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門沒有鎖,你進來便是。哎喲,翠,翠兒你的手勁兒有些大,疼死我了……”待李黑牛的話音剛落,便從房間傳來了趙德芳一副若無其事的叫嚷着。
不過,站在房門外的李黑牛原本想要走上前去伸手推開房門,突然聽到了趙德芳一副惬意無比嗔怪宮女翠兒的話來,登時,便愣在了原地,大驚失色的他,當即便暗想他來的真不是時候。
讓李黑牛登時就叫苦不疊起來:聽這秦王殿下所發出的聲響,此時定然是跟他的貼身宮女翠兒在房間裏沒幹什麽好事兒。
不然的話,也不至于說話完全沒有了正形,這說話的聲音像極了東京城内常年出入于煙花柳巷中的男子。
雖然李黑牛覺得他此時前來真的不是時候,畢竟親王殿下已經發了話,讓他直接推門而入便是。在房門外猶豫了好一番的他,登時,就感到惴惴不安起來。
一臉苦瓜相的他,在猶豫了片刻功夫後,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推開房門進去。
于是,便聽到“吱呀”一聲,李黑牛用顫抖着的兩隻手,把房門給推開了。
起初,他有些不太相信,這白天的,真要是這血氣方剛的秦王殿下和頗有幾分姿色的宮女翠兒在房間真幹出點男歡女愛的事來,也不會如此膽大妄爲吧。
推門而入的李黑牛。當即便認爲方才他所聽到的秦王殿嗔怪宮女翠兒的聲音和語氣,十有**是他聽岔了。
于是,他便不再提心吊膽,直挺挺地就邁着大步走了進去。這真的是不進去不知道,走了進去之後便吓了他一個大跳。
隻是三五步的功夫,李黑牛便來到了東廂房的床榻前。他朝着床榻上一眼望去,爲眼前風光旖旎的畫面一下子就亮瞎了他的眼。
讓他萬萬沒有想的是,此時此刻,宮女翠兒竟然衣衫不整地半蹲在床榻上,跟沒有見到他進來似的,頭也顧不得看上他一眼,兩隻小手便“噼噼啪啪”地在趴在她身前的秦王殿下的後背上來來回回地拍個不停。
“王,王爺,屬。屬下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多,多有叨擾,還,還望王爺你莫要責怪。”看到這眼前有些不堪入目的場景後,李黑牛登時心驚肉跳,滿臉通紅,當即便緊緊地閉上了雙眼。便朝着身前床榻上的趙德芳拱手請罪道。
自始至終都是輕輕閉上眼睛,臉頰上寫滿了惬意表情的趙德芳。在聽到了進入房間站在床榻近前的李黑牛,用擔驚受怕的口吻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後,一下子就睜開了雙眼,臉頰上布滿的惬意表情,在這頃刻之間,便消失不見了。
“李千戶。此話怎講?你,你小子,不會是以爲本王跟宮女翠兒是在行苟且之事了吧。你啊你,你小子真是思想夠龌龊的啊,我跟翠兒絕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不堪。”待趙德芳頓了頓後。這才明白過來李黑牛爲何如此說話吞吞吐吐閃爍其詞了,先是義正言辭批駁了他一番。
繼而趙德芳便伸出手來,先是指了指半蹲在他身側突然停止下來的宮女翠兒,然後又指了指他自己,一本正經地向思想長毛的李黑牛解釋了一番道:“李千戶,本王讓翠兒上得錦榻來,可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不堪,本王隻不過是這幾日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如何對付遼國使節團這些個狼子野心的契丹人了,昨個兒,本王又親自出馬,連續在上午巳時和下午未時的兩場比試中戰勝了契丹人派遣出來的精兵強将,身之疲乏之極。
“今個兒,本王便感到身子有些疲憊,見到翠兒在這大半晌午的,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便傳授她給人‘按/摩’的技巧和方法。由于本王教授的極爲細緻入微,而翠兒又十分的聰明伶俐,不到半刻的功夫便學會了。
“這翠兒剛學會沒多久,李千戶你便趕了過來,聽說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本王彙報,也隻好讓你進來了,方才,你所見到的場景便是翠兒在爲本王做按/摩呢。”
在聽完了趙德芳臉不紅心不跳地娓娓道來了這一番長篇大論的解釋後,呆立在原地的李黑牛本就是一個四肢發呆頭腦簡單的典型代表,對于趙德芳所說的這一大通話,隻能夠做到了一知半解,隻能夠說,他心中的疑惑消減了一半。
“哦,原來如此。秦王殿下,卑職方才對您和翠兒多有誤會,還,還望王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卑職一般見識哈。”在把趙德芳長篇大論的話在腦子裏消化了片刻的功夫後,站在原地的李黑牛立馬認識到自己方才有些貿然行事了,便躬身施禮,共手抱拳朝着趴在錦榻之上的趙德芳賠禮道歉了一番。
此時,李黑牛便跟好奇寶寶似的,兩隻瞪大的牛眼目不轉睛地盯着錦榻之上的趙德芳和翠兒他們二人,卻是一臉茫然無知的樣子,用試探的口吻,問詢道:“秦王殿下,卑職有一事不明,還望王爺你能夠告知卑職一下,這個‘按/摩’是一種什麽功夫?經常做按/摩的話,能夠強身健體麽?”
一直趴在錦榻上的趙德芳,起初,還以爲自己方才由于匆忙,對于“按/摩”這件在一千多年後的後世頗爲盛行的一種消遣的方式,沒有給作爲古代人的李黑牛解釋地太過清楚明了。
趙德芳以爲李黑牛聽完之後,跟鴨子聽打雷什麽都不懂呢。而待他聽到李黑牛的這一番不恥上問的話後,這才讓他緊蹙的眉頭稍稍地舒展開來,登時,便就喜上眉梢了。
“李千戶,這個‘按/摩’呢。說白就是一種在床榻上消遣的方式,也可以說是床上功夫,還可以**上技巧,簡稱‘床技’。這經常做按/摩嘛,不僅有達到強身健體的功效,同時。還可以舒緩心情,是人身心愉悅。”趙德芳突然從錦榻上爬了起來,坐定在床沿上,故作一副教書先生的架勢,強忍住笑意,對站在他身前的李黑牛解疑答惑道。
待趙德芳話音一落,見到站在他身前的李黑牛點了點頭後,這才讓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同時,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來,李黑牛不是來聽他教授按/摩技巧而是向他禀告緊急事務的,他可不能夠因爲按/摩而把要事給抛卻在了腦後。
“對了,李千戶,你方才站在門外說,不是有要緊的事情要當面向我禀告麽。現在,你人已經進來了,快些告知本王。你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快些禀告于本王。本王處理你所說的事務後,還要讓翠兒繼續給本王做按/摩呢。”趙德芳正值一下身子。故作一副正經危坐的樣子,擡起頭來看向站在他身前的李黑牛,頗爲嚴肅認真地問詢了一番道。
“回,回秦王殿下的話,卑職卻有急事要當面禀告給王爺你,方才這一番誤會。卑職便把此事給忘卻了,還望王爺您莫怪。”站在原地的李黑牛被趙德芳這一番提醒後,這才讓他想起來自己是有要事禀告的,當即便共手抱拳,表達了自己的一番歉意。
緊接着。在他頓了頓後,恭恭敬敬的禀告道:“啓禀秦王殿下,魏王殿下帶着遼國的郡主和一個身材有些略微發福的姑娘,他們三人此時正在門外求見王爺你,卑職特地爲此事前來禀告王爺,不知王爺你見不見他們三人。若是王爺不想見他們的話,備注告知他們今個兒王爺您閉門謝客便是。若是王爺您想見他們的話,那卑職這就下去,把他們三人請到客廳裏等待王爺您前往便是。”
當趙德芳聽到李黑牛說他的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二哥魏王前來求見他時,心裏便有些警覺起來。因爲距離他上一次前來登門造訪已經有些時日了,自打上一次嚴詞拒絕把美.人香露的配方告知他後,他便就再也沒有來過了,至此他們之間的關系便相較于以往疏遠了不少。
今個兒,趙德芳突然聽到自己的二哥前來登門拜訪,想必定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有安什麽好心。待他想到了這裏後,便覺得還是不見他的這個十有**是有事相求自己的二哥的好。
隻是眨巴了兩眼的功夫,趙德芳又聽到李黑牛說,遼國的郡主蕭綽和她的那個胖丫頭,竟然跟他的二哥一起前來求見他時,心裏便“咯噔”一聲,覺得此事頗爲蹊跷,隐隐然的感覺有些不妙。這魏王趙德昭和遼國郡主蕭綽他們二人本沒有任何交集,偏偏原本素不相識的兩個人竟然一起前來登門造訪,這不得不引起趙德芳的警覺來。
“李千戶,你方才說,我二哥魏王和遼國的郡主一起前來說要見我,那我問你,你可要如實回答。他們二人是一同前來的,還是一前一後到來的?”在謹慎起見,趙德芳還是覺得應該問個清楚明白爲好,便向李黑牛問詢了一番道。
“啓禀秦王殿下,卑職親眼所見,魏王殿下和遼國郡主他們有說有笑,一路便朝着秦王府走了過來。以卑職所見,他們二人定然是十分相熟的,不然的話,又怎會顯得是如此的熟稔和親近呢。”見到自家小王爺擺出了一副大人的派頭,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跟平日裏嘻嘻哈哈的那個小頑童判若兩人,他自然不敢大意,把自己所見如實禀告道。
“原來如此,那好,李千戶,那你就下去,把我二哥魏王和遼國郡主,以及那個胖丫頭一起請進來吧。接待他們的地方就不要安排在客廳裏了,你直接把他們帶到這裏來便是。”趙德芳在思忖了片刻的功夫後,對李黑牛叮囑着道。
侯在原地待命的李黑牛,在聽到了趙德芳的這一番吩咐後,登時,便傻了眼,暗自驚奇不已地心道:我的這個秦王殿下,可真不是一般的人,不在客廳裏接待到訪的賓客,而是在他所下榻的這一間東廂房内接見魏王殿下和遼國的郡主,這個主意,他還真想得出來。恐怕能夠想出這等主意的人,普天之下,也就隻有我家小王爺他一個人了。
暗自心驚了一番後,李黑牛便共手抱拳,應了一聲道:“卑職,遵命,這就前去把魏王殿下和遼國郡主帶過來。”
當李黑牛走出東廂房領命而去後,登時,整個東廂房内便立馬寂靜了下來。方才停止下來的宮女翠兒,紅着一張俏臉,耷拉着腦袋,不敢把頭擡起來。
倒不是因爲她覺得自己跟趙德芳同在一張床榻上而感到羞愧所緻,本來她就是趙德芳的貼身宮女,悉心照料趙德芳的衣食住行本就是她的本職工作,就算是夜裏侍寝那也是她職責所在應盡的義務。
真正讓她感到羞愧害臊的是,趙德芳方才在向李黑牛解釋做按/摩時,竟然從趙德芳的口中聽到了“床上功夫”和“床上技巧”這等在女孩子聽來十分不堪入耳的話,怎不讓宮女翠兒這個還是處子之身的黃花大閨女羞臊呢。
重新趴在錦榻上的趙德芳,哪裏會顧得上了解緊挨在他身旁的宮女翠兒的内心感受呢,便招呼着宮女翠兒繼續爲他做按/摩起來。
這邊廂,趙德芳在東廂房内惬意無比的享受着宮女翠兒手法和技藝逐漸熟稔的按/摩。那邊廂,李黑牛便大步流星地趕到了秦王府的大門前。
氣喘籲籲地在稍作休憩了片刻的功夫後,沖着大門外等的花兒都謝了的魏王趙德昭和遼國郡主蕭綽,以及她的貼身丫鬟蕭玉她們三人,扯着大嗓門,擲地有聲地宣喏道:“三位貴客,讓你們久等了。我們家王爺有請,在東廂房請三位貴客叙話,且随我進來。”(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