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麽門道來!”李察德冷冷地看着蘇乙道。
叮。
蘇乙聳聳肩:“好吧,那就如你所願,讓你求錘得錘。”
他笑呵呵看着李察德道:“你的确僞裝得很好,你的僞裝可以騙過絕大多數人,但是你很不幸,遇到了我。對我來說,你這個人從頭到腳都貼滿了有婦之夫的标簽!”
“先說你的臉上,看起來你有用護膚品的習慣,所以你臉上的皮膚顯得很光澤細膩,并且濕潤。”蘇乙笑道。
“咦~”胡一菲嫌惡地顫抖一下,“一個男人用這樣的詞形容另一個男人,怎麽聽着這麽别扭?”
蘇乙沒有理她,繼續道:“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你左臉有一塊皮膚并沒有那麽光澤細膩,還略顯幹燥。這說明,這塊皮膚上的護膚品,被你擦掉了。”
“這你都注意得到?”曾小賢看蘇乙就像是看神仙。
大家看蘇乙的眼神都很古怪。
正常人,誰會注意别人臉上的皮膚幹不幹燥啊?
不過在蘇乙的提醒下,大家也的确發現了李察德左臉蛋上有一塊皮膚比較幹燥黯淡,明顯是沒有經過護理的本來顔色。
他給臉上塗抹護膚品的時候不可能故意留下那麽一塊地方不抹,所以隻有一個可能,他後來擦掉了那塊皮膚上的護膚品。
李察德下意識摸了摸臉,冷笑道:“就算我擦了擦臉,又能說明什麽呢?我臉上不小心沾上了髒東西,我擦一擦,這很奇怪嗎?”
“你一個這麽注重形象的人,在什麽情況下能把自己的臉弄髒?”蘇乙淡淡一笑,“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在你出門前,一個塗着口紅的女人吻了吻你的臉,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荒謬!這完全是你的臆想!你有什麽證據是一個女人親了我?”李察德怒極反笑,“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這簡直就是笑話!”
“别急,這隻是諸多可疑細節中的一個。”蘇乙笑道,“說完了頭,再說說你的身上。你身上有股很濃的古龍水味道。一般噴香水都是在出門前噴,羽墨說你家到這裏要一個多小時車程,雖然我對香水不是很了解,但據我所知,像是古龍水這種淡香水不可能在噴過一個多小時後,還有這麽濃郁的香味。所以,你應該是到了這裏下車的時候,給身上噴了一些香水吧?”
“這又能說明什麽?”李察德眼神閃爍,他身上的香水味的确很濃,這一點他否認不了。
“說明什麽?”蘇乙失笑,“一個男人在見自己的女朋友之前趕緊給自己身上噴噴香水,還能說明什麽?”
“你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噴香水隻是爲了禮貌,爲了給大家留下好印象!”李察德忍不住站了起來,“羽墨,你就任由這個瘋子在這裏污蔑我?你真相信他這些毫無證據的鬼話?難道我們三年的感情,都不能讓你對我多一點點,哪怕一點點信任嗎?”
“如果你真的心裏沒鬼,又何必這麽生氣?”秦羽墨看着他,“良辰老師說的話到底可不可信,我自然會有我的判斷。李察德,你要是坦坦蕩蕩,就聽他說下去。”
“我隻是覺得這很可笑!”李察德沉聲道,“他說的話全都是生搬硬套強詞奪理的無稽之談,全都是他自己的臆測,根本沒有一點證據!我覺得我們根本沒必要聽這些廢話。”
“也好,那我就長話短說。”蘇乙也不以爲忤,淡淡一笑道,“其實你身上還有好幾處細節都很可疑,比如你皮包上有個纖細的指紋印,你戴在中指上的戒指看起來很緊,但戴在你無名指上應該正合适,你脖子上圍着的絲巾内側繡着RT這兩個字母,皮帶頭上也有RT這兩個字等等等等……這些都不說了。”
“細節!都是細節!”唐悠悠驚呼出聲,雙眼放光。
大家的眼神都像是掃描儀一樣掃視李察德身上蘇乙說過的那些特征。
李察德渾身不自在,臉皮不自然抽了抽,道:“這又能說明什麽!指紋可能是我家保姆留下的,RT是設計這款絲巾和皮帶的設計師的名字縮寫,至于戒指……羽墨認識我第一天我就戴着這個戒指,這是我父親給我的,所以有點緊,但我沒有結婚,所以隻能戴在中指上!”
“準備可以說很充分了。”蘇乙笑呵呵贊了一句,突然話鋒一轉,“那Tina是誰?”
李察德瞳孔猛地一縮:“什麽Tina?我不認識什麽Tina!”
秦羽墨怔了怔,突然想到了什麽,忍不住露出錯愕的神色。
“你不認識?”蘇乙似笑非笑,“如果你不認識Tina,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是誰?”
頓了頓,蘇乙道:“很抱歉,我的視力和聽力比平常人要靈敏一些,剛才你來電話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看到了你手機屏幕上的名字。你剛才去一邊打電話的時候,我又聽到你說了一句——今晚我不回去了。”
他笑眯眯看着李察德:“你爲什麽要告訴這個Tina,你今晚不回去了?你絲巾上和皮帶上的英文縮寫,其實是Richard和Tina的首字母縮寫,對不對?這兩樣東西,是Tina專門爲你訂制的私人定制款!對不對?”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你有什麽證據?”李察德勃然大怒,激動指着蘇乙大叫,“我看你就是想中傷我,你對雨墨心懷不軌,所以你诽謗我,你想得到羽墨,但你處處比不上我,你隻有用這樣卑鄙的辦法,讓羽墨誤會我,然後離開我!”
他急了,他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蘇乙淡然一笑,端起桌上的水輕輕啜了一口,這才不慌不忙地道:“你也是個聰明人,你覺得事到如今,還狡辯有意思嗎?李先生,接受現實吧,你翻車了。”
“你!”李察德指着蘇乙,突然語結,竟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Tina?”秦羽墨突然開口,轉過頭問李察德,“就是我的那個VIP客戶Tina,是不是她?”
“羽墨,你聽我解釋……”李察德張了張嘴,無力地道。
“想要确定這點真的太容易不過了!”秦羽墨臉色鐵青拿出自己的手機,“我現在一個電話打過去,所有事情就都清楚了!”
“好吧,我承認,我和Tina的确有關系。”李察德放棄了抵抗,歎了口氣道,“我和她……已經結婚五年了。羽墨,但請你相信我,我愛你是真的,我隻是沒有勇氣離婚……”
“你住嘴!”秦羽墨突然爆發了,她站起來狠狠一耳光打在了李察德臉上,恨恨地瞪着他,淚流滿面地道:“李察德,你讓我感到惡心!”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餐廳外沖去。
“羽墨!”胡一菲等人驚呼。
“渣男,以後再跟你算賬!”胡一菲氣憤地一指李察德,轉身追了出去。
“呸!我鄙視你一百遍!”唐悠悠飛快罵了句,也追了出去。
“悠悠!等等我!”關谷神奇一見頓時急了,急忙也站起來,臨走前邊跑邊對李察德喊:“我鄙視你第一百零一次!”
整個場子就剩下蘇乙和曾小賢,還有李察德三個人。
李察德長長吐出一口氣,怒視蘇乙:“姓蘇的,現在你滿意了?”
“當然滿意。”蘇乙笑了笑,“懲惡揚善,藿香正氣,一個字,爽!”
“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李察德突然冷笑道,他咬牙恨恨地道,“就算你得到羽墨,也不過是得到一件我玩過剩下的二手貨而已。”
“喂!你這麽說太過分了吧?怎麽說羽墨也和你相愛過,就算分開,也不用惡語相向吧?”曾小賢不滿道。
“關你屁事!”李察德此刻卸下了所有僞裝,鄙夷地看着曾小賢,“你一個小小的破電台主持人,有什麽資格教訓我?就算是魔都電視台的台長見了我,也得尊敬得叫我一聲李先生!你算什麽東西?”
“你、你……”曾小賢氣得面紅耳赤。
他突然一手抱住蘇乙的手臂,一手指着李察德,帶着哭腔告狀:“小乙哥,他欺負我!”
“你給我死開!”蘇乙一陣惡寒,甩開了他。
他站起身來,對李察德笑了笑道:“其實你大可不必惱羞成怒,你也算是個有身份的人,吃了虧就隻會學潑婦罵街,無能狂怒嗎?我掀了你的桌子,你什麽辦法都沒有嗎?”
蘇乙故作失望地搖搖頭,輕蔑地道:“我真的不該太把你放在眼裏,你根本就不堪一擊。”
說着他搖搖頭:“走了曾老師!”
“鄙視你!”曾小賢做了個大拇指向下的手勢,趕緊追上了蘇乙。
李察德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臉漲得通紅!
作爲一個上流社會的體面人,蘇乙臨走前的一番話,讓他感受到了濃濃的侮辱!
作爲一個驕傲的商業驕子,蘇乙的鄙夷不屑,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我居然被一個窮屌絲給侮辱了?”李察德怒極反笑,他一邊拿出電話,一邊咬牙啓齒地道:“我拿你沒辦法?我不堪一擊?好,我就讓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拿你有沒有辦法!”
另一邊,秦羽墨哭着跑出了餐廳,卻在不遠的路口處被胡一菲追上了。
“羽墨别跑了!天塌下來有我幫你頂着,不就是遇到了個渣男嗎?誰還能保證自己永遠不眼瞎呢,對吧?”她氣喘籲籲地拽着秦羽墨勸道,“别哭了羽墨,有我在呢。”
“一菲!我怎麽這麽倒黴?”秦羽墨崩潰大哭着抱住了胡一菲。
沒過一會兒唐悠悠和關谷神奇也氣喘籲籲地追來了。
“羽、羽墨,你沒事吧?”唐悠悠叉着腰,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你、你跑得可真快!”
“爲什麽你穿着高跟鞋,卻能跑百米沖刺?”關谷神奇也累成狗,吐着舌頭大喘氣。
“我沒事,謝謝你們的關系。”秦羽墨抹去眼淚,吸了吸鼻子道。
“良辰老師和曾老師呢?”她問道。
“我走的時候,他們兩個還沒出來。”關谷神奇道。
“糟了,他們不會打起來吧?”秦羽墨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李察德骨子裏是那種很驕傲的人,今天良辰老師害得他顔面大失,我擔心他會失去理智……”
“他失去理智又能怎麽樣呢?”胡一菲不屑嗤笑,“難道他還敢動手不成?”
“動手也不怕!”唐悠悠哼了一聲道,“小乙和曾老師兩個人,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
“要是隻有小乙哥一個人的話,以小乙哥的身材和肌肉,我認爲小乙哥會赢。”關谷神奇分析道,“但要是加上曾老師這個累贅——小乙哥一定會輸!”
他似乎想起了某件不堪回首的事情,忍不住搖頭歎氣。
“也沒那麽誇張吧?李察德娘了吧唧的,一看就很不能打的樣子。”胡一菲擺擺手,“放心啦,他們兩個會搞定的。”
“可是,李察德一般出門都帶着司機。”秦羽墨道,“他的司機是退伍軍人,特别能打的那種,我曾親眼看見他一拳打碎一塊磚頭,一腳踹斷了一張桌子。”
X﹏X!
“那你不早說!”胡一菲失聲大叫一聲,扭頭就跑,“你們兩個看着羽墨,我去接應小乙他們!”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關谷神奇問道。
“不用,有一菲去,什麽都能搞定。”秦羽墨幽幽地說,“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們吧,我不想看到李察德狼狽求饒的樣子。”
出了餐廳大門口,蘇乙活動活動脖子和手腕腳腕,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快走啊小乙哥!咱們趕緊去追羽墨,她受了這麽大打擊,别再出什麽事。”曾小賢焦急地道。
“有一菲她們在,羽墨不會有事的,我們不用急着過去,”蘇乙笑呵呵四下張望着,“希望李察德不是個慫貨。”
“什麽意思?”曾小賢愣住了。
“最近一段日子舞文弄墨,我感覺身子都快生鏽了。”蘇乙笑道,“該适當活動活動了。”
說着他頓了頓,向前努了努嘴,笑呵呵道:“呐,來了。”
曾小賢順着蘇乙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一個膀大腰圓的魁梧男人正從一輛豪車上下來,大步流星向這邊走來。
“就你特麽叫蘇乙呀?”魁梧男人在蘇乙面前站定,瞪着眼問道,聲如洪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