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笑着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内心的惡毒,當真是容五慣用的手段。
萬俟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她是怎麽輕描淡寫說出這種話的。
而且他也沒有想到,耗費心思養大的義女,最後竟變成長着毒牙的蛇!
萬俟嶺冷聲道:“容五,你今日所作所爲,以後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今晚的羞辱刻在心頭,是一輩子也無法抹去的!
都這個時候了,萬俟嶺竟然還在放狠話。容五“噗嗤”一聲笑了,不知道是在笑他年紀大了,開始天真愚蠢,還是笑他現在不自量力,身爲魚肉,竟然還敢跟刀俎抵抗。
“義父,你真的覺得我剛剛做錯了嗎?”
容五垂眸瞧了眼自己的指甲,塗着豔麗的殷紅色調,整體偏暗沉,襯着她白皙的肌膚,倒是顯得越發詭異瘆人。
萬俟嶺不懂她話裏的意思,鐵青着臉。
他并未開口,容五也不急,慢慢,慢慢的将真相撥出水面。
她說:“義父,許是你年紀大了,記不清事,沒事,我幫你慢慢回想起。”
容五的嘴角挽着瘆人的陰笑,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進萬俟嶺。
彎腰,五指擒住他的下颚,用力微擡,纖細的手腕青筋暴起,而她的神色卻逐漸瘋狂癫魔。
她滿含怨氣與恨意的說道:“你還記得,當年你爲了利益,把年幼的我送給那些男人的事嗎?!”
萬俟嶺有一瞬間怔愣,這種表情,不是因爲愧疚,也不是因爲自責。
而是因爲時間過了這麽久,他根本就不記得,哪怕對象是他養大的義女。
所以,從心底來說,容五一直以來都是他的棋子,是他培養的手下,而不是什麽所謂的親人。
容五“啧啧啧”的笑,“瞧,你不記得了,可是,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清晰的記在心裏!”
“義父,你知道嗎?我每一次看到你,心裏都對你恨得要死,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可是……”她漸漸瘋癫,自顧自地說道:“不行啊,我身上還有AHC,我要是不聽話,你就要催發它給我血淋淋的教訓。”
“我隻能不斷的容忍你,不斷的伏小做低,可是時間久了,我真的好恨!”
萬俟嶺期間沒有說一句話,他垂在身側的手掌泛着冷汗。
“義父,你知不知道,在你把我送出去供那些人玩樂的時候,在當年那個雷雨的夜裏,我有多無助,多害怕,多恐慌。”
“我不斷的求饒,求他們放過我,求他們不要碰我,可是呢!”
容五氣得眼角猩紅,嘶聲力竭道:“他們在笑,他們在放肆的大笑,然後把我給逼迫了!”
最後一聲,帶着滿腔的無助與痛恨,細聽之下,還會發現有隐隐的破音。
她在那晚受了非人的折磨,而她所謂的義父,則拿着用她換來的好處開疆擴土!
瘋癫之後,容五立馬回歸平靜,那張猙獰的臉上瞬間挂起冷靜的神色。
轉換得如此快,令人難以置信,仿佛剛剛那個瘋子并不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