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這個人在原劇情中就是個很有魄力的人,有種女強人的範。
在原劇情中,她開餐廳生意不好,她“力排衆議”,開出了一個遠遠高出業内工資,讓傻柱也無法拒絕的價位來聘請傻柱,甚至幹脆答應了傻柱所有條件。
她這個做法是她丈夫闫解成和公公闫阜貴肯定不會同意也無法理解的,但當時于莉已經當了闫解成的家,闫阜貴也管不了他們,隻能于莉說什麽就是什麽。
結果就因爲這一點,讓她餐廳的生意一下子扭轉過來,變得非常火爆。
隻可惜于莉這個人還是沒走出小市民思維的局限,見識有限,後來爲了省錢,策反了傻柱的徒弟,但沒想到傻柱留了一手,害得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這個女人很果決,此路不通,果斷換一條路,把餐廳改成火鍋店,讓自己餐廳的生意又重新火爆起來。
從這些事情中可以看出,于莉做事不擇手段,豁得出去,也喜歡劍走偏鋒。
這個時候她還隻是闫家毫無經濟大權的小媳婦兒,衣食住行都要靠老闫家,她想要擺脫這種現狀,卻苦無門路。
蘇乙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
蘇乙的“揮金如土”,讓她看到了其大方豪爽的一面。
養雞的事情,老闫家一家都覺得自己占了蘇乙的便宜,但于莉卻想到蘇乙在這件事中什麽成本都沒付出過,所得的一切都是白來的。
而且雞被偷了之後,蘇乙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的,老闫家卻因此而得罪了秦寡婦一家和傻柱,事後他該得的補償和好處一樣都沒少。
最讓于莉震撼的是院裏一些人對蘇乙的态度。
許大茂給蘇乙送兩隻雞,傻柱給蘇乙送木架子,秦淮茹上杆子幫蘇乙拉貨做床品,好像所有人都圍着他在轉。
于莉很清楚院兒裏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尤其是許大茂這個很精明的人,連他都和蘇乙套近乎,那說明蘇乙這個人一定是值得巴結的。
所以于莉跟蘇乙說她看中的是蘇乙這個人。
她也的确是急了,院兒裏這麽多人都搶着往蘇乙身邊湊,她要是晚了連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所以她來了,還如此大膽。
讓她欣喜的是,蘇乙并沒有拒絕她,任由她的動作越來越過分。
但讓她羞惱的是,她都這樣了,蘇乙卻好像沒什麽反應,反倒一本正經跟她說事情。
“援朝,嫂子的手藝怎麽樣?”于莉故意用魅惑的語氣問道,“你還不肯答應嫂子嗎?”
她的雙手繼續往下,輕輕摩挲着蘇乙兩胯的位置,指尖偶爾會往中間,撥弄森林。
這時她整個人都貼在蘇乙身上了,兩處彈軟壓在蘇乙的肩膀上,氣息拍打在蘇乙的耳孔裏,癢癢的,很抓人。
“嫂子,我覺得咱們之間還是缺乏一定的了解。”蘇乙道,“我是有底線的,我不會破壞别人的家庭。”
于莉一咬牙,突然一把握住問道:“援朝,嫂子已經拿住了你的底線。”
蘇乙吸了口氣道:“但是底線還是沒動。”
于莉就動了起來。
略顯生澀。
“來自于莉的欲念+99……”
于莉對着蘇乙的耳孔吹了口氣道:“援朝,嫂子最多隻能做到這一步了,你别讓嫂子以後沒臉見你,行不行?算嫂子求你了。”
蘇乙微微沉默,歎了口氣道:“嫂子,底線不拿出來,就會一塌糊塗。”
“嫂子懂。”于莉蹲了下來拍拍蘇乙,蘇乙配合擡起來,緊跟着就感覺到一涼。
于莉揮舞着手臂,像是一隻勤勞的小蜜蜂。
良久,蘇乙底線失守。
戰場打掃完後,蘇乙給揉着酸痛手臂的于莉倒了一杯水。
“嫂子,喝水。”蘇乙道。
“嫂子不缺水。”于莉看了蘇乙一眼道,幽幽地道。
“嘶……”
這特麽……
“援朝,你給嫂子一句痛快話。”于莉道。
蘇乙道:“一個月十塊錢,以後我家裏這點事兒都麻煩嫂子了。”
于莉愣住了。
“來自于莉的喜意+99……”
她臉色潮紅,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什麽。
“援朝,嫂子謝謝你……”她有些哽咽。
“嫂子客氣了。”蘇乙笑道。
“那嫂子先走了,要是遲了,你解成大哥該着急了。”于莉抹了抹眼淚,站起來道。
“好,我不送嫂子了。”蘇乙含笑點頭。
于莉猶豫了下,又道:“隻要你不跟解成瞎說,解成那邊你放心。”
“哎。”蘇乙點點頭。
目送于莉扭胯出門,蘇乙幽幽一歎。
我是誰?
我在哪兒?
人爲什麽活着?
他進入了賢者般的思考。
腦子放空了一會兒,蘇乙回過神來,自嘲一笑搖搖頭。
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小媳婦兒給拿下了。
唉,就當推了個油。
不過這于莉還真有點意思,還是完璧之身。
稀奇吧?
蘇乙之前見闫解成也沒注意看,不過聯想到原劇情中這倆人一直都沒孩子,又想到這闫解成對于莉一直千依百順,再加上于莉之前那似有所指的話,蘇乙覺得闫解成那方面不行,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
這一晚秦淮茹沒有來找蘇乙,許大茂也沒來,蘇乙安安穩穩看了幾個小時書,熄燈閉目養神。
一夜無話。
第二天,蘇乙很聰明地起了大早,溜達去東直門河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解了個手。
春寒料峭,早上野外解手屁股上結霜,這是經驗之談。
就着冰涼的河水洗了個手,蘇乙腿着去了雍和宮,要了一碗炒肝四兩包子,熱乎乎吃了一頓。
其實炒肝不是炒出來的,而是煮出來的。
肥腸和豬肝煮出來後鹵湯勾濃芡,放入大量蒜末,黏黏糊糊這麽一碗,吃的就是臭烘烘的熱乎勁兒。
包子是豬肉大蔥餡兒的,不用調料汁,直接蘸着炒肝吃,嘿,那叫一地道。
蘇乙在這早餐店還看到豆汁兒和焦圈了,他打算明早挑戰一下這種京城地道美食。
這早餐店還有煎餅,讓蘇乙陷入自己上班時邊吃煎餅邊往地鐵站趕的回憶之中。
京城的煎餅中間一般夾的都是薄脆,不像是津門,夾的是油條,油條又叫果子,所以津門的煎餅才叫煎餅果子。
放慢了生活節奏,調低了追求預期,其實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特别容易讓人滿足。
清晨的太陽、鴿哨聲、市井的喧嚣,一份不那麽好吃的早點……
一切的一切都讓蘇乙很惬意,很享受。
再回想起昨晚丢失的底線,蘇乙也就不糾結了。
溜溜達達趕到單位,正是人來人往上班的時候,廠區裏十分熱鬧。
“蘇幹事好!”站崗的孫連軍笑呵呵跟蘇乙打招呼。
蘇乙揮手回應。
“來自孫連軍的惡意+66……”
嗯?
這貨不對勁啊……
蘇乙看了他一眼接着往裏走。
剛到樓下就看到于海棠俏生生站在那裏。
今天于海棠穿着一身布拉吉,所謂布拉吉其實是英譯的俄語,意思是連衣裙,在這個年代特指碎花連衣裙。
這大春天的早晨,普通人都得穿着外套才行,這于海棠露個大胳膊小腿站在清寒的春風裏,冷風直往褲裆裏鑽,這不酸爽嗎?
蘇乙都替她覺得冷。
根本不用尋思,于海棠穿成這樣站在這裏,就是爲了等蘇乙。
女爲悅己者容,于海棠就是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現給蘇乙看。
一個廠花肯定不缺追求者和關注的目光,但于海棠爲了追求自己向往的情感,居然能放低姿态主動出擊。
“來自于海棠的喜意+89,來自于海棠的欲念+66……”
看見蘇乙的那一刻,她眼中的光彩像是朝陽般溫暖明亮,刹那綻放出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盛放的海棠花。
微風吹起她的發梢和裙擺,溫煦的陽光鋪撒在她的臉上、身上,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的背景都被放了慢動作,隻有她還是那麽清晰,那麽具體,那麽真實。
蘇乙承認這一刻自己的心被狠狠觸動了一下。
這熱情奔放的姑娘,這迷人的青春氣息,是這麽美好。
對于一個心态上曆經世事的老男人來說,這種年輕和美好的吸引是緻命的,可以輕易讓人淪陷其中。
但蘇乙很快就警醒過來。
他深深看着這一刻美到不可方物的于海棠,把這一幕刻在自己的腦海中。
然後,他在心中排除掉了于海棠作爲妻子候選人的選項。
美好都是短暫的,青春遲早會過去。
但這都不是理由,重要的是蘇乙看透了于海棠飛揚放肆的性情。
她的熱情似火一定是有保質期的,她的愛是很熱烈,但不可能長久。
這個女孩追求一切她認爲美好的東西,一旦她認爲你不美好了,那她也一定會毫不留戀地放棄。
她享受美好的生命,享受一切,她可能符合很多人對女人的幻想,但她一定不适合做一個好妻子。
蘇乙雖然能自信駕馭得住她,但如果爲了把她拴在自己身邊去改造她,壓抑她,甚至PUA她,那就不是蘇乙想要的了。
相比起這種夫妻關系,蘇乙更向往那種夫唱婦随的輕松惬意。
做出了放棄于海棠的決定,蘇乙心中卻湧出點矯情的悲哀來。
如果凡事看得很清楚,其實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情,也許反倒是壞事,很沒意思。
要是他看不透這些,他隻是個毛頭小夥子,他一定會選擇于海棠,跟她來一場轟轟烈烈又刻骨銘心的戀愛。
就算最後以失敗收場,但這段回憶一定值得一生珍藏。
但現在的蘇乙,注定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就像是在玩一個已經通關過的遊戲,知道所有正确的答案,于是再也不會有第一次玩這個遊戲的刺激、期待和熱誠了。
他知道所有結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挑選出最适合自己的那一條路去享受,去細細品味。
明知道是錯誤的答案,他不會去強求,也不必去強求。
蘇乙走到了于海棠面前。
在溫煦的陽光下,在活潑的清晨裏。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充滿着憧憬,心如鹿撞,另一個卻冰冷得像一台機器。
“來自于海棠的惡意+17……”
女人是很敏銳的,于海棠敏感察覺到了蘇乙眼中的疏離,她有些慌,有些惱,有些受打擊。
正如蘇乙所猜想的那樣,于海棠覺得她對蘇乙一見鍾情了。
她愛死了蘇乙的帥氣和霸道,還有蘇乙大學生的身份。
她覺得蘇乙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是符合她一切幻想的男人。
反觀一直追求她的楊爲民,文化水平低,跟喜愛文學的她根本沒有共同語言,而且楊爲民就像是被慣壞的孩子,長不大,也沒有主見,遇到任何事情隻會沖動發脾氣,或者逃避。
總之,她把蘇乙和楊爲民放在一起一比較,越比較越覺得蘇乙哪兒都好,而楊爲民哪兒都不好。
昨天晚上楊爲民去找她,埋怨她在蘇乙踹他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冷眼旁觀。
楊爲民質問于海棠把他當什麽了。
于海棠不但不理虧,反而質問楊爲民,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以後怎麽保護她?
楊爲民被問得羞愧難當,啞口無言。
而于海棠則趁機提出了分手。
她現在已經不需要莽撞的楊爲民爲他擋風遮雨了。
她想要追求自己的愛情。
她不顧楊爲民苦苦哀求,決然離去。
她想了半晚上,設計了今早的相遇。
她要充分利用自己的美貌,讓蘇乙迷戀她的容貌,迷戀她的身體,然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滿懷自信,但沒想到自己卻失敗了。
她根本不可能想到她的失敗,恰恰是因爲她的成功。
她之前沒想過這種可能。
因此一時有些慌亂。
尤其是在蘇乙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看着蘇乙眼神中的疏離,突然脫口道:“我、我和楊爲民分手了!”
蘇乙驚訝了一下,道:“雖然這跟我沒什麽關系,不過還是恭喜你。”
“恭喜我?”于海棠大膽看着蘇乙,“爲什麽恭喜我?是不是因爲你也期待着我恢複單身?”
“你想多了。”蘇乙道,“我恭喜你是因爲你現在的樣子。你分手後的樣子就像是剛從牢裏放出來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