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居然趕上了這樣一場大雨。”車内的司機看着前面的擋風玻璃破口大罵。
坐在副駕駛上的胡茬青年随意的說“急什麽?貨已經送到了,空車回去怕什麽?”
司機聽了撓了撓腦袋,随即放松精神說“也是,空車怕什麽!”
在兩人身後是一個空曠的車廂。車廂中此時隻有幾個貨架和兩個青年。
這兩個青年一個擦着自己的槍械,一個帶着耳機聽着歌曲,樣子十分悠閑。
“你說這個星靈教靠譜不?我聽狂沙的人說,那是一群極端的瘋子,咱們給他們幹活··是不是有點不妥?”
司機遲疑的問。
胡茬青年随意的說“咱們是自由傭兵,隻要給錢就行。你想的太多了,安理。”
“但是那些東西···好像不是好東西啊!”司機想着前幾天運入天啓城的貨物,心有餘悸。
“有錢賺,才能生存下去。是不是好東西,并不歸我們管。”
滴滴滴···
這時,車廂内突然想起了警報聲。
“怎麽回事?”帶着耳機的青年拽下耳機問。
胡茬青年低頭看了看雷達說“有人正在接近。”
“這種天氣還有人搶劫?那群鬣狗瘋了!?”擦槍的青年放下手中槍,一臉不爽的說道。
胡茬青年搖了搖頭說“不一定是敵人。先看看,畢竟隻有一個人。”
司機捏緊方向盤,轉頭對着胡茬青年說“小心。”
呼啦啦啦···
胡茬青年點點頭,透過玻璃看着模糊的車外。
很快,一個有些佝偻的身影逐漸出現在雨幕中。
車廂内的兩個青年眼神逐漸變的銳利,盯着車外。
這年頭在荒野中,不管什麽時候都沒有絕對的安全性。
接着,那個身影慢慢停在汽車前的二十米處。
“怎麽辦?碾過去?”司機抓緊車把,低聲問道。
副駕駛的胡茬青年雙目死死的盯着那個模糊的身影。
車子不快,但也不滿。距離越來越近,汽車的速度卻沒有減小。
就在車子距離那個人影不到十米時,胡茬青年突然大叫道“停車!”
呲呲呲···
一陣劇烈的蒸汽從排氣筒噴出,巨大的貨車熄火,随後逐漸減速。
幾秒後,三米多高的汽車在距離那個身影不到一米的距離停下來。
胡茬青年透過玻璃看着前面的那個身影,嘴角咧起說“世界可真小。”
刑刃安靜的站在雨中,看着貼在自己身體上的貨車,一動不動。
他不知道該如何和這些人說讓他們搭自己一程,甚至還要讨要一些溫奶。
但很快,刑刃知道自己的擔心多餘了。因爲他看到了熟人。
一個國字臉的胡茬青年撐着傘走下車說“快上來吧!”
刑刃沒有猶豫,躬着身體跟着青年走進火車廂。
剛走進車廂,帶着耳機的青年在看到刑刃的瞬間,瞬間發動靈鑒,神色緊張的看着他。
“是你。”刑刃輕輕脫下已經濕透的鹿皮衣服說。
耳機青年皮笑肉不笑的說“是我。”
刑刃并沒有在意青年的緊張,雙手輕輕的托起小沙狗說“你叫李歡吧?我記得你應該呆在哈裏的身邊的。”
耳機青年聽聞笑道“我可不是他的部下。我是一個自由的傭兵。”
刑刃聽聞沒有表示,回頭看着那個胡茬青年問“你也是傭兵麽?鬼傷。”
是的,這兩個人刑刃在之前的七殺司選拔賽上都見過。
其中讓刑刃印象比較深的就是這個鬼傷,那個沉着冷靜的繃帶男。
鬼傷哈哈一笑說“當然,我和李歡是老搭檔了。”
脫下身上已經全部濕透的衣服,刑刃完全****的坐在車廂中,托着小沙狗沉默不語。
司機和另外一個青年看着刑刃那一身如鋼鐵般的肌肉,眼角微微抽搐。
安理問道“鬼傷,他是誰啊?”
鬼傷轉身打開自己的行李箱說“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個“高手””
鬼傷稍微将高手兩個字說的重一些。安理和拿槍青年聽了臉色微微變色。
他們還清楚的記得鬼傷是如何形容那個恐怖“高手”的。
将自己幹淨的衣服遞給刑刃,鬼傷說“沒想到你還挺有同情心的。”
刑刃穿上鬼傷一身黑色的寬松衣服,低頭看着小沙狗說“這些地球的原始生靈都是我們的朋友。”
李歡看到刑刃并不像上次那樣危險,慢慢坐下身體問“我記得你已經死了。”
七殺司事情發生時,李歡幾人也在天啓城中。
“當我死了就好。”刑刃回了一句,轉頭問向鬼傷“你們去哪裏?”
“回家。”鬼傷坐到刑刃對面,輕松的說。
“家?在哪裏?”
鬼傷似乎對刑刃沒有警惕,直接說道“費瑞刀山。”
刑刃點點頭說“那帶我一程吧,我也打算去哪裏。放心,我不會白坐的。路上遇到什麽問題,我會出手。”
鬼傷聽聞欣然點頭說“那感情好,正好我們還有些擔心呢。”
“你們有牛奶麽?”刑刃接着問。
司機聽了伸手在座位下掏了掏,随後拿出一小盒鮮奶說“遇到就是緣分。”
刑刃接過鮮奶,看了一眼安理,低頭将鮮奶滴到自己的指尖上,一點一點的喂給小沙狗。
鬼傷和李歡看着此時神态柔和又認真的刑刃,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面眼中的意外。
“沒想到那樣瘋狂殘忍的人,也有這樣柔和的一面。”
刑刃的來到并沒有打亂四人的交談。
“我聽老大說,最近費瑞刀山有點亂。狂沙和礦産公司起了沖突,聽說是爲了一個女人。真是搞不懂。”司機安理歎道。
李歡解除靈鑒,點上一根煙說“這兩個并不是關鍵。聽說因爲那個女人,星靈教也介入進來了。”
“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擦槍的男人問。
鬼傷随意笑道“誰知道呢?咱們隻要提防一些災難和七殺司就好了。他們想鬥,就讓他們鬥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狂沙是由野孩子和賤生種組成的強盜組織。月下救了賤生種與礦産公司鬧翻了。狂沙與礦産公司開戰沒有問題。星靈教是什麽東西?”
刑刃聽到後,瞬間就想到那個女人就是月下。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還有第三方勢力介入。
“那些邪教我都聽說過一些,星靈教是什麽東西?”刑刃問向鬼傷。
鬼傷解釋道“這是這一兩年在費瑞刀山附近興起的宗教,聽說是從傳說中的六環島那邊傳過來的。這個宗教侍奉一種名爲靈神的東西。主張人類至上,獸性是最大的邪神。他們隻招收沒有任何獸性的人類。對其他染有獸性的人類,包括野獸在内的所有生物都實施殘忍的屠殺。”
聽到這些,刑刃直接想到的就是六騎士。但轉眼一想,以明龍那種人不是不可能弄出這樣一個張狂的組織來。
明龍的思想雖然極端,激進。但是他的表現形式卻比較隐晦,講究的是潤物無聲。
李歡接着補充道“那個組織似乎非常有錢,也很強大。凡是被他們選中的人都會得到最好的培養,并且給予真正的作戰靈鑒。”
“這樣就明确了。他們插手這件事,應該是相中了月下的天賦與戰鬥力。畢竟月下是純粹的人類,沒有沾染任何災難獸性。”
刑刃心中想着,腦子中費瑞刀山附近的幾股糾纏在一起的勢力逐漸成型。
嗚嗚嗚···
在刑刃沉思時,吃飽了的小沙狗順着刑刃的衣服爬到刑刃的領子上,随後趴在刑刃的脖子上,貼着刑刃的皮膚蜷成一團,再次睡去。
刑刃低頭将自己衣服上的雨水擰幹,搭在貨架上。
大雨還在下,貨車不緊不慢的穩重前進。
聽着雨點啪嗒在車廂上的聲音,刑刃雙手抱胸,閉目養神。
時間慢慢過去···
入夜,恐怖的寒風吹起,天空中的大雨頓時變成了雞蛋大小冰雹瘋狂砸下。
哈裏急忙将車子停下來,心有餘悸的說“這要砸人身上,不出五分鍾,那個人就會變成了一灘肉泥。”
恐怖的冰雹持續了大概十分鍾。随後,天空中飄下了鵝毛般的大雪。
僅僅十幾分鍾,整個天地從一個洪澇災害嚴重的水鄉,變成了白雪皚皚的雪國。
“這種天氣真是熬人。”鬼傷嘴中吐出一片白氣,歎道。
大雪一直下到了第二天的淩晨來逐漸有變小的趨勢。
而此時,整個世界的版塊都因爲這個世界而發生了改變。
以前可以走的道路,此時被洪水淹沒。随後變成冰河。
以前可以停車休息的平原,變成了一片廣袤的湖泊。
以前大風吹起的高大沙丘,此時變成了一片流沙地。
······
雨下的時間和刑刃估計的差不多,在經曆了大雨,冰雹,大雪之後,終于在第二天的淩晨停止了。
刑刃接着淩晨的微光,看着最後一批落下的雪花,喃喃說“二十一個小時,相差不多。”
天空中的鉛雲逐漸消散。
破曉時分,刑刃看着天地間的第一縷陽光。随後一片潔白的世界映入他的眼中。
“好美。”刑刃淡淡的說道。
于此同時,費瑞刀山。
月下穿着破舊,髒兮兮的棉襖,雙手放在袖子中看着這片潔白的世界,瞪着滿是眼袋的眼睛說“雖然很美,但是··該死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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