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蘇乙接到了關谷神奇打來的電話。
“小乙哥,我們在酒吧裏,你和曾老師直接過來吧!”關谷神奇道。
叮。
“……好。”蘇乙無奈聳聳肩,其實他想回家的。
“小乙哥,你就收下我呗!我真的很有天賦的!小時候,我曾獲得過跳繩大賽的殿軍!”曾小賢纏着蘇乙苦苦哀求,“我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爲一名大俠,求求你了,你就收我爲徒呗!”
叮。
蘇乙面無表情看曾小賢一眼,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曾老師,活着不好嗎?”
曾小賢下意識縮縮脖子,賠笑道:“小乙哥,這……是什麽意思?”
“習武很苦的,你确定能吃得了苦頭?”蘇乙問道。
“當然!”曾小賢意氣風發揮舞着拳頭,“這是我的夢想,我會爲之奮鬥的。”
“打兩拳,踢兩腳讓我看看。”蘇乙道。
“好,師父你看好了!”曾小賢大吼一聲。
“天馬流星拳!哈哈嘿哈!”他一通王八亂掄,渾身抽搐得跟隔壁吳老二似的。
“南拳不漏根!”突然怪叫一聲,又飛起一腳。
“啊……”
下一刻他一聲慘叫,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蘇乙笑呵呵看着這一幕,内心毫無波瀾,沒有任何意外。
就曾小賢這五肢不勤的脆皮體格,好好呆着都有可能會受傷,何況是掄拳踢腿?
“小乙哥,我腰呢?我怎麽感覺不到我的腰了?”曾小賢吸溜着涼氣驚恐地叫道。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卻因爲腰閃了取消原計劃。
正所謂醫武不分家,對于這種跌打損傷的小病小痛,蘇乙處理起來毫無壓力。
一番推拿後,曾小賢就從原來的動一動就吱哇亂叫的程度,變得可以正常行走了。
“小乙哥,就算你不寫作,就憑你這手藝,你也完全可以去做盲人按摩了!絕對可以賺大錢!”曾小賢活動着腰,感覺自己似乎又行了,咧着嘴恭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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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啊!”蘇乙似笑非笑,“等哪天我想不開了,我就去把自己的眼睛戳瞎,開一家盲人按摩,你說怎麽樣?”
曾小賢表情凝固,沉默片刻才遲疑着道:“盲人按摩——難道是指瞎子在按摩嗎?”
“不然呢?難道是聾子?”蘇乙挑挑眉。
“我一直以爲是啞巴呢。”曾小賢笑呵呵道,“啊呸!我是說,我一直都以爲盲人按摩是一個品牌的名字呢,就像是沙縣小吃,馬應龍痔瘡膏,王麻子菜刀一樣。”
“以爲得好,下次别以爲了。”蘇乙呵呵一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就走到了酒吧。
“小乙哥!這邊!”關谷神奇遠遠看到蘇乙,急忙站起來招手。
“一菲說,你們在和李察德談判,談出什麽結果了?”蘇乙和曾小賢還沒坐下,唐悠悠就好奇地問道。
“談判?”曾小賢一怔,下意識看向胡一菲。
“對呀!你們不是在談判嗎?”胡一菲瘋狂對曾小賢擠眼睛。
“哦哦,對對對,談判!我們在談判!”曾小賢雖然不明白胡一菲爲什麽要這麽說,不過還是選擇了配合。
“我們知道你在談判,可談成了什麽結果?”關谷神奇翻了個白眼道。
“這……”曾小賢眼珠一轉,果斷甩鍋,“主要是小乙哥負責和李察德談,我隻是助理,對,我就是打醬油的,還是讓小乙哥給你們說吧,哈哈!”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蘇乙身上。
“咦?蘇乙?你剛沒叫喝的嗎?走走走,先去吧台叫個喝的,我陪你去呀!”不等蘇乙說話,胡一菲就搶先說道。
然後她站起來不由分說就拽着蘇乙的手往吧台那邊而去。
曾小賢呆呆看着這一幕,突然酸溜溜地道:“我也沒點喝的呢……”
關谷神奇聞言急忙向已經走向吧台的胡一菲和蘇乙大喊:“一菲,順便幫曾老師要一瓶啤酒!”
胡一菲頭也不回地給了一個OK的手勢。
關谷神奇咧嘴一笑,得意向曾小賢邀功:“曾老師,我了解你吧?你不用謝我!”
曾小賢沒好氣地道:“謝謝!”
“不客氣!”關谷神奇立刻美滋滋道。
秦羽墨抱着一瓶啤酒呆呆地坐在一邊,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
吧台邊。
胡一菲壓低聲音對蘇乙道:“剛才你沒來的時候,羽墨說李察德會不會有苦衷才這麽做?她想要去找李察德問清楚!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一旦再見了李察德,十有八九會再度淪陷在那個混蛋的甜言蜜語之中!”
“我好說歹說勸住了她,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給她任何去找李察德的借口了。所以小乙,你千萬别說李察德被你給揍了,萬一羽墨一心疼,事情不就遭了?你就說你留着和李察德談判來着,再多說一些李察德的壞話!”
蘇乙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胡一菲。
胡一菲臉上一紅,擺擺手道:“好吧我承認,剛才你打李察德保镖的時候我也在場,不得不說,幹得漂亮!”
胡一菲大咧咧拍了拍蘇乙的肩膀,笑嘻嘻道:“隐藏挺深嘛,住這麽久,還不知道你也是個練家子!有機會咱們也切磋切磋?”
叮。
“好。”蘇乙無奈點頭,“我這麽看你,是因爲你居然教唆我說謊,在這個世界我從來不說謊的。”
其實不止如此,蘇乙還奇怪胡一菲讓他說謊的要求,居然沒有強制執行的提示。
這還是蘇乙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說明,不光是不合常理的要求,一些違背原則的要求,蘇乙也不必去理會,比如說謊、做違法的事情。
“這是善意的謊言啦!”胡一菲一怔,立刻辯解道,“不要那麽死闆嘛!再說了,我就不信你從小到大從來沒說過謊!”
蘇乙道:“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
不等胡一菲說話,他話鋒一轉:“不過我覺得你小看了秦羽墨,她不會在明知道李察德是有婦之夫的情況下,還往他身上撲的。她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應該隻是失戀後痛苦的發洩而已,隻是說說,當不得真。”
胡一菲不爽道:“喂,是我了解羽墨,還是你了解羽墨?”
蘇乙笑笑:“放心吧,如果她真的要去找李察德,我一定會阻止她。”
“好!”胡一菲點點頭。
隻要蘇乙說話了,她也就放心了。
兩人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蘇乙遞給曾小賢一杯牛奶。
“小乙哥,我要的是啤酒!”曾小賢叫道。
“你扭了腰,要是想好的快點,要是不想承擔中風的風險,最好喝了這杯奶。”蘇乙道。
“好吧聽你的。”曾小賢立刻妥協,接過了牛奶。
“小乙,你還沒說,你到底是怎麽和李察德談判的呢?”唐悠悠好奇問道。
“我用的是物理談判的手段。”蘇乙老老實實道。
噗!
剛喝了一口牛奶的曾小賢直接噴奶了。
他嗆得連連咳嗽,眼淚直流。
神特麽物理談判。
胡一菲也忍俊不禁,蘇乙這個人平常一本正經的,但時不時會來一句這種冷幽默,還挺有反差的笑果。
“什麽物理談判?”關谷神奇不解,“難道還有化學談判嗎?”
“總之,李察德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覺得自己對不起羽墨,但并不承認他是個無恥混蛋,隻是覺得他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蘇乙聳聳肩道。
“這完全是混賬話!”胡一菲忍不住吐槽道,“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難道全天下所有男人都會腳踩兩隻船嗎?”
“我肯定不會!”曾小賢第一個表态。
“我也不會!”關谷神奇也立刻撇清自己,“我對待感情很專一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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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德……”
蘇乙剛開口說了三個字,胡一菲和唐悠悠就指着他異口同聲道:“不要轉移話題!”
就連剛才還與世隔絕的秦羽墨都看向了蘇乙。
“說,你以後會不會腳踩兩隻船!”唐悠悠指着蘇乙道,滿眼八卦光芒。
叮。
蘇乙歎了口氣:“都說了我是獨身主義,隻要你們不勾引我,我絕對手插口袋,誰也不愛。”
“且!”三個女人齊齊發出不屑的聲音。
“小乙你太自戀啦!”唐悠悠不滿叫道,“那如果真有兩個女孩一起追求你,你怎麽辦?”
“不拒絕,不主動,不負責。”蘇乙道。
“渣男!”三個女人齊齊鄙視。
“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這世界上做渣男并不犯法。”蘇乙一攤手,“喂,還要不要說正事?”
“說吧!”胡一菲沒好氣地道,“但是在你說之前,請再次收下我們對你濃濃的鄙視!”
說罷,三個女孩齊齊伸出雙手,對蘇乙做出大拇指向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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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蘇乙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接上之前的話:“李察德覺得很對不起羽墨,所以決定把他送給羽墨的兩塊鑽石留給羽墨,作爲補償。事情就是這樣。”
“呐,鑽石在這裏,羽墨,物歸原主了。”蘇乙拿出兩個裝鑽石的盒子,把它們遞給秦羽墨。
“替我扔了它們吧。”秦羽墨勉強笑了笑。
叮。
“好啊。”蘇乙随手把兩塊鑽石扔到了一邊的地上。
“喂!說扔就扔啊!”胡一菲急忙去撿起來。
秦羽墨也怔了怔,旋即笑道:“果然,我還是比不上良辰老師的心态,說放就放。”
“說放就放的,一般指的都是屁吧?”關谷神奇疑惑道。
“你能不能不要插嘴?”唐悠悠黑着臉道。
“你們能不能都不要插嘴!”胡一菲也黑着臉喝道,“想好好聊件正事怎麽就這麽難?就不能讓羽墨和蘇乙順順當當說完嗎?”
衆人面面相觑,唐悠悠舉手提醒她道:“一菲,好像大部分時間都是你在打斷。”
“那我也不說話了,總行了吧?”胡一菲沒好氣道。
“好啦,别吵啦,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秦羽墨笑了笑,“你們放心,我已經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我不會再難過了。我甚至都想不起來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子了!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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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羽墨,這件事才發生剛剛不到一個小時。”胡一菲幽幽地說道。
“我知道呀,這就是我,新世紀傑出白領女性的代表!”秦羽墨甜甜一笑,“忘掉過去,不斷向前!那首歌怎麽唱來着?”
“我是小溪流,永遠向前流,小溪流啊小溪流,永遠不停留!”秦羽墨搖頭打着節拍,用清純可愛的聲音唱着,“嘿巴紮黑!”
唱到最後,秦羽墨居然還做出一個向前進的姿勢。
衆人面面相觑。
“羽墨,你要是覺得委屈,你就發洩出來吧。”唐悠悠賠笑着道。
“沒錯,我們都能理解。”曾小賢道。
“不委屈啊,有什麽好委屈的?”秦羽墨笑着道,“不就是被忽悠一下嗎?誰還沒被忽悠過呢?再說了,良辰老師不是都幫我出過氣了嗎?這不就好了嗎?”
“說起這個,我還沒感謝你呢,良辰老師!”秦羽墨微微皺眉,有些苦惱的樣子,“我該怎麽感謝你呢?”
“啊,我想到了!”她眼睛一亮,自問自答,“等等我啊良辰老師,我馬上就會用最獨特的方式,來感謝你的!”
說罷,她站起來就往吧台方向跑去。
衆人目送她離去,都皺起了眉頭。
“你們覺得她正常嗎?”唐悠悠問道。
“我覺得她相當、十分地不正常!”胡一菲言之鑿鑿地道,“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那你覺得正常人應該怎麽樣?”曾小賢問道。
胡一菲冷笑:“開輛拖拉機把李察德和他老婆的家徹底鏟平!然後再在那兒插一塊墓碑,上面寫着——從前有一個男人,他腳踩兩隻船,後來,他死得很難看!”
“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受這麽大打擊,羽墨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她怎麽不哭呢?”唐悠悠疑惑道。
就在這時,吧台那邊突然傳來兩聲輕咳聲,衆人循聲望去,就見秦羽墨笑嘻嘻地道:“各位,接下來我爲大家唱一首歌,這首歌送給我最最親愛的良辰老師,祝他永遠年輕,永遠自信!”
随着歡快的音樂,秦羽墨再次搖着腦袋打着拍子開唱:“我是小溪流,永遠向前流,小溪流啊小溪流,永遠不停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