帶着強大的毀滅氣息,直直的奔着酆都大帝降下。
終于,神雷劈中了酆都大帝,酆都大帝悶哼一聲,随後被神雷炸的已經無法直視的身體直直的向地心砸去,也不知砸了多深,隻知道整個洞一眼望不到底。
也不知酆都大帝到底死沒死,算了,不想了,若是僥幸不死,以後我定雖遠必誅。
終于結束了,我的精力全被抽空,憑借着堅強的意志力,我爬到了瑩瑩的身邊。
“瑩瑩!瑩瑩!你醒醒啊!你醒來看看我啊!不要這麽抛棄我好嗎?!你說過要陪我到時間的盡頭的!你怎麽能就這樣違背我們的諾言呢?”我趴在瑩瑩那淩亂不堪的身子上,放聲大哭,仿佛整個世界就瑩瑩和我兩人一般。
不知哭了多久,隻知道淚腺仿佛不複存在,再也流不出淚一樣。
突然,腦中響起了一個充滿惋惜之情的聲音:“如今想救她隻有一個辦法,用你的僵屍血來複原她的身體,但是你的僵屍血将不複存在,你也不能再擁有不死之身,未來的敵人千千萬萬,僅憑你現在的道行是不足以斬除威脅的。救與不救由你選擇。”
我剛想使用神識與他對話,但是,無奈精力已被抽空,根本擡不起本分精神。
我催起僵屍血,兩顆獠牙迅速增長,片刻,便長長十公分。
我輕輕撫摸着白皙的頸部,眼中劃過一絲不舍與不忍,但是,爲了拯救瑩瑩,我不得不舍棄僵屍血,更不得不傷害瑩瑩。
随後,眼中劃過一絲決然,輕輕的将兩顆尖銳的獠牙放于瑩瑩的頸脖,又輕輕的咬了下去。
神奇的事發生了,寄宿于我體内的僵屍血飛速向瑩瑩的體内流逝,完全不受控制。
片刻之後,我體内的僵屍血一掃而空,而瑩瑩那慘不忍睹的傷口也迅速愈合,毫無血色的臉上也漸漸紅潤起來。
看着瑩瑩這一變化,我心中的包袱終于放下,兩眼一閉,緩緩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睜開朦胧的睡眼,眼前的一切都令我感到陌生。
眼前站着一個仙風道骨,手拿雲展,身着古袍的道長。
見我醒來,道長的眼中滿含着複雜之色。
看着對方的眼睛,我是真的淩亂了。
我們素不相識,今生也從無瓜葛。
爲什麽初次見面,他的眼中就會閃爍着複雜之色?怎麽看怎麽像是有苦難言。
道長蹲在我的面前,兩眼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盯得我毛骨悚然。
我急忙往後一撤,但胸口的疼痛感使我呲牙咧嘴。
道士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揚,臉上挂滿了欣慰之色,緩緩地站了起來。
“想必小友定時十分詫異,爲何會見到我,呵呵,因果,因果啊。”
看着道長臉上的那一抹滄桑,我實在于心不忍。
光看面向,這位道長少說百歲有餘,百年之來,經曆的事定是數不勝數,而曆盡的滄桑更是多如牛毛。
我擡起頭,看着道長,随後說道:“道長此言何意?”
道長再次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仿佛醞釀好久才緩緩說道:“那日,我正在世俗曆練,然而,正走到公園的時候,發現天色大變,仿佛即将毀滅一般。
待我靠近公園的時候,周圍的樹木已幹枯的不成樣子,而池塘裏的水也全部枯涸。
地上有一個望不到邊的洞,而洞的旁邊正躺着小友你與一位女子。
女子除了身上的衣服稍有破損,再無任何傷痕。
而你就不同了,身上的衣物淩亂不堪,身下積着一攤鮮血,而胸口的傷口正緩緩的留着鮮血,身體的其他部位血迹早已幹涸凝固。
看起來,凄慘無比,簡直無法直視啊。”道士搖了搖頭,歎息道。
我看了看胸口的傷口,肉皮向上翻卷,心裏直打顫。
若是好不了,我豈不是要命喪于此?
道長仿佛一眼看穿了我的思想,搖了搖頭,淺笑道:“呵呵,不必擔心,倘若無法救治與你,我便不會帶你來到幻境。
想要治好你的傷口必須要用洗髓丹配合着你的功法一同治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而煉制洗髓丹的材料我隻有很少的幾種,倘若煉制洗髓丹,你必須采集其他幾種方可。”
懷着滿心的疑問,再次向道長問道:“那請問道長,還需哪幾種材料?”
“凝神草,誅心果,迷魂香,以及陰氣腐蝕過的玉佩。”道長想了片刻,随後出口答到。
聽着這一個又一個陌生的名字,簡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不禁迷惑的看向道長。
道長伸手向懷裏一模,随手掏出一本牛皮薄本,封皮上寫着“丹經”。
我伸手結果丹經,随口問道:“道長,這是?”
道士耐心的微笑着說道:“這是丹經,記載着千百種丹藥的煉制方法以及需要的材料所處地帶,以後定是你修煉上的一本絕佳秘籍,這是神農鼎,裏面囚禁着混沌的魔魂。
而混沌實在盤古開天地時集天地之怨氣所生,不死不滅,生性兇惡,喜好吃人,正因人類面臨着被滅絕的困境,上古仙人設困獸大鎮,又犧牲數百名得道高人才将他封印于神農鼎中。
此鼎認主,則可擁有混沌之力,若此鼎不想認主,強行運用此鼎的威力,則必定承受反噬之苦。
希望這本丹經和神農鼎,能助你修煉大成。”道士一本正經的說到。
我接過丹經與神農鼎,雖然本體并不是很重,但在我的手中卻顯得沉重無比。
我擡頭看向道長,眼中滿含感激之色,随後有深色複雜的看着他。
道長看着我的神情驟變,随即一慌,雙手緊緊地捂住衣物,眼中滿含慌亂之色。
看到道長的表現,我也是一慌,随即反應過來,面露尴尬之色,苦笑着說道:“嘿嘿,道長你想歪了,我隻不過是在想,我身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動一動都疼得不可開交,我還怎麽去尋找藥物?這不是天要我亡麽?”
道長聽見我的話随即放松下來,眼中閃爍金光,臉上滿環淡泊之色,張開口施施然說道:“不必擔心,我定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