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如火,有些毒辣..
可能是因爲天氣太熱,城南的小酒館裏擠滿了人。
一身小二打扮的少年,正熟練的收着餐桌上的碗筷。來到北邙城已經大半個月了,自從上次和張彪談話之後,沈滄就準備在北邙城常駐了。
而在城裏沈滄也就知道張彪,所以就暫時住在張彪的小酒摟裏。對于此,張彪也是極度的“歡迎”。
這半個月來,沈滄除了白天幫忙打理小酒館之外,晚上瘋狂的修煉了起來,畢竟輪回之後,修爲從六階初期直掉到一階,這點寒酸的修爲,讓他有些不習慣。
“把這個送給七号桌的客人..”說話的是一個清秀的女孩,十八、九歲的樣子,她叫黛莉,大漢張彪的表妹,也是在小酒樓工作。不過,她稍微比沈滄級别高點,她是燒菜的。就因爲她的一手好菜,才讓小酒樓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而沈滄在這裏的半個月裏,除了和張彪的關系變好了,也和整個小酒樓的人打成了一片..
“來咯..哇,紅燒雞翅啊,看着真好吃..黛莉姐姐燒的菜越來越好吃了..”沈滄仿佛也被這裏的人感染了,開心的在小酒樓裏過着平淡的生活,現在,他一天的微笑,比以前一年都多。
“呵呵,想吃的話,晚上給你們做,快把菜給客人送去,七号桌,可别又搞錯了..”相處了半個月,黛莉也很喜歡這個看着比她小幾歲的少年。
“客官請慢用..”輕輕的把雞翅放在七号桌上,沈滄微笑的看向門口。
那裏,一道壯實的身影緩緩的走來,正是這家小酒樓的老闆張彪,不過此刻大漢的臉上滿是憂傷,哼着極度難聽的小曲;
“明天我是否想起,今天我輸了這麽多錢。明天我是否還惦記,今天我輸了這麽多錢。明天我可能已忘記,今天我輸了這麽多錢。明天我一定要赢回,今天我輸得這麽多錢...
沈滄見怪不怪的看着張彪,他都已經習慣了。這個家夥,整天除了在店門口當店衛之外,其它的時間基本都泡在賭坊裏。
“沈滄,你說我咋就不會赢呢?沒天理啊、沒理由啊。難道是..今天的這個發型的問題..
“呃..一定是..”沈滄對于這個家夥也是極度無語,相處了大半月,他也深刻的了解到了張彪,除了長得彪悍一點,其實,還算好人!沈滄也才弄清楚,其實當時,張彪也就是準備吓走自己而已。不過..吓錯了人罷了。
“小二,來壺烈酒..”
“诶..客官稍等..”
“小二,來斤牛肉..”
“诶..客官稍等..”
“小二,菜裏有頭發”
“诶..不是我的..”
慢慢的,沈滄也喜歡上了這個小酒樓,沒有打打殺殺,沒有鈎心頭角。雖然,有的時候會有一些傭兵,粗言粗語的吼着殺這殺那的,不過,也隻是吼吼而已..也有一些家族裏的少爺小姐不滿意這個,不滿意那個的,不過,也隻是一場鬧劇而已,一切都還算平靜,他仿佛很享受這種生活。
夜色撩人,小酒樓的屋頂之上,黛莉無奈的看着東倒西歪,拿着酒壇的兩人。
“兄弟,你說如果我把胡子給刮了,會不會帥一點.”
“估計..會吧!其實,我還很喜歡你的胡子呢.”
“這樣啊,那還是不刮了..太帥也有可能是一種煩惱啊.”
“不錯..”
“小滄,你可有想過做點别的,在老哥這裏太委屈你了.”
“别的?呵呵,能幹嘛呢?”
“比如,學一門手藝,殺豬一定适合你..”
......
時間緩緩的流走,一轉眼,沈滄已經在小酒樓裏做了半年的小二..
這天,整個北邙之城的天空飄着大雪,雜亂的雪花猶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爲整個個北邙披上了一片銀紗..
爲了留住冬天的過客,小酒樓免費的供應着熱水.
店裏的少年,忙碌于各桌之間,店裏的少女,玉手托着香腮,滿意的看着忙碌中的身影。不知是天氣所緻,又或者是其它,往日店裏的吵雜聲,在今日也弱了下來。客人自顧在那裏小聲的聊着天,小二也沒有向往常一樣吆喝着..
“砰..”
店門被撞開的聲音,打破了難得的安甯。
那裏,另一個小二打扮的人,倒于雪地之中..腥紅的血液,染紅了門口的積雪...“小..小葉兄弟..救..快救掌櫃的啊.”小二含糊不清的話,讓店裏提壺少年的心爲之一顫。這個小二叫三寶,原本也是在張彪小店裏工作,不過,後來就跑到了他親戚家酒樓去了。
少年把壺一扔,一個箭步穿到了門邊,把之扶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放到三寶的鼻尖,臉上的陰霾漸漸緩和下來,旋即,頭也不回的向着門外跑去..
.....
大同賭坊,整個南城最大的一家賭坊,也是整個南城最黑暗的地方。這裏,除了錢,其它的一切會都被踐踏的慘不忍睹.
此時的賭坊門口,一個壯實的身影半跪于雪地之中,臉上布滿了鮮血,黑色的外套之上,數道交錯的口子深刻見骨.大漢緊咬着牙關,憤怒的看着一旁如看戲般的胖子。
大漢面前,除了一灘混入雪地的血漬之外,還有着幾個更爲強壯的身影,他們猩紅的眼睛毫無感情的盯着雪地中的身影,些許快感猶然而生。折磨賭徒已經成了他們的愛好,看到一張張絕望的臉,那是他們唯一的樂趣。
“張彪,念在你經常光顧我們這裏,放你一條生路,留下一條手臂就滾吧”幾個大漢身後,一個八字胡的胖子往着張彪面前丢了一把刀,嘲弄般的道:“你還是自己動手吧,老子更喜歡看人自殘..”
“葉興你個混蛋,眼睛瞎了嗎?明明是那個小白臉赢了你的錢,你來拿老子出氣..”
“呵呵..”,叫葉興的胖子異樣的看着眼前張彪,笑眯眯的說道;“你怎麽不求饒了,生氣了啊,噢...我最喜歡看人家生氣的樣子了.那位少爺也是你能比的嗎?不知天高地厚..”
“求你大爺...比你母親..”張彪此刻也仿佛明白了,對于這些人來說,你越是求饒,他們越會讓你痛苦..因爲,在此之前,張彪向他們求饒,反而讓自己的身上多了數到傷口。
“呵呵..平日裏還真沒看出,你這家夥,還是條漢子啊,不過,你今天若是不留下一隻手,我也不好交代啊..老二,你幫他一把吧..”,胖子不耐煩的看向一旁的幾個大漢。
人群中走出的一個黑衣大漢,數道交錯的刀疤在他的臉上異常的猙獰,猩紅的舌頭舔了下嘴唇,黑衣大漢拾起了地上的刀,緩慢的走到張彪的身前..
張彪看着走過來的大漢,掙紮爬了起來,又倒下,眼中一絲兇狠一閃而沒,旋即,無力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今天的手是保不住了..
“不就是砍隻手嘛,看你害怕成這個樣子,放心,我會很溫柔的,閉.....啊...”還沒等刀疤大漢把話說完,一絲寒意,猛的自其心底深處冒出,大漢拿刀的右手詭異般落到了雪地之上..
在數道驚駭的目光中,之前的兇狠的刀疤大漢,正如死狗一般躺在了地上.不斷抽搐着。
角落中,一身小二打扮的少年,微微擡起頭,一張幼稚的臉上布滿了笑容..
“我也會很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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