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說道:“甭管是聽誰說的吧,老哥哥以後在外面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也不是吓唬老哥哥,我們老闆,跟中樞大佬都一起吃過飯,還一起去國外出訪,對了,那次還上過新聞呢。更不用說,我們老闆還認識很多京城那邊的豪門權貴,還有國外的一些富豪、王室子弟。你說你一個老農民,在背後說我們老闆的壞話,我們老闆真要是跟你較真的話,那就不是打你一頓了,一個造謠诽謗、侵犯名譽,你就得進去蹲幾年。趙昌奎不就是個例子嗎?當初趙昌奎想拿刀砍我們老闆,被李夢擋住了,我們老闆一怒之下,直接一個電話,就把趙昌奎弄進去了,蹲了兩年才放出來。你難道也想跟趙昌奎那樣,進去蹲兩年?”
趙昌明不吭聲了。
他是真怕了。
他一直以文化人自居。
在這十裏八村,自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真要是進去蹲兩年,那以後還怎麽做人啊?
而且,聽說這還會影響子孫後代。
他可不想進去蹲。
他也不覺得大龍是在吓唬他。
因爲趙昌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其實真說起來,趙昌奎那事也不算多大的事。
說大也大,持械傷人,可說小也小,就是個打架鬥毆。
農村這種地方,尤其是前幾年,打架鬥毆的事還少嗎?
鄰裏之間經常因爲一點小事,就打起來了。
有時候打的急眼了,直接就抄起菜刀了。
警察來了,也頂多是勸解、訓斥兩句,賠點醫藥費,再嚴重點的,進去拘留個十天半月的。
反正隻要别鬧出人命來,就沒多大事。
還從未聽說過有人因爲打架鬥毆被關進去蹲了兩年的。
趙昌奎是第一個。
就是因爲趙昌奎惹了不該惹的人。
當初不少村民還在背後好一通嘲笑趙昌奎,說他踢到鐵闆了。
趙昌明自己也沒少在背後嘲笑趙昌奎。
可是今天,他完全忘記了趙昌奎吃到的教訓,竟然也去踢了兩下鐵闆。
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被李東給弄進去蹲兩年,趙昌明就害怕了。
大龍見鎮住了趙昌明,也就見好就收。
又說道:“其實我們老闆真的是把李夢當親妹妹的,李夢已經拜了老闆的父母爲幹爸幹媽,一家人真的沒拿李夢當外人,就連老闆娘,都對李夢非常的關心。除了是有王昕的這一層關系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李夢曾幫老闆擋了一刀。我們老闆一向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救命之恩,那可是最大的恩情了,老闆能不對李夢好嗎?再退一萬步來說,我們老闆真想找女人,那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那個大明星李思齊知道吧?整天纏着我們老闆,可我們老闆連搭理都不搭理她。你說,李思齊我們老闆都看不上,又怎會跑到這窮鄉僻壤,帶個村裏女人回去?”
趙昌明聽了,再次點了點頭。
大龍繼續說道:“其實啊,你們在背後說這些話,對我們老闆真的沒什麽影響,幾個村民在背後瞎議論兩句,能影響到我們老闆什麽?本來我們老闆也不會發這麽大的火,但是,你們這樣編排李夢一個小姑娘,你自己說,這合适嗎?你們這叫毀人清譽。”
趙昌明說了句:“是,是,我以後保證不會在說這些話了,我要是再說,就是龜孫子。”
大龍擺擺手:“你明白就好了。不過呢,不管怎麽說,我們老闆今天是動手打了你,就是說破了天,也是我們老闆不對,我們就替我們老闆,跟你賠個不是。”
說着,大龍又從包裏拿出兩萬塊錢,放到茶幾上,說道:“這兩萬塊錢呢,你收下,當是我們老闆的一點心意了。”
趙昌明忙說道:“這錢我不能收。”
大龍說道:“不,這錢你必須得收,你要不收,那傳出去,外人會說我們老闆仗勢欺人、蠻橫無理了。不過,你收下這錢,得寫個保證書。”
“什……什麽保證書?”趙昌明下意識的問了句。
大龍說道:“保證以後不會再說李夢跟我們老闆的壞話,另外,我們老闆今天打你這件事,你也不會再追究。”
趙昌明一聽,便說道:“這個容易,我現在就寫。”
說着,拿出筆和紙來,刷刷刷的就寫好了。
大龍拿起來看了眼。
不得不說,趙昌明這字寫的确實不錯。
就是其中好些個字,寫的太過潦草,大龍認不出來。
便不動神色的交給另一名保安,說了句:“你看看。”
那保安比大龍也好不到哪裏去,裝模作樣的看了一遍,點點頭:“可以。”
大龍便對趙昌明說道:“那簽個名,按個手印吧。”
趙昌明同樣是很痛快的簽上了名,并按了個手印。
兩萬塊錢就放在茶幾上,趙昌明沒急着收,大龍自然也沒往回拿。
收好這份保證書,大龍就站起身來,說道:“行了,老哥哥你在家裏歇着,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哦,好,好,我送送你們。”趙昌明說了句。
沒有再虛情假意的挽留大龍他們。
萬一再把人留下吃個飯啥的,那就真送不走了。
大龍他們出來之後,就上了車。
臨走之際,大龍突然又對趙昌明說了句:“老哥有個兒子是在甯海那邊是吧?叫趙文博?”
趙昌明愣了下,下意識的回了句:“啊,是啊。怎麽了?”
大龍笑了笑,說道:“老哥不用擔心,我們盛海在甯海那邊,也有幾個項目,我們老闆也認識盛海那邊的一些大老闆、大領導什麽的,你兒子那邊要是有什麽難處,就跟我們說,我們安排那邊的人照顧一下。”
趙昌明腦子一時間都有點轉不過來,本能的回道:“行,我知道了。”
大龍又說了句:“需要的話,這事你可以找找趙昌奎,讓趙昌奎幫你給我們老闆傳個話。”
大龍說完,就開車走了。
剩下趙昌明一人站在門口,愣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