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玄學上


翻閱一下C.E.時代曆年氣溫變化表就會發現,和上個世紀乃至更久之前比起來,如今的氣溫要比過去低上那麽一點。這并不因爲每隔幾十萬年才來一次的冰期提前到來的緣故,而是人類從工業時代開始往後的數百年裏,石化燃料逐漸枯竭使得二氧化碳和甲烷這類的溫室氣體排放量大幅度減少的關系。

被數百年的溫室效應折磨地夠嗆的人類和地球總算可以喘過氣來,開始以各種自然和人工的方式将那些遊離在空氣中多餘的溫室氣體儲存并深埋在地下,最終讓這個和火爐一樣的星球稍稍涼快了那麽一些。當然這個過程是極其緩慢也是耗費巨大的。

不過即便如此有些地方始終和涼爽沾不到邊呢...

3月1日上午10時,一艘巨大的戰艦緩緩劃過沙丘,向着東方暫時無法看到的海平面前行着。和北半球大部分地區才剛剛開春不同,利比亞的沙漠卻已經酷熱到連血液都能夠烤幹的程度,說是足以煎熟牛排也不爲過。

“好熱啊,空調開了嗎?”

“那是你的心理作用啦,現在艦橋的氣溫才26攝氏度,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知道外面到底有多熱。”

看了一眼外部氣溫...是驚人的57度。

“嗚啊,那些黎明沙漠的人這樣上陣就不怕脫水嗎?”

“誰知道呢?也許非洲地區的人抗旱能力特别強吧,他們穿的那種大衣和鬥篷估計就有防止脫水和遮陽的作用。”

“是嗎?我還以爲那是他們風俗習慣呢。”

“喂,你們兩個注意點!現在是第二戰鬥狀态!”

“是...”

“對不起...”

教訓完開小差的兩人,諾曼上士捏住方向舵的雙手有些濕潮,他完全明白這是臨戰前的緊張所緻。從赫利奧波利斯一路過來哪一次戰鬥不是驚心動魄令人窒息的?按理作爲一個軍人說早該适應這樣的生活了,隻不過唯獨這一次敵人給了他們充足的時間做準備,反而愈發心情緊張起來。

悄悄瞥了一眼坐在艦長位置上的拉米娅斯,他發現這艘戰艦的靈魂人物正單手撫摸着額頭。

原來艦長您也是強行在掩飾住内心的不安嗎?

她不可能不緊張,這種明知道敵人就在附近,卻遲遲不肯現身的壓力換了任何人都會神經緊繃。更不用說他們的對手是那個赫赫有名的‘沙漠之虎(喵)’了。長時間的食素禁欲使得某些大型貓科動物對血腥味和肉的欲.望度提高到一個全新的檔次,如今猛獸出籠這戰鬥力可想而知,任誰都無法掉以輕心。

至于大天使号有沒有可能在老虎眼皮子底下一路向東轉進......

好吧,那完全就是個僞命題!ZAFT至今爲止都沒發動進攻不代表他們什麽都沒做。半個月的時間足夠市政局的明暗探子們建立有關這條船的情報網,幫助他們随時掌握大天使号的動向,然後根據情報在地球軍東進的必經之路上設下一連串陷阱和戰術布局,就等着獵物自己來鑽。

對面的可用資源可以說相當充沛。而相反的,地球軍這邊僅能通過黑市商人進行彈藥和物資的補給。能号召的隻有一堆不知道說是炮灰還是敢死隊的抵抗組織,他們能起的作用實在令人懷疑,

用琴裏的話說就是‘這些人勇氣可嘉,估計一開打也會第一時間沖上去吸引ZAFT的注意力,然而在第一時間被幹掉。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爲我們消耗敵人的彈藥,運氣好還能擊落兩架直升機弄壞一台巴庫什麽的,也就僅此而已了...’

也許這樣說很傷人,可惜事實就是如此。搞了半天到頭來依然還是要靠自己,那麽手頭唯一能仰仗的就隻有機師的技術、機體的優勢以及這條船的性能了,順便祈禱敵人的數量不要太多...當然還有那麽一點點不可忽視的運氣。

對!運氣......

“我有預感,這次我們的運氣會非常不錯。”

俏皮可愛的女子聲從CIC的方向傳來,琴裏特有的充滿了妹妹氣味的萌蠢聲線在這種時候反而給人一種輕松的感覺。而此時的她正坐在原本娜塔爾.巴基露露的位置上,翹着大腿單手捏着一隻珍珠寶露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該不會是你所謂的女性的直覺吧?親愛的小小姐大人。”

射擊指揮羅梅爾.帕爾打趣地回應着臨時副艦長五河琴裏的調侃,這話引起了周圍幾人的笑聲。不得不承認被他們兩個那麽一搞,緊張的氣氛确實輕松了很多。而且不止是帕爾,這條船上好多人都喜歡上了用‘小小姐’這個原本是瑪德克大叔爲她起的綽号來稱呼琴裏。大概是爲了彌補一說起‘野蠻公主’就生氣的卡嘉莉的遺憾吧?

不過論氣質琴裏确實要比卡嘉莉更像大小姐,而且她确實也夠年幼的...

冷酷地哼了一下,當着所有人的面她在艦橋主屏幕上切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被關在金屬籠子裏的貓咪,位置怎麽看都感覺是廚房。

“是柯爾特!?”

“你丫的什麽時候幹的?!我完全不知道!”

“琴裏博士你不能這樣對待柯爾特啊,這是虐貓!虐貓啊!!”

畫面中那隻可憐的花貓正貼在籠子邊上,一支毛茸茸的爪子從縫隙伸出上下揮舞着,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聯想到電影裏面渴求自由的囚犯。

“這...有什麽特别的意義嗎?”艦長問道。

“船貓可以加運,尤其是放在廚房裏的時候。”

“哈?”

顯然拉米娅斯艦長表示她完全無法理解這樣做的用意,她甚至有些懷疑讓琴裏擔任臨時副艦長這個決定是不是錯誤的!本來像琴裏這樣既不是志願兵又不是大西洋聯邦國籍的平民是絕對沒有資格參加一艘軍艦指揮層的,可是現在他們隻能人盡其用。要不是考慮到脫離阿爾忒彌斯時她一人指揮戰艦出色能力,加上也确實找不到比她更加熟悉這條船性能的人選。被火線任命爲臨時副艦長,代替被擄走的娜塔爾指揮全船的火器控制的提案根本通不過。

再說了,這算哪門子的秘密武器啊?

面對琴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血管中流淌着歐洲、美洲、大洋洲血液的衆(大)人(佬)表示不解。不過這不怪他們,作爲一個西方人或者祖先有歐洲血統的西方人,當然是不能理解船貓能加運這個古老的東方傳說的,更是對某些學說不屑一顧。

據說那個時代的東方人相信,除了指揮和其他因素以外,運值才是決定一場戰鬥乃至戰争勝負的關鍵。高運值的船即便是面對鋪天蓋地的流彈和炮擊也能毫發無損,更不用說諸如打過來的炮彈被屢屢彈開、挨上的魚雷引信故障沒有引爆這樣的低概率事件也會頻頻發生。聽上去好像邪了門似得,不過确實有那麽一些船偏偏締造了這樣的神話,并不斷刷新不沉的紀錄。于是後世的人稱其爲祥瑞...

潛台詞——克死隊友。

所以凡是祥瑞之艦無一不是高運的代名詞,當然也并不是運值高了就都能稱得上是祥瑞。唯有身經百戰而不敗,從衆多候補中脫穎而出唯一幸免者方成祥瑞,最終被後世的提督們頂禮膜拜。其間的因果關系早已被民間人士訛傳并加以神話,曆代風水學者們更是參悟專研總結出了一套經世緻用的反科學理論。

——玄學(大霧)。

既然是這樣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同樣擁有雪風之名的貓咪,也一定能帶給這條船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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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和大天使号發現敵艦的同時,雷瑟布斯号的雷達也捕捉到了長腿的蹤影。在雷達員的操作下,一艘紅白相間的大型戰艦視頻圖像被投射在了正面的主屏幕上。即将接敵的準臨戰狀态讓CIC和機庫之間的通信數據流量短時間内提高了數倍。

“目标捕獲!是‘長腿’!預計接觸時間還有15分鍾。看上去前方給他們開道的蒼蠅數量不少,然而并沒什麽卵用...”

後面那句話引起一陣笑聲,然後這個不識趣的通信兵被他們的老大,外号‘沙漠之虎’的男人——安特留.巴爾特菲爾狠狠地訓斥了。

“給我安靜!吵吵嚷嚷地哪裏像個軍人?”老虎的訓話是威嚴而不容置疑的,“我聽說古代東方的某位領袖曾經說過——我們要在戰略上重視敵人,要在戰術上藐視敵人。意思是絕對不能因爲自認爲占據了優勢就勝券在握了,也絕對不要因爲居于劣勢就自暴自棄認爲毫無希望...明白了沒有?!!”

“隊長,你這話似乎...”

“你說什麽?大點聲!早飯沒吃飽嗎?”

“聽明白了!!”

“很好!通知各單位按計劃行動,我們的獵物很快就會上鈎!至于讓那些腦筋活絡的小鬼們...在一切就緒前讓他們給我繼續呆着。”

如是向艦橋發出命令過後,安特留.巴爾特菲爾德接過頭盔利索地座進指揮官專用巴庫的駕駛艙。這種被稱作RaGou(拉庫)的複座型四足MS将火控系統和行走操作分擔給兩名駕駛員,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一人接過全部控制權。這樣的設計被證明可以有效地分擔指揮官作戰時的壓力,讓他們能夠在戰況激烈的時候還能分出精力顧及全局。

“你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啊,真是讓人機動呢。老虎從長期的冬眠中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吃肉,這次的獵物确實讓我心情澎湃,可惜少了點作料。”那可是連克魯澤都吃了大虧的CoupleLink系統啊,可惜沒法讓我檢驗一下它的威力了。

一聲淺笑,愛莎娴熟地劃入前排射擊座椅,回頭給了安特留一個撫魅的微笑,順便糾正了他剛才犯下的小錯誤。

“第一,老虎是不需要冬眠的動物,第二...”她眨巴眨巴雙眼笑着說道,“你把那位東方偉人的話給說反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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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那麽多已示還活着,另外...我這次艦C夏活終于當了鹹魚啊!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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