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難看的泳衣,你讓我怎麽好意思穿出去?被别人看到一定會笑話我的!”我的好心情全被詹佑成毀了,說好的陽光海灘和比基尼呢?說好的随心所欲呢?說好的愉快地玩耍呢?
我就像洩氣的氣球,賭氣坐回沙發上不說話。這男人真實豬腦子,做事之前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詹佑成放下手中的平闆電腦,走到我的身旁,盯着泳衣看了又看,還搶過去認真地在我的身上比劃:“你穿什麽都好看,不需要露那麽多。更何況,你精心挑選的泳衣不是穿給我看的嗎?”
“你說得多輕松。”我擡頭瞥了詹佑成一眼,心裏盡是委屈。“該不會是你擔心我穿成這樣,會有帥哥搭讪吧?”
“怎麽會?”詹佑成在我的身旁坐下來,不懷好意地望向我。“我是這麽小心眼的男人嗎?”
不過泳衣都丢了,難不成我還能飛回海市撿回來嗎?
“我餓了。”我瞪了詹佑成一眼,氣鼓鼓地說。
詹佑成忍不住笑了起來,捏了捏我的臉頰嘲弄說:“别像個小孩子似的,等會兒我帶你去吃大餐,行吧?”
離開酒店,我們在附近四處閑逛,最後來到了一間小小的海鮮餐館。我們剛坐下來,服務生已經把一大束鮮花捧了上來。
嬌豔欲滴的紅色玫瑰,剛好十一支。花束上還别着小卡片,裏面沒有任何的文字和落款,隻有一個大大的笑容。
“爲什麽送我玫瑰花?你俗套不俗套呀?”我故意損詹佑成說。
詹佑成笑着望向我,柔聲問道:“你喜歡就不俗套了。”
這家餐廳雖小,可是食物很新鮮,氣氛也不錯。現在每次出外用餐,詹佑成都會負責點菜,一桌子都是我喜歡的菜式。
我就喜歡他的小霸道,這些生活的細節永遠無需去操心。
尤其面對面看着詹佑成幫我剝蝦和蟹的時候,就會感到特别有成就感。還記得剛認識的時候,詹少爺根本不會動手,就喜歡使喚我。
有時候心情不爽,還會故意刁難我,不是說菜鹹了,就是淡了。
現在想起來,可謂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多吃點,這家餐廳的芝士大蝦很出名。”詹佑成把蝦殼去掉,整齊地擺放在我的面前,提醒說:“吃完了,我們去沙灘曬太陽。”
我笑而不語,突然想起了什麽,撒嬌說:“老公,我要你喂我。”
詹佑成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環視了一眼四周,小聲說:“這裏是公衆場合,要是……”
“不,我就要你喂我。”我堅持己見。
其實詹佑成骨子裏就是一個悶騷,他不喜歡在公衆場合與我表現得過于親密,總覺得這麽做的話,周圍的人都會盯着我們看。
可是呢,我們的位置在角落裏,而且有屏風和花草擋着,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而且,渡蜜月不就應該這樣嗎?旁若無人,親密無間。
“乖,回酒店讓我怎麽喂都行,可是這裏的話不太好……”詹佑成皺眉看着我,聲音有點不自然。
我不說話,直愣愣地盯着詹佑成。沒過多久,他終于受不了我期待的目光,忍不住投降了。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詹佑成把盤子推回自己面前,拿起叉子就要喂我。
我起身繞過桌子,來到詹佑成身旁坐在他的大腿上,吩咐說:“我要坐這裏。”
這麽一鬧,我幾乎能想象詹佑成耳邊就像有千萬隻蜜蜂飛過。他握着叉子的手一抖,差點沒掉在桌面上。
“小夢……”詹佑成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窘迫,拒絕而不是,答應也不是。“你都多大年紀了,還鬧這出?”
雖然他看起來有點不願意,可是聲音仍舊很溫柔。
好吧,我就喜歡看到詹佑成現在這樣子,耳背微紅太可愛了。
“談戀愛不應該就是這樣的嗎?”我伸出手臂纏住詹佑成的頸脖,大拇指輕輕與他敏感的耳垂摩挲。
詹佑成真的拿我沒辦法了,叉了一塊蝦肉遞到我的嘴邊,提醒說:“吃吧,多吃點……我感覺你這段時間又胖了。”
“不用故意氣我,我再胖也不會把你壓垮。”我滿足地張嘴把蝦肉吞下去,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心情頓時變好。
斐濟的時間過得很慢,陽光燦爛,海風還夾雜着絲絲的鹹味。在這裏,無論是土著還是旅客,腳步都顯得很緩慢。
他們每天都在這個風景優美的小島上,盡情地享受屬于自己的自由和悠閑時光。
這裏沒有做不完的工作,煩不完的瑣碎事。有的,隻是屬于我和詹佑成的美好回憶。
詹佑成喂我喝完鮮榨橙汁,我才滿足地摸了摸肚皮說:“這段時間,我總會想起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是嗎?”詹佑成用紙巾小心地擦拭我的嘴角,擡頭抱住我的腰問道:“那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撿到寶的了?”
我輕輕搖頭,抱怨說:“我隻記得你欺負我的情景。”
“那我現在疼你多一點,把以前欺負你的事忘掉。”詹佑成輕輕握住了我的手,目光裏的溫柔是我熟悉的。
我小心地捧住他的臉頰,低頭輕輕在兩邊臉頰上親了一口說:“我有一句話想告訴你。”
“你說。”詹佑成漆黑的眼眸深邃得就像一池不見底的湖水,随時都會把我吸進去。
我很喜歡這般安靜地看着詹佑成,從一開始到現在,每天都會看到他細微的變化。也許在不久以後的将來,他也會變老,也許會成爲脾氣暴躁的老男人,可是我還會這麽愛他。
“你永遠也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虔誠又認真地對詹佑成說。
無論我們經曆過多少折磨,或者被傷害得如此徹底。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比他更愛我了。
浮浮沉沉的這些日子,我失去了很多;可是因爲我們的堅持,才能擁有現在平靜而幸福的生活。
“我知道。”詹佑成的大手扣在我的後腦勺處,溫熱的嘴唇貼在我的下巴上,一點點地往上吻。
他喜歡以吻封緘,用自己的真心告訴我他到底有多愛我。
明明是老夫老妻了,可是我們感覺就像初戀那麽青澀和甜蜜。如果能遇上詹佑成是我畢生最大的運氣,那麽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好人,這輩子才能有幸遇見吧。
我和詹佑成擁吻得過于忘情,直到依依不舍地分開的時候,才發現服務生站在我們的身後,捧着蛋糕微笑着望向我們。
我吓得連忙從詹佑成的懷中離開,卻被他的長臂緊緊抱住。
“先生,這是餐廳送給你們的蜜月禮物,祝新婚快樂!”服務生笑得燦爛,露出了兩排整齊的牙齒。
“謝謝。”詹佑成不慌不忙地說。
服務生走後,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說:“被看到了,多不好意思,說不定他回去以後會偷偷說我們壞話呢。”
“說什麽壞話?”詹佑成嘲笑說:“我們怎麽看都像年輕的夫妻,别人還以爲我剛畢業呢。”
“去你的剛畢業,眼角的皺紋都能夾到蚊子了你知道嗎?”我的手指按在詹佑成的眼角上,提醒說:“再過幾年,小女孩都要喊你大叔了。”
“現在成熟有魅力的大叔很搶手。”詹佑成自信滿滿地說。
離開餐廳,我和詹佑成回酒店換了泳衣,準備到沙灘裏盡情地享受日光浴。他細心地吩咐酒店的員工把遮陽扇和沙灘椅搬過來,還不忘把防曬乳戴上。
有時候什麽也不做,就這麽躺在沙灘上曬曬太陽,聽聽海浪聲,也挺舒服的。
“要喝汽水嗎?我去給你買?”詹佑成問我。
“嗯,我想喝橙汁。”我摘下墨鏡,補充說:“還想吃冰淇淋。”
詹佑成離開以後不久,身後突然傳來一把爽朗的男聲。“小姐……麻煩你可以幫我拍照嗎?”
回頭一看,我發現是兩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約摸十**歲。他們看起來應該是混血兒,五官深邃黃皮膚。
我連忙點頭,拿着相機幫他們拍了好幾張照片。
可是照片拍完了,他們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一屁股在我的身旁坐下來,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Richard。”個子稍高的男孩笑着說,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看起來陽光又帶點痞子氣。
“我叫Dave。”頭發稍長的男孩接着介紹說,看起來陽光又羞澀。
我知道外國的男孩都比較熱情,可是想不到自己還沒自我介紹,Dave已經直言不諱地說:“我們覺得你長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錯,可以交個朋友嗎?”
我微微吃驚,禮貌性地點頭說:“你們好,我叫小夢。”
“小夢?很好聽的名字。”Richard贊歎說。
“今天晚上這裏會有派對,小夢你有興趣一起參加嗎?”Dave問道。
聽說沙灘派對會很熱鬧的,我一聽就感興趣了。“是嗎?是關于什麽主題的?”
“是關于星空的,聽說今晚這裏會有流星雨。”Dave的中文比較好,搶先回答。
流星雨?聽起來挺吸引的。想起海港城關于星空的主題燈飾,我就會感到很興奮,想必詹佑成也會喜歡吧。
“請問派對什麽時候開始?在哪裏舉行?”我饒有興緻地問道。
Richard想了想,笑着說:“介紹的資料在酒店的房間裏,要不我回去找到然後告訴你?”
我有點小失望,要是他們回去找到了也不告訴我,豈不是錯失了。
Dave從口袋裏掏出一支水筆,抓住我的手說:“我把電話号碼寫給你,晚點你有空再聯系我們。”
說着,他一筆一劃在我的手腕上,寫下了一串數字。
當我盯着數字想要重複确認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熟悉而低沉的男聲。“你們在幹什麽?快從我老婆身邊滾開!”
回頭望過去,隻見詹佑成左手握着汽水,右手握着冰淇淋,正怒氣沖天地盯着我和身旁的兩個男孩。
大概是因爲詹佑成的眼神太過可怕,Dave和Richard吓得從地上爬起來,幾乎異口同聲地說:“Sorry.uncel!”
“Uncel?”詹佑成這下次徹底怒了,氣得把冰淇淋和汽水都摔掉了,朝他們吼道:“還不快點滾?”
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有些哭笑不得,解釋說:“你爲什麽這麽兇,他們隻是孩子。”
“孩子?孩子能随便出來亂勾|搭别人的老婆嗎?”詹佑成看起來氣得不輕,脫下身上的T-Shirt就往我的身上套。“把衣服穿上,我們回酒店。”
“我還沒玩夠呢,不要回酒店。”我連聲提出抗議,可是詹佑成卻沒有給我反駁的機會,直接把我抱起扛在肩膀上,轉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旅客紛紛朝我們看過我。我無奈地趴在詹佑成的身上,不好意思地遮住了自己的臉。
回到酒店,詹佑成把我扔在浴缸裏,拿起花灑就往我的身上沖洗。
“右手拿出來。”詹佑成黑着臉吩咐命令說。
我乖乖伸出右手,當看清楚手臂上的墨水筆時,已經來不及了。
“還留電話号碼?你當自己老公沒來嗎?還叫我uncel,我說那兩小子是不是瞎的?”詹佑成沾了一點沐浴露,使勁地搓我的手臂,痛得我“哇哇”大叫起來。
“輕點兒……很痛……”我抱怨說。
可是詹佑成卻不理會,直到把最後一點墨水洗掉,才開始脫我的衣服,幫我沖洗身上的沙子。
好不容易洗幹淨離開浴室的以後,詹佑成悶坐在床上不說話。他的頭發還流着水滴,沒穿上衣背對着我,看起來很吓人。
“你的頭發還沒幹。”我知道他生氣了,隻好乖乖上前哄說:“我幫你擦一擦頭發!”
詹佑成沒有說話,也不看我,任由我折騰。
我有點語塞,玩得好好的,該不會是因爲剛才他們無心說的一句“uncle”而生氣了吧?
“幹嘛發脾氣了?”我從身後抱住詹佑成,貼在他的耳邊問道:“該不會是介意剛才那兩個小孩說你是大叔吧?”
詹佑成回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教訓說:“我才離開多久,你就跟小鮮肉搭上了?你沒看到剛才那個穿藍色衣服的男人,盯着你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有這麽誇張嗎?不就是在沙灘上被陌生人搭讪而已。
“沒那麽誇張,他們隻不過讓我幫忙拍照,然後告訴我晚上有派對而已。”我耐着性子繼續哄詹佑成。
“幫忙拍照用着上留電話嗎?他抓住你的手爲什麽不馬上拒絕?”詹佑成的語氣怪怪的,像在努力壓抑怒火。
哎呀,誰說無理取鬧是女人的專利?
“好了好了,下次我注意一點就行。”我改爲抱住詹佑成的肩膀,輕輕搖晃說:“别生氣了,不然長皺紋更像大叔了。”
詹佑成的語氣這才軟了下來,用力捏了一下我的鼻尖,警告說:“還有下一次?”
“沒有了,不敢有下次。”
詹佑成這才滿意地點頭說:“明天不要去沙灘了,我帶你去潛水。有個長得漂亮的老婆就是麻煩,到哪裏都能招來狂蜂浪蝶。”
好吧,我承認詹佑成越來越會說情話哄我了。
“我先睡一會兒,晚點吃飯再叫醒我。”我打了個哈欠,吩咐說。
“嗯。”詹佑成輕聲應了一句,然後從行李箱裏掏出筆記本電腦,看樣子打算開始工作。
我知道今天是公司春節假期的最後一天,雖然詹佑成說在旅途中盡量不管工作的事,可是我知道他仍然放心不下。
保準剛才說要回來,詹佑成純粹是找個借口工作吧?
我爬上床,抱住枕頭呆呆地看着詹佑成的背影。呃……這些年他的工作太勞累,整天忙東忙西的,人也有點兒滄桑,怎麽看也開始往中年男人的方向發展。
可是我呢,因爲月子坐得好,沒有工作待在家裏皮膚白白嫩嫩的,好像比從前在萬利工作的時候,要顯得年輕一些。
可是大叔也很好呀,懂得寵我疼我,偶爾也會吃點小醋。我挺喜歡看到這樣子的詹佑成,緊張我,卻又故意表現得毫不在乎。
看着看着,我就睡過去了。可是睡下沒多久,突然感到耳垂一片濕潤,張開眼睛才發現詹佑成正躺在我的身旁,輕輕地親吻我的臉頰。
“工作處理好了?”我揉了揉雙眼問道。
“我說過旅行的時候不管工作,全心全意陪你。剛才隻是交待秘書一些明天上班的注意事項,才幾分鍾你就睡着了。”詹佑成輕撫我的臉頰,大手不安分地落在我的衣領上。
“你要幹什麽?”我明知故問,抓住詹佑成的手不放。
他翻身撲過來,含情脈脈地看着我說:“要給你嘗嘗大叔的厲害。”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折騰了兩小時,我累得趴在詹佑成的身上動彈不了,央求說:“夠了……你不累嗎?你想我明天下不了床嗎?”
詹佑成這才滿意地撫摸我被打濕的鬓發,笑着問道:“夠了嗎?我看你好像還不滿意……要不要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