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離奇憤怒

第584章 離奇憤怒

本來就人多欺負人少,再加上蘇乙以一敵三,一照面就打趴下了對方的三個大把頭,那些殷切想要立功的力巴們甚至都沒怎麽使出力氣,對方就一潰千裏了。

十分鍾後,被砸得稀巴爛的八号碼頭腳行門口燃起了熊熊烈焰,賬簿被燒,意味着這個碼頭徹底失守。

不到半個小時時間,兩個大腳行易主,這效率,也絕對創下了腳行有史以來之最。

而且久大和八号兩個碼頭的腳行,是武行壟斷的地盤,嚴格來說,蘇乙打下的不是兩個腳行,而是兩個碼頭!

腳行和碼頭之間可不能劃等号,津門有三十多個碼頭,大大小小的腳行加起來有多少家?

二百六十七家!

像是久大、八号,以及之前的白河、丁字沽四個碼頭,都隻有一個腳行盤踞,但這屬于特殊情況,津門像這樣一個腳行獨占一個碼頭的情況,隻有九個碼頭。

久大、八号以及丁字沽是因爲都屬于武行,所以沒人敢惹。

白河碼頭以前是青幫王士海三兄弟霸占,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也沒人敢惹。

結果四個碼頭全都便宜了蘇乙。

正常來說,一個碼頭少說有兩三家腳行,多則十幾家腳行,這才是碼頭的常态。

腳行不止碼頭有,陸運、鐵路上,也都設有腳行,而且規模更大,人數更多。

包括黃包車的生意,也屬于腳行。

但無論如何,蘇乙現在獨握四個碼頭,這份勢力已經算是中型幫派勢力的規模了。

以前的耿良辰,大家都會說他“有前途”,但現在,他已經算是一方“雄主”了。

當然,四個碼頭的地盤蘇乙到底能不能吃到嘴裏,這個時候隻怕除了蘇乙和劉海清,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對他有信心。

蔡公館,忠義社社長終于圖窮匕見了。

他要三個碼頭,一家出一個,才能平了這事兒。

久大算一個,算是鄒榕出的。

鄭山傲和胡德勝,還要各自再讓出一個碼頭,王雅橋的逃脫,才能隻算是王四強的個人行爲,和武行、腳行都無關系。

說真的,這胃口當真太大,有些獅子大張口了。

日進鬥金的買賣,自沒有白白讓出去的道理。

當下,三人展開唇槍舌劍,和李社長據理力争。

但今天人家占着理,占着大義,擺明了就是要讓三人出血,他們這啞巴虧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再加上鄭山傲和胡德勝并不想和代表官方的忠義社鬧得很僵,所以雖然火藥味很濃,但大家言語間還是都在盡量保持克制,沒有到撕破臉的程度。

李社長本以爲他吃定了三人,但沒想到,他還真小瞧了一個人——鄒榕!

就在鄭山傲和胡德勝都已經打算跟李社長妥協的時候,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鄒榕開口了。

這個女人當真是厲害角色,先是示弱,一口一個“我是個寡婦”,請李社長“高擡貴手”,搞得李社長都覺得自己恃強淩弱欺負一個寡婦,特别卑鄙,讪讪不已。

氣氛差不多了,鄒榕話鋒一轉,又開始站在李社長的角度,“設身處地”爲李社長着想起來。

她大談李社長萬一真吞下三個碼頭,會有什麽壞處。

表面上看似是站在李社長的立場,其實全是在威脅,她抓住了李社長官方身份局限的命脈,故意誇大威脅,讓李社長臉色當時就變得十分難看。

到了最後,鄒榕講出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按照腳行的規矩——争碼頭!

三個碼頭,雙方各出三百人,分三組,鬥三場。

隻要李社長的人赢一場,就赢一個碼頭的歸屬權。

而李社長輸了,這邊也不能讓李社長一無所獲,赢方會給李社長留兩成的份子,算是給李社長的補償。

“李社長,當初你們忠義社入腳行,巴大爺、青幫、洪幫還有三同幫,再加上我們武行,大家可都是在一起協商議定,你們可以進來,但必須遵守腳行的規矩,這才放了你們官方入局。”

“但現在,您因爲一個王四海的事情,開口就要拿走三個碼頭,您覺得這合規矩嗎?”

“是,我知道按照官面上的規則,您這樣不算過,但官面上的規則牽連的是我們三個,而不是腳行,這事實上是兩碼事情。”

“您今天如果真壞了規矩,我敢說,對你,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好事情。這年頭兒,但凡能在街面上叫得響名字的,誰還沒點兒背景,您說是嗎?”

李社長聽得臉色陰晴不定,心裏十分惱火。

他原本看來,事情不應該這麽麻煩才對,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

其實是他太貪心了。

如果他隻要鄒榕一方的碼頭,那鄭山傲和胡德勝沒準兒也就妥協了。

畢竟對于他們來說,久大碼頭的利益雖然不算少,可相對于擁有衆多産業的他們來說,這裏的利潤不過是他們巨額财富其中一股小來源罷了。

鄒榕是個聰明人,一旦鄭東漢奧和胡德勝妥協,她一定打碎牙齒和血吞。

可李社長錯就錯在他太貪心了,他想敲詐在座的每一個人,結果就把人家三人逼迫到聯合在一起共同進退了。

他雖代表官方,但他隻是官方龐大機器中的一個小螺絲釘。

鄭山傲等三人自是不敢對抗官方,但聯合起來對抗他這個小小螺絲釘,還是能夠拼一下子的。

到了這份上,李社長本也不敢跟他們撕破臉,于是隻好答應了鄒榕的提議。

事情算是就這麽定下了,但這個結果,其實所有人都是不能滿意的。

對于鄭山傲等三人來說,他們無緣無故要把自己的産業拿出來跟人賭鬥,輸了就沒了,就算赢了也要給人家分股份,簡直想想就憋屈。

對于李社長來說,他原本視爲到嘴的肥肉,結果還要折騰這麽一出節外生枝的麻煩事來,并且是不是完全屬于自己還不一定,他心裏怎麽能爽?

可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往往大家都不怎麽滿意,但都能接受的事情,最容易做成。

不管怎麽說,也算是個結果。四人氣氛緩和許多,開始一邊喝茶,一邊開始商定散場賭鬥的細節。

便在這時,耿良辰連挑久大、八号兩家碼頭的消息傳來了。

消息是武行的人傳來的,聽到這消息,在場四個人都瞠目結舌。

“你們确定是耿良辰搶了久大和八号的碼頭?”鄭山傲眼神怪異追問來彙報的兩個人,“你們确定沒有看錯?”

“鄭爺,我們看得清清楚楚的,真的沒錯!”兩人急忙道。

“去我們久大碼頭的是耿良辰的手下那個叫宋寬的,他帶着一百多号人,直接就把碼頭給占了,賬簿也全都燒了。”

“耿良辰親自去的八号碼頭,他帶着四百多号人去搶的碼頭,賀家三兄弟,就是被他給打傷的,三人到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

“耿良辰……”鄭山傲喃喃,眼神變得愈發古怪起來。

“李社長,你這是什麽意思?”胡德勝看向李社長,眼中閃爍着惱怒,“耿良辰是你們忠義社的人吧?你一邊找我們來這裏跟你談判,一邊派人去搶了我們的碼頭,當真是好手段!”

鄭山傲雖然猜到是怎麽回事了,但此刻也裝作臉色不善:“李社長,你這麽幹,是把我們都當傻子玩兒了是吧?呵呵,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領教了!”

鄒榕眼中怒火閃爍,搖頭歎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李社長,咱們山高路遠,江湖再見吧。”

李社長此刻簡直肺都快氣炸了。

“這事兒不是我幹的!這個該死的耿良辰,是誰給他這麽大的膽子?劉海清!劉海清!”他羞惱大喊着。

“哼,我李某人敢作敢當,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三位,你們稍安勿躁,我先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然後給你們一個交代!”

劉海清不緊不慢來了,對李社長敬了個禮,恭恭敬敬叫了聲“處長”。

“耿良辰幹了什麽,你知不知道?”李社長面色不善地問道。

他原本以爲劉海清會回答“不知道”,因爲在李社長看來,劉海清是沒有這個膽子瞞着他搞事情的,這事情必然是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耿良辰背着劉海清私自所爲。

可他沒想到的是,劉海清竟點點頭,平靜地道:“知道。”

李社長愣住了,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知道?”他不可置信地問道,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屬下确實知道,”劉海清道,“因爲耿良辰并沒有瞞着我。”

啪!

李社長直接一個耳刮子扇了過去,他含憤出手,打得劉海清一個趔趄,嘴角沁血,左邊臉頰肉眼可見地腫脹起來。

“你特麽的,你好大的狗膽!”李社長簡直離奇憤怒,“你知道耿良辰要幹嘛,爲什麽不向我彙報?劉海清你在找死嗎?啊?”

劉海清重新站直,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道:“屬下知錯。”

“你現在就給我滾去把耿良辰給我找來!”李社長憤怒指着劉海清道,“混賬東西!等這件事處理完了,我再跟你算賬!”

然而劉海清卻沒有動一動的意思。

“幹嘛?還站這兒幹嘛?我說的話你聽不到嗎?”李社長瞪眼怒喝。

“處長,我覺得您辦的這事兒有些不妥,社長知道會不高興的。”劉海清道,“社長對您一向信任有加,您這麽做,不……”

“我去尼瑪的!”李社長憤怒上前一拳正中劉海清的鼻子,然後一腳踹到他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

“滾!你給我滾!現在就滾!”李社長眼中殺機迸現,看劉海清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

劉海清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一言不發轉身就向外走去。

直到這時,李社長憤怒稍稍消減,才後知後覺覺察到有些不對勁。

平日裏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劉海清,今天怎麽敢這麽對他說話?怎麽敢當着外人的面,掃他的面子?

他敏銳察覺到,這裏面可能有他不知道的什麽内情。

他深深呼吸,強迫自己徹底冷靜下來,然後轉頭對胡德勝等三人道:“三位,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這件事我事先毫不知情,是下面的人瞞着我搞出來的。禦下不嚴,讓三位看笑話了。”

三人都表情怪異。

鄒榕輕咳一聲,道:“李社長,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現在更想知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這個耿良辰,您打算怎麽處置?”

“耿良辰不是我的人。”李社長黑着臉道。

就因爲耿良辰不是忠義社的,他和耿良辰嚴格來說隻是合作關系,甚至還是間接的合作關系,所以他才會這麽生氣。

在他看來,久大碼頭本來是他的囊中之物,結果耿良辰借了他的東風愣是橫插一杠子,膽大包天,虎口奪食。

雖說耿良辰奪了碼頭,他也能拿兩成份子,而且上交給總把頭的三成,也會落到他手裏一些。

但他要的不止這些,他要的是所有利潤,都裝進自己的口袋!

“哦。”鄒榕恍然哦了一聲,便回頭對鄭山傲和胡德勝道:“既然這個耿良辰跟李社長沒有關系,那就好辦了,這人膽大妄爲壞了規矩,咱們就按腳行的規矩做事。”

“且慢!”李社長叫停,黑着臉,“三位,你們先在這裏喝喝茶,我去去就來!”

他心裏總感覺有幾分不踏實,他決定先出去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再做打算。

出了房門,他左右看看,伸手招來一個手下,問道:“劉海清呢?”

“去了隔壁。”手下道,“好像是滕社長回來了。”

李社長的表情頓時凝固。

滕社長?

騰傑?

别看他和騰傑都是社長,但騰傑是力行社的社長,他隻是力行社外圍組織忠義社的社長。

兩者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雲泥之别。

蔡公館的隔壁也是一棟豪華的宅邸,是騰傑在津門的住處。

騰傑近些日子一直在忙李頓被刺殺未遂的後續事情,所以一直都留在津門,就住在隔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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