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遠去,就像她從未來過。
過了很久,沈滄才悠悠轉醒,他似乎察覺了什麽,走至窗前,默默的看着那已經盛開的花朵。
方才這盆栽,明明是要枯萎了,但此刻卻是生機勃勃…..
盆栽中的泥土還有些潮濕,這說明有人爲它澆了水。
香味雖然變淡了,可依然沒有全部消散,他嗅着窗前與之不同的香味,輕輕的皺起了眉頭。
想到先前莫名其妙的睡意,沈滄終于确定,有人來過….并且還是女人!
是那位女老師麽?
如果是那女老師回來了,爲何要這麽做?
北邙學院的老師,除了那幾位壓軸的老家夥,還有誰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暈?
白石爲何要将自己安排在這裏?
沈滄有很多疑問,也想到了很多可能,到最後他索性什麽都不想,随便收拾下屋子就出門了。
走過長廊,走過樹林,走到食堂,将手臂抗在肩上的沈滄,自然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
有很多人議論紛紛,也有很多人躍躍欲試,還有很多人不屑一顧…
但始終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都不願意做那出頭鳥,來試試沈滄的深淺。
食堂是除了教室之外,人流量最大的,此刻人山人海的排着長隊等着打飯菜。
撲面而來的飯香,讓沈滄食指大動,他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坐下,不想和那些人去擠。
人很多,來了一波又來一波,真不知道這學院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就這麽一個食堂。
坐得久了,自然也就清楚,在這裏吃飯很便宜了….
便宜是一回事,可沈滄将三個戒指摸偏,連一個銅闆都沒有。
這可是個問題,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旁邊那一桌有三名女學員,看穿着打扮就應該是比較富裕,所以沈滄露出了一個自認爲很親切的微笑,一屁股坐在了其中空的那個位置。
看沈滄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坐到了那個位置,一些關注這邊的學員都驚訝的合不攏嘴。
那三名女學員似乎也沒想到,在北邙學院會有人還敢坐在這個位置,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沈滄。
感受到氣氛似乎有些古怪,沈滄笑着問道:“有什麽不妥麽?”
“你…..你不知道?”其中一名女學員問道。
“我應該知道什麽?”
這回輪到沈滄驚訝了,皺眉問道:“難道這裏不能座,是學院某位天才特定的?”
“這到不是,呵呵,沈公子要座自然沒有敢說什麽…隻是,不知道公子可認識她?”另一名女學員笑盈盈的指着座在中間的女生。
坐在中間的女生,看起來非常文靜,吃飯的時候細嚼慢咽,看人的目光中也似乎很親切,但沈滄還真不知道。
看沈滄是這樣的表情,那女生這才釋然,提醒道:“她的名字叫白冰,沈公子可有聽過?”
“白冰…”沈滄看着那文靜的女生,似乎什麽時候聽過這個名字,但想了好久都想不起來。
不過,這女生一看就是屬于比較溫柔的女生,想必也不是那些隻要一沾到,就會張開血盆大口來咬你母老虎,所以沈滄沒覺得有多麽可怕,即便周圍的一些目光很怪異。
“如果沈公子還沒有想到,那想必白石院長,你應該有些印象吧?”那女生繼續提醒。
沈滄頓時恍然大悟,難怪聽這白冰的名字那麽熟悉,原來是那老家夥的孫女。
以前就聽張彪講過,白石非常寶貝這孫女,寶貝到隻要有男生接近,老家夥就想方設法的讓那男生掉層皮的地步…
難怪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是這樣的….
可….那又如何?
也許,一般人這麽做,可能會脫層皮,但敢于當衆辱罵白石的沈滄,會在乎這些麽?
當然,不會!
隻是有些尴尬而已,畢竟前天剛罵了白石,今天就厚顔無恥的來和白石的孫女套近乎,不尴尬是不可能的。
“原來是這樣子滴呀!”
沈滄臉不紅氣不喘的笑道:“其實,早就聽過白姑娘的大名,原來你本人…比傳言中的漂亮多了,今天真是…我喜歡今天,那個…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什麽叫厚顔無恥,這不就是了!
明明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還要請人家幫忙,這人再無恥也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一些人的眼中,閃爍着一種叫鄙視的東西!
這麽多人看着,白冰也不好意思繼續吃飯了,她仰着小臉,怪異的打量着沈滄,良久才柔聲問道:“不知小女子有什麽地方能幫得到沈公子?”
什麽叫溫柔賢惠,看看人家白冰,知道眼前無恥的人罵了自己的爺爺,還以禮相待,這樣的女子真是…!
截然不同的兩種目光,就像是看到了野獸與美女。
沈滄恍若不知的拿出了一個戒指,遞到白冰眼前,正色道:“在下…在下沒錢吃飯,想用這戒指換一萬金币,不知姑娘可否行個方便?”
頓時之間,所有人目瞪口呆。
已經沒法用言語來形容這人的無恥了,今天算是開眼界了,見過追姑娘追到要死要活的,已經算是奇葩了,但還真是沒見過,明明要送人家戒指,卻用這種卑鄙手段的。
當真是….吾輩楷模!
難怪葉傾城也難逃此人的魔爪,隻能怪葉傾城太過單純,此人太手段太高明….
如果一定要用個詞來形容此人的臉皮,估計隻有傳說中獸人帝國的城牆方可媲美吧!
先前還假裝不認識人家,此刻倒好,都已經送人家戒指了。
沈滄這一舉動,可以說是給了一些男同胞深刻的上了一課,自今日以後,這個方法不知道被那些男生模仿了多少次….
白冰的小臉瞬間就通紅了起來,她将頭埋在了胸前,很久都沒有作出回應。
見白冰沒有搭理,沈滄繼續認真說道:“白姑娘,可否行個方便,在下很多天沒吃飯了….”
這個時候,幾乎整個食堂的人都看向了這邊,都想看看白冰是如何拒絕這禽畜的,更想看到白石從天而将,一腳将這無恥的人踢回他媽肚子裏去。
幾天沒吃飯了,有這麽誇張麽?你咋不說,你從來不知道飯爲何物?
其實,沈滄沒有說慌,他真的已經有幾天沒吃飯了,全靠那些藥物支撐着。
白冰還是沒有說話,倒是另外一名女子看了沈滄手中的戒指一眼,含笑道:“沈公子好手段,有得起空間戒指,竟然沒錢吃飯,這是在說笑麽?如果真是這樣,不如小女子給你一萬如何?”
雖然這名女子一眼就看出了戒指的價值,但也隻是想調戲一下沈滄,可那想到沈滄竟然真的将那戒指往桌上一丢。
“成交!”
這兩字從沈滄的口中蹦出,那女子幾乎不敢相信,但還是拿出一張面額一萬的金票遞了過去。
“多謝!”
沈滄将金票收了起來,在衆人的目光下,走到了打飯處,對那打飯的大嬸說道:“我要很多吃的,一百個包子,一百個饅頭,一百斤牛肉,一百隻雞腿…..”
就這樣,沈滄點了很多東西,賣飯的阿姨笑得合不攏嘴,讓沈滄稍做休息,就吩咐下面的去準備了。
可沈滄将那張一萬的金票遞了過去,那阿姨臉都綠了…
尼瑪的,有這麽坑人的麽?
這食堂一天的收入也就一百來個金币,這該死的小家夥出手就是一萬,這是專門來搗亂的吧!要是有一萬,誰他媽來這個地方當保姆啊!
“阿姨,怎麽了..”沈滄問道。
這阿姨沒有當場大罵,就算是心理素質好的了,她隻得苦老臉道:“這位小哥,是這樣的,你點的東西一共才值三十七個金币,我們….我們找不起你這麽多錢..”
“這樣啊!呵呵,很久沒買東西了,把這給忘記了…”
沈滄恍然大悟,又重新走回白冰三人的餐桌,抓了抓頭,幹笑道:“那個…那個,可不可以将這一萬,換成零錢給我,他們…他們找不了我。”
頓時間,所有人都認爲,這人裝逼是不是裝過頭了。
那女子也算大方,直接摸出了一袋金币,遞在了沈滄手中:“給!這些算是附加給你的。”
接過了金币,沈滄将錢付了之後,就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座了下來。
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去和白冰三人說任何話,連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
這讓很多人覺得,如果裝逼有界限,那這個家夥已經不在五行中了。
欲擒故縱之計,誰他媽願意再看!
裝白癡,裝土豪,這人也是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