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大門是一扇常見的鐵皮卷簾門。如果在不被幾十隻喪屍同時圍攻的情況下,它還是很安全的。但是,對于我這隻“喪屍”來說,它還是顯得有些單薄了。
随着力氣越來越大,搬起四百多斤的石墩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并沒有多吃力。而接下來,又到了賭命的時候了。
我慢慢的擡起了這塊石頭,深吸口氣,猛地就朝着超市大門投了過去。
“嘭”
随着一聲悶響,我趕緊趴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驚醒的喪屍注意到我。
超市的大門被我這人形投石車狠狠的砸凹了進去,随之大門兩側也裂開了兩個足可通人的的大口子,而附近所有被這聲巨響吵醒的喪屍都朝這邊圍了過來。眼看喪屍群離我越來越近,吓的我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死死的抱住頭趴着不動。
也不知道是由于我的僞裝讓喪屍本能的忽視了我,還是随着大門被砸開之後超市裏面的一陣慌亂和大吼,讓喪屍明确了目标。聽到人聲的喪屍群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朝超市大門蜂擁而去,甚至還有幾隻“過于激動”的喪屍是踩着我過去的。
我趁亂弓起身子,後退着一點點的爬出了喪屍的包圍圈,然後閃身進入了胖子所藏身的小樓内。而胖子見我已經安全了,也不再管其他的,接二連三的點燃自制的燃&燒瓶就朝超市大門丢了過去。
“轟”
要說這汽油跟白酒做的燃燒&瓶确實不是一個檔次的,瓶子摔在地上破碎的瞬間,大火便燒了起來。當然,發現獵物的喪屍是無所畏懼的,仍然不管不顧的從大門的豁口朝内擠去,于是燃燒着的喪屍就變成了移動的火源。沒多久就把超市内映的亮堂堂的了。
透過火光,可以看見此時超市裏邊已經一團亂了。越來越大的火勢,“英勇無畏”的喪屍,哭嚎四竄的人,隔岸觀火的我們隻覺得心裏一陣痛快,這場面完爆IMAX影院啊。
見有人跑上了二樓,我嘗試着丢了幾個燃燒&瓶去砸二樓的窗戶,結果因爲窗戶的玻璃太厚,裝汽油的瓶子又太過脆弱,始終也沒丢進去。隻能無奈的看着破碎的火焰化作一片燃燒的火雨落了下去。
管他呢,反正樓頂的出口已經被我綁死了,不擔心他們能從那逃出去。現在唯一的出路隻剩下超市後門的那條巷子了,但那輛貨車的輪子卻已經被我做了手腳。果然,沒過多久,後門就沖出去幾個人。
當他們慌慌張張的将貨車開動的時候,還能看見巷子裏有兩個沒來得及上車的人,眼見自己被同伴抛棄,他們隻能無助的咒罵了幾句,就被随後圍上去的喪屍淹沒了。
胖子見那輛貨車歪歪扭扭的開向了鎮外,頓時捶胸頓足,一個勁的埋怨我辦事不靠譜,怪我放跑了幾個。我笑了笑,對胖子說道:“咱倆放的這把火,隻是把咱倆那份仇報了。我說過,徐曼的仇要讓她親自來報。”
胖子似懂非懂的看着我,而我卻沒多做解釋,順手将剩下的燃燒&瓶拎了兩個,就招呼胖子朝出走。
此時街上幾乎所有的喪屍都被大火和超市裏時不時傳出的慘叫聲吸引了,沒有一隻喪屍發現混雜在它們之中的這兩個另類。由于大仇已經報了一大半了,此時我的心情自然是比較舒暢的,再加上表演喪屍的次數越來越多,我走的很是輕松,甚至時不時的還會來個“花式走法”。
胖子覺得挺有意思,也學着我的模樣亂晃悠,結果一不留神把褲兜裏塞的汽油瓶子掉在了地上。
“啪”
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引起了幾隻喪屍的注意。
這時候已經過了喪屍的休息時間,在加上超市那場大火和幾個犧牲品,此時的喪屍都很亢奮,聽到動靜,馬上朝我們圍了過來。我們雖然畫着“濃妝”,但每次都是在喪屍休息狀态下,感知力很低的時候才會在街上走動,我可不敢賭這幾隻亢奮中的喪屍會不會識破我們。
我趕緊點着一個燃燒&瓶丢了過去,然後拉住胖子就跑。不求燒死它們,隻希望能拖延一下它們的速度,阻隔一下它們的視線。
幸虧當時我們已經離鎮口不遠了,而且發力狂奔的我速度也不是蓋得,等我拉着胖子撲倒在路對面的草叢裏,那幾隻喪屍才剛剛沖過火牆,
失去了目标的喪屍顯得很火大,發出一陣陣低吼。而它們身上附着的火也同樣很大,沒幾分鍾就把它們徹底的燒廢了。
見再沒有喪屍追來,胖子才松下一口氣,忙問我說咱倆這是不是傳說中的不作就不會死?我說胖子你這比形容不太恰當,咱倆又沒死。應該說,世上本沒有傻&逼,裝逼裝的次數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傻&逼了。
胖子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說還是你文化水平高。我懶的再跟他胡扯,把他拉起來,倆人就朝着前邊走去。而此時,一輛翻到的白色貨車正靜靜的翻到在那裏。
火也放了,逼也裝了,現在,到了收貨成果的時候了。
由于之前貨車的輪胎已經被我紮爆了,再加上我在鎮口丢下的那些障礙物,急于逃命猛踩油門的他們在這裏翻車也就完全成了意料之内的事情。
等我們走過去,才發現駕駛室内頭破血流的擠着四個人,有三個應該已經暈過去了,而唯一清醒的那個人,正在無力的拍打着車玻璃。
聽到動靜,那人很明顯愣了一下,等看清楚我們的樣子之後,臉色瞬間變得很精彩。
我跟胖子看清那人之後,也都樂了,胖子還很友好的對着他打招呼。
“嗨,這不是胡大哥嘛,這麽巧,又見面了哈!”
此時的胡斐齊早沒了當初那種豪放的氣質。先是被剛剛那場大火燒的頭發都快秃了,渾身上下都是焦痕,再加上翻車時所受到的撞擊把腦門磕破了,血流的到處都是把他整個人搞的又紅又黑,很具有藝術氣息。
“哼”他冷笑了一聲,咬牙切齒的對我們說道:“原來都是你們幹的。”
“不,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我收起那副虛僞的笑容,冷冷的回應着他。
受了這麽重的傷,胡斐齊已經很虛弱了,也不怕他再搞出什麽幺蛾子,我跟胖子一個個的把他們擡了出來。
可能由于受傷過重,當把他們全部擡出來的時候,有一個人已經撲街了。算了,這人以前也沒見過,死了也隻能算他運氣好。
在車上找到幾節短繩,剛想招呼胖子過來幫忙把他們手腳綁住,結果一回頭,發現胖子蹲在地上正照着胡斐齊的臉打的不亦樂乎,一邊打還一邊罵罵咧咧的,我趕緊上前制止了他。
“我這不是怕他們又耍什麽花招麽,先打個半死,讓他們無力反抗。哥哥我這叫一力降十會。”
見胖子說完又要沖過去打,我趕緊把他拉到一邊,訓斥道“你這什麽素質,有你這麽對待俘虜的嗎?要真打死了怎麽辦?”頓了頓,我掏出口袋的折疊刀遞給胖子,說“手腳筋挑斷得了。”
胖子:......
要放在以前,我跟胖子屬于那種架都沒打過幾次的“好孩子”,而現在,被仇恨徹底控制住的我們,終于還是喚醒了人性的黑暗面。
不久之後,我扛着兩個,胖子扛着一個,也不管他們手腳上的血,一路朝田間的“避難所”走去。
“我說小禽獸,你怎麽知道他們一定會走這條路逃命呢?是不是你也給其他路口都放了障礙物?”回去的路上,胖子一臉疑惑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根據咱們觀察,他們不管進出都是走的這一條路,說明他們對這條路很熟悉。如果是你,在驚慌失措逃命的時候,下意識的會走你熟悉的路還是一條相對來說陌生的路呢?”
等我解釋完,胖子才恍然大悟,又問如果萬一他們沒走那條路呢?這話問的我腳下一個釀跄,頓時停住了腳步。
“你特麽哪來這麽多問題,能抓住他們全靠了我這機智的頭腦,高人的計謀豈是你這粗俗的胖子可以理解的。”我用佯怒的表情來掩蓋心虛。其實我當時并沒有考慮那麽周全,隻是順着我的猜想來布置的。好在,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在進行着。
“怎麽樣,對這裏記憶猶新吧。”
等到了田間“避難所”,胖子冷笑着對胡斐齊說到。而胡斐齊則是咬牙切齒的對着我,狠狠的說:“栽到你們手上我認了,要殺要剮随便你,不用非那麽多精力把我們弄到這來。怪隻能怪你們自己太天真,這年頭還那麽容易相信别人。隻可惜當時跑了一個,不過就那一個女人也讓我們兄弟幾個爽了好幾天,你不知道,那滋味....”
沒給他在說下去的機會,我一腳就踹在了他臉上,當然,這一腳我控制着力道沒把他脖子踢斷,隻是讓他吐出了幾顆牙齒。
我蹲下去,冷冷的盯着他,慢慢說道:“我知道是因爲自己的天真才害死了她們,但帶你們回到這個地方,不是爲了回憶什麽。既然我的錯誤是從這裏發生的,那麽也要讓它在這裏結束。而且,我說過要讓我的同伴親自報仇,此時她正在房子裏等着你們。”
不在給他說什麽的機會,我直接扛起他就從窗戶扔了進去,引得裏面的“徐曼”一陣低吼。
剩下兩個昏迷的人,一個是王二,而另一個之前我們沒見過。雖然陌生,但并不代表我們會放過他,誰讓他們是一夥的呢?
接連把他們也從窗戶丢了進去,我和胖子把菜刀拴在一根樹枝上,從窗戶探進去割開了套在“徐曼”身上的麻袋。隻見“徐曼”剛剛脫身,便朝着清醒的胡斐齊撲了過去。
“啊,你們不得好死。”
是啊,也許我們會不得好死,但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我們隻知道,此時我們的大仇終于得報了。
眼睜睜的看着胡斐齊被一口咬掉了脖子上的一塊肉,但我心裏卻沒有半點憐憫,看了看胖子,也是一臉報仇之後的快意。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種下的惡果。
關上窗戶,不再去看房子裏那副血腥的場面,我跟胖子在房前的樹下開始挖坑。等坑挖的差不多了,胖子點上一根煙,看着遠處發呆。我知道我接下來該做什麽,也沒打擾胖子。
輕輕的推開房門,拎着菜刀就走進了屋内。正在進食的“徐曼”看到我,本能的想朝我撲過來,卻被早有防備的我直接一刀劈過去,送她解脫了。
雖然到目前爲止被咬死的隻有胡斐齊一個,但隻要他大腦沒受到損傷,過不了多久他也會變成喪屍了。我割開捆住胡斐齊的繩子,然後脫下衣服包住徐曼的頭,抱起她走了出去。
接下來,就是他們自己内部的活動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