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馬俊的膚色如何,無論他們心中是否有歧視,但對于馬俊老闆是誰這個問題,他們都是比較關注,比較好奇。
陽光一樣的橘黃色燈光,照耀在馬俊微笑的臉上,使得他的皮膚顔色看上去更加明顯。
“這個問題很重要麽?”馬俊盯着卡爾。
“我想是的,你應該是一位遵守承諾的先生!”卡爾說。
“不!”馬俊臉上忽然間變得嚴肅起來,眼中充滿着戾氣,“我想,你們更加想要知道,昨晚上那位露絲女士死亡的真相!她是因爲想要自殺嗎?還是因爲意外?”
卡爾眉頭皺了起來,他四周望了望,見所有富人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包括布克夫人也是如此。大庭廣衆之下,他實在不好上去幹掉馬俊。他還以爲馬俊要黑他!
“所有人都說泰坦尼克是一個奇迹!”馬俊環顧四周,高聲說道,就好像一個戰前動員演講的總統一樣,“所有人都贊揚着她!你們爲工業革命,爲滾滾财富自豪和驕傲!”
富人們饒有興趣的望着馬俊,想要看看這個黃皮膚的家夥,葫蘆裏到底要賣什麽藥!
“然而,你們已經忘記了敬畏!”馬俊提高聲音,神情激動,“隻知道人定勝天,認爲人無所不能!你們肆意的殺戮掠奪,在世界各處進行着殖民運動!你們已經不懂得虔誠的祈禱,衷心的祈願,你們惹怒了主!你們惹怒了上帝!”
馬俊一臉狂熱宗教分子的樣子,唾沫飛濺,手舞足蹈,聲嘶力竭的吼着,“主,要懲罰世人,要末日災難降臨人間,要讓這艘永不沉沒的船初次航行就沉沒,要讓戰火燒灼在大地之上,要讓人類陷入苦難中!”
馬俊這番話聽得一群鬼佬目瞪口呆,全然是皺着眉頭,眼神中露出或思考,或厭惡,或嘲諷的神情。
然而馬俊并沒有停止,他跑了兩步,跳上一張椅子,周圍的富人們全都像躲避蟑螂一樣躲開。
馬俊昂首挺胸,緊緊抓住拳頭,舉起右臂,高呼:“你們以爲昨天那位女士是自殺或是意外嗎?不!她是主發出的訊号,他要警告世人,他是在給你們這些人最後的機會!要想活下去,就祈禱吧!将你的罪惡告訴主,請求主的原諒!否則,你們将伴随泰坦尼克永久的沉沒在無盡的深淵!”
“他是一個狂熱的宗教徒嗎?”
“他似乎也是信仰耶稣上帝!”
“這個黃種人說的真可笑!”
……
所有鬼佬們交頭接耳,即便是在整艘船上,有大部分人都是教徒,但并不會相信馬俊的話。沒有将馬俊當成神經病已經算好了。
對于富人們而言,他們正在掠奪殖民殺戮的時候,從來不會考慮上帝。隻有在自己遇到困難的時候,才将上帝耶稣搬出來,堅定自己的信念,相信自己能夠東山再起。
馬俊臉色潮紅,眼睛都變成了死魚眼,布滿血絲,額頭上甚至出現了細密的汗珠,但他并沒有停止,還在高呼說:“世人應該保持一顆仁愛的心,一顆善良的心!所有人!現在都跪下來祈禱吧,贖罪吧!否則,你們要下地獄!不久後,還會有戰火遍布世界各地!爲了子孫,爲了人類,請跪下來祈禱吧!阿門!”
一口氣說完,馬俊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半閉着眼睛,嘀嘀咕咕裝作祈禱,實際上,心中其實已經都笑噴了!
在無間道裏,馬俊算是演了一個陰謀家,而在泰坦尼克這裏,他要表演一個宗教狂熱分子。雖然說他的演技并不好,但這種情緒完全爆發出來的戲,其實演技并不用很厲害就能夠演繹。真正厲害的演技高手,是那種把情緒收起來,在短短一瞬間表現出複雜的各種情緒。
哦,扯遠了。馬俊這個劇本的靈感,來自末日迷蹤。一部尼古拉斯凱奇主演的電影。他一開始以爲這是一部純粹的災難片,但看完後才知道這竟然是一部宗教片。
泰坦尼克原本也應該是是一部純碎的災難片,但在“世界之王”先生手裏,變作了一部偉大的愛情片!于是,馬俊決定要把這部電影的旋律回歸災難的本質。
等到泰坦尼克沉沒,馬俊這番宗教論,一定會火起來。兩年後就是一戰,到時候肯定還會有人提起馬俊的預言,如此一來,馬俊還超額完成任務了!
一餐廳的富人們,也許有一兩個相信馬俊的話,但大部分都非常不悅的看着馬俊。
其中船長先生臉色更是難看,幾位富人一起交頭接耳,然後聽見船長說,“這位先生顯然腦袋有問題,主,是不會讓一個黃種人來宣揚他的思想的,請把這位先生請出頭等艙!我們不想在見到他!”
一群船員和富人保镖們一擁而上,拖着馬俊就走。
馬俊裝模作樣的掙紮着,一路高呼,“我是主的使徒,我叫馬俊,主會讓我進入天堂,你們這些投入惡魔懷抱的家夥,主會讓你們進入地獄!你們該死!”
馬俊被丢在了冰冷的甲闆上,船員們嘲諷的笑了笑,轉頭走了。
人都不見了,馬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跑到船位欄杆處,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兒,從乾坤戒裏拿出礦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瓶。
點上一支煙,馬俊心情還是沒有平複,笑呵呵的說,“怎麽樣小花,哥們這演技如何?那群鬼佬的表情你看到沒有,笑死我了都!”
“嘻嘻嘻……”小花也笑眯眯的說,“大叔果然無恥啊,竟然借用上帝的名義搞了這樣的演講。他們估計都把你當成神經病了!”
“上帝借吾之力,命汝重回地獄!”馬俊一拍額頭,“還有這句台詞忘了說,這句話好像是什麽鬼片裏頭的,挺有逼格的。”
“咱們現在的聲望又增加的三百點!”小花說,“等到泰坦尼克沉沒了,大叔聲望肯定會滿的。沒想到,你這家夥辦事還挺靠譜的!”
“那群鬼佬心裏本身就對我非常不屑……”馬俊收起笑臉,琢磨着,“應該不會對我的話重視的,要是因爲我一番演講,導緻船沒有沉,我就白忙活了!不行……我還得再瘋狂一些,還得搞再些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