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秦飛,你妻子與巴巴拉相貌相同,絕對不是巧合,而是上帝被我的深情感動了,再一次把巴巴拉還給我,所以,我絕對不會放棄。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我也要得回我的真愛!”

得回你的真愛?你的真愛是别人的老婆呀!

感覺嘴裏除了鹹鹹的血腥味,又多出濃濃的苦澀,秦飛歎口氣,出神的望着達芬志。如果他與瑩兒感情沒這麽深,也沒有婚配,他或許會趁人之美。達芬志對感情的執着深深引起了他的共鳴,他不也是這樣的人嗎?隻不過,他要比達芬志幸運。

怎麽辦?怎麽辦?

腦海中各種念頭交織到一處,秦飛隻覺得越來越混亂,痛苦的抱頭呻吟片刻後,他猛地撓撓頭,目光堅定地望向達芬志,“我決定了。不行!我不能答應你的條件,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瑩兒不是露易絲,她不是你的初戀情人,而是我老婆。她也不是出生在奧爾登堡,而是出生在ZG。”

氣氛,因爲秦飛的決定頓時僵化了。

良久,達芬志長歎口氣,“秦飛,真的很遺憾。我不得不爲你的決定動用武力。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在一個月内,你随時都可以聯系我。這是我的電話。”

從懷裏掏出名片夾,抽出一張放到桌子上,達芬志冷冷道:“這一個月時間裏,你将飽受煎熬。首先,我會殺掉玄土。然後,我會派人進入ZG把嗜血的骨幹成員殺死,最後,我會炸掉你們的隐藏據點。希望你能考慮事情的嚴重xìng,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必了,拒絕你的時候,我已經想到這些後果了。”秦飛此刻的神情顯得無比堅定,“如果我的兄弟知道大家的苟且偷生是建立在怎樣的條件上,他們甯願選擇戰死!我們嗜血的人絕對不會低頭妥協!”

“很好,看來我們需要時間來驗證你的話了。”達芬志不爲所動,隻皺皺眉頭,舉步向門口走去。“你自由了随時都可以離開這裏。”

将将走到門口,他的聯絡器裏突然傳來安迪的聲音:“達芬志,鳳舞在外面,她一定要見你。放不放她進來?”

“鳳舞?”達芬志眯起眼睛,想了想,轉過身,看着秦飛,“如果我沒猜錯,鳳舞是因你而來。秦飛,你真的很讓我嫉妒。先有狙神,後有鳳舞再加上。如果我是你,一定會答應條件的。”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秦飛喃喃自語,淡淡道:“你不是我,所以我不會答應。”

“恩,也對。”達芬志碰了軟釘子,也不以爲忤,僅聳聳肩,對聯絡器說:“安迪,帶鳳舞來我這裏。”

“是,我馬上帶她過去。”

一會兒,房門打開了,安迪站在門邊,對身後的鳳舞說:“鳳舞小姐,請進。”

鳳舞并沒有動,她癡癡凝視着秦飛,卻沒有發出聲音。從得知安迪等人的藏身處,她設想了很多方案,卻因爲顧及秦飛安危否定了,最後她決定冒險一試親自來探視。一路上她時時擔心見到秦飛橫屍血泊的場面,等親眼看到秦飛,她終于放心了這個自己日夜思念的男人還活着。

安迪發現鳳舞異狀,耐心的再次重複:“鳳舞小姐,請進。”

這次,鳳舞聽到了。回過神,禮貌的向安迪嫣然一笑,她走進了房間。安迪在她走入後,又關緊了房門。

“達芬志,你好我來。”

“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是因爲秦飛才來的。而且,我還知道一件事,秦飛的妻子也是你救走的。對不對?”達芬志從聽到鳳舞出現立刻聯想到瑩兒被神秘人救出的事上。既然秦飛沒有派人救走瑩兒,那就隻能是鳳舞了。隻有她才了解組織的架構,也有趁機取巧的力量。除了她的虎嘯小隊,不熟悉内情的人很難在不驚動監守人的情況下救出人質。

鳳舞的不請自來,等于解答了達芬志心中的謎團。一瞬間,他又有了新的構思。“達芬志,我想你誤會了,秦飛的妻子并不是我救走的。”鳳舞當然不會就此承認。

“哦,不是嗎?”達芬志眯眼看看秦飛,微笑道:“我希望是你救走瑩兒的。因爲這樣秦飛還有機會。”

“什麽機會?難道你要殺了他?”

“不,不,你猜錯了。我不會現在殺死秦飛的。不到最後時刻我都不會殺他。不過,在這之前,我會殺了他的朋友。”

“他的朋友?達芬志,你到底想幹什麽?”鳳舞被達芬志飄忽的語言弄得有些心慌了。語氣不知不覺間也顯得生硬起來。

達芬志怎能容忍别人這樣質問自己?

目中寒光一閃,他冷冷說:“鳳舞,請注意你的立場。你現在還是小三郎的人。有什麽資格這麽對我講話?”

“達芬志,對不起。我…”

“算了。我知道你是因爲秦飛才亂了方寸。我們不妨明說,我要見瑩兒,這對雙方都有好處。”

“我不明白這怎麽會對雙方都有好處,達芬志,你能說得清楚些嗎?”

“鳳舞,不用和他多說了。如果是你救走瑩兒,我非常感謝。我們走吧。”秦飛怎會不知達芬志用心?唯恐鳳舞被他說服,忙上前挽起鳳舞手臂,準備向門外走。

“等等。”達芬志突然擋在門前,似笑非笑地說:“秦飛,鳳舞現在還是我小三郎的人。她的行動應該由我決定吧?你可以走。她留下。”

“你!”秦飛有些詞窮了。是呀,鳳舞确實是小三郎的成員,達芬志的要求非常合理。一時間,秦飛真想不出什麽理由搪塞達芬志。

鳳舞夾在兩人中間,有些莫明其妙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柔聲問:“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鳳舞,你最好站在我這邊,這件事如果成了,對你也有好處。你不是喜歡秦飛嗎?機會就在你眼前,看你把握不把握了。”

“鳳舞,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别聽他的。”

達芬志和秦飛一左一右兩面‘夾攻’,頓時把鳳舞搞得更迷糊了。她隐隐感覺問題的關鍵就在瑩兒身上,試探着問:“達芬志,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對瑩兒說?秦飛,達芬志想對瑩兒說的事情是你不喜歡的,對不對?”

“是。”“對。”兩人又不約而同的開口了。

“哦,我有點明白了。”鳳舞對男女情事可說是專家級的人物了,察言觀sè間已看出些眉目,略一思忖,頓時猜出個八九不離十。訝異的目光在達芬志身上轉了轉,她搖頭說:“達芬志,瑩兒已經是秦飛的老婆了。你就别抱什麽幻想了。”

“呵呵,鳳舞,你到是蠻機靈的。這都能被你猜到。”達芬志有些意外的審視鳳舞幾眼,淡淡道:“露易絲我是要定了,誰也不能阻擋我。否則,就算是上帝,我照殺不誤!”

“露易絲?這又是誰呀?”鳳舞暈乎乎的晃晃頭,搞不明白那又冒出個露易絲。

“瑩兒就是露易絲,也就是我的初戀情人。我想要回露易絲,秦飛不放手。現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了,可這麽錯綜複雜的關系太讓人頭疼了。鳳舞情不自禁的揉揉太陽穴,後退幾步,從兩人中間撤出後,望着兩人苦笑道:“這件事我根本無法插手。感情的事當事人都說不清楚,我一個外人算什麽?你們還是自己解決吧。”

鳳舞撤出,最高興的人莫過于秦飛了。他示威性質的瞟了達芬志一眼,對鳳舞說:“鳳舞,這份情我領了日後必有所報。咱們就此說再見吧等出去我再找你。”

看眼擋住去路的達芬志,秦飛輕巧的從他旁邊繞過,随手拉開房門,不忘笑容滿面的回頭說:“達芬志先生再會。”

“嗯,慢走。”達芬志出人意料的也是滿臉帶笑,還擡手擺一擺,等秦飛轉身欲行時,閃電般近身一掌切在他脖頸根!

“達芬志,你要幹什麽?”鳳舞吃驚的沖過去,剛要動手,達芬志厲聲喝道:“站住!”

威勢勃發,硬是把鳳舞鎮住了。

見鳳舞沒有繼續動作,達芬志冷冷瞪她一眼,向門口說:“安迪,把秦飛抱出去,找個繁華地帶放下。他的手下這時候應該在找他。隻要你放下他,自然會有人接收。”

“是。”安迪從門外走進來,接過昏厥的秦飛,似有意似無意的看眼鳳舞,才單手挾起秦飛,帶上門離開。

“好了,現在沒有秦飛礙手礙腳了。鳳舞,我們好好談談吧。”達芬志走到椅子前坐下,看看不知所措的鳳舞,緩和語氣說:“先坐下吧,我們可能要談很長時間。”

“好吧。”鳳舞低聲答句,找張椅子坐下。她的表情比剛進來時要松懈許多,想必是得知秦飛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心安了。

靜默一陣,達芬志先開口了:“鳳舞,看來我如果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你是不會站在我這邊的。反正秦飛那裏我已經不抱希望了,就把事情告訴你吧,看你能不能幫助我。”

把之前的事情來龍去脈述說一遍,見鳳舞越聽嘴張得越大,達芬志讪讪地幹咳幾聲,借以掩飾尴尬,“鳳舞,事情你已經知道了,現在你做決定吧。讓不讓我和瑩兒見面?”

鳳舞也有點不知要怎麽選擇了。雖然她不象秦飛那麽難,但基于她和兩者間的關系如此微妙,如果推波助瀾的幫助達芬志,會不會惹起秦飛反感?秦飛的性格有多暴烈,她可是清楚的換個角度呢,如果事情真的成了,橫亘在自己和秦飛間的敵對問題就蕩然無存了,而且很可能進一步取代瑩兒在秦飛心目中的地位,達成她最大的願望。要怎麽選擇呢?她茫然了。

達芬志并沒有急于逼迫,隻是不動聲sè的觀察着鳳舞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他現在已經有百分之八十把握鳳舞會站在他這邊,原因很簡單,畢竟人都有私心,鳳舞不可能是聖女,有這麽好的機會卻舍得放棄。從她敢冒大不諱頂撞自己就可以看出她對秦飛是真的動情了,陷入感情的人本就自私,想完全占有另一半,陷入感情的女人更自私,恨不得把自己的男人裝到鐵籠裏,用鐵鏈拴在身邊,讓他的眼中隻有自己一個。這樣的情形下,鳳舞有什麽理由不就範呢?

時間,一分一秒慢慢溜走,終于,鳳舞說話了。她吞吞吐吐地說:“我,我,可以,可以和瑩兒說,她見不見你,我不敢保證。而且你要保證就算見面無論什麽結果都不可以爲難她。否則!否則!”

“沒問題。我答應你。如果我真的想采取強迫手段的話,你以爲秦飛能活着走出這房間嗎?”達芬志不等鳳舞說出軟弱無力的威脅言辭,已經爽快的滿口應承下來。他現在煩惱的是見不到瑩兒,真的見到了,他有絕對把握可以說服瑩兒!

縱橫黑道幾十年,達芬志對于人性研究得相當透徹,針對人性弱點進行卓有成效的把握利用他已經練的爐火純青。就連意志堅毅無比的秦飛都差點動搖就可見一斑了。

“鳳舞,你去把瑩兒帶來吧。我在這裏等你。放心,我不會派人跟蹤的。”

“好吧,我和她說。”鳳舞心事重重的站起身,欲言又止輕歎口氣,拖着略顯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美夢即将成真,多年的心頭憾事就要完美地彌補了。這種心情真的是妙不可言。

達芬志壓抑不住狂喜的心情,站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踱步,突然間,他停下來了,“露易絲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會不會失望?不行,我要整理整理儀表,給她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快步走進洗手間,站到鏡子前,把本就整齊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再用清水細細洗洗臉,此刻的達芬志那還有一點縱橫黑道的老大形象,表現十足象等待戀人出現的毛頭小夥子!

一個小時後,在達芬志坐立不安的等待中,聯絡器響了:“達芬志先生,鳳舞帶着昨天被救走的女人在外面,要采取行動嗎?”

“笨蛋,采取什麽行動!誰敢動那女人一根頭發,我剁碎他!快,把人請到我這裏來。”

來了,終于來了。

達芬志仿佛看到了拿着弓箭的小天使向他射出了箭矢,幸福得有些感覺不真實了。

幾分鍾,在他感覺卻象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終于房門打開了。

凝眸望去,豔麗的鳳舞突然變得黯淡無光,所有的光彩全部彙聚到她身邊含羞帶怯的女人身上。壓抑了三十多年的情感如決堤的江水一發不可收拾,兩行情淚悄然滑落,達芬志癡癡注視着瑩兒,喃喃道:“露易絲,我的露易絲,你終于回來了!”

銀座四丁目十字路口,安迪把昏厥的秦飛輕輕放在馬路邊的欄杆旁,不放心的隐在一邊監視。畢竟都是混迹黑道,誰都有仇家,萬一秦飛這時候被仇家做了,他沒法向達芬志交代,是故,他直到看見昨晚和自己交手的男人帶着幾個人走近秦飛,才放心的悄悄退進人流中。

“秦飛,醒醒。”沉封意外的發現秦飛居然靠在馬路邊睡覺,忙帶着幾個兄弟圍攏過去,輕聲呼喚,見秦飛毫無反映,心下一沉,他俯身把住秦飛肩膀用力搖晃,這下,秦飛被搖醒了。

“呃!”呻吟着睜開眼,秦飛下意識揉揉隐隐作痛的脖頸,看看沉封,再看看四周穿梭的人流,喃喃道:“我這是在那裏?”

“銀十字路口,秦飛,你怎麽跑這裏睡覺來了?”

“睡覺?誰睡覺了,我是被達芬志打昏,”猛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他一下子站起身,左右看看,“沉封,看到鳳舞沒有?”

“沒呀,一早她說出去打探消息就一直沒回來。怎麽,你見過她?”

“見過,當然見過。媽的!”狠狠一腳踹在欄杆上,秦飛咆哮道:“都給我去找,一定要找到她!”

“秦飛,發生什麽事情了?你怎麽從那些人手裏逃出來的?爲什麽要我們去找鳳舞?”沉封被他歇斯底裏的模樣弄糊塗了。

“哎,事情說起來就長了。快,去取車,我們一邊找一邊說。”

“好吧,我們走。”

帶着沉封又會齊周天,秦飛象沒頭的蒼蠅東一下西一下滿D京亂晃,卻始終沒有發現目标。兩個小時後,就在秦飛抓耳撓腮心急火燎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不耐煩的拿出電話,卻發現是瑩兒的号碼出現在屏幕上,秦飛愣了。瑩兒的電話已經被小三郎的人拿去了,這時候打電話過來要幹什麽呢?

接通電話,意外的,說話的竟是瑩兒。“秦飛,你在那?”

“瑩兒!”秦飛驚喜的吼道:“你在那?我去接你。”

“不用來接我了,我和鳳舞去帝華賓館605房間等你吧。”不等秦飛回話,瑩兒挂電話了。

“喂,喂!”秦飛喊了兩聲,無奈的收起電話,盯着車窗外疾速掠過的景sè,暗暗思忖:瑩兒怎麽了?爲什麽語氣顯得這麽冷漠?難道!

猛地搖搖頭,禁止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秦飛拉開車窗,讓涼涼的風吹拂臉頰,慢慢冷靜下來。

由始至終,沉封都沒有詢問,隐約間産生的不祥之兆讓他沒來由的心慌,不知道爲什麽,他總感覺要有天翻地覆的大事情發生,雖然秦飛說是靠自己的能力逃出來的,可他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走進帝華賓館,來到605房間門口,秦飛看看沉封和周天,強打jīng神擺出副笑臉,“沉封,周天,你們也很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事情我叫你們。”

“好吧。”沉封也不勉強,對想說話的周天使個眼sè,拉着他離開了。

深吸口氣,秦飛輕敲門,裏面傳出一個女性的聲音:“誰呀?”

嗯?聲音怎麽好象是鳳舞?

秦飛疑惑的回句:“是我,秦飛。”

門開了,鳳舞默默站在門口,躲避着秦飛的眼神,越是這樣,秦飛越感覺有問題,剛要問,瑩兒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了:“秦飛,進來吧。鳳舞,你别走。”

短短幾個字卻說明了很多事情,秦飛感覺渾身冰冷,他兇狠的瞪了鳳舞一眼,走進房間。

瑩兒坐在床上不言不動的望着秦飛,那嬌小的身影顯得異常憔悴。她的臉sè非常不好,眼睛略微發紅,仿佛有哭過的痕迹。

“瑩兒,你怎麽了?”心疼的近前想把愛人摟進懷中,卻不防瑩兒刻意的向後縮,使他抱個空,這下,秦飛更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頓時,一股怒氣沖心底猛地竄上腦門!突兀轉身,他咆哮道:“鳳舞,你他媽的給我說,瑩兒是不是見過達芬志了?”

“秦飛,我,”本就心裏有愧的鳳舞情不自禁低下頭,不知要怎麽回答好。

“秦飛,你别責問鳳舞了,和她沒關系。是我要求見達芬志的。”

“什麽?你真見過達芬志了?”慢動作轉回身,秦飛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僵硬。“他對你做過什麽?”

“沒有,達芬志很紳士,他沒有對我做過什麽。”瑩兒輕輕搖頭,“他隻是和我談了會兒話。”

“哦,還好。”僵硬的身體松懈下來,秦飛長吐口氣。原以爲達芬志會不擇手段對瑩兒做出過份的事情,現在瑩兒說沒有,那是再好不過了。

還沒等秦飛開心多一會兒,瑩兒又說:“我已經答應了他的條件,這次回來,我是要和你辦離婚手續。”

“什麽?!”難以置信的望着神情凄苦的瑩兒,秦飛猛地晃晃頭,“瑩兒,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想!離婚?”

“是的,因爲我下個月就要與達芬志舉行婚禮,如果不與你辦理離婚手續,婚禮就會受到影響。這是達芬志不希望看到的,同時,也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你撒謊!”一下子撲到床上,抓住瑩兒肩膀有力搖晃,“快告訴我,你是在騙我!”

“秦飛,我們的緣分盡了。對不起,我曾經想過要無怨無悔、不離不棄的與你攜手白頭,現在,不可能了。原諒我。忘記我!”

“我不想聽這些!!”暴躁的跳下床,幾步竄到桌子前,嘩啦下把桌子掀翻,一頓狂踩,眼見着桌子被踩得稀巴爛,他喘息着扭頭道:“瑩兒,我不怕死,也不用你委屈自己救我。你明知道這樣做,我比死了還難受,爲什麽還要折磨我?”

“秦飛,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也不怕。可我們的死能挽回大家的命嗎?能改變嗜血的命運嗎?不能。達芬志已經鄭重向我保證過,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會采取極端手段報複嗜血。這種情勢下,我已經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哀傷的望着秦飛,瑩兒美目中流下串串珠淚,“劉月死了,李紅也死了,接下來,還會死很多人,秦飛,面對現實吧,不要把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搭進去。”

一提起李紅,秦飛突然想起自己連她的骨灰都沒有拿回來,不由心中一痛,喃喃道:“是呀,她們都因爲我死了,那麽好兄弟,好姐妹也死了,我對不起大家呀。李紅,我連你的骨灰都沒有能力拿回來,對不起!”潮濕的雙眼,低垂的頭顱,嗒然若失的呢喃,此刻的秦飛仿佛走到末路的枭雄,空有滿腔怒火卻無力改變什麽!

“秦飛,李紅的骨灰我已經拿回來了。”瑩兒把放在床鋪裏的瓷罐抱出來,慢慢下地,走到秦飛面前,遞出瓷罐。

秦飛呆呆的注視着瓷罐,慢慢伸出手接過,看着挂在瓶頸的項鏈神色更顯黯然。

“秦飛我要走了相信不用我到場,你也可以辦理妥離婚手續我要和鳳舞回去了。”

“回去,去那?”

“當然是我未來丈夫那裏。”咬牙說出後面幾個字,瑩兒哀傷的轉過身,“鳳舞,我們走吧。”

秦飛沒有動,他仿佛雕像般站在那裏。

鳳舞默默看着秦飛,輕歎口氣,随着瑩兒離開了。

好達芬志,你果然會利用人性弱點,看穿瑩兒善良的本性故意用大家的安危要挾,你夠卑鄙!也好戰場休戰情戰開打,達芬志我要讓你知道瑩兒是我的!

“秦飛,怎麽了?瑩兒呢?”沉封站在門口神色不安的望着秦飛。

“哦,她出去了。剛才她說想在D京多待幾天。讓我們先回去。這幾天由鳳舞保護她。”

“啊?鳳舞,她。”

“怎麽?你不相信我的魅力?告訴你吧,鳳舞就快變成你二嫂了。”擺出副暧昧的表情,秦飛發現沉封懷疑的目光望向支離破碎的桌子,忙掩飾的舉起瓷罐,“沉封,李紅她!”

“李紅?”沉封驚愕地望着瓷罐,“這是?”

“對,這裏是李紅的骨灰。我們與小三郎的血債又多了一筆。記下吧,早晚我要全部找回來。”

“哦,那我們現在就回ZG嗎?不用再搜查小三郎的人了?”

“不用了,鳳舞剛才已經告訴我了,那些人已經撤退了。想他們發現我逃出來,怕報複,閃人了吧。這樣吧,我們再多呆一晚,明天回去。”

“好吧,秦飛,讓鳳舞保護瑩兒,我總覺得怪怪的!”說不出爲什麽,沉封總覺得那麽不對勁。

“别亂想了,好好休息吧,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做呢。”

“哦,那我回去睡覺了。”疑惑的皺皺眉,沉封基于對秦飛長久的信任,沒有再深究,道聲晚安離開了。

“呼!”吐口氣,秦飛喃喃道:“兄弟,嗜血以後還要靠你保護呢。你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好。”翠rì,就在秦飛等收拾行囊離開賓館,準備踏上返回ZG的旅程時,他的電話突然打進來一個陌生的号碼。

詫異的研究片刻,印象中沒有這個号碼,他猶豫下,按下了接聽,“秦飛,是我,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瑩兒沒在我身邊。”聲音沙啞而性感,輕易的讓秦飛辨認出是誰。

“好吧,你說地方,我馬上過去。”等鳳舞說出地點,秦飛收起電話,看看疑惑的衆人,微笑道:“私人問題要去處理下,你們在機場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

“我陪你去吧。”沉封順手把行李遞給别的兄弟,站到秦飛身邊。

“你”秦飛躊躇會兒,“好吧,不過你不許聽我們談話。”

“哈,秦飛有了相好的了吧?居然連沉封都不能聽。”周天怪叫一聲,打趣的看着秦飛。

“嘿嘿,就是那麽回事呗,好了,别耽誤時間,我們這就分開走吧。”

舉步疾行,等拉開段距離,秦飛低聲說:“沉封,是鳳舞給我打電話,我們要談談以後的感情問題,所以。”

“呵呵,不用解釋,我才不會在意呢。”沉封笑嘻嘻的給了秦飛一拳,神秘的湊近,“秦飛,你是怎麽擺平的?齊人之福可不好享哦。”

“哼,才不告訴你,都被你學去了,我以後怎麽混呢?”強顔歡笑,秦飛借招手叫出租車掩飾黯然的神情。

咖啡廳,鳳舞焦急的注視着窗外,等看到秦飛和沉封下車,隔着窗戶招招手。秦飛看到她招手也随意擺擺手,然後對沉封道:“你在外面監視動靜,我很快就出來。”

“好吧。”沉封見真的是鳳舞在咖啡廳裏,原先升起的一絲疑慮盡皆打消,随便找個背風的地方一站,“秦飛,你可别弄出什麽纏綿不休來,兄弟我可在外面喝西北風呢。”

“哦,要不讓服務生給你送杯咖啡過來?”

“不用了,喝不習慣。你快點過去吧,别讓人家等着急了。”

“好吧,二十分鍾,最多二十分鍾,一定完事。”秦飛舉起手腕看看表,給出個時間限制,向咖啡廳走去。

走進咖啡廳坐到鳳舞對面,打發走服務生,他冷冷望着鳳舞,“說吧,找我出來什麽事?”

“秦飛,我想向你解釋昨天的事情,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不必了,這些都不重要了。”秦飛擡手制止鳳舞,看看她面前的咖啡,淡淡道:“你不是隻喝臘島出産的那個什麽WSA嗎?怎麽連咖啡廳的水貨也能喝了?”

“哦,我已經換口味了。”鳳舞端起咖啡淺飲,幽幽道:“我現在什麽牌子的咖啡都喝,想找出這種種苦澀中的醇香,其實,喝咖啡就和品味人生一樣,苦中含香秦飛,我知道你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人,你想怎麽做?如果我能幫上忙,請盡管開口。”

“哦,你想幫我?難道現在的結果不是你希望的嗎?瑩兒走了,你不是正好可以代替她?”輕浮的望着鳳舞秦飛的神色顯得非常暧昧。

“秦飛,如果你真這麽想,不但侮辱了我,也侮辱了瑩兒!你知道嗎?從昨天離開,她一直在哭!”眼睛一紅,鳳舞低頭道:“瑩兒對你的感情有多深,難道你不知道?如果沒有那麽多顧忌,她怎麽舍得離開你?是,我喜歡你,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也是女人,了解失去心愛的男人有多痛苦,瑩兒這麽做,固然是爲了你們嗜血考慮,可主要的原因是怕有一天看到你橫屍街頭!你知道嗎?我!”

“别說了!”猛地握緊拳頭,秦飛咆哮着打斷鳳舞,不理四周驚詫的目光,他直視鳳舞,沉聲道:“鳳舞,你能幫我個忙嗎?”

“說吧。”

“我想你幫我打探出達芬志和瑩兒在那裏舉行婚禮,在他們舉行婚禮前通知我,可以嗎?”

“這個!”鳳舞仿佛從秦飛眸子裏看出了什麽,遲疑地問:“可以是可以,但你想做什麽?那天會有很多黑幫老大來,戒備森嚴,你就算帶着正規軍隊也不可能幹掉達芬志,搶回瑩兒。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呀。那樣的話,瑩兒做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放心吧,我還沒那麽笨,你隻告訴我你幫不幫我吧。”

“幫不幫你,”鳳舞猶豫半晌,咬咬牙:“好,有準确消息我會給你打電話。”

“行了,謝謝你。鳳舞,如果人真的有來生,我一定會結草銜環報答你。”站起身,湊到鳳舞臉頰處輕輕一吻,溫柔的望着她少頃輕聲道:“保重,我走了。”轉身挺直身軀,在四周男人嫉妒的目光中灑脫而去。

鳳舞癡癡地望着秦飛背影,伸手摸摸臉頰,感覺那裏還殘留着溫馨的灼熱,不由喃喃自語:“來生,來生。,秦飛,這算不算一個承諾呢?來生我不要你報答我,隻要你娶我!”

雖然知道自己傻得可笑,但鳳舞真的在祈禱有來生。或許,真情是可以感天的,在未來的某一天,另一個空間,她如願以償了!當心愛的男人渾身浴血的站在堆積的屍體上,嘶吼時她被封印的記憶覺醒了,蓦然想起了今天,想起了那祈禱來生的癡!

回到嗜血總部,和衆人打過招呼,繼續瑩兒想在東桑逗留一段時間的謊言後,秦飛用眼神示意李顯和他出來。再和衆人交代幾句,和李顯一前一後離開了會議室。

走出會議室,李顯沒等秦飛說話,先開口說:“秦飛,是不是李紅走了?”

“你怎麽,”詫異的望着李顯,秦飛不明白他怎麽會未蔔先知。

“其實,早在她決定去的時候,我已經知道會有這種結局。”李顯神情平靜的述說着,仿佛這一切和他根本沒有關系,他隻是個局外人。“秦飛,在紅河岸一戰前,我和李紅本來都商量好要放棄尋仇,回黑狼靜靜的過下半生。我們在這裏不但幫不上什麽忙,而且還總起反作用。所以想離開。可紅河岸一戰,你幾乎喪生,李紅突然和我說要去狙殺小三郎的首腦。我勸過她,可沒用。李紅的執拗程度絲毫不比你差。也是從那時候起,我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到我房間裏來吧,李紅給你留了點東西。她囑咐我等她死後讓我交給你。”

原來,李紅竟是因爲自己才秦飛木然的看着李顯,低聲問:“爲什麽她們都要這麽做?爲什麽都這麽傻?這一份份感情債讓我怎麽還?”

“來生吧,如果有的話。”李顯淡淡回答,向秦飛招招手,徑直向自己房間走去。

來生,又是來生。如果真有來生,自己要還多少債?

秦飛突然感覺他的來生好沉重!

走進李顯房間,看到李顯找出一串鑰匙和一封信,秦飛知道這都是李紅留給他的。

接過信,慢慢展開,一行行文字帶秦飛走進了李紅的内心世界秦飛,吾愛,請允許我這麽稱呼你。早在八年前,你已經占據了我的心。但我知道你的心裏除了瑩兒容不下别人,所以我把這份感情一直埋在心底。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了。不要傷心,我一定是笑着離開的,因爲我是爲了我最愛的男人,無怨無悔。吾愛,我的生命雖然已經在這個世界消失,心髒也不再跳動,但在另一個你看不到的地方依舊在牽挂着,我衷心期望,在未來的某一時刻,我們會再次邂逅,讓我的生命和心髒再次被愛火點燃。留下的鑰匙都是我存在保險櫃裏的收藏品,希望能對你有幫助。密碼讓李顯告訴你。别了,我的愛人。

淚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信紙上,秦飛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握緊揉捏,痛楚得直欲窒息李紅那不求回報的愛太沉重了,重得讓他負擔不起!

“秦飛,這些鑰匙給你,保險櫃的密碼都是一個5211314。這是所有保險櫃的所在地,我已經給你寫下來了。你按地址去提取就可以了。”李顯遞過鑰匙和地址,長吐口氣,“我的任務完成了,也該離開了,李紅的骨灰在那裏?我要帶着她回黑狼。”

“在我房間裏,我帶你去取。”接過鑰匙和地址,順手擦拭臉上的淚水,秦飛默默轉身,向門外走去。

沉默的走回秦飛房間,接過瓷罐,李顯猶豫半天,隻吐出了保重兩個字,帶着滿腹滄桑無盡失落離開了!

秦飛默默的目送李顯走出自己的生命,閉上眼,緩緩搖頭,跌坐在沙發上,望着手中的鑰匙發呆。混亂的思緒轉來轉去,不經意轉到李紅遺留的密碼上,他突然心中一動,仔細思忖,等明白其中含意時,心,再次抽緊。521=吾愛你,1314=一生一世!

“李紅我發誓,無論曆經多少輪回磨難,隻要我們能在相遇,我一定會點燃你的生命和心髒!”喃喃而出的誓言猶如一個魔咒,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喚醒了沉睡的精靈一個星期後,時間已經指向月末,秦飛還是沒有接到鳳舞的消息。這些日子裏他在嗜血衆人眼中越來越神秘,除了東奔西走在各地穿梭外,回到總部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和大家見面的次數幾乎可以用手指掰出來。起初,衆人驚詫關心,等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反正秦飛也總搞些莫明其妙的事。小三郎從上次的紅河岸血戰後不久,就在ZG的土地上消失了蹤迹,衆人繃緊的警戒心也逐漸回落,日子開始變得無聊起來。

這天,幾個嗜血骨幹成員聚到會議室例行交流情報後,又開始每天的胡侃海聊。天南地北的扯了一通,歐陽烈突然蹦出驚人之言:“我說兄弟們哪,這麽天天靠胡扯打發時光太沒勁了,這憋得梆梆的,是不是該想辦法發洩發洩?”

衆人面面相觑,沉封懶洋洋的瞥了歐陽烈一眼,“你是不是發情了?想發洩自己出去搞,這麽公然提出來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想組織大家一起去找娼?”

“啊?你的思想怎麽這麽龌龊?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可是品行端正的好男人。”歐陽烈好像受到了莫大侮辱,擺出副無語問蒼天的表情看着衆人,等看到衆人紛紛立起中指,不由假假的歎口氣,“唉,可憐我一番好意竟然被你扭曲到這種程度,沉封,我是想組織大家一起行動,但不是去piáo娼,而是去玩遊戲,你忘記了嗎?上次我們玩的無天下,那裏的第一個高手可是哈迪斯,既然我們在現實中暫時找不到他,爲什麽不進遊戲裏狠狠K他們一頓呢?”

“哎,這還真是個好主意。”沉封心動的看看衆人,發現他們都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不由興奮的站起來,高聲道:“走了,進遊戲找那些混蛋晦氣去。”

一呼百應,無聊的衆人嘻笑着離開了會議室,把憋的過剩的精力統統帶進了遊戲。

無天下新手村——初出茅廬,嗜血衆人的先後上線,引起了部分有心人注意,等看到沉封時,有目睹他力挫排名榜第七十二好手萊米莎的,更是吃驚中摻雜興奮,早早在頻道裏通知了各自的勢力,于是,嗜血衆人還沒等行動,已經弄得遊戲裏滿城風雨了。

“我靠,這遊戲設計的不錯呀,來,大家看看,我的衣服帥不帥?”黑龍炫耀的在衆人面前左右展示,就差學模特走上幾個貓步了。

“黑龍,你的衣服帥不帥我不知道,但的确夠黑,我說,你不用跑到遊戲裏也不忘記你的身份吧?黑的象煤球似的,還敢在這裏顯擺?”趙天佑好笑的用手指在黑龍的衣服上彈彈,聽到叮當的金屬聲,笑得更放肆了,“哈哈哈,這外型,知道的說是暗組老大,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機器精察呢。”

“靠,趙天佑,你是不是找K呀?”黑龍故意闆起臉,拿出自己設計的武器比比,這下,趙天佑徹底笑翻了。

“我去,黑龍,你拿的是什麽?門闆嗎?”

“哼,沒見識了吧?告訴你,這叫青龍劍,是我參照以前在網絡上看的一本小說帝王之黑道有情天弄出來的。怎麽樣?夠拉風吧?”

黑龍手裏的武器是一柄劍,四尺長,半尺寬,劍脊由劍柄至劍尖附着一條小而傳神的青龍圖案,青龍兩側是細密的鱗形,細鱗延展到劍口一指處變成吞吐着蒙胧青sè光芒的劍刃。看上去,外型是不錯,可拿在身材相對比較單薄的黑龍手裏,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去,這劍要是周天拿還蠻象那麽回事,你拿,也就是個擺設。不知道是你用劍還是劍用你。周天,你的武器呢,拿出來看看。”

“呵呵,巧了,我的武器和黑龍一樣,也是從網絡小說裏得到的靈感。”周天笑吟吟的裝備上武器,站到黑龍身邊。

他拿的武器比黑龍的還要古怪,似刀非刀,刃長三尺餘,一掌寬,刃頭橢圓,刃鋒内斂成彎弧,弧心凝聚光線,耀眼生花,武器前面明顯比後面重,中間細兩頭寬,兩頭還不對稱,竟好像是古怪版的鐵錘。

“這個武器我認識。”黑龍看着周天手中的怪兵器,嘿嘿笑道:“周天,這是問心刀,是那本兇刀魔星裏的武器。對不對?”

見周天點頭,黑龍高興的一拍他肩膀,“嘿,周天你也喜歡在網絡上看書消磨時間?這兩本書是誰寫的來着,哦,對,那小子叫娃娃。就是沖這個名我才看的,我是黑龍,他是娃娃,哈哈,配套呀。”

小三郎總部。

坐着的女人是瑩兒,她要鳳舞在她嘴裏放置烈性毒藥幹什麽?

“我知道了。”幽幽回答,瑩兒表情顯得非常平靜,不見絲毫波瀾。

“唉,你和秦飛真的是絕配!”鳳舞黯然的看着瑩兒,“他把生死當成兒戲,你也是。要換我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把膠囊咬破,我會瘋的。”

“如果你和我一樣處境,你也會這麽做的。因爲我們都愛上了同一個男人。”瑩兒察覺鳳舞聽到自己的話黯然間有些失落,不由微笑着拉住她細嫩的小手,摸着手心裏幾塊硬繭,輕聲問:“鳳舞,我聽說達芬志追求過你,你拒絕了。爲什麽?”

“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還有,我在别的男人眼裏多多少少還能看到一絲感情的痕迹,而他,沒有,尤其是在看到你的刹那,我更慶幸我的決定是正确的。他隻是把我當成了發洩獸yù的工具,心裏根本沒有我。瑩兒,有時候我好嫉妒你,爲什麽秦飛和達芬志這麽出色的男人都被你迷住了?”

癡迷的注視瑩兒俏臉,鳳舞抽出被她拉住的手,按在瑩兒臉頰上,輕輕觸摸。“雖然你很美,但我自信不比你差爲什麽?”

“鳳舞,外表雖然可以暫時迷惑男人的視線,但真正在一起,需要真摯的感情。達芬志我不做評價,秦飛和我就是彼此都毫無保留的付出了全部感情,我想,就算我突然變醜,他對我的愛依舊不會變。”

幸福的表情在臉上蕩漾開來,刹那間豔麗得讓鳳舞失神了!“戀愛中的女人最美,果然是真的,瑩兒你好美。”

突兀的俯身在瑩兒臉頰上印下一吻,鳳舞嬌笑着跳開了。

“鳳舞,你好過份哦。”瑩兒已經習慣了鳳舞的偶爾親熱舉動,隻是嬌嗔着白了她一眼,并未着惱。

“瑩兒,你真的決定了?”安靜下來,鳳舞意有所指的詢問。

“是的。”警惕的看看四周,瑩兒低聲說:“我的心,我的身體都隻屬于秦飛,别人,沒資格擁有。盡管達芬志是世界黑道之主,也沒資格。如果他想得到我,隻能是屍體。我的貞節不容玷污!”

“貞節!”鳳舞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或許秦飛不接受我,這是最主要的原因吧?來生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保有無暇的身體,等待他的出現!”

“何必要來生?”瑩兒咬咬嘴唇,“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和秦飛在一起了。雖然你以前很不堪,但隻要你以後隻愛他一個,不再亂來,我想還是應該沒問題的。”

“可能嗎?”腦海中浮起秦飛堅毅的眼神,鳳舞苦笑道:“他的心裏隻有你,就算你真的不在了,我也無法取代。突然間,好恨,爲什麽讓我這麽晚遇到他?如果在我還是女孩的時候,或許……瑩兒,其實我隻和一個男人上過床,和别的男人最多隻是稍微親密的接觸過,和我上床的女人卻不計其數,好長時間我以爲我是同性,可遇到秦飛後,感受到那種從沒有過的感覺我才确定了我的性取向。”

“隻和一個男人!”瑩兒驚訝的望着鳳舞,發現她表情無比真誠,已經信了幾分,“那男人呢?”

“死了。我親手殺了他!因爲他背叛了我。”提起傷心事,即使已經過去好久,鳳舞還是有些激動。

原來如此,看來鳳舞後來的放縱和這次背叛有很大的因果關系。這一刻,瑩兒終于看到了鳳舞風姿妖娆裏隐藏的可憐,那尤物外表下掩蓋的也隻是個渴望愛情,卻被感情傷害的靈魂。

“不說這些了,還是說你吧。”收斂感傷,鳳舞非常認真的問:“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秦飛會就這麽算了嗎?他如果找達芬志拼命,你的犧牲不是沒意義了嗎?”

沒有回答,瑩兒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鳳舞,衡量着要不要說出自己的秘密。鳳舞絕對夠聰明,她從瑩兒審視的目光中看出了疑慮,媚笑着走到她身邊坐下,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雙手中,“瑩兒,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想,絕對不比别人相處幾十年差,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經她一說,瑩兒想起這些rì子的相處,鳳舞不但細心呵護她的起居生活,而且不止一次的阻止達芬志要把自己帶走的舉動,如護犢的母狼般緊緊守護着她。這份情誼已經超越情敵地位太多太多。

“鳳舞,你爲什麽對我這麽好?擺明了我們是情敵立場你”早就想問,一直沒有合适機會,趁着時機正好,瑩兒終于問出了盤亘良久的疑問。

“爲什麽對你這麽好?”鳳舞灼灼目光盯住瑩兒,“有兩個原因。一,我喜歡你,不是基于我的同性愛好,而是欣賞的喜歡。我欣賞你柔弱的外表下藏着的堅毅。二因爲秦飛我知道你在他心中的份量已經超越生死,不想他難過傷心隻能盡最大能力保護你。所以,我會這麽做。至于情敵,以前我還有點類似感覺,這些天的相處,連這點感覺都沒了。現在的感覺,我們的關系好友成份要比情敵居多。我的解釋你滿意嗎?美人。”

媚笑着彈彈瑩兒粉腮,鳳舞終于吐出心中想法,顯得很開心。

“是這樣,”瑩兒皺起秀眉思忖片刻,終于下了決定,俯身到鳳舞耳邊,低聲說:“鳳舞,我想和達芬志同歸于盡,你能幫助我嗎?”

“什麽?!”驚駭的後縮嬌軀,鳳舞睜圓桃花眼,“不行!我不能幫你,也不讓你這麽做。快,乖乖的過來,讓我把你嘴裏的東西拿出來!”

猜測出瑩兒想借接吻的時候咬破膠囊,與達芬志同歸于盡,鳳舞抓住瑩兒,強捏住她下巴,想取出藏在齒間的膠囊。

“鳳舞不,不要。”用盡全力推開鳳舞,瑩兒沖她做個鬼臉,“哼,你想錯了。我才不會和達芬志哎呀,想想都覺得惡心!”

“嗯?那你要怎麽和他,”蓦然警醒左右看看,再看看腕間的反探測追蹤器,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才放心的湊到瑩兒耳邊:“瑩兒,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需要一種爆炸力範圍很小的炸彈,但威力最少要能炸死兩個人,我不想傷害到别人。”

“想殺人,又不想傷害别人?這是什麽邏輯,你是天使還是惡魔?”玩味的問句,忍不住趨前含住瑩兒小巧的耳珠輕咬一口,“你怕炸彈炸死了達芬志,卻炸不死你,爲了免遭污辱,所以才想用毒藥的,對不對?把毒藥放棄吧,我幫你搞個單向威力的炸彈,你隻會受輕傷,不會死。剩下的,交給我。我來保護你。”

“不要。”瑩兒怎會不知達芬志身邊的保镖異常強悍?“我不要你幫我,那樣你也會死的。我倆都死了,誰來陪秦飛走過下半生?”

“你以爲你死了,秦飛真的會接受我?笨蛋,隻有你不死,我才有機會。無論爲了我們的友誼,還是爲了我的私心,我都要保護你的安全。我不許你亂來!”鳳舞是極爲認真的,她了解瑩兒在秦飛心目中的位置,清楚隻有瑩兒幫忙,她的心願才有可能達成,再加上對瑩兒真的很有好感,所以一千一萬個反對瑩兒的決定。

意見分歧,兩女互相對視,都想用目光讓對方屈服。

良久,瑩兒終于抵擋不住鳳舞堅定無比的目光,幽幽歎口氣,妥協了。“好吧,我們各退一步,你幫我搞炸彈,我會盡量争取活下來。不過,毒藥不能還你,如果情勢允許,你可以救我,不可爲,你不要冒險。除非絕望,我不會輕易咬破膠囊的。這可以了吧?我不能再讓步了。”

“這個麽,”鳳舞靜靜注視會兒,歎氣道:“好吧。按你說的做。”

“還有,千萬不要通知秦飛,沒有你協助,他不會找到我們的。我不想他你一定要答應我。”

“行,我答應你。瑩兒,我才發現,你根本不是乖乖女,也不是淑女哦。”發現外表柔弱的瑩兒有不輸于秦飛的狠、絕,鳳舞是有感而發。

“我才不是乖乖女。也從來沒說自己是淑女。看過保護自己子女的母獸嗎?無論敵人多強大,自己多弱小,都不畏懼的戰鬥,我現在和它們一樣,隻不過,我要守護的是心愛的男人。”聖潔的光輝環繞在身體周圍,此刻的瑩兒仿若神明讓鳳舞看得癡了!

再聊會兒告别瑩兒,鳳舞回到了自己房間,靜靜躺在床思緒萬千。良久她坐起身拿出電話,心中暗道:瑩兒,原諒我,如果我不通知秦飛,他會恨我一輩子的。爲了你,爲了我,我一定要通知他。那怕最後的結局是死亡,也讓我們死在一起吧。

十天後,世界黑道範圍内與小三郎交善的黑幫頭面人物都收到了一份喜帖,内容是小三郎三大巨頭之一的達芬志與一個女人結成夫妻,請提前一天到指定地點會晤。帖子沒有說出舉行婚禮的具體地點,顯然是出于安全考慮,畢竟達芬志是黑道舉足輕重的人物,真的被各國zF查到他的位置,估計各種制式導彈利馬就打過去了。随後,大批的軍隊就會一擁而至。

接到喜帖的人都掂量出這帖子的份量了,清楚換成别人還可以推诿,小三郎的絕對不可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是以,隻要能喘氣動彈的都在安排好各項雜務後,趕奔指定地點會合。在赴約的同樣,他們都對露易絲這個女人産生了濃厚的興趣,急于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才能抓住黑道不世枭雄的心,讓有畏妻如虎稱呼的男人敢解除婚約,另結新歡。事實上,他們都沒有想過達芬志,真的會畏妻如虎嗎?

在過去的十天裏,秦飛飽受奔波之苦。從接到鳳舞的電話開始,他馬上着手布置,殺奔得國,等到了地頭,鳳舞的電話又打過來了,帶來的消息竟是她們已經随着達芬志離開了總部,到了别的地方。這裏撲空了,換下個地方,在十天裏,猶如捉迷藏般,達芬志竟換了好多處栖身地,連帶的秦飛也跟着滿世界亂逛,到後來,秦飛怕鳳舞暴露,叮囑她打探出舉行婚禮的确切地點再聯絡,才算從奔波中解脫出來。得知瑩兒并未向達芬志妥協,委身相就,秦飛多少心裏算舒服了點,也因此更急迫的想救佳人脫出虎口。

這些日子裏,随着秦飛輾轉四方的沉封心中充滿疑問,但他一直都保持緘默。他在等待,等待秦飛給他個合理的解釋。

日子,在焦急中緩慢前進,終于,秦飛最想知道的資料得到了,随着鳳舞的述說,他得知達芬志想舉行婚禮的場所是處在迪拜周邊島嶼中的一個,當時,他就斷定達芬志選這個與嗜血安樂窩相距幾百海裏的地方舉行婚禮,内中已經隐含了警告的意思。但,這能阻止他嗎?當然不能。而且,秦飛有把握自己的計劃一旦成功,達芬志将再也無法威脅嗜血安樂窩裏的兄弟姐妹,誰見過死人可以威脅活人呢?

決戰的時刻即将到來,婚禮可能變成葬禮,一切走向都變得撲朔迷離,沒人知道命運之路會指向何方婚禮前夕。

秦飛已經注視旋轉變化的大樓良久,沉封一直靜靜站在他身邊,身後,天狼、雷硝爲首的十個刀組成員依次排列,他們的目光也投注在旋轉的摩天大樓那。

他們腳下,是一艘長十五米的噴氣式快艇,衆人身後的船艙裏藏匿着烈性炸藥等軍火裝備。這次行動,直到現在,沉封等還不知道要去攻擊那裏。

“沉封,一會兒,你帶着天狼他們上岸,在酒店裏等我消息。”

“啊?爲什麽要這麽安排?”沉封聽聞秦飛突兀而言,愣了愣,感覺他的安排大有問題,情不自禁的反問。

秦飛目含異色看看沉封,扭頭對天狼等人說:“天狼,你帶兄弟們先上岸。一會兒我叫你們。”

天狼不比沉封,雖然疑惑卻依舊按照命令行動,不一會兒,十個刀組成員已經站在十幾米外的小碼頭上。

“秦飛,你怕兄弟們聽到?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你快說,到底要去攻擊那裏?”

“沉封”欲言又止秦飛長歎口氣,把在東桑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道出,見沉封臉sè在明亮的夜燈映照下,越來越陰沉,散發的冷嗖嗖殺氣連自己都忍不住打個寒噤,他低聲說:“我馬上就要去‘參加’婚禮,這一去回來的希望很渺茫嗜血以後就靠你了。”

“不行。我不會讓你自己去的。嗜血還有周天,還有伊諾,趙天佑,黑龍。還有阿南他們,就算少了我,也沒關系。秦飛,你是不是已經和伊諾談過這件事了?”沉封不消深想,隻略一動腦,就猜出秦飛一定和伊諾交代過後事了。嗜血裏伊諾知道秦飛的秘密比誰都多,概因他的冷靜和從大局考慮的眼光。

“伊諾那裏我已經交代好了。以後交涉各項業務由他做主,解決争端由你說了算。”

“秦飛,你挑這個時候和我說這些,覺得我會同意嗎?”

“會,隻要你想想嗜血裏還有那麽多兄弟姐妹需要你,你就會同意。沉封,其實就算你跟我去,又能起多大作用呢?最多能多殺幾個敵人,但這有意義嗎?爲什麽不把有用的身體留着爲大家謀福利呢?你知道嗎?我要去的地方聚集着無數的黑幫老大,隻要我把他們拉下地獄陪葬,你再趁這機會和伊諾鞏固基礎,嗜血就真的可以變成磐石,大家再不必象現在這麽累。你說,你是跟我去無謂的犧牲有意義還是爲了大家活下來有意義?”

沉封沉默了,他當然知道秦飛所言句句在理,可多年以來培養出的濃稠感情執着的提醒他不能放棄。左右兩難真的是左右兩難,兩種選擇都是那麽痛苦!

小碼頭上,十個刀組成員jǐng惕的觀察四周,偶爾會向船上看一眼。他們當中隻有兩個人始終注視着船上。一個是天狼,另一個就是雷硝。雙目直視,豎起耳朵,雷硝呆滞的表情裏隐約露出一絲怪異。突然,天狼推了他一下,頓時把雷硝吓得激靈靈打個哆嗦。“哎,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天狼大大咧咧的問句,看眼船上,低聲問:“你聽到什麽重要消息沒?”

“沒我什麽都沒聽到。”雷硝顯得很不自然的答句,呆滞的表情更形蠢鈍。

“那你還裝的那麽神秘幹什麽?切。”不以爲意的立起中指,天狼再次盯住船上的兩人,這時,雷硝眼中快速掠過一抹詭異神色,在沒有被人察覺前隐于無形!

船上,思考良久的沉封歎口氣,“唉!秦飛,我跟了你将近十個年頭了,本以爲會一直繼續到我們老去。沒想到”聲音越來越哽咽,他說不下去了。

“沉封人生就是這樣。難免分分合合。何必感懷?去吧,時間不多了,我該上路了。”

“秦”擦拭把雙眼沉封吸吸鼻子看看岸上,“帶幾個兄弟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不用了,你帶着他們在這裏等吧。”心意已決,秦飛怎麽會再拉兄弟進鬼門關?

“好吧保重。我知道你一定有了周詳的計劃。我不想聽了,隻希望還能看到你。”黯然回身,沉封感覺每一次舉步都是那麽沉重,随着距離的拉伸,他頻頻回頭,看着含笑而立的秦飛,覺得自己已經走出了他的生命,那曾經笑傲風塵的歲月随着一步步走遠,已經留在了秦飛那裏。

走上小碼頭,再回頭看眼秦飛,沉封強行壓抑刺心痛楚,轉向刀組成員:“大家随我回酒店。等秦飛命令再行動。”

“什麽?讓大統領自己走?不行!”天狼梗着脖子嚷嚷幾句,突然繞過沉封幾步竄上快艇,跑到秦飛面前,“大統領,别人我不管,我一定要跟着你走。”

“嗯?”秦飛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狼,端詳一會兒,還沒等說話,雷硝在大家驚訝的望着天狼和秦飛時,也效法天狼跑上了快艇。沉封在他經過身邊時yù動又止,注視他的背影也如秦飛般,若有所思。

“大統領,都是因爲我無能,您在東桑才會被敵人抓走。這次,請帶上我吧,我和天狼大哥拼死保護你。”

“哦,”秦飛點點頭,目中光芒閃爍,左右看看天狼和雷硝,“好吧,你們留下。”揚聲對沉封道:“沉封天狼和雷硝和我走,你帶别的兄弟先回去等命令。”

“好,我知道了。”沉封大聲回答,盯着三人的目光充滿怪異。

這時,剩下的八個刀組成員見天狼和雷硝輕易就獲準随行,不覺都動心了,剛要學兩人硬闖,沉封突然低聲喝道:“站住!誰都不許去!”

“沉封,天狼和雷硝能去,爲什麽我們不能?”

“閉嘴!這是命令。”惡狠狠的看着衆人,見大家被自己兇狠的态度震懾,沉封猛地揮手:“走,回去。”

這樣兇狠的沉封是衆人沒見過的,面面相觑,都無奈的歎口氣,羨慕的看看天狼和雷硝身影,黯然轉身而行。

沉封等衆人舉步,再次看看船上,他雖然不清楚秦飛爲什麽突然改變主意,但隐約間已經感覺到問題出在天狼和雷硝身上。帶着滿腹疑惑和無盡哀傷,他也慢慢離去了。

永島達芬志親自命名的島嶼。他選擇在這裏舉行婚禮,也隐含着希望自己的愛情也永恒不滅,但真的會這樣嗎?

兩個小時前,最後一批觀禮嘉賓已經秘密進入島嶼,嚴密的jǐng戒網也随之拉開,各種輕重武器,戰鬥機,地對空導彈,地對地導彈把小島變成了守衛森嚴的軍事堡壘。這麽固若金湯的防禦下,秦飛要怎麽闖過重重難關,救出瑩兒呢?

永恒之島南端,海浪拍打着岸邊犬牙交錯的礁石,發出陣陣轟鳴聲。在礁石後面是延伸隆起的山坡,此刻,鳳舞帶着虎嘯小隊全部成員分散隐藏在幾個隐蔽點,焦急地注視着黑黝黝的海面。

自告奮勇擔任警戒,鳳舞等摸清周圍環境,确定沒有外人時,撥通了秦飛電話,報出具體方位,登陸點地理情況後,又先後接聽兩次電話糾正秦飛航行的方向,等确定他們離這裏不遠時,才稍微安心,靜等他們到來。

正猜測秦飛到底帶了多少人馬來,潛伏在她不遠處的萊米莎突然湊過來,低聲說:“鳳舞小姐,秦飛真的值得你背叛組織嗎?”

“嗯?萊米莎,爲什麽這麽問?”

“鳳舞小姐,我感覺你這次太沖動了。你難道不知道隻要秦飛在我們防禦的地段登陸,我們就等同于背叛組織了?會有什麽下場,已經可以預見了。”

“萊米莎,你後悔了?”

“不,我沒後悔,隻是爲小姐不值,世界上有很多比秦飛優秀的男人,有必要爲了他冒失去生命的危險嗎?”

“萊米莎,我知道大家都不贊成我的決定。沒關系,等秦飛登陸,你帶其他的人乘坐他的船離開。我想,憑你們的能力,組織想爲難你們并不容易…………”

“小姐,我們不會棄你而去。好吧,既然無法改變你的決定,我們就陪着你直到生命最後一刻。”萊米莎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也難怪他會這麽想,畢竟島上那些火力他是了解的,越了解才越害怕…………

等待,等待,等待!終于,三個黑影出現在礁石中間,借着海浪的沖擊,慢慢向岸邊靠攏。鳳舞看到隻有三個人,愣了愣,對萊米莎打個手勢,示意他讓衆人jǐng戒,挪動嬌軀,向三個黑影摸索過去。

三個黑影遊移到岸邊停住了,這時,鳳舞距離他們不足十米。仔細看看,無法在漆黑的夜幕中分辨出穿着潛水衣的三個人中有沒有秦飛,她試着問道:“你們是誰?爲什麽擅自闖進私人領地?”

“鳳舞是我秦飛。”聽清鳳舞那獨特的聲音,三個黑影中間的人站起身回答句,向另外兩人擺擺手,貓腰向鳳舞方向摸索過去。

“怎麽隻有三個人,你的人馬呢?”看着走近的秦飛和另外兩人脫去潛水衣露出裏面的穿着,鳳舞頗爲疑惑。

“沒有了,就我們三個。”秦飛邊拉開攜帶的防水袋,拿出武器裝備,邊漫不經心的回答。

“啊?那,那,”鳳舞蒙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秦飛竟隻帶了兩個人就敢闖龍潭虎穴,一時間,吃不準他是開玩笑還是另有安排。

“很驚訝嗎?放心吧,我自有安排。鳳舞,謝謝你,現在請帶我去見瑩兒。”

“這個!”猶豫片刻,點點頭,“好吧,你和你的人混在萊米莎他們中間,希望可以騙過警衛。”

招呼萊米莎過來,讓他吩咐留下四個人警戒,讓秦飛等僞裝好,藏在萊米莎等人身後随行,鳳舞懸着顆心走在隊伍前面,暗暗祈禱不要出什麽差錯。

“很好,既然我美麗的新娘這麽迫不及待,我怎麽忍心讓你失望呢?哈迪斯去通知嘉賓,婚禮提前舉行。我現在就要舉行婚禮。”

哈迪斯?他不是去島南了嗎?

鳳舞與秦飛對視眼,聽到哈迪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情不自禁扭頭看看,觸及哈迪斯嘲諷的笑容,突然醒悟,轉向達芬志尖聲問:“達芬志,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對不對?從開始你就一直監聽我電話,對不對?難怪每一步都落進你計算你太卑鄙了!”

“卑鄙?有嗎?我隻是知道了你們的計劃,陪你們玩玩大家開心而已。怎麽是卑鄙呢?我最喜歡看人從希望突然絕望的表情了,對,就是你現在的表情,真美。你們有計,我也有,而且是計中計,哈哈!”達芬志放聲狂笑。他真的太得意了!

“鳳舞,不用理他,隻有笑到最後的笑容才是最甜的。”秦飛柔聲安慰鳳舞,心中不住冷笑:達芬志,恐怕你的計中計不僅僅如此吧?我們繼續玩這場遊戲,看誰才是最後的赢家!

“笑到最後?哼,你還有什麽資格笑?”達芬志得意的昂起頭,“露易絲,去換上婚紗吧,我們馬上就要在所有人面前舉行儀式。”

瑩兒沒有動,她黯淡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望向秦飛,突然,你看到秦飛眨眨眼,不由一愣,見他目光向下,順着下望,看到他的手擺出嗜血通用手勢,心下暗忖:等待機會,秦飛要我等待什麽機會呢?難道他還有後着?

接到秦飛暗号,瑩兒心情穩定了許多,擦擦臉頰上的淚水,“好的,我去換婚紗。”

達芬志不是沒發現秦飛打暗号,但他根本不在乎,就眼前的局勢來看,任秦飛使出渾身解數,也難以改變既定事實,更何況,他還有一着暗棋沒有動用呢?

人算虎,虎也在算人。秦飛和達芬志各逞心機,暗藏計謀,每一步都是有的放矢,隻是,把别人蒙在鼓裏而已。表面上優劣之勢已成定局,但實際上,占據上風的達芬志清楚秦飛還有後手,但他想看看,這個未來最大可能取代他成爲黑道之王的秦飛要如何在眼前的劣勢下翻雲覆雨,他也期待秦飛給他個驚喜,畢竟,他稱雄太久了,已經有了人在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他需要秦飛這樣的對手!

城堡中間可容納上千人的禮堂此刻是座無虛席,來自世界各地的人物占據了偌大空間,目光,都聚焦在中間的一男一女身上。

站在牧師前面身穿禮服的達芬志顯得神采飛揚,也難怪,他即将達成最大的心願,當然會開心。與他相比身穿白色婚紗,頭上低垂的面紗遮擋住嬌顔的瑩兒就顯得沉靜很多,隐約的顯出一絲哀怨氣息。

新郎、新娘、伴郎、伴娘、牧師、觀禮的嘉賓,冷眼看去,這和普通的結婚儀式沒什麽區别,可細看,無數持槍的黑西服男人散處四周,還有十幾個人圍成半圓用槍指着前面的一女三男,就顯得古怪了。

“各位來賓,我們今天歡聚在這裏,一起來參加達芬志-蘭登和露易絲-米勒的婚禮。婚姻是愛情和相互信任的升華。它不僅需要雙方一生一世的相愛,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賴。今天達芬志和露易絲-米勒将在這裏向大家莊嚴宣告他們向對方的愛情和信任的承諾。”

牧師開始按儀式進行:“達芬志和露易絲,現在請你們向在座的來賓宣告你們結婚的心願。”

達芬志看看瑩兒,對牧師說:“跳過這一項,進行下面的。”

牧師愣了愣,發現達芬志目露兇光,忙接着說:“達芬志,是否願意娶露易絲作爲你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将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達芬志回答的極爲虔誠。

“露易絲,你是否願意嫁給達芬志作爲他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将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我!我!”瑩兒遲疑着,突然,她看到達芬志狠狠的看眼秦飛方向,心下一慌,忙說:“我……”

“等等。”秦飛突然高聲打斷瑩兒,一下子,他成爲目光焦點,不知情的各黑幫老大驚愕的猜測這個滿頭白發的男人是什麽來頭,居然敢在達芬志的婚禮上搗亂。

“秦飛先生,你的勇氣非常可嘉,但你的衣着品位實在太差了。”達芬志轉向秦飛,望着他身上穿的及膝風衣,尤其仔細看了看衣領處兩個大大的鈕扣,“穿着這樣的衣服參加典禮是很不禮貌的事情,而打斷别人的婚禮儀式就更加不禮貌,我想,你是否欠我個合理的解釋?”

一聽說這相貌普通的男人就是名動黑道的新銳秦飛,,疑惑的各黑幫老大釋然了,看着秦飛的目光充滿了敬佩、驚疑。畢竟,不是誰都敢和小三郎叫闆的。秦飛率領的嗜血和小三郎打得如火如荼,黑道盡知,暗地裏,已經有不少人挑大拇指了。

“對,我是欠你個合理的解釋。”秦飛看見一個身穿黑sè風衣的男人從禮堂門口走進來,眼睛一亮,大聲道:“我的合理解釋就是瑩兒是我的老婆,是法律承認的合法夫妻,你有什麽權利和我的妻子舉行婚禮?”

“啊?”禮堂内大嘩。不知情的人失聲驚呼後,目光又轉投到達芬志身上。

“哼哼秦飛别逼我開殺戒。”達芬志看看四周嘉賓,再看看瑩兒:“露易絲,告訴秦飛,你是誰的妻子。”

“我”瑩兒不由自主的望向秦飛,隻見秦飛溫柔一笑,伸開手臂,她咬咬牙說:“我是秦飛的妻子。達芬志,不管你采用什麽手段,都無法改變這鐵一樣的事實。”話落,再不看面sè變得極爲難看的人,瑩兒癡癡看着秦飛,一步步走向他。

“很好,很好。”達芬志望着瑩兒背影,臉顯猙獰,伸手從旁邊的手下那搶過沖鋒槍,“秦飛,如果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那我要非常抱歉的告訴你,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舉槍剛要瞄準,一道黑影風馳電掣的竄到秦飛面前停住,漆黑的長袍從頭遮到腳,出現的黑影如幽靈般讓人心底升起絲絲寒氣。

“明良,你去了那裏?怎麽才出現?”達芬志發現明良站在秦飛身邊,唯恐誤傷他,忙低垂槍口埋怨句。

“頭,我有點私事要忙,才聽說你的婚禮提前了,所以急匆匆趕過來。”明良幽幽回答幾句,對秦飛道:“你就是秦飛?我有樣禮物送給你。”

這時候送禮物?衆人都以爲明良在說反話,很可能下一刻就會擊殺秦飛,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等待看他的禮物到底指什麽。

衆目睽睽下,黑袍動了,從寬大的袍袖裏真的遞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包。

還真有禮物?這下,衆人的興趣都被勾起來了。

秦飛靜靜看着禮品包,眼中顯出詭異神色伸手接過,拆開包裝随手把厚厚的包裝紙塞進風衣口袋裏。然後打開禮品盒看着裏面的東西笑了:“達芬志,記得你剛才和我說什麽計中計,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的計中計。”

快速拿出盒子裏的東西舉高,“知道這是什麽嗎?是ZG尖端炸彈SD的引爆器達芬志,你想不到吧?”

“啊?”又是衆口一聲的失聲驚呼,衆人看看秦飛,再看看明良,最後望向達芬志,搞不懂這個幽靈般的人物到底屬于那一方陣營。

達芬志面色陰沉的吓人,他死死盯住明良,良久,才徐徐道:“明良爲什麽?”

“因爲我是嗜血的人。”黑袍内傳出幽幽的聲音,明良顯然也很難受,“頭,對不起!”

“對不起?!”暴怒的咆哮句,達芬志歇斯底裏的吼道:“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可你爲什麽要背叛我?我不相信你是嗜血的人,說,秦飛給了你多少錢?”

“達芬志,你真的以爲錢是萬能的?”秦飛不屑的望着達芬志,冷冷道:“八年前,明良做爲我們滲透到世界各地黑幫的一員進入黑道,時至今日和他同一批的兄弟除了殉難的,隻有他沒有歸隊,知道爲什麽嗎?就是因爲他在小三郎。我早就預料到和你們會起沖突,畢竟我們都在一條道上謀生存。隻是,我沒想到我們的交鋒是由嗜血外的兄弟引發的。”

這時候,如果沉封在場,一定會明白當初在紅河岸明良說過的話是什麽意思了,我不是你們的朋友,但,也不是你們的敵人。是的他的确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而是兄弟,在血性情義的嗜血天空下肝膽相照的兄弟!

“原來是這樣!”達芬志失落的喃喃自語,少頃,他望着秦飛手中的引爆器狠聲道:“秦飛,你以爲這就可以打敗我?别做夢了!我不信你舍得和我同歸于盡。”

“是嗎?”悠然的打斷達芬志,秦飛猛地做出個下按的動作,一下子滿堂驚呼!

“不要!”達芬志這下真的慌了。

“哈哈!”秦飛放聲大笑,“達芬志我勸你别激我。我嗜血的兄弟有做人肉炸彈的勇氣,我也有。你最好按我說的做,不然下次我會真的按下去!”

“好吧,說出你的條件。”到了這個地步達芬志不得不妥協了。他清楚N2雖然是八年前的産品,但威力不容小觑,在沒有清楚對手安放了多少炸彈前,沖動不得。

“我的條件!”秦飛望着達芬志,故意拖長尾音,等他顯得不耐煩時,才淡淡道:“暫時沒想好。”

‘撲通’,幾個過于專注的黑幫老大被秦飛氣得摔倒在地。

“你耍我?”達芬志怒了。

“耍你又怎麽樣?不行嗎?你不是很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嗎?我隻是模仿你而已,何必動這麽大肝火?”秦飛笑吟吟的說着,随手把引爆器塞到雷硝手中,“雷硝,盯緊點,我先送瑩兒離開,一會兒回來。”

交給雷硝,焦急的說着,竟動手去搶。

雷硝靈活的向旁邊閃身,躲過天狼,神sè莫明其妙的顯得異常驚喜。而看到引爆器被雷硝拿在手中,達芬志突然狂笑起來,“哈哈!,秦飛呀秦飛,我真替你可惜。剛才你給我演了一出無間道,現在輪到我了。田銘心,到我這裏來。”

“是。”雷硝恭敬的應了聲警惕的繞過明良,快步走到達芬志身邊停下。

“雷硝,你他媽的在搞什麽鬼?快回來。”天狼還沒反應過來,沖着雷硝一頓喊,見他不動彈,剛要拖着傷腿走過去,秦飛一把拉住了他,“天狼,别沖動,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雷硝是達芬志派進嗜血的卧底。”

“啊?”天狼愣了愣,望着雷硝的目光逐漸冰冷,“雷硝,你還算人嗎?大家對你那麽好,你卻好,從今天開始,我們嗜血沒你這樣的兄弟!呸!”惡狠狠吐口痰,xìng情暴烈的天狼快被氣炸了。

雷硝被天狼說得滿臉羞愧,低着頭一言不發。

“秦飛,既然你說出了明良的來曆,我也可以坦誠的告訴你田銘心的來曆。哦,你們叫他雷硝,哼,很搞笑的名字。其實他不是真正的雷硝,隻是整容成雷硝的模樣而已。他是我的手下,真正的雷硝早死了。在還沒有進入嗜血的時候就死了。計中計?哼,我再送你個計中計。”

又是一個曲折的故事,衆人都快被雙方弄暈了,一會兒這個是那邊卧底,一會兒那個是這邊的卧底,說不定一會兒又出現什麽難以預料的事情,衆人迷糊之餘,對秦飛和達芬志兩人那深沉的機心生出由衷的恐懼!

“好啊,終于解開心中的謎團了。”秦飛意外的沒有任何沮喪惱怒表現,隻是笑呵呵的說句,看看雷硝,“雷硝,其實我早就懷疑你了,在東桑時,安迪無緣無故放你們四個人回來,其實就是掩飾,他怕單獨放你回來引起我疑心索性都放了。接着賓館裏的竊聽器說明你們四人中有個人是叛徒,再後來,我的每次行動達芬志都了如指掌,這都是你的‘功勞’,難道你真的以爲我相信是鳳舞不小心暴露了?在你和天狼搶着和我來時,叛徒的範圍已經縮小到你倆身上。爲什麽我把引爆器交給你?就是要在你倆中分出忠奸!天狼對不起原諒我懷疑你。”

“沒事,忠的就是忠的,怎麽懷疑我也是忠的。”天狼憨憨一笑,不以爲意。

“好了,毒瘤鏟除了。也到了謝幕的時候了。”秦飛從衣袋裏掏出先前包裹引爆器的包裝紙,輕輕撕開,露出裏面巴掌大的圓形面闆,面闆上是一排排小小的按鈕,“這才是N2的引爆器,而我衣服上的鈕扣,就是二十顆炸彈其中的兩顆。達芬志,這才是真正的計中計!”環顧四周呆若木雞的敵人,秦飛臉上湧起哀哀的痛楚,“達芬志,還記得李紅吧?這些炸彈就是她留給我的遺物,當我發現這完好無損的保存下來,就開始策劃今天這個局,也終于動用了明良這最後一步暗棋。”慢慢昂起頭,他心中暗道:李紅,你英靈不散,等着看我怎麽替你報仇吧。

圍成半圓監視秦飛他們的一個小三郎成員見衆人都望着秦飛,而秦飛又昂首望天,心中一動,悄悄端起低垂的沖鋒槍,剛要扣動扳機,一絲銀線破空而至,帶着尖銳的呼嘯刺進了他咽喉!明良的聲音也随之響起:“誰對秦飛不利,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格殺。希望各位珍惜自己的生命。”

秦飛聞聲回頭看看,冷冷道:“所有人聽着,馬上把身上的武器都扔到地上,我數三聲,如果三聲後被我發現誰還有武器,我就會按下按鈕。”

“一,二,三!”随着第三個數字報出,噼裏啪啦的聲音在禮堂裏此起彼伏,看來,還真沒人有同歸于盡的勇氣。

聽到聲響,再仔細看看,沒發現敵人手中還有武器,秦飛放心的對明良說:“明良,你帶天狼和鳳舞、瑩兒離島吧。等上船,讓天狼給我消息。”

“好。”明良應了聲,過去攙扶負傷的天狼,招呼鳳舞和瑩兒随他走。

天狼掙紮着說:“大統領,你和明良兄弟走吧,這裏交給我。”

“别廢話,按命令行事。”眼睛一立,把天狼瞪得不敢言語。秦飛又望向鳳舞:“鳳舞,帶着萊米莎他們走吧,謝謝你一直照顧瑩兒。”

“你呢?”鳳舞低聲問句,沒敢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

“我等你們離開再走。”秦飛随意答句,溫柔的對瑩兒說:“老婆,你和他們先走,我一會兒就跟上。”

“不,我要和你一起走。“瑩兒微笑着搖頭,挽起秦飛沒有拿着引爆器的手臂,神情顯得異常堅毅。

“不行,你一定要和他們走。”秦飛有些急了。

“老公,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後,你認爲我會離開你嗎?生,我們一起走,死,我們死在一起。你别想攆我走。”

“這好吧。”秦飛無奈的點點頭,不經意間眸中露出一絲哀傷!

鳳舞敏感的捕捉到秦飛眼中的哀傷,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表面上,她随着明良走了,心裏卻偷偷做好了決定。

目送三人離去,秦飛轉望向達芬志,突然發現他旁邊的牧師,皺皺眉:“牧師,你帶着你的人趕緊走,最好追上前面那三個人。”

牧師愣了愣,下意識的望眼達芬志,見他點頭,狂喜的對秦飛說:“願主保佑你,阿門。”急匆匆的出去招呼他的随行人員去了。

該離開的都離開的差不多了,秦飛神情輕松的擁着瑩兒,對達芬志說:“你的搭檔基努和閃爆呢?”

基努聽秦飛問起,從人堆中走出來,微笑說:“秦飛先生,我是基努,閃爆沒有來。”

“哦,你是基努”仔細打量眼前的白人,秦飛點點頭:“幸會。”

“秦飛先生,我有個提議,我們爲什麽不坐下來談一談?貴組織和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都是可以說清楚的。何必要弄得兩敗俱傷呢?”基努不愧是縱橫商場的人物,柔和又不失力度的話進退适宜。

“我們之間還有誤會?”唇角挂起一絲諷笑,秦飛輕輕晃動引爆器,“如果沒有這個威脅,恐怕我們之間一點誤會都沒有吧?”

“秦飛先生何必咄咄逼人?”基努臉上快速掠過一抹尴尬神色,随即恢複正常,“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秦飛先生的要求我們可以最大程度的滿足,您要求的無非是貴組織成員的人身安全,我可以全權代表小三郎保證,永不招惹嗜血,而且會賠償一筆損失費用給貴組織,這樣,秦飛先生滿意嗎?”

“哦,這的确是個不錯的提議。”秦飛好象有些心動,思忖片刻,“好吧,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但必須是等到我兄弟報平安的消息傳回來,才會和你坐下來談。對了,麻煩你通知外面的那些關卡,不要留難我的兄弟,如果他們受到傷害,我們就沒有絲毫談判的餘地了。”

“沒問題。”基努忙對達芬志說:“達芬志,命令外面的人對離島人員一律放行,不得擅自留難。”

“好吧。”達芬志無奈的應句,打開聯絡器,命令外面的手下放行,等下達命令後,他冷冷看眼秦飛,“好了,按你的要求我已經下達完命令了。”

“很好,現在,不介意給我找兩張椅子來吧?”介意嗎?誰敢?!滿大堂内上千條命都捏在秦飛手中,别說兩張椅子,就是要兩座金山,估計都問題。

很快,兩張椅子送到了秦飛面前,他慢條斯理的坐下,讓瑩兒坐在身邊,然後,看看禮堂大門,“請把大門關上,我可不想被外面的人偷襲。”

“行,行。”基努親自走過去把大門推上。

接下來,衆人看着秦飛,秦飛和達芬志大眼瞪小眼,時間在等待天狼消息中緩慢前進。

終于,秦飛的聯絡器響了:“呼叫大統領,聽到請回答。”

打開聯絡器,“天狼,大家都安全上船了嗎?”

“大統領,基本都上船了。隻有明良和鳳舞沒上船,他們又回去了。”

“什麽?他倆在搞什麽?”氣惱的問句,秦飛疑惑的皺起眉頭……時間退回不久前,明良看着天狼、虎嘯小隊還有牧師一行人登上快艇,看看身邊的鳳舞:“鳳舞,你也上船吧。”

“你呢?是不是要回去?”

“我還有點事要做。等會兒和大統領一起走。”

“好呀,我陪你去。”

“鳳舞小姐,你不能回去。”萊米莎耳尖的聽到鳳舞的說話聲,焦急的扒在快艇欄杆上大吼。他一吼,另外六個虎嘯小隊成員都湧過來讓鳳舞上船。

充滿感情的凝視着一群随自己從小到大出生入死的夥伴,鳳舞凄然一笑:“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們一起走,就算我的人上船了,我的心還會留在這裏。所以,我要回去,陪秦飛。生,一起離開,死,死在一起。”

蓦地用手槍抵住額頭,她大聲對要下船的七人道:“聽好誰下來拉我回去,我馬上開槍。不想我現在死快走!”

見七人僵住身體,她歎口氣收起槍看看明良:“我們走吧。”

于是,在衆人無奈的目光中,一男一女再赴險地。

聽到天狼彙報,秦飛徹底無奈了,既定的計劃被返回的明良和鳳舞打亂,他隻能等待兩人出現再做計較。

又是讓人心浮氣躁的等待,終于,明良推開禮堂虛掩的大門,帶着鳳舞走了進來。

秦飛見兩人進來,氣哼哼的站起身,“你們倆回來幹什麽?”

“我們嗜血的漢子是不是恩怨分明?”明良拉脫遮擋頭部的袍帽,露出久不見陽光形成的病态蒼白膚色,目光炯炯的望着秦飛。

“明良,你說的沒錯。可這和你回來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形成現在的局面,我已經不欠嗜血兄弟什麽了,接下來,我要還清我欠别人的。”

“你要幹什麽?”隐約猜到明良要幹什麽,秦飛慌張的要攔阻走向達芬志的明良,卻被他晶亮的眼神盯得僵住了身子。從那清澈的眼神中,秦飛看出了很多很多,濃濃的傷感瞬間籠罩心頭。知道要發生什麽,卻無力阻止,這樣的感覺是何等無奈……

明良穩穩走到達芬志面前停下,“頭,你對我的恩情我不會忘記,可惜我是嗜血的人,現在,我就還你這份恩情。”

寒光一閃,明良的右手快速掠過咽喉,一股血箭從咽喉猛然沖到空中,散成血霧!

搖晃着身軀,明良看眼滿臉駭色的達芬志,慢慢扭過身,看看秦飛,雙眼一合,摔落塵埃,他臉上的表情顯得是那麽安詳!

“明良!”秦飛和達芬志幾乎是同時吼出兩人都撲向了明良屍體。

一左一右蹲伏在屍體兩邊,兩人都露出哀傷神色少頃,達芬志臉上的哀傷神色突然變得極爲猙獰,“秦飛都是你!”翻身滾到地上的一把沖鋒槍前,抓槍回射這麽近的距離,秦飛在劫難逃!

世間的事情真的很難預料,就在衆人都以爲秦飛會被亂槍打死,瑩兒驚駭欲絕時,一道黑影猛地的撞向秦飛,把他撞得翻滾出去,取代了他的位置,接着,密集的激光束在黑影身上飙起一團團血霧!

被人撞開,秦飛第一反應就是鳳舞救了自己,等看清被亂槍shè中的人是誰,他愣住了。“雷硝,怎麽!怎麽!是你?!”

雷硝慘然望着秦飛,艱難的說:“大統領,原諒!”終究,他沒有吐出最後一個字!

大堂内一片寂靜,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交疊在一起的屍體,生前,這兩個人各爲其主,但,死,卻都選擇了同樣的死法爲情義而亡!

無論他們生前如何,此刻,卻不能不讓人贊句:熱血漢子!

秦飛慢慢站起身,按住手中的引爆器,喃喃道:“兄弟們,黃泉路上等我一步,我馬上就來了。”

在雷硝艱難述說時,秦飛已經徹底原諒了他,重新把他當成了兄弟!

“秦飛先生,不要沖動!”基努心中暗暗叫苦。本來,他以爲事情會有轉機,沒想到形勢急轉直下,變得如此棘手,看着秦飛按住引爆器的手,他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

“我沒沖動。”秦飛突然恢複平靜,幾步走到瑩兒身邊,俯身在她耳邊說:“老婆你後悔嗎?”

“不我不後悔!”已經猜出秦飛要幹什麽,瑩兒深情的注視着他,緊緊抱住那瘦弱但卻隐藏着無比堅毅的身軀。

鳳舞慢慢走到兩人身邊,自然的從另一面抱住秦飛。雙臂環在瑩兒後背處,她低聲說:“生,不能在一起,死總可以了吧?”

秦飛剛要掙紮,感覺瑩兒抱着自己的手臂緊了緊,低頭看去,見她輕輕點頭,感慨的望向另一邊的鳳舞,見她滿眼深情的注視自己,不由搖搖頭,“鳳舞,何苦呢?”

“有你在,地獄也是天堂。”鳳舞深情的呢喃着,雙臂抱得更緊。

“地獄也是天堂!”望着鳳舞癡癡的嬌容,秦飛冷硬的心腸終于溶化了,“鳳舞,如果有來生,等我。”

“好的,我等你,一定!”喜極而泣,鳳舞幸福得要暈倒了。

輕輕撫摸鳳舞短發目光直視達芬志,見他悲傷的顯出落寞神情望向這裏,不由淡淡一笑,再看看四周,秦飛大聲道:“達芬志無論之前我們誰輸誰赢,現在我們平手了。各位,說再見吧!”

右手猛地撲向左手心的面闆,秦飛,笑對死亡!

‘轟隆’‘轟隆’!二十顆先後爆炸,強大的爆炸力互相碰撞,産生了一朵大大的蘑菇雲冉冉升起,照亮了夜空。永恒之島在狂暴力量的歐陽烈破壞下,慢慢沉入水面……

巨大的漩渦在水面上高速旋轉,吞噬着浮在水面上的散落物體,強烈爆炸引發的海浪高達幾十米,洶湧着向四周激蕩推移。遠處,站在快艇上的萊米莎和天狼等人在猛烈搖晃的甲闆上癡癡地注視着騰起的蘑菇雲,一顆心不住下沉,下沉!

遠在ZG的沉封也聽到了巨響,一絲不祥之兆湧上心頭,他瘋狂的沖上百層酒店頂端的天台,看見天台上聚滿了觀衆,随着他們指點的方向,他看到了蘑菇雲,頓時,兩行淚水湧出眼眶……

淚眼模糊中,他突然聽到觀衆驚呼着:“你們看,那是什麽?”驚訝的擦拭淚水,他順着嚷嚷的人手指方向看去,見一道耀眼的流光正快速穿過紅彤彤的蘑菇雲,直線向天空攀升,很快,流光沖入天際,消失了。

“秦飛,那是你麽?如果那是你綻放的生命光芒,給我個提示吧。”沉封喃喃祈禱。

突然,流光消失的地方乍然大亮,映得夜空如白晝!

“真的是你,”沉封向着光芒舉起手臂,用力擺動,“秦飛,我會永遠保護嗜血的。你放心走吧,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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