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說道:“哥,你們怎麽才出來啊?我們早就出來了。”
在第五十四層魔域裏,張澤他們除了屬性面闆無法使用之外,連團隊頻道和私信也用不了,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所以,當時張澤遇到危險的時候,無法通過團隊頻道向大家求援,隻能扯着嗓子喊。
巨神詢問月光小兔,她們女孩子那邊的情況,小兔說,她們女人當時在廂房裏住,與她們同住的還有一位年紀很大的婆婆,好像是負責打掃義莊衛生的。
本來,柳月影和張楓等人,打算離開卧室去找張澤他們,但是被婆婆阻止了。
婆婆說,義莊有規矩,女人夜裏不能去大堂,更不允許四處閑逛。
于是,幾個女孩子便自己商量着,先下線休息。
她們覺得,張澤和巨神他們也一定會這樣做,因爲上一層魔域太累了,一直沒有休息。
可是沒想到,她們下線之後居然沒有看到男生們,所以女孩子都很奇怪,便在營帳裏等待。
“你們不了解情況,我們剛才遇到女鬼和僵屍了,還和它們打了一場呢!”
龍王立即繪聲繪色地将剛才發生的事情講給女孩子們聽。
“我的天,這個世界也有鬼的?”
金錢小公主臉色發白,她最害怕妖鬼這些東西。
上一次在第三十三層魔域裏,她便被鬼怪吓得夠嗆。
“是啊!不僅有鬼,還很厲害呢!”
龍王點頭,模仿女鬼的吓人的樣子,翻着白眼吐出舌頭,吓唬自己的女朋友。
而柳月影更關心,大家身上所中的邪術。
“你們身上那個圓圈,我們女人身上也有。”
她臉色嚴肅,說道:“到底是誰對我們施展了邪術?對方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隻能靠他們自己去尋找答案。
衆人吃過飯菜各自回去休息,張澤則找到了一箭穿心,和他了解近期營地發生的情況。
兩人正聊着,忽然聽到營帳外面傳來了張憶柳的聲音:“爸爸在哪座大布包裏呀?”
張澤頓時就樂了,急忙走出營帳,隻見不遠處,石青竹拉着張憶柳在營地裏茫然四顧,顯然實在找他。
張憶柳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四處張望,她出生的時候,藍星已經面目全非了,根本沒見過草原的樣子,更沒見過這裏的風土人情,所以看什麽都感覺到很新奇。
“憶柳,爸爸在這裏!”
張澤揮手呼喚女兒,張憶柳小腦袋頓時扭了過來,看到張澤之後,一對眼眸變成了月牙,張開小手向張澤跑了過去。
“爸爸!爸爸!”
張澤一下子将女兒抱在懷裏,笑着說道:“你和石阿姨什麽時候到的,怎麽沒有提前和我說一聲,爸爸好去接你啊。”
石青竹走過來說道:“自從你上次出了意外之後,憶柳一直惦記着,吃不好睡不好,整天嘴裏叨咕你,我怕這孩子思念成疾,就帶她來看看你。”
她轉頭對張憶柳和藹地說道:“憶柳,你看,爸爸不是很好的嗎,這回不要再擔心了,要好好吃飯睡覺哦。”
“嗯,謝謝石阿姨。”
小丫頭甜甜的向石青竹道謝,看到孩子的微笑,她感覺這一路辛苦奔波也值了。
“爸爸,媽媽呢?”
張憶柳看向張澤身後的營帳,她以爲柳月影在裏面,結果看到一箭穿心走出來,頓時面露失望。
“媽媽在另外的營帳休息呢,她有點累了,爸爸先陪你玩,等媽媽睡醒了,再來陪你,好不好?”
張澤耐心解釋,張憶柳懂事得點點頭:“既然媽媽累了,就不要叫她了,我們去玩吧。”
“憶柳啊,你坐了那麽久的車一定又累又餓,不如先吃些東西,然後再讓爸爸陪你玩。”
石青竹在旁邊勸道,她怕張憶柳挨餓。
張澤對石青竹道:“石部長,你也餓了吧,我讓一箭大哥爲你準備些吃的東西,休息一下。”
一頓豐盛的大餐端上了石青竹和張憶柳的餐桌,兩人吃飽喝足,車馬勞頓後的疲倦讓她們眼皮打架,不一會便睡着了。
張澤也沒有打擾她們,與一箭穿心繼續商談事情。
待到太陽快要落山了,石青竹和張憶柳才醒來。
張憶柳睜開眼睛,便見張澤和柳月影都坐在她身邊,正微笑着看着她。
“媽媽!”
張憶柳撲到柳月影的懷裏撒嬌,柳月影笑道:“好寶貝,媽媽之前太累了,不知道你來了,你不會生媽媽的氣吧?”
“不會,不會!”
張憶柳搖着小腦袋,認真的說道:“爸爸和媽媽要拯救世界的,必須以大局爲重!等以後把神之國的壞人都趕走了,我們一家三口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柳月影抱着柳月影,誇道:“寶貝太懂事了,媽媽真高興。”
張澤從後面将母女兩人抱住,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發誓要守護她們!
張澤和柳月影等人請石青竹在草原多住幾日,好好玩一玩,體驗一下草原風情,但石青竹表示,最多隻能待三天,然後就得回去。
她是擔心商秋雨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
這書呆子,成天就是看書和研究,吃飯都是糊弄,石青竹放心不下。
大家一直陪着張憶柳玩到夜裏八點,石青竹代替他們,衆人才有機會去魔域繼續探險。
“我建議,這層魔域我們就一直跟在九叔身邊,隻有他能救我們。”張澤提議道。
龍王疑惑:“羅刹,你怎麽這麽信任那個九叔?你認識他?”
“嗯……差不多吧。”張澤不能說在自己原來的世界,看着九叔的僵屍電影長大,隻能含糊其辭。
巨神點頭:“既然羅刹這麽說,我們就先跟在九叔身邊吧,大家見機行事。”
商議完畢,衆人一起進入了魔域。
……
睜開眼睛,張澤看到窗外的陽光已經灑進屋子,他坐起身,見阿文已經不見了,可能是出去幹活了。
巨神和龍王等人也紛紛醒來,大家穿好衣服,來到大堂。
阿文正在擦拭祖宗的排位,見衆人起來,道:“你們去飯廳吃飯吧,再不去飯都涼了。”
他看向張澤,道:“阿羅,我師父讓你吃過飯去書房找他。”
“好。”
張澤點頭,一行人走出大堂,正好與柳月影和天空的憂郁等人碰面,大家一同前往飯廳。
剛進飯廳,便見一個長得很精神的年輕小夥坐在那裏大口吃飯,見張澤等人進來,他放下碗筷,熱情的打招呼。
“你們好,我叫阿秋,是九叔的弟子,來來,大家一起吃飯。”
張澤等人也客氣的向他點點頭,紛紛落座。
飯菜很簡單,稀粥配鹹菜,每人還有個鹹鴨蛋。
張澤看到,桌子上擺着一張報紙,上面的日期是民國二十一年五月五日,頭版頭條爲:重大喜訊:在我軍民共同努力與國際聯盟的協調下,大夏與扶桑雙方代表在上海日不落帝國領事館簽訂了《淞滬停戰協定》!
一看到這條信息,張澤頓時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曆史進程和我們的世界是一樣的,扶桑也在入侵大夏!”
阿秋見張澤盯着報紙看,道:“那份報紙是上個月的,我用它包東西,你要想看,我明天給你帶一份最新的報紙來。”
“那就謝謝你了,阿秋。”張澤微笑。
“對了,我聽阿文說,你們身上中了……邪術?”阿秋上下打量張澤,道:“而且還失憶了?這是真的嗎?”
張澤點頭:“是真的,所以我們想請九叔幫忙,把我們身上的邪術解除掉。”
“那你們可找對人了!”阿秋一臉自豪:“我師父那可是正宗的茅山道士,降妖除魔,不在話下!”
“要是連他都解不開,那這世上,恐怕也就沒有人能解開了。”
小鳥依人好奇問道:“那你是九叔的弟子,是不是也會降妖除魔?”
“那是當然了!”阿秋把胸脯拍的啪啪響,道:“師父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就替他出馬。”
“前陣子,西村孫大嫂家的牛丢了,就是我用茅山道士給她找回來的。”
“還有啊,北鎮的高老爺死了,他的兒孫一連好幾天夢見高老爺,也是我幫他們解決的。”
看着阿秋滔滔不絕的吹噓自己,張澤笑着搖頭:“這形象和電影裏差不多。”
吃過早飯,張澤前去找九叔。
來到書房外面,張澤敲敲門,得到九叔的允許後,他走了進去。
“九叔,你找我?”
九叔身穿便裝,走到張澤面前,道:“我之前讓你給那對母子找個安身之地,現在我告訴你怎麽辦。”
“首先,找一個布袋,裏面裝滿白灰,然後把布袋戳破,讓白灰白灰落在地上。”
“你呢,一直向西走,不要停,直到袋子裏的白灰全都掉光,那裏就是母子鬼的安身之地。”
“等把她們母子安葬好了之後,你就沿着白灰的痕迹走回來,記住,不管聽到什麽也不要回頭!”
張澤點頭:“我明白了,九叔。”
“嗯,你很有慧根,一點就通。”九叔很看好張澤,他頗爲遺憾的說道:“隻可惜,你我沒有師徒緣分,否則,我一定要收你爲徒。”
離開書房,張澤把九叔說的話告訴了大家,衆人一起幫他忙活。
阿文找來布袋子,在裏面裝滿了白灰,足有十多斤重。
“你這豬頭,白灰裝這麽多幹嘛?想類似阿羅啊?”
阿秋将布袋裏白灰倒了一半出去,道:“師父說裏面裝白灰,又沒說裝多少,差不多就得了。”
阿文撓了撓頭,道:“這能行嗎?”
“有什麽不行的?”阿秋鄙夷道:“你就是死心眼!”
張澤拿到裝着白灰的布袋,用繩子系在後背,手裏捧着封印母子鬼的壇子,和衆人打聲招呼,便出門向西邊而去。
柳月影和張楓等人站在門口目送張澤離開,要不是九叔叮囑,這事隻能張澤自己去做,他們肯定要跟着一起去。
一路上,白灰從布袋裏掉落,在張澤身後留下一道白線,遠遠的延伸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張澤感覺自己後背變輕了,他回頭一看,見白灰已經掉光,布袋子也空了。
“看來就是這裏了。”
張澤環顧四周,發現,這裏竟是一處亂葬崗。
将壇子放下,從腰間抽出一把小鐵鏟,張澤開始挖坑。
就在他挖坑的時候,那隻壇子自己搖晃起來,但因爲有符咒封印,所以晃動的幅度很小,張澤并未察覺。
“挖好了!”
張澤擦了擦汗,轉身抱起壇子,對裏面的母子鬼說道:“九叔說你們也是苦命人,我也不爲難你們了,這裏是天選的安身之地,你們就好好在這裏安眠吧,最好是趕緊轉世投胎。”
說完他将壇子放入坑裏,開始向裏面填土。
很快,坑被填滿,張澤拍拍手,準備離開。
突然,原本還晴朗的天空一下子變得陰暗起來,張澤詫異擡頭,發現一大片陰雲将太陽遮住,陽光也随之消失了。
“這什麽鬼天氣?”
張澤搖搖頭,沿着白灰往回走。
忽然,他聽到身後隐約傳來兩個聲音。
“小兄弟,不要把我們母子留在這裏,我們好害怕……”
“大哥哥,求求你把我帶走吧,我保證以後聽話……”
張澤早就聽過九叔的提醒,當下不去理會,繼續向前走。
“你怎麽這麽狠的心?把我們娘倆丢在這荒山野嶺?以後我們可怎麽活啊?嗚嗚嗚!”
“大哥哥,這裏沒有吃的東西,我要餓死了,嗚哇嗚啊!”
母子鬼又開始哭起來,聲音凄慘,令人恻隐。
但張澤依舊不爲所動,他才不會上這母子鬼的當。
“臭小子,别以爲把我們埋在這裏就萬事大吉,我記住你了,等我們出去,一定要挖了你的心肝!”
“媽媽,我要吃他的心肝,我還要吃他的腦子!”
張澤冷笑:“狗改不了吃屎!”
大步走出一百多米,母子鬼的聲音已經徹底消失了,但天依然還陰着,仿佛要下雨。
“我得趕緊回去,萬一下雨,把白灰都沖刷掉,我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張澤心裏想着,腳下也加快了腳步。
誰知,擔心什麽來什麽,隻聽天空傳來一聲炸雷。
緊接着,暴雨落下,轉眼間将地上的白灰全都沖刷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