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你們看!!!
走了走了,出去玩了!在尼維斯待了這麽多年,每天上班,每天講課,每天去醫院,每天去研究所……
連雙休日都沒有一個。話說前世有醫院的規矩管着,不得不來上班,這輩子,卻是看着病人太多,嗷嗷待哺的學生太多,不忍心不來上班。
不管了!
不理了!
反正現在阿樹已經可以常駐醫院了,教書育人治病救人樣樣拿得起放得下,比他自己動手效率還高。趁着結婚,給自己放一個長假!
出去玩!
“格雷特,我們去哪裏玩啊?”
“慢慢走吧!除了去阿斯坎領那次,舊大陸我們還沒走過呢!這次蜜月旅行,咱們一個一個地方走走,好好玩玩!”
“好呀!!!”
反正《霍爾海峽協定》訂立之後,異教徒明面上,已經可以在舊大陸自由行走了。明面上,他們不敢動手,暗地裏,兩個傳奇一起行走,他們打不過!
玩,玩,去旅遊,去開開心心地玩!
格雷特和賽瑞拉肩并着肩,飛過霍爾海峽,在奧斯坦德城附近找了一個隐秘的地方,悄悄落地,變回人形。
這麽多年過去,奧斯坦德城已經洗去了所有的戰火和硝煙,變得熙熙攘攘,一派繁榮景象。賽瑞拉拽着格雷特的手,走在街上,左張右望,怎麽都看不夠:
“哇!整條的鲸魚!——格雷特你看,他們居然把整條的鲸魚拖到港口,現場殺現場賣哎!!!”
一邊嚷嚷,一邊已經拽着格雷特的手,奮不顧身,擠進人群。一隻手高高舉起一枚金币,像周圍的市民一樣,大聲嚷嚷:
“給我一塊鲸魚肉!給我一塊!——我要右邊那塊最肥的!!!”
格雷特由她拽着,伸長脖子,東張西望。船頭上……沒有。船桅杆上……沒有。船艙裏……沒有感覺到。難道在船錨上?
有一說一,在大洋上宰殺鲸魚,隻取鲸油,其他全部扔掉,是真的很可惜,能帶回來殺,鲸魚肉可以給很多市民提供肉食。
以前是力所不能及,隻能在大洋上殺,現在,能把活的鲸魚拖到港口,是發明了新的誘魚方式了嗎?
定向誘鲸器在哪裏?原理是怎樣的?
他還沒看明白,正打算散開精神力去找,賽瑞拉已經拎了一大塊鲸魚肉,開開心心拽着他擠出人群。七拐八彎,嗅着香味找到一家小酒館,砰的一聲把鲸魚肉砸在桌上:
“老闆!給我們來一份炖鲸魚肉……或者鲸魚肉排……或者随便什麽!”
“好嘞!!!”
老闆沖出後廚,雙手抱起那塊比他肩膀還寬、比他上半身還高的鲸魚肉,又飛奔回到後廚。賽瑞拉深深吸氣,再深深吸氣,努力深深吸氣:
“胡椒……丁香……豆蔻……肉桂……辣椒……香草……格雷特,這裏的香料好多啊!”
“是啊……真的好多。”格雷特已經開始給自己腦袋上挂氣泡了:他是真的不喜歡放一大堆香料,動不動就來個大雜燴。
弄點兒蔥,弄點兒姜,去去腥,吃食物的本味,他是很喜歡的,七八樣香料不要錢地放,吃一口辣味撲鼻,再吃一口,花椒把嘴都麻了,何必呢?
“老闆,少放點香料啊!!!”
“沒事沒事!現在香料便宜了!”老闆快手快腳,已經把鲸魚肉剁成塊,切成片,該腌的腌,該炖的炖。讓一個小夥計看着火候,正好出來陪客人說話:
“近兩年開了一條到新大陸的航線,有魔法師跟着押船,很多風險都能避開!從新大陸運過來的香料,蔗糖,翻了好多倍,價錢一下子就便宜了!”
“魔法師在這裏找工作好找嗎?”
格雷特好奇扭頭。老闆點頭不疊:
“好找!好找!各種店裏,作坊裏,工場裏,随便都能找到!
——客人是和您夫人來這裏找工作的嗎?過去兩條街,就有一家魔法議會的辦事處,白房子很顯眼,你們過去一眼就看到了!”
格雷特和賽瑞拉相視一笑。片刻,一位光輝教廷的白袍牧師走進酒館,左右觀望一下,找了個靠牆的木凳子坐了下來:
“老闆,來一塊黑面包,一杯清水。”
“來——了!”老闆揚聲答應,快步走進後廚,須臾,端了個托盤出來:
“法維爾牧師,您要的餐點。願光輝之主保佑您!”
“多謝。”
白袍牧師在胸口快速點了幾點,排出兩枚銅闆,安安靜靜地開始用餐。
格雷特好奇地看了他一會兒,直到老闆端了一大盤香噴噴的鲸魚肉排,外加一籃白面包和一盤蔬菜出來:
“客人,您二位要的鲸魚肉排。願奧秘保佑您!”
“多謝!”
格雷特接過肉排,好奇地看了老闆一眼,又繞過他看了對面的白袍牧師一眼。對方正好扭過頭來,和他四目相視,定一定,對他微微點頭,繼續垂下目光吃自己的。
咦?
“當着他說‘奧秘保佑’可以嗎?”
格雷特勾了勾手指,一縷清風裹着他的聲音,定點送到老闆耳邊。老闆嘿嘿一笑:
“沒事兒,沒事兒。在我們常駐的牧師,都不會爲了這個和魔法師打架——最多找您募捐。”
果然,那位牧師安安靜靜吃完,坐在原地安安靜靜喝水,不聲不響。等格雷特和賽瑞拉吃完付款的時候,他回頭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輕巧走來:
“尊敬的魔法師先生,請您爲孩子們捐點款吧!我們醫療所,在爲貧苦的住院孩子,開展‘一天一杯牛奶’的幫助項目,您捐一枚銅币,就有一個孩子能喝到牛奶!”
“你們醫院?”
格雷特好奇道。那位法維爾牧師用力點頭,飛快地摸出一個塗着紅十字的袖箍,給自己套上:
“橡樹林醫院奧斯坦德分院!尊敬的魔法師先生,看在生命掌控閣下的面上,能請您爲孩子捐點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