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倪瓒變賣家中的土地和财産,把自己收藏的古玩字畫搬到一條船上,打算從此在太湖中消磨餘生。
可是土地變賣了,當年的賦稅還沒有交。征稅官在各處搜捕倪瓒,突然聞到湖邊的蘆葦叢中有股龍涎香的味道。循着香味,把正在湖邊熏香的倪瓒抓進監獄。
進監獄潔癖依然不改,獄卒給他送飯,他讓獄卒送飯的時候一定要舉着飯碗送進來,而且要舉到眉毛那麽高。
獄卒心想:我又不是你老婆,你讓我舉案齊眉幹嘛?問倪瓒,倪瓒不回答。問旁人才知道,倪瓒是怕獄卒把唾沫噴到飯裏。
獄卒聽後大怒,把倪瓒用鐵鏈子拴在廁所裏的馬桶旁邊,讓他天天被臭氣熏着。衆人紛紛求情,獄卒這才把倪瓒從廁所裏放出來。可是這段經曆給有潔癖的倪瓒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不久以後,倪瓒因憂懼憤怒引發了脾疾,史上最幹淨藝術家與世長辭。
衆人哈哈大笑,把寶箱搬上車,離開繼續往西走,下個目标可是鼎鼎大名,家喻戶曉的頭号土匪,座山雕!
其實座山雕是作家曲波創作出的人物,人物原型是東三省的绺子張樂山。據說張樂山的祖輩都是在家禮幫派中輩分較高的人物,所以對座山雕家族内幕較爲了解的人常常稱其家事三代爲匪的世家。
張樂山兄弟七人,他排行老三,故後人稱三爺。根據綠林傳說,說他有三絕:管亮(槍法好)、眼亮、腿腳快。
或許正是因爲這些原因,他後來當上了地主陳二爺家的護院。當時有幾撥土匪來砸響窯,都被張樂山帶人打退。陳二爺很信任張樂山,就給他配上快槍,帶領着20個人,專門守炮台。
可張樂山并不甘心隻是做一個護院,聽到附近有夥大土匪,就拿着陳二爺的家底當局底,入绺子當上二掌櫃。不久大掌櫃的在一次綁票途中陣亡,張樂山就當上大掌櫃,對外報号座山雕。
看着衆人期待的表情,聞一鳴擺擺手,笑道:“真實的張樂山雖然也算是大土匪,但是完全沒有電影裏這麽誇張,更沒有什麽八大金剛和橋頭暗堡。”
“也就是二十五六個人,沒有什麽碉堡暗哨,也就是一個窩棚。當時張樂山活動的地方,國軍部隊也不多,都處于散兵遊勇狀态,這家底說起來很寒酸,跟前面兩個大首領根本無法相比。”
說到這裏聞一鳴不屑道:“不但人手不行,人品更加不堪,島國占領期間,曾經多次試圖捕捉他,都沒有成功,張樂山的山林功夫相當厲害。後來認爲沒必要和他糾纏,決定招安他。張本來就是一個沒有立場的土匪,當即允諾,并且按照邀請到牡丹江喝酒盟誓。”
當然混土匪手裏沒點絕活肯定不行,所謂神槍,就是槍法好,百步穿楊,彈不虛發。當時槍法是土匪的基本功,想當土匪頭子,必要以槍服人。
智取威虎山中,楊子榮一上威虎廳,座山雕露一手給他,擡手一槍,打滅一盞燈。楊子榮也沒慣着座山雕,擡手一槍,打滅雙燈,比座山雕本事大。
所謂神眼,有兩個意思。一是視覺靈敏,在深山老林裏,在月黑風高處,别人看不見的東西他看得見。傳說有一次他要領着土匪在山林裏走夜路,一個新入夥的小匪要點上松油火把,被一個老匪扇一嘴巴:“跟三爺走黑路,點什麽火把?”
結果座山雕走在最前頭,一路有坑有窪,有坎有坷,他沒摔過一跤,還不時提醒其他小匪注意,在深山老林裏從來不轉向,不用靠指南針辨别方向,衆人口服心服。
還有一個意思,就是看人準,一眼你就知道你在想什麽。誰忠誠,誰不忠誠,就在最後被軍隊打得潰不成軍的當口,還有二十多個土匪死死地追随,而這二十多人正是他平時最信任的人。
最後是腿絕,說座山雕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楊子榮活捉座山雕的時候,當時座山雕已經是白發蒼蒼的老人,與三十歲的楊子榮一起走山路毫不吃力,楊子榮大爲驚歎。
座山雕太狡猾,無論投靠誰,無論腳踏幾隻船,都堅守一個原則:一不解散,二不下山。也就是說你收編我可以,但我的人馬不能解散,不能下山,隻能在山上由我統領。這樣的話,誰拿我也沒辦法,主動權永遠在我手裏。
還提出過一句口号:甯在山頭望監獄,不在監獄望山頭。就這樣他既不抗日,也不讨伐,而是抓緊一切機會發展壯大自己。
枭雄,亂世出枭雄,比起來鴛鴦大盜的兇狠,老北風的愛國仗義,座山雕不愧是奸詐之徒。
難怪徐克當年拍攝的新版智取威虎山,要把演員化妝成那種模樣,果然是面由心***詐狡猾之典範。
對于他的下場,有兩種說法:一種是1947年2月楊子榮活捉座山雕後,将其關押在牡丹江軍區看守所,關押期間病死于監獄;另一種說法是因其罪行不大,曾在公園養花喂猴。
按照聞一鳴收集來的信息,證明軍人董仁棠生前曾講過,他是負責槍斃座山雕的兩個執行人之一,是曲波特意把他這個昔日親密戰友調來執行這個任務。
董仁棠說座山雕對這一結局早有預料,臨刑前,他閉着眼睛說過一句話:我死了,牡丹江就太平了。
衆人由海林市橫道河子鎮經二十二林場,再往裏走就是位于大石溝林場,來到威虎山風景區,先參觀完戰鬥遺迹,然後開始進山尋寶。
幸虧大家都不是普通人,經過嚴格訓練,柳大通和聞一鳴更是打通四條經脈的高手,寒暑不侵,饒是如此在深達半米的積雪裏行走,也很艱難。
足足在深山轉了一天,終于來到當年座山雕駐紮的窩棚,金寶開始尋找線索,很快往東北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