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前者乃是棋手,而後者則是棋子!
爲棋手則生死皆由自己,爲棋子則生死皆由棋手!
人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人人也争着當棋手,而不是身爲一枚棋子,然而在争取的棋手位置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另外一個局中挑出,然後在跳入局中,淪爲棋子。
真正高明的棋手,是以本身爲棋子,誘人入局,以棋子的身份,行棋手之事,如此才能翻雲覆雨。
棋手與棋子本就處于一個微妙的狀态,棋子有可能逆襲成功幹掉棋手,棋手稍有不慎就會從棋手淪爲棋子。
如何控制這其中的一個度量,這就是一個極爲的深刻學問。
陳宮何等聰明之人,但奈何爲局勢所困,如今呂布已經走投無路,曹操又逼緊緊,不讓他絲毫喘一口氣。
太史慈的本事,他曾聽呂布說過,但太史慈的名聲不顯,還不如他那個弟弟太史慶來的有名。
要想出名上位,最好的方法就是踩着名人上位!
然後,當世武将之中,呂布自汜水關一戰,已經被天下諸侯默認爲第一武将!
若是敗了呂布,太史慈的名聲還需要别人來宣傳?恐怕一戰過後,人人皆知兖州有一個太史慈,可以鏖戰呂奉先并可以将他擊敗。
這是陳宮萬萬不想看到的結果,如今這支軍隊,之所以能堅持這麽久,就是因爲呂布常勝不敗,當然了這常勝不敗是建立在單獨對戰中,無一人是呂布的對手,而不是被人合攻。
一旦呂布被某一個人單獨打敗,那麽這些西涼騎兵立即的崩析潰散,不用他們攻打,自然會敗的一幹二淨。
呂布手上的這些将領中,陳宮唯獨看重一人,就是當初偷襲兖州一戰中,太史慈等人給虜獲去的高順,這兩年來,也不曉得高順到底如何。
高順性子雖然沉悶不善言語,但陳宮卻明白這個不善言語的漢子,往往比任何人都要看的明白,但正是因爲看的明白,恰恰把不少人都給得罪過,有多少的人是想要他死!
如今他在曹營中,至今還未傳出高順身亡的消息,如此,陳宮心中便欣慰的很,隻要人沒死,就算是投降了曹操也好...如此也好...
而此時在兖州的軍營中,一個大漢神色堅毅,目光堅定,行爲舉止之間就如同一個機械人般僵硬,但他所率領的這些士兵,個個見到他頭都瞬間擡了起來,眼露驕傲之色。
“負重跑二十裏路!”
“諾!”
随着這一聲的回應,數千人浩浩蕩蕩的開始行動起來,一瞬間塵土飛揚,擊打着他的臉,但他絲毫不爲所動,依舊在站在原地不動,目送着他所訓練出來的士兵。
“高将軍你這是何必....”
不遠處一個白袍小将快速的走了過來,輕聲歎了一口氣。
“子龍,人各有志,我等不能勉強高将軍,但陳某依舊希望高将軍能明白過來,不要在這般執拗了。”
随即陳到的身影來到趙雲的身後,望着如同鐵塔站立的高順,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從那一戰過後,到如今已經過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兩年的時間,高順把兖州給看了一遍,如今的兖州可以說在高順的眼中沒有任何秘密,當然要是曹操不點頭,兖州諸多秘密,高順那裏有可能知曉。
不過,看了繁華和平的兖州,高順似乎把自己自囚在了兖州,幫曹操練兵,但唯獨不願意帶兵。
高順有自己的堅持,他雖然效忠的與呂布,至死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但兖州如今的狀況,相對于外頭的亂想而言,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行軍打仗,爲呂布鞍前馬後,出生入死,爲了不就是一個天下太平!
一臣不侍二主
既然當初拜在呂布的賬下,高順這一輩子都是呂布的人,他從來沒有後悔過,縱然呂布猜疑自己甚至是排斥自己,但他從未生過要離開呂布轉投曹操的想法。
起初之時,趙雲等人總覺得高順太過固執,實在是有些不識好歹,脾氣暴躁的典韋與許褚二人甚至想要活劈了他。
但是在兩年下來,從高順手中訓練出來的兵,讓曹營上上下下所有的武将都心服口服,一聲高将軍絕對是發自肺腑,摻不得一絲的假。
高順之才,引得他們這些老将或者是新起的小将都生出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就連典韋等人也經常勸說高順,讓他歸降算了,高順就算此時降了,也不會有人多說一句,或者在背後诋毀。
高順的堅持他們已經看到,高順的本事他們也見識到了,高順降了對于兖州來說,對曹操的霸業來說,隻有好處,沒有一絲的壞處。
但是多次的勸說,高順依舊是無動于衷,甚至是曹操都親自下來招攬高順,可高順依舊不爲所動。
似乎是鐵了心一般,不過越是如此,曹操就越覺得此人值得招攬,忠義之人,往往會令人值得贊賞。
“子平,你可有計策讓高順歸順于我?”
一心想要得到高順,但苦苦卻是求不得,無奈之下,曹操找上了荀顔,當年畢竟是荀顔下達的命令,不可輕易傷害高順的性命。
“主公,若是高順如此哦輕易的歸順,主公還會認爲此人可用?”
荀顔沒有回答曹操的問題,反而用着戲谑的語氣反問曹操。
聞言曹操楞了一下,随後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言語。
“高順此人忠肝義膽,要想此人歸順難如登天,這兩年他沒有逃走已經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可想而知他也不想要破壞兖州的這一份安甯。
但這等忠肝義膽之輩,卻認了呂奉先爲主卻是可惜了,主公就且放了他,就讓如此,等呂奉先死後,屆時,高順自然會想明白,不過呂布卻不能死在主公的手上,如此主公可明白。”
荀顔搖了搖手中的羽扇,微微一笑道,曹操聞言慎重的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