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與劍柄中間的是一個長着雙角的骷髅頭。
陣陣暗紅色的氣息從骷髅的雙眼中溢出,随後紅色的氣息萦繞在劍身周圍。
“每次看到這血煞之氣都一陣頭皮發麻。究竟是完成了多少殺戮才能形成如此恐怖的煞氣?”威廉說着,雙手戴上了一副異常厚重的手套。
這血煞之氣已經完全成爲實體,僅僅靠近就有一種被刀劍切開身體的錯覺,非常的恐怖。
帶着手套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托起這恐怖的長劍。
将長劍放到一邊,威廉又将刑刃的身體放回手術台上。
這一次,刑刃被朝下放置。背部朝上,猩紅色的獵王印記暴露在空氣之中。
威廉熟練的在刑刃背後插上一些古怪的管子,随後又小心的托起那把長劍放在刑刃背後的印記之上。
滋滋滋···
在那長劍放到刑刃身體上的瞬間,恐怖的血煞之氣開始迅速腐蝕刑刃的後背。
幾個呼吸之間,刑刃整個背後就被腐蝕幹淨,脊柱和肋骨裸露在外邊。
随着刑刃皮膚的消失,獵人的血液慢慢沾染到劍上。沾染上血液後,劍上的煞氣逐漸的收斂,随後完全收攏回骷髅頭中。
與此同時,從劍身上延伸出大量的尖刺刺入了刑刃的脊柱骨中。
煞氣消失後,刑刃的身體開始迅速的愈合。很快,刑刃的背後再次恢複正常。
長劍依舊貼在刑刃後背,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劍身正在不斷的蠕動,那個骷髅也開始有些扭曲,好像在笑一樣。
威廉後退兩步說“上次花費了一個獵人的血液,才勉強喂飽這獵王劍。話說也真是諷刺,獵人還真是六親不認的東西。就算是自己留下的東西,都不想讓自己的後代使用,真是自私到了極點。”
大量的血液順着那些尖刺被傳輸到了獵王劍上,雖然失去了大量的血液,但刑刃卻沒有絲毫的不适。
“這種恢複能力,簡直就是爲了飼養獵王劍而準備的。”威廉說着,慢慢伸展了一下身體。
“先去睡一會吧,上次睡覺是什麽時候?一個月前?還是一年前?有些記不清了。”說着,轉身準備離開實驗室。
這時站在一旁的龍人突然說“你要幹什麽?出了什麽問題,你小命不保!”
威廉自信的擺了擺手說“放心,失去靈魂的獵人無法對獵王劍産生共鳴的,這東西我已經研究一百多年了。這樣實驗我做了兩百多次,從來沒有出現過失誤。”
在他的印象中,失去靈魂的刑刃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威脅。對獵人已經研究了一百多年的他,對自己的實驗成果非常自信。
龍人盯着他片刻後說“主人很相信你,不要辜負主人對你的期望。”說完,轉身離開。
時間慢慢過去,伴随着不斷的吸血,獵王劍上的身體上閃爍起淡淡的紅光。一陣陣扭曲的虛影在其上面浮現。
時間大約過了六個小時。
此時的刑刃全身已經有些幹癟了。就算他再生能力再怎麽驚人,也不可能不限制的造血。
還好的是,獵王劍此時似乎已經吸滿,已經停止了吸血。
意識空間中,刑刃依舊呆滞的被壓在獵王印記之下,嘴中喃喃的說“獵人究竟有什麽用?經曆了無數殺戮,吃過無數痛苦的我,卻依然無法保護我的朋友,我究竟是爲什麽成爲獵人?”
“小獵人,你似乎很迷茫。”意識空間中,一把修長的血紅色長劍從天而降,随後釘在已經倒下的獵王印記上。
刑刃呆滞的看着那把長劍,喃喃的問“你是誰?爲什麽要出現在我這裏!?”
說着,刑刃臉上變的猙獰無比大吼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瘟疫王的同夥對不對!你是又來剝奪我的!對不對!”
吼着,刑刃掙紮的從十字架下爬出來,随後雙手猛然捏住長劍。
刑刃現在的意識已經有些渾濁,甚至于捏劍的手握住的都不是劍柄,而是劍身。
鋒利的劍身輕易的切入了刑刃的手掌。刑刃神色猙獰無比的拔出長劍大吼道“你給我滾!”
說着,雙手一甩,就要把長劍甩出去。
可是意外發生了。長劍似乎黏在了刑刃的手上,怎麽甩都甩不掉。
“你以爲我會屈服麽?獵人永遠都會向災難屈服的!”刑刃癫狂的大吼着,直接拿腦袋撞向劍刃。
看到刑刃瘋狂的行爲,劍身中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冷靜點。”
說完,一道暗紅色的光暈一閃而過。
被光暈撞擊的刑刃頓時愣住了,雙目大瞪的看着眼前的長劍,臉上的猙獰和癫狂慢慢退去。
身體無力的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手中的劍問道“你是誰?”
剛剛光暈,好像一個清潔劑加鎮定劑一樣,在清洗了刑刃内心所有負面情緒的同時,也鎮定住了刑刃即将崩潰的精神。
“看來冷靜下來了。”聲音從長劍中傳出,随後長劍脫離刑刃的手在空中經過一陣變化後,變成了一身灰色的精緻铠甲。接着灰色鬥篷慢慢落下,鬼神面具出現在刑刃面前。
看到這面具,刑刃眯着眼睛說“你不是瘟疫王。”
铠甲坐下來平靜的說“恩,我叫奧維茲,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刑刃聽了頓時精神一震,随後他突然想起來前幾天瘟疫王說過,這身铠甲本來就是天啓獵王,奧維茲的獵王血裝。
“你沒死麽?”刑刃低聲問。
奧維茲淡笑道“我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了,現在和你說話的僅僅是我殘留在靈鑒上的殘存意識。”
刑刃看着盔甲,平靜的問道“瘟疫王是怎麽得到你的盔甲的?”
奧維茲淡淡的說道“我死後,我的靈鑒一直供奉在獵人要塞,也就是你說的攰鴉城的獵王聖殿中,由城主天幹看守。每個獵人通過我的靈鑒可以傳承到新的獵王印記。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獵人開始急劇的減少,之後剩下的獵人也開始逐漸偏離了原先狩獵的軌迹,從獵殺災難,變成了獵殺人類。長時間扭曲的信念導緻了他們的迷失,後來因爲一場驚變,所有獵人全都瘋了。”
“驚變?什麽樣的驚變?”刑刃好奇的問。
奧維茲語氣依舊平靜的說“有一個獵人,不知道爲什麽,受到了災難的感染,獸性達到了100點。這個獵人受到了瘟疫王的控制,偷取了我的獵王劍。災難四王合力向獵王劍中輸入了癫狂因子,之後這些癫狂因子通過我與獵王印記之間的聯系,傳導給了其他獵人。”
“當時有人幸存了下來。”刑刃想起了夜鴉。
“傳到的輻射是有半徑的。超過五百公裏的獵人不會被傳染,還有的就是獵王是不會被傳染的。”
刑刃聽聞了然,奧維茲接着說道“之後,瘟疫王開始了對我長久的研究。最終,獵王劍的部分使用方法被他用獵人之血破譯出來。”
刑刃這時突然問道“你有辦法幫我一起逃出去麽?”
奧維茲聽完笑道“這就是我來到這裏的原因。”
“怎麽辦?”刑刃急忙問道。
奧維茲說“一直以來,他們都會防止獵王劍與獵王印記和獵人靈魂的接觸。僅以獵人之血來催動獵王劍。但這次,他們失誤了。你的血量非常豐厚,已經給我得到了充足的補充。而我看你現在的情況也即将變成了獵王,所以隻要你催動獵王劍,就可以直接發動獵王血裝。”
刑刃聽完眼睛一亮随後點頭說“好!需要我幹什麽。”
奧維茲剛要說,随後眼睛落到了刑刃的的獵王印記上。
“你是不是缺少榮耀之劍?”
刑刃本能的點點頭。
奧維茲沉默片刻說“沒有榮耀之劍,隻能發動血裝,無法使用血裝的戰鬥功能。因爲你無法得到獵王劍的認同。”
刑刃沉默問道“那怎麽辦?”
頓時,意識空間中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奧維茲說“我可以燃燒我剩下的意識,暫時的幫助你實用獵王血裝。”
“那也就是說··”
“我的壽命本來就即将走到終點。讓一個災難實用我的靈鑒,是我最大的恥辱。我希望你能洗刷我當初留下的恥辱。”
刑刃沉默,沒有說話。
“攰鴉城,最東邊有一個聚集了我一生獵殺靈魂的獵魂池。那個池子就算是四王也不敢進入。”奧維茲突然說。
刑刃擡起頭看着他問“有什麽用處?”
“經過無數靈魂的洗禮,隻要你能堅持住,可以讓你找到你曾經遺忘的東西。”
聽到這,刑刃猛然想起了王師傅的話。
“找到遺忘的東西,我就可以拿到屬于我的榮耀之劍了!”刑刃捏緊拳頭說。
奧維茲看着刑刃說“你要記住,對于一個獵王來說,真正的武器并不是我們的戰鬥技巧和獵殺技巧。更不是獵王血裝。而是榮耀之心。隻有心懷榮耀之人,才能激發出真正的神族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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