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腳步聲在這空曠的樓梯間顯得特别刺耳,如果是你一個人午夜兩三點走在漆黑的樓道裏,又聽到了莫名其妙的腳步聲,而你問卻沒人應你,心裏得承受多大的壓力。
 
 
 
 
趙岩此時就是這個狀态,聲音越來越進,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就當腳步聲音轉到了二樓半就要看到人時,聲音卻停了下來,在走廊的黑影裏如野獸般的隐藏着,趙岩低聲問了幾句可是沒有人應,聲音連他自己聽起來因爲害怕顯得更加的沙啞,趙岩慢慢的擡起手電向那片黑暗的拐角處照去,結果吓得他“啊”的一聲坐到了地上,不知道哪裏來的一隻大黑貓圓圓的眼睛瞪着他,在手電光的反射中發出幽藍的光芒。
 
 
 
 
就在光照到的瞬間黑貓猛的向趙岩這邊竄了過來并且發出凄厲的叫聲,這聲音讓他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瞬間冷汗從後背流了下來,心也噗通噗通的跳着,随時都要從嗓子裏跳出來,腦子裏一片空白,手電也掉在了地上,等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跌坐在牆角後背貼着冰冷的牆壁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人在最害怕時往往會想到那些更讓人害怕的事情,越是不想去想卻越在腦海裏浮現而且比平時更深刻。
 
 
 
 
些時腦子裏就閃現出“炸屍”這個詞來,記得小時候姥姥常常給他講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其中有一種說法就是夜晚如果看到一身全黑的貓時一定要繞着走,他們能辟邪,但是有他們的地方也證說明是鬼怪常出現的地方,一般人死了都要有兒子親人在邊上守靈,就是怕貓啊狗啊的什麽東西從邊上過讓死屍借着那口邪氣活過來,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詐屍,人死了還要用繩子把腳系上,也就是常說的拌腳繩,就是怕死人詐屍活過來見人就往身上撲才這樣做的。
 
 
 
 
當時姥姥還活着的時候,那時他們家在農村,人死了有一個習俗要在家裏放三天之後才能出殡,這三天各地的親友都來和死人告别,家屬也要每天在邊上守靈,因爲是冬天,也不知怎麽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西北風吹的“嗷嗷”響,前院的李爺爺也不知怎麽那天喝了點酒結果出去“解手”時就倒在了門前的水溝裏,冬天水溝裏的水都是凍上的,可是人上了年紀在喝了些酒就沒起來,等兒子們發現時在出去發現人早就凍死在溝裏,家裏人悲痛欲絕但是喪事該辦還得辦啊,姥姥門都去幫忙,結果第二天的晚上都半夜了,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聽到姥姥回來還有爸爸和隔壁的鄰居,一個個的都氣喘籲籲的,他下地去看怎麽回事,結果被爸爸一頓呵斥媽媽就把他帶到裏屋哄睡覺,但是還是隐隐約約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就聽隔壁的王叔低聲說道:“老趙大哥可吓死我了,這些年隻是聽說還真沒見到,這人死了詐屍什麽樣,太吓人了。”
 
 
 
 
王嬸接說道:“可不是,當時啊我也看到了,天太冷了,這不他們幾個就喝了些酒非要打麻将,也是這麽冷的天,光在那守靈還不凍壞了,這不就剛打了沒幾圈,我信思給他們送點熱水去,邊打邊喝水,剛進靈棚結果你們猜怎麽着,我就看到一隻大黑貓騰的一下跳到了死人的身上,瞪着那放着幽光的眼睛看着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嗖的一下竄走了,就在這時我就看到老李大哥的臉上蒙着的那張黃紙呼呼的往起鼓,就像是有人在往上吹氣,吓的我腳一抽筋茶水杯就都掉到了地上,這時他們幾個打麻将的也往這邊看,這下都看到了,老李大哥臉上的紙呼下的被吹到了地上,然後那屍體就像是被人用繩子拉起來一樣,直直的立了起來,然後碰的一下就跳到了地上,吓的我們媽呀一聲就往外跑,别提多吓人了。”
 
 
 
 
就在這時媽媽走到了門口把門關上了,後面的事情沒有聽到,不過後來問姥姥,到是得到了證實,當時是真的詐屍了,當他還想知道後面時就被回來的爸爸呵斥住了,說小孩家家的聽這些,就給罵走了,可是不知怎麽今天卻又把這事情想了起來,而且真真的想了起來,在這個時候更讓他毛骨悚然。
 
 
 
 
趙岩硬着頭皮用手支着牆慢慢的站了起來,手電就掉到了前面,顫抖着手又費力的拾起了手電,硬着頭皮還是得往上上,可是二樓半的那個陰影裏到底有什麽,剛才的腳步聲音就是停在了那,可角度不夠也照不到,越想心越毛,最後一咬牙不知是那裏來的勇氣擡腿走了上去,可這腳就像是有千斤重,每擡一步都讓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就在他走了一半的樓梯之後,這時在擡起手電照那片黑影區時,這一照讓他倒吸了一口氣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去。
 
 
 
 
隻見那個二樓半的黑影裏背對着他站着一個人,沒錯是一個人,低着頭僵直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趙岩吓的牙狠狠的咬在了一起,等他回過神了仔細一看穿着校服,這背影不就是李震麽,趙岩的心放下了一些,就在要叫他的同時,可李震卻沒有回頭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身體就像是被人用闆子夾住了一樣,僵硬的腿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趙岩叫着“李震”可聲音卻顫抖着,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這麽小聲好像是怕吵醒什麽一樣,趙岩想跑上去追他問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也不知是因爲自己吓的有些無力的緣故還是别的原因,他與李震之間總是差着一段距離,轉眼間兩人一前一後走上了三樓半,在往上就是四樓電影城,李震這時走到了四樓的入口處,趙岩還在三樓半,借着手電光突然趙岩發現一絲異常,李震是用的腳尖走路,他的腳後跟一直像是有什麽東西踮着怪不得趙岩感覺李震走路的樣子這麽奇怪,就在他把手電在一次擡起照到李震的臉裏,趙岩吓的猛的靠在了牆上。
 
 
 
 
李震走到了四樓的門口,當他轉身開門進去時,頭轉向了趙岩,那是一張一點血色都沒有的白得像紙一樣的臉,兩隻眼圈黑黑的,就在他轉身的同時趙岩看到另外一個人頭長長的頭發遮擋住了面孔,跟本看不出來樣子,就趴在李震的後背上,緊緊的貼在了李震的身上,一雙穿着紅色舞蹈鞋的腳就墊在了李震的腳下,是她一步一步的托着李震在走路,就在趙岩神精恍惚的同時,李震一閃身進去了,樓道裏隻剩下吓得呆住了得趙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