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五的眼神在頃刻間變得陰冷如毒蛇,她接過蔣喻遞過來的槍支,毫不留情的打在他另一條完好的腿上。
子彈穿過血肉,劇烈的疼痛因爲麻醉的作用而消失。
萬俟嶺狠着一雙眼瞪着容五,他聽到她說:“否則,下次子彈打的地方,就是你的腦袋。”
用來對付過萬俟嶺的槍支,容五不屑于再擁有,直接丢在地上,帶着人轉身離開卧室。
在她走後沒多久,萬俟嶺身上的麻醉效果也徹底消失。
劇烈的疼痛宛若千萬隻螞蟻啃噬他的心髒,疼得他冷汗淋漓。
他的手攥緊被褥,醫生見容五帶人走了,這才敢走進房間,血腥味比之前更重了,他看到萬俟嶺幾乎渾身是血,而某處更是猙獰可怕。
萬俟嶺見他傻站在那,臉色冷得凍死人,他厲聲吼道:“還杵着幹什麽?趕緊過來給我止血!”
麻醉的藥效已經過了,由于傷勢嚴重,醫生又給他注入新的。
很快就有效果,萬俟嶺招來屬下,對他吩咐接下來的計劃。
他活了大半輩子,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就憑席惓和容五還想把他給扳倒?!
決不可能!
*
另一邊,容五坐上車,蔣喻在她旁邊,遲疑道:“小姐,你當真要放他一馬嗎?”
萬俟嶺這種人,最好還是殺了才能安心。
容五有自己的考量,“先留幾日,反正,就算我不殺他,席惓也會殺他。”
無論萬俟嶺說的是真是假,她都要去找到當年跟顧氏夫婦一起研究AHC的人。
容五本不怕死,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突然對生有了新的想法。
許是……
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元顔的身影,僞裝成楊錦的那段日子,她承認,這是她二十幾年裏活得最輕松的時候,她不用處于各種煩心事,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面對别人的暗殺。
在那段日子裏,會有人關心她,推着輪椅帶她出去走,會極盡溫柔的照顧她。
也會……在雷雨的天氣裏,把她像小孩子一樣擁入懷裏。
從未有人對她做到如此地步,而元顔卻是第一個。
她貪婪這如鏡中花水中月的溫情,如果可以,她想要再多一點。
深處無盡深淵,享無邊黑暗與孤獨的人,本已适應如爛泥一樣的生活,卻因爲一縷陽光的無端闖入,而讓她開始有了些希冀。
希望有人把她帶出深淵。
容五的心思,哪怕蔣喻身處心腹,有時候也猜不到。
她隻知道,容五此時眼裏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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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橘紅的太陽從遙遠的地平線上升起,金燦燦的陽光鋪灑整片大地,莊園外的紫色薰衣草沐浴在陽光下,伴随清風舒展身支,搖曳多姿。
元顔給席惓塗了藥,重新給他包紮。
“今天想出去玩嗎?”席惓問。
元顔扭頭望向窗外,今天天氣很好,最适合出去。
她點了點頭,甜甜的說:“想。”
席惓揉了揉她的腦袋,先帶着元顔吃完早飯,然後兩人就離開莊園,去F國巴黎的塞納河畔遊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