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刷的一下子飛遍了整個帝都。所有人都在懵懂中聽完了這個消息,然後興奮之極的當做普通的八卦聊完了回家,直到睡到了半夜才忽然間驚醒,想到這個消息到底代表着什麽,而他們又是在怎麽樣的一個環境裏走了一圈之後,頓時一個個都吓得手腳冰涼。
差一點,差一點兒而已,這天下就大亂了。
還好,有墨王在。還好,有江湖正道在。還好,帝都沒有亂起來。
看着有條不紊地繼續運轉着的帝都皇城,看着漸漸走入了衆人眼中的皇帝葬禮,所有人都在不真實之中,稍稍地帶着幾分不确定,直到一日,一個大消息傳來,所有人,才算是終于徹底醒了過來,然後,深深地被震怒了!
白文邦,他不僅殺了皇帝,他還跟西戎聯合了起來,這一次的戰争,就是白文邦和西戎瓜分利益才有的結果!
要說大齊人最讨厭的是什麽,那就隻有一個——賣國賊。
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上戰場,但是對于民風彪悍的大齊人民來說,總有那麽一個兩個參過軍的朋友,心中也總有那麽一段被奉爲傳奇的故事。
國土,尊嚴,皆是不可踐踏之物。
堂堂一國丞相,竟然爲了一己之私,将邊關無數的戰士之生死抛之不顧,甚至于連女兒動送給了蠻夷做了一個姬妾!
想想那位曾經名滿帝都的名門淑女,竟然放着太子妃不當,跑去當了一個蠻夷的姬妾,他們就覺得如鲠在喉,仿若是吃了隔夜飯一樣的,恨不得聽見那個名字就吐了出來。
那封原本是作爲程堂證物的通敵賣國信物,不知道是被誰給抄襲了出來,讓所有人都見識了一番隻屬于白素琴的名門風采。
那條理的話語,細密的分析,明明該是很多男子都比不上的好文章,卻處處都透着一股子賣國的惡心勁兒。
他們也終于見識了一把,什麽叫做聽都不想聽了。
白家,真的是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好東西,從裏到外,沒有一個不那麽自甘堕落的好東西。
簡直該死!簡直非死不可!
因爲前期做的宣傳工作做的太好,所以,當朝廷和陌家同時出面征糧的時候,無論是民間還是江湖,甚至于朝堂上,都給予了極大的幫忙。
那一隊隊的糧車和一車車的軍饷,就是大齊最爲響亮的信心。
前線的戰士在爲了國家保家衛國,他們的身後,卻是一大群等着他們凱旋,在你默默支持着他們的民衆。
安頓好了朝堂上的事情,剛剛好全部交接給了回歸的君逸堯。
看着面目一新的朝廷,君逸堯除了感歎,隻能有深深地危機感。這個危機感并不是對君墨的忌憚,而是覺得自己無論是見識還是其他的什麽,都還遠遠地不夠。
目送着君墨和江小湖離開,君逸堯狠狠地捏了捏拳頭,看着請求離開的趙貴妃,他隻是稍稍猶豫,就利落地點了點頭。
一個真正強大的人,不應該總是想着要踩在别人的頭上,不讓他們崛起,而是要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
無論以後會怎麽樣,至少,這一刻的君墨對皇位并沒有什麽年頭,他也會努力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讓這個人,一輩子都隻做大齊的軍神,不會讓他生出自己這個皇帝不頂用,他要頂上來做皇帝的年頭。
“皇叔,朕等着皇叔凱旋!”這可是說是他這一輩子叫的最順溜和誠心的一句皇叔了,看着那個高大霸氣的男人離開,他也回到了宮中,動起了自己的手腕。
一切的開始就是結束,一切的結束,就是新的開始。
他等着君墨,也相信,這個人,一定會帶回來勝利的消息。
車隊中,一行人看着江小湖笑眯眯的樣子,全部都瞪大了眼睛:“你果然是知道當初君嘯說了什麽!快說快說,他到底說了什麽,竟然讓白文邦氣得都亂了分寸?!”
看着衆人一陣催促的樣子,甚至連君墨都帶着幾分好奇,江小湖沒好氣的抽了抽嘴角,覺得莫名的喜感。
這些人,真的是去打仗的,不是去旅遊的嗎?
“安心,等我到了,很快就會結束這場戰争,我們也好盡快成親。”君墨低聲說道,低沉好聽的聲音裏,滿滿都是自然而然的霸氣和淡然。
江小湖幹笑了一聲,低頭看着滿眼星星眼地自家兒子,卻不得不成人,這人霸氣四射地樣子,的确是帥呆了。
“他早晚都是你的人了,你還看着他笑來笑去的。”雲嘯不開心地瞪着眼睛,俨然一副吃醋的模樣:“你再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他弄毀容!”
“呵呵呵……你敢!”君曦發出了一聲聲奇詭的笑聲,森森然的看着雲嘯:“你再瞪我,再瞪我我就把你閹掉!”
噗。
衆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一個個花枝亂顫的。
江小湖也笑,笑容中帶着淡淡地懶意和滿足。若非是對君墨有着極爲強大的信心,他們又怎麽會如此放松?
這一路來,雖然是急行軍,但是實際上,卻比前些日子在帝都的那種算計來算計去的日子,咬潇灑上太多了,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地調整着心境,努力讓自己緩緩的平和下來。
黑鱗瞥了衆人一眼,提醒道:“你們跑題了。”
“沒錯啊,小姐,你快說,快說,到底是爲什麽?”小包子一臉緊張地問道:“難道是……皇帝說,其實白文邦才是真正的皇家血脈,而他是假的,他們從出生起,就被調換了?”
這個腦洞開的是非常之大,衆人被深深地驚呆了。
江小湖笑出了聲來,沒好氣地在小包子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想太多了你,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皇帝當時就說了一句話而已,皇帝問白文邦,你知不知道你爲什麽隻生了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都沒有?其實是因爲我讓人給你下了毒,閹了你,就連你那個被人宰了的庶子,其實也是我讓人根你家小妾歡好生下來的。
所以說,你就算是當了皇帝,也注定了是個無後的人,比太監好不了多少的,你有什麽好激動的呢?”
江小湖說完,所有人都呆了呆,然後一個個嘴角抽搐,好想說,他們真的什麽都沒有聽到。
堂堂皇帝,堂堂宰相,竟然玩兒了這麽逗比的一出。
換做誰都要瘋啊,白文邦可能覺得自己應該還能生,所以不捉急,但是皇帝的話一說,媽蛋,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蛋疼,而是沒蛋可疼了。
可不就是跟太監一樣一樣的麽,又生不出來兒子,就算是僥幸當了皇帝,也就是當兩年就死了,甚至于是落到了一個斷子絕孫的地步,就算是當兩年皇帝也彌補不了的傷痛啊。
“咳咳,那個……先皇還真是一個别出心裁的人。”雲嘯抹了抹鼻子,看了君墨一眼,眼底裏帶着幾分懷疑。
君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一挑,落在了正在江小湖懷裏摸爬滾打的小魚兒身上,然後勾着唇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雲嘯頓時氣得瞪大了眼睛,想想自己好好地妹妹成了别人家的,他就覺得自己好心賽。
看着身邊那個眼神詭異的君曦,他咬了咬牙,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欠了這兩兄妹的,不然爲什麽他乖巧的妹妹被這姓君的冰山臉拐走了,還把他戰鬥力超強的妹妹派來折磨他?!
這不公平!
“你看我幹嘛?!”君曦冷冷地看了雲嘯一眼,她對他總顯得格外兇殘,尤其是那一雙明亮的眼睛,落在雲嘯身上的時候,總讓雲嘯覺得,這丫頭絕對是在算計着他身上那一塊地方比較好下毒。
江小湖笑眯眯的看着兩個人鬧騰,滿眼的深意,聽說,每一對歡喜冤家,都是上輩子掰斷了對方翅膀的逗比天使,就是爲了抱在一起慢慢飛,所以,他們一定要彼此折磨,彼此……掰斷翅膀。
君墨的到來,讓所有的兵士們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連走路的時候都将腳步踩得砰砰直響。
君墨雷厲風行的修整了隊伍,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騎上了戰馬,在一片黑黢黢的寫着“墨”字的軍旗下,像是鋼鐵洪流一半,朝着西戎的軍隊沖擊而去。
早就有在西戎營盤周圍戒備了良久的左一,在得到了信号之後,從後方與君墨的人馬朝着中間的西戎大軍進行了合圍,生生将他們來了一個包餃子。
剛剛被大齊軍隊幾次假意失敗刺激的興奮驕傲的西戎大軍,很快就知道了,君墨的軍隊,究竟是有多麽的不能招惹。
這一戰,整整打了三天三夜,君墨帶着十萬大軍,挺進了西戎國土足足有百十裏,當場斬殺了西戎國君,十萬大軍圍城,逼得西戎交出了跟白文邦勾結的太子等人,太子宮中的白素琴,直接上吊自殺了。
大齊,勝了!
帶着十萬大軍回歸的君墨,騎着戰馬,遠遠地看着那個靜靜地站在城牆上面等着自己的人兒,那揚起的風吹動着她的長發,顯得是那麽的安靜和美好。
這個明明該是地獄裏來的冥尊,總在用她最獨特的方式,來溫暖着他,讓他哪怕時刻都站在修羅戰場上,也不會覺得心中寒冷。
她,就是他這輩子最溫暖的暖源,抛不開,放不下,隻想将這個人狠狠地融在骨血裏,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不要放下。
“江小四!我們成親吧!”他勒住了馬兒,就那麽靜靜地站在城門口,仰頭看着那個人兒,聲音響亮地十萬人全部都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場景,看着那個人笑着點頭,看着自家大帥幾乎是狂喜地直接施展輕功躍上了城樓,就那麽在十萬人面前将他的新娘摟在了懷裏,短暫的沉默之後,是無比狂熱的歡喜。
“成親!”
“成親!”
……
他們狂吼,那一聲聲的熱鬧吼聲,溫熱和暖心的話題,讓所有人被鮮血洗禮之後的心髒,跳動的有力而充滿了希望。
元帥是好樣的!
我們,以後也要這麽狂野的追求我們稀罕的女子!
城牆上,君墨溫柔地吻了吻江小湖微涼的額頭,眼睛裏除了她,再沒有了别人:“江小四,你,終于要嫁給我了。”
江小湖眯着眼睛笑了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霸道而溫柔的吻上了他霸道的薄唇:“君墨,以後,你就是我江小湖的人了!”
君墨暢快的大笑出聲,抱着人徑直從城牆上跳了下去,烈烈黑衣之中,包裹着他對她濃得化不開的愛戀。
就在君墨霸道着笑着打橫将人抱起的時候,卻聽見君曦一聲幸災樂禍一半的大吼聲傳來:“大哥你完蛋了!洞房花燭不能親近嫂子了!哈哈哈,她又有喜了,啊哈哈哈!沒出三個月,你不能碰她,啊哈哈哈哈!”
君墨:……
江小湖:囧
這什麽時候的事兒?
君墨沉默,恍然間,嘴角的笑容又濃烈了幾分,他低頭吻上她柔軟的唇,笑得從未有過的溫柔。
“無妨,我們來日方長。”
嗯,是的呢,來日方廠。
江小湖淺淺的笑了笑,仍由男人加深了這個吻,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給讀者的話:
文文到這裏就完結了喵,希望大家能和江小四一樣哒幸福,喵嗚,愛你們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