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麻接到沃班的電話到他們見面,事實上隻隔了短短的五個小時。在他越發混亂的局面而搞得頭暈腦脹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神社的前,長車頭和短車尾,車身線條圓潤而典雅,看上去就是那種會在20世紀30年代在歐洲貴族的座駕。
汽車的車窗半開,一位頭發發白的老人淡然地坐在裏面,打開車門,他拄着手杖,黑色古典的西服披在身上。遠看而去,十足一位慈祥而優雅的老人。
可那隻是看上去而已。
沃班從來不會是一個善人,與此相比他的貪婪和暴虐卻聞名于裏世界。
擡起頭,沃班看着站在上方鳥居旁的當麻,臉上露出了些許的不滿。
“上條當麻,不覺得你接待客人的方式有點過分嗎?”
他慢條斯理地走向神社走去。拐杖落在石階上,發出低沉的聲音。
“身爲地主方的你,居然站在上面俯視客人,這我可以認爲是一種下馬威嗎?”
祖母綠的眼睛裏,寒光閃過。
“那麽,我是不是應該回禮!”
霎然,魔王的邪眼放射出綠色的光芒。
感到一種威脅,當麻身體本能地做反應,源力立刻湧現而出。光束遇到它,仿佛如同冰雪遇到烈日,它被擋在身體之前,然後,慢慢地消融。
艾麗卡的一句話突然竄入當麻的腦海------沃班的性格就像天氣,多變而不可捉摸。
攻擊被擋住,當麻正想放松下來,但身後卻傳來驚恐地低喊。
朝後望去,他看見玲子的慘白的臉,她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她的雙腳----從膝蓋以下部分正被一層淺光包裹着,随之過後,它們變成了白色。
這讓當麻想起沃班的一個權能-----能把人變成鹽塊的邪視。
該怎麽辦,他想道,源力雖然能消玲子身上的光,但他不确定在它消失的同時,變成鹽的部位會不會恢複。
他不夠膽賭。可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白色已經從膝蓋蔓延至腰部,絕望在玲子的臉上充斥着。
“住手!”這句話嘴裏脫口而出。
而面對着當麻幾乎要殺人的眼神,沃班笑了起來。
“有趣,真有趣,沒想到你居然會爲一位仆人而生氣。”他說,“這樣的話,接下來的遊戲,或許會比想象中的精彩呢。”
他慢慢地低下目光,玲子成爲了白色的無機物的雙腳,又變回了原來的色彩。
而當麻也馬上把玲子擋在了身後。
這是初次的交鋒,沃班用行動告訴了當麻,這次來到這裏并不是遊玩,他是來享受遊戲而戰鬥的快樂的。
他伸出暗紅舌頭,稍稍地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扯出一個滿意笑容,繼續悠閑地向上走去。
今天的神社迎來了一位可怕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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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神社的走道,爲了安全起見,玲子被安排走在了最前方,當麻位于第二,而沃班和他帶來的少女落于不遠的身後。
可能剛才的驚吓還沒平複,玲子精神顯得十分的萎靡和心不在焉。嬌小的身體還在微微地顫抖。有幾次如果不是當麻提醒,或者她早已把人帶在另外的地方。
最終當麻他們來到了一間大概有十疊大小的房間。這是神社的會客室,由于玲子經常打掃的原因,這裏還算幹淨。
不大不小的地方裏,隻擺着爲數不多的家具,中間一張矮桌,左右兩旁分别一個書櫃和一張長桌。唯一算得上裝飾的是一副山水字畫。
沃班掃了房間一眼就慢悠悠地坐下了,而少女則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後。她長着一張妖精般端正的臉,給人可愛的感覺又帶有幾分威風凜凜。銀褐色的長發紮成了馬尾被甩在了背後。
看到當麻也入座後,沃班用指頭點了點桌面,他率先的開了口。
“想得怎麽樣?”
沃班的話讓當麻很猶豫,他實在不想把自己的時間耗在這個節骨眼上,用兩人的生命作爲賭注,這算什麽遊戲。
當麻覺得眼前的人的觀念已經被扭曲到一種病态的地步。
“可别想拒絕,你并沒有這個權利,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爲什麽?”
“你首先要明白這不僅一場遊戲,但同時也是一場賭博。而所謂的賭博,當然要籌碼,也就時彼此間都要大家想要的東西,你身邊的巫女就是我想要的”
“我拒絕,而且也不想要你手上的東西。”
“可别拒絕得那麽快,不然你會後悔的。而且看來你身後的巫女可比你精明得多了。”
得到沃班的提醒,當麻猛然轉頭。玲子發白的嘴唇正無意識地抖動着。她聲音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好像有千斤重般。
“師傅......是......是佑理......佑理可能在她的手上。”
“不錯,真聰明,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沃班拍了拍手說道,用貪婪的眼光看着玲子。
“而且看來靈力又比之前加強了,看來這次的儀式成功的要更大了。你加上那位叫佑理的女孩的話,應該可以召喚得到一位了不起的不從之神了吧。”
“儀式”、“不從之神”這兩個字一下子把當麻某處的記憶激活。
在初一的時候,玲子因爲意外失去了一身的靈力,原因她并沒有說清楚,但所造成這意外的元兇,當麻還能清晰的記得,那是殘留在她身體内一股細小而極其強大的力量。
它不斷地折磨玲子,有時在夜裏當麻走過她的房間時,還能聽見她痛苦的低鳴,有時因爲這股力量的在體内驟然爆發,玲子會捂着心髒而倒地不起。
如果不是當麻後來覺醒了源力,或許玲子會逃不過英年早逝的命運。
現在想起來,那股強大的力量應該就是神力了,而造成它殘留在玲子體内的原因,就是所謂的“儀式”。
而更重要的是萬裏谷佑理現在在沃班手上,感受着身後玲子哀求的目光,當麻别無選擇,他無法置一位少女的生命于不顧,不論她和自己熟不熟悉。
“這遊戲,我接受了。”當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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