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刃聽聞,伸手摸了摸自己現在的樣子,感覺自己自然眯起來的眼睛,喃喃說“這就是笑麽?”
月下捏緊刑刃手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永遠的冷冰冰的。”
“月姐,快點走吧!”一旁的小迪看着兩人緊握的手,催促道。
月下聽聞點點頭,于是帶着刑刃和這些孩子,朝東前進。
路上月下高興的和刑刃說着這些天的經曆。遇到的事,遇到的人,一一說了一遍。
“狂沙我接觸過兩次,都是爲了殺人。”
聽完月下的話,刑刃平靜的說
月下點點頭說“我是一路打聽你的事情來到這裏的。這裏的一些商人都知道曾經有一個老獵人領着一個小獵人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
“恩,老獵人在這裏的時候幫助他們驅逐了一些災難。”刑刃點頭說。
“說完我的事情,該說說你了!你爲什麽沒死!?還不告訴我?”說道這個話題,月下的神色頓時變的惡狠狠的。
刑刃撓了撓腦袋,幹巴巴的說“我當時根本出不去迷星殿,隻能學習。後來我感覺到月痕飛镖距離我越來越遠,所以才判斷出你已經離開天啓城了。”
月下聽到這,一臉興趣的問“你對你的飛镖還有感應?”
刑刃并沒有隐瞞,如實的說“月痕飛镖是從老獵人傳承下來的。在突變洗禮的時候,其中融入了我的骨骼。我自然回對它有所感應。”
“突變洗禮?融入骨骼?”月下柳葉眉一挑,看着刑刃。
刑刃沉默片刻,說“狩獵者在成爲獵人的時候,要經曆異常特殊的洗禮。這場洗禮叫做突變洗禮。突變洗禮可以極大的提升我的身體強度,五官的感知程度。讓我成爲一個最完美的獵人。”
“同時,也消除了你的感情,對吧?”月下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話。
刑刃點點頭,問“你怎麽知道的?”
“我在這裏打聽了一些你的情況。當時的老獵人帶的小獵人是一個熱血,魯莽的少年。雖然也心狠,手毒。但是卻有着明顯的情緒。我當時判斷你在十多歲的時候還是一個正常的人類。之後可能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刑刃看着月下說“不錯的邏輯能力。我當時确實是正常人。是五年前的突變洗禮,封印了我全部的情緒。”
月下雙目柔和的看着一臉平靜的刑刃,輕聲問“那種感覺,是不是不太好?”
“有好有弊。它讓我沒有恐懼,沒有激動。一切的一切都如機器般精密。這樣的精密在荒野中無數次救了我的性命。”
刑刃說着看向天空,繼續說“但當閑下來的時候,就會感覺到很空虛。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甚至有時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實的存在這個世界上。”
“我感覺不到,什麽都感覺不到。有時候就好像我與這個世界已經安全隔離開來了。”
月下聽了逐漸沉默,握着刑刃的手逐漸捏緊。
那種孤獨,那種寂寞她無法想象。
“唯一能給我帶來真實感的就是驚險的狩獵!隻有那腥臭溫暖的血液澆灌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世界的真實。隻有當自己笨瀕死重傷,感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時,才能感覺到自身的真實。”
月下聽了身體有些顫抖,她此時終于徹底明白了刑刃爲什麽會變的如此的扭曲,嗜血。
因爲對于他來說,隻有這些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這些,是他生存的唯一意義。
“好了··以後就沒事了··以後就沒事了。”月下的眼角帶着一絲淚珠,用着極其燦爛的笑臉看着刑刃。
刑刃擡頭看到那宛如花朵,亮如太陽般的笑容,心中頓時感覺到暖暖的。恍惚之間,刑刃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逐漸的松動開來。
路途還在繼續。
炙熱的太陽當空照耀,很快将地面上的冰雪融化。
“這該死的天氣!昨天零下三十度。現在零上三十多度,還讓不讓人活了!”小迪煩躁的大罵。
刑刃放眼看着前方泥濘的道路問“還有多遠?”
月下估算了一下路程說“大概還要走一個小時左右。”
刑刃點點頭,沒有說話。
在兩人身邊,八個孩子艱難的在泥濘的道路上前進。明明很吃力,但卻沒有任何的抱怨。
刑刃此時似乎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于是解除靈鑒,露出一身漆黑的皮衣。
手進入脖頸中,接着一個小巧的生命被刑刃托在手中。
此時的小沙狗的體型明顯的長大了一圈,粉嫩色的身體上長出了細細的絨毛。
原先隻有刑刃手掌大小的沙狗此時和刑刃的手差不多大了。
小沙狗已經醒了,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懵懂的看着四周的景物,随後伸出粉色的色頭舔了舔刑刃的手掌。
邢恩将它托在面前,仔細看着沙狗此時的樣子。
眼睛中渾濁的紅色已經消失不見。小沙狗聞到了刑刃靠近的氣溫,短小的四肢勉強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兩個前爪站在刑刃的手腕上,用着自己的鼻子親昵的蹭着刑刃的鼻尖。
刑刃仔細打量着小沙狗,除了個頭大了一些以外,其他沒有任何改變。
伸手輕輕撩開沙狗的嘴,刑刃頓時感覺到有些意外。
“這樣的牙齒,有些不正常。”
在小沙狗的嘴中,此時長出了一排細小鋒利的牙齒。這些牙齒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犬科動物的牙齒,更像是鲨魚的牙齒。
“這沙狗剛剛出生五天左右。長出這樣的牙齒有些反常,而且···昨天牙齒還是正常的。”
刑刃昨天給小沙狗喂奶的時候,注意過他的牙齒,那是的牙齒還是正常的。
“這是什麽東西?好可愛!”月下似乎非常喜歡小巧可愛的東西,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小沙狗的腦袋,一臉的喜愛。
就在月下的手指剛剛觸碰到小沙狗的瞬間··
嗷嗚!
這小東西頓時從一個軟弱的幼崽變成了一個緻命的獵豹。
隻看到它咧開嘴,猛然的擡起腦袋一口咬在了月下的手指上。
咔···
月下魂像的手指居然被咬出了一排漆黑的空洞。
刑刃見到這樣的場景,臉上閃過一絲了然,看着死死咬在手指上的小沙狗。發現它此時的雙眼已經從剛剛的純黑色變成了血紅色。
手指被咬,月下并沒有在意。看着這個突然變的狂暴的小沙狗問“這是怎麽回事?”
“這小東西剛出生時被鬼蚊咬了,被父母遺棄了。我撿回來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問題。任憑這樣下去的話,它肯定會變成災獸。所以我做了一個實驗。”
“實驗?什麽實驗?”月下問。
刑刃伸出手指說“突變洗禮的過程中,我的血液中被老獵人植入了特殊的藥物。這些藥物在作用我的腦垂體,封印我情緒的同時,也會極大控制獸性的增長。”
月下聽聞眼睛逐漸瞪大問“所以你把自己的血液植入了它的身體中。”
刑刃摸了摸小沙狗的腦袋說“我不會收養一隻災難。所以,對于它,或者生,或者死。”
被刑刃撫摸的小沙狗,猩紅的眼睛逐漸退去,咬緊的嘴巴慢慢張開。
幾秒鍾後,小沙狗再次的爬到刑刃手掌上,恢複成一個可愛的萌物。
“你打算收養它麽?”月下直接掰斷自己被咬的手指,問。
刑刃看着小沙狗說“我不會養一個觀賞用的廢物。如果它足夠強力,我可以讓它作爲我狩獵時的獵犬。”
聽着刑刃如此****的話語,月下依舊有些不适應。
在正常人類的人之中,救助無力的小動物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在刑刃眼中,任何動作都是有利益性和目的性的。
但轉眼一想,月下心中了然道“所以這才是刑刃。”
一旁的幾個孩子聽到刑刃的這些話,看着刑刃的眼睛中帶着些許的畏懼和厭惡。
畏懼是因爲他們确實畏懼刑刃那非人的手段和恐怖的能力。而厭惡則是刑刃剛剛那些話和之前販賣他們的人販子說的話非常相似。
刑刃并不在乎這些人的看法和目光,手中托着小沙狗比量幾下發現,自己的脖領處已經放不下這個小家夥了。
将小沙狗放在肩膀上,刑刃問向月下說“把他們送到狂沙後,就和我回去吧。”
小迪聽了頓時心頭一陣焦急。他知道這個如仙女似的大姐姐不是這裏的人,但他沒想到會這麽快的與其分開。
一旁的月下搖搖頭說“當時聽聞你的死訊,讓我知道很多,也看透了許多。天啓城已經不适合我了。我感覺我在荒野中活的很自在。”
“這裏很危險,并不适合你。”刑刃如實的說。
月下哼哼道“不要小看我。我現在已經逐漸的适應荒野了。給我半年的時間,我有信心可以達到你一半的高度。”
這句話聽上去,完全沒有信息和氣勢可言。甚至聽上去有些慫。但月下卻沒有覺得任何的窘迫。
但一旁的孩子們聽到這句話頓時吃驚看着刑刃。
在他們眼中,這位美麗的大姐姐已經是他們見過最強大的人了。
但聽現在的話語,這個醜陋的刀疤臉光頭好像要比大姐姐還要強大許多許多。
“刑刃···”小迪慢慢捏緊了拳頭。(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