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中蔓延的熱流随着雙頭炎龍的離去而降了下來,那股刺鼻的腥臭味也淡了不少,漫天的瘴氣也快速的向四處分散,叢林又恢複了稀有的平靜。
火焰留下的黑色痕迹還在冒着煙,大大小小的坑中還有着沙子流動的聲響,一大片參天古樹橫七豎八的堆積在地,這都在證明着這裏經曆了一場規模不小的戰鬥。
畢竟六階之上的戰鬥,哪怕沒有持續多久,帶來的破壞力也是很強的。
一棵參天古樹的樹梢處,滿頭大汗的沈滄緊緊的握着拳頭,蒼白臉上布滿了近乎扭曲的冷笑,那充血的雙瞳死死的盯着遠處一個巨大的坑。這個坑其實是一個腳印,正是之前戰鬥中,雙頭炎龍的傑作!
沈滄的臉上沒有因爲之前的戰鬥而感到驚訝,也沒有爲那長達五米的腳印而震驚,這種強者之間的戰鬥,或許在外界很難看見,但對于輪回之前就是六介武者的沈滄來說,吸引力也沒有多大。
即使那可怕的火焰差點就濺在沈滄身上,即使黑衣女子長刀中的血紅有些詭異,即使忽然出手偷襲那可惡女人的是凱穆城中賣成人用品的大嬸,即使那讓萬人聞風喪膽的雙頭惡龍也是賣地圖的...但這一切,并沒有讓他感到驚訝,一絲也沒有。
他額頭上的汗珠,純屬是那來自身心痛楚而不經意的産物,他近乎充血的雙瞳,也不過是因爲那坑中血淋淋的身影。
因爲血魔遁遁走的不過是殘影,也正是這殘影使得那惡龍與大嬸追向遠處。
若不是在易馨施展血魔遁的同時,那大腳印中響起了微弱的聲響,沈滄也不會将那充滿仇恨的目光投過去,也不會因爲緊握的手掌用力太大,而導緻連剛修剪過的指甲都陷入手心之中!
他知道,那該死的女人并沒有走遠。
當然,倒不是說雙頭炎龍傻,而是從一開始,從手臂變成森然白骨之時,沈滄的目光就從未離開過那一身黑裙的易大師,更何況那秘法中殘影是如此的真實。
不确定那惡龍會不會來個回馬槍,沈滄也不敢大意,他就這般一動不動的坐在樹枝之上,冷笑的看着那五米長的大坑,嘴角勾起的弧度使得那蒼白的臉有些猙獰。
半柱香的時間彈指間過,沈滄終于從樹梢一躍而下,因爲手臂的緣故,使得他在落地之時有些狼狽,不過這個時候,他顯然不會管這些,隻顧紅着眼向遠處的大坑走去,他走得非常慢,因爲腦海中不自覺的想到了一些殘忍的事。
比如說;如果那該死的女人真在那裏,是直接一錘将她轟成渣呢?還是也砍了她的四肢?又或者是挖眼睛等等....
在這個時候,沈滄已經忘記了曾經發過的誓,忘記那個片體鱗傷、欲仙欲死的夜裏,他撕心裂肺發過的誓言。
畢竟什麽強、奸之類的行爲,已經不足以解他心頭之恨,而現在,他隻想要她的命!
腳步有些沉重,沈滄每走一步都顯得有些吃力,也是三階武者的體魄不弱,再加上他那被仇恨麻痹的堅定,不然失去一條手臂的他,老早就昏眩過去了。
走到坑的邊緣,沈滄的腳掌猶如鐵釘一樣釘在了地上,重錘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他終于如負重釋的吐了一口氣。然後他收起了那不和諧的微笑,冷漠的看着那躺在坑底的黑衣女子。
女子緊閉的眼眸微微觸動,仿佛她正在拼命的想睜開眼睛,蒼白的臉頰之上也沒有一絲血色,原本包裹着嬌軀的黑衣已經被黑焰燒的零零碎碎,但還是有一件金色的内甲将多數的春、光掩蓋,隻留兩個半圓狀的豐碩,以及那深不可測的壕溝。
盡管此時春、色無限,但沈滄的眼神依然冷漠到了極點,他冷淡的目光潦草的遊走在女子的周身,隻在那豐碩之處停留了三秒,便将手中的重錘狠狠的砸向女子的小腹。
這個時候别說是才漏這點春、光,即便是再撩人一些,他也是絕對不會有這方面的想法,更是絕對不會有一絲絲旖念。他可知道這女人惡毒到何種地步,對惡毒的女人,他才不會有任何想法。
轟!
重錘轟打在了女子小腹之上的金色内甲之上,沒有想象中的血肉橫飛,反而将沈滄的虎口震得裂開了一條口子,差一點大錘就被震飛出去,與此同時,女子的嘴角流出一抹鮮紅的血迹,長長的睫毛微微觸動了幾下。
“黃金内甲麽?”沈滄一口吐沫吐在了易馨的身上,雙腿彎曲紮好馬步,握着大錘一連砸出數錘,一連在那平坦的小腹砸了數錘,沒有絲毫的偏差。
一時之間,整個大坑中黃沙四起,大地都跟着抖動了起來,而女子的嘴角不斷有血迹流出,那若有若無的氣息越來越弱,沈滄也感覺越來越暢快。
這口氣,終于算是出了!
不過,這還不夠!
将重錘丢往一旁,沈滄又掏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然後複雜的看着那張雖然受了重傷,還如此美麗的臉頰,有些猶豫了起來,他在猶豫要不要一刀了解了她。
殺女人這種事,沈滄還真沒幹過,尤其還是這樣絕美的女子,要不是這女人毀了沈滄一條手臂,他也不可能會有殺心的,但是問題是這殺心已經在之前轟打她小腹的時候平複下來了許多,所以他猶豫了。
“我不能這樣,這女人的所作所爲,都能招天譴了,我絕對不能心軟..”
“可是要譴也是由天來譴啊,那纖細的脖頸一定經受不住這鋒利的匕首..”
“媽的,她毀我手臂的時候,可是眼睛都沒眨一下!”
“可是,有可能是因爲功法.......”
經過一番激烈的糾結,沈滄一咬牙蹲了下去,用匕首粗劣的将擋在那白皙脖頸前的秀發撥開,兩指随意比劃了一下,就準備用力的刺下去。
然而,一個怪異的布條出現在了沈滄的眼前,使得他揮出去的匕首忽然停下,他睜大眼睛的看着那布條之上印着的梅花,想到了當初在凱穆中裸、奔的時候,擋住自己重點的那條,簡直是一模一樣,他仿佛明白了什麽。
原來,真的是女人擋那兩個東西的東西..
“嘿,怎麽不刺了?到底刺不刺啊!”
在沈滄失神之際,上方穿來一道戲谑的聲音,沈滄迅速的擡起頭,隻見雙頭炎龍炎柔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而那臉有大痔的大嬸也是似笑非笑摸樣。
“小色鬼,不記得姐姐了麽?”
那臉有大痔的女人甩了甩長發,故作驚訝的說道;“哇!這得有多大的仇啊!這樣的美女都舍得用大錘招呼,他殺你全家了麽?還是...他淩辱了你?”。
炎柔抱着手臂,笑眯眯的說道;“一定有仇,我就說嘛,這小子一直躲在樹上,一定是心懷不軌,若不是本王是個有大智慧的龍,差一點就被耍了..”
沈滄面色一變,本能的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惡狠狠的盯着上方兩尊兇獸。
“不用緊張,我們是熟人不是麽?”臉有大痔的肥胖女人擺了擺手,微笑的說道;“你可以繼續,就當我們不存在,反正這女人死在誰的手中都是死。你那手臂應該就是這女人的傑作吧!嘻嘻,其實....你可以和她交配的..”。
炎柔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對!人類的交配,本王也是好多年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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