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海量的災難已經沖到中年人的面前,面對如此強烈的能量波動,所有的災難都異常的狂躁,血紅的眼睛猶如燈泡一樣盯着中年人,随後不要命的沖上去。
中年人此時神色暴躁,回頭對着災難大吼道“滾!”
吼着,雙手如風車般揮舞。随後,一個由火焰形成的巨大龍卷風形成。
炙熱的火焰龍卷帶着恐怖的高溫瞬間将沖在最前面的數十個災難燒成灰燼。
同類的死亡并沒有引起災難的恐懼,反而将他們的獸性激發到最大。
後邊的災難前仆後繼的沖向那火焰龍卷,進行着瘋狂的攻擊。
火焰龍卷雖然不斷将災難的身體燒成焦炭。但僅僅十幾秒,恐怖的高溫就不複存在,随後空中的火焰逐漸消失,變成了陣陣黑煙。
中年人此時臉色陰沉無比,将短劍放回背後,急忙掏出幾個海藍色的針劑刺入自己的大腿,随後又刺入了幾隻血紅色的針劑。
“膝蓋至少還需要半個小時才能恢複,但靈能消耗太大了。”
中年人看着剛剛從10%返回到70%的靈能,算計道。
中年人不好過,刑刃也是一樣。
剛剛走出沒幾步的刑刃突然跪倒在地上,随後再也忍不住的噴出大口的鮮血。
這些鮮血噴在地面上,頓時升騰起一陣陣水蒸氣,随後快速風幹。
刑刃咬緊牙關,努力的站起來後,匆匆忙忙的跑到一個角落的二層小樓中。
倉亂的跑到二樓,刑刃迅速關上門和窗戶,随後有用被褥将門縫和窗戶縫堵的死死的。
撲通!
處理完這些,刑刃無力的坐在地上,身體無力的依靠在牆角。
胡亂撕開自己的上衣,黑暗的房間中,刑刃清楚的看到自己胸前赤紅的如一塊烙鐵一樣。
抿了抿幹裂的嘴唇,刑刃随手拿起銀盤一甩,鋒利的刀刃彈出。
随後伸出顫抖的手慢慢的将刀刃刺入自己的胸口,割除一道足足有十公分的恐怖傷口。
在這道傷口割開的瞬間,炙熱的鮮血猶如經過高壓處理的水一樣,直接順着傷口噴出兩米多遠。
刑刃臉色一陣蒼白,神态虛弱不堪。
但顫抖的手卻越來越堅定。
一道傷口之後,刑刃改了一個方向,又割了一道十公分的傷口。
此時,刑刃胸口上,出現了猙獰的十字型傷口。
恐怖的傷口宛如蟲子的口器一樣,伴随着刑刃的呼吸時開時合。
于此同時,大量炙熱的血液從這個十字型的傷口噴出。
不一會,整個房間中彌漫着濃郁的蒸汽和血腥味。
而此時刑刃的臉色已經蒼白無比,好像一個死人一樣。
嘴唇蒼白幹裂,黑色的眼睛中盡是疲憊。
艱難的擡起手,手指伸到十字型的傷口中,活生生的扒開自己的皮肉。
眼睛順着傷口朝裏邊看一下看,随後無力的倚在牆角。
“還好,肺子沒燒壞。至于肝,現在還說不準。”刑刃喃喃的說着。
時間慢慢過去,刑刃留的血越來越多。
大約十分鍾後,當刑刃摸着自己流出的血已經不再燙手後,伸手從後腰拿出了鈎針和線。
嘴叼着衣服,已經不再顫抖的手精準的将針尖刺穿自己的皮膚,将傷口縫合起來。
傷口縫合完畢,刑刃幾乎已經全身虛脫了。
拿出壓縮空間中的水瓶,刑刃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雖然喝了,但沒有急着咽下去。而是含在嘴中,當感覺到水的溫度與自己體溫一直後,小心翼翼的咽下去。
刑刃此時肺部的高溫雖然消退,但還有殘留。猛然喝下去冷水很有可能炸肺。如果炸肺了,那刑刃真的必死無疑。
從醫療箱中拿出繃帶,艱難的将胸口包紮起來。
一切弄好後,刑刃艱難的起身。
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感覺肺子一陣針紮般的疼痛,但已經不在緻命。
赤紅色的血絲從胸口蔓延出來纏遍全身。悲泣之骨好像迅速生長的樹根,從刑刃後腰出現,迅速攀爬到刑刃的背後,晶塊裝的紅色甲殼延伸到刑刃的雙肩。
随手拿起獵怒劍戟,随意打開門消失不見。
城鎮上,整個街道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到處都冒着黑煙,焦臭的味道四處流轉,幾處廢墟上還燃燒着細細的火苗,向人們預示着這樣的場景是剛剛發生的。
刑刃瞪着漆黑的眼睛,機警的四周掃動。
雖然遍地都是災難的屍體,但卻沒有給他提供鮮血的視野。因爲這些屍體的血液已經被恐怖的火焰燒幹了。
順着被燒毀的街道,刑刃謹慎慢慢的前進。
刑刃現在的狀态很不妙,所以他要在任何時候都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哪怕是在他從未失手過的潛行狀态下。
逐漸前進,空氣的溫度越來越高,看樣子這裏的場景距離事情發生的時候更加接近。
大約前進了兩公裏後,刑刃此時已經走出了小鎮。此時小鎮外的樹林中,已經燃燒起熊熊烈火。
而在樹林邊緣,有着一個巨大的土坑。
看樣子是被某種巨大的炸彈活生生炸出來的。
踩着焦黑的道路,刑刃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随後發現在坑中有着大量災難的屍體。
這些屍體已經被炸成了一片焦黑的碎片,數量非常巨大。
“至少有一百隻。”眼睛簡單的掃動,刑刃分析道。
眼睛在大坑的邊緣仔細的尋找,想要尋找出一些有關于中年人蹤影的線索。
很快,敏銳的刑刃在大坑的東側發現了一片淩亂的腳印。
刑刃蹲下身體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下腳印後發現“僞裝的很好,但可惜,你的左腿手上,這一腳踩的太深了。”
說着,刑刃将目光放到與這個腳印截然相反的西側。
“這附近都不能使用暮雲印記。而且暮雲印記的冷卻時間太長,以這個人的性格不到最後時刻是不會使用的。”
刑刃說着,起身朝西側走去。
一邊走,刑刃一邊仔仔細細的觀察一切的線索。
剛走出一百多米,刑刃在地上發現了一個殘破的金屬碎片。
“爆戈陷阱殘片,他當時腳下占有血液,所以粘在他腳底了。”刑刃沒有動這個碎片,繼續安靜的前進。
又走了大約二百米,刑刃在一個石頭上發現了一個淡淡的腳印。
“反追蹤能力很強,但是隻依靠工具,沒有任何技巧是不行的。”
此時,距離莫含鎮西側一公裏的山腳下,中年人氣喘籲籲,臉色慘白的依靠在一個簡陋的山洞中。
就如刑刃所說,他沒舍得用誓言印記,而是準備恢複一下靈能跑回去。
從補寄槽中拿出最後兩隻魂晶,慢慢注射進去。
随着系統警告的聲音消失,中年人長舒一口氣。
“還好,我帶了一個炎爆蛋,不然真有可能被這些災難耗死。”中年人神色有些得意的自言自語。
緊接着,中年人的臉迅速的陰沉下去,摸着下巴說“以當時的攻擊力,絕對已經給了他緻命的攻擊。就算當時沒死。那樣濃重的火氣入侵體内,此時估計也會因爲血液沸騰而死的非常慘。”
中年人是一個老手,不僅戰鬥技巧豐富,對于自己的攻擊力,判斷力都有強大的自信。
多年來的戰鬥經驗告訴他,那個賤生種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身體逐漸放松,身體靠在牆壁上。又拿出了一隻智石注射下去。
伸手摸了摸畸形的膝蓋,估算道“再過十分鍾,膝蓋就可以徹底恢複了。”
中年人的思路很明确,此行雖然沒有完成任務,但已經把那個賤生種殺了,司令怎麽說也不會爲難自己。畢竟自己服侍了司令那麽多年。
“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哼哼,徒弟?那不過是危機時刻的炮灰而已。不然你以爲我會教導那些肮髒的野孩子?”
中年人神色不屑的嗤笑道。
剛剛來到不遠外的刑刃,順着風聲聽到了中年人的話。
握着劍戟的手猛然握緊,随後一陣陣赤紅色的光芒在劍戟的劍身上流轉。
刑刃臉上的憤怒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隻有無盡的冰冷與殘忍。
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中年人。
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沒有怨恨···什麽都沒有。
就好像一隻繃緊身體,逐漸接近獵物的豹子,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氣息,更沒有任何情緒。
有的,僅僅是對獵物的渴望與行動的謹慎。
多年戰鬥經驗的中年人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接近自己,随後起身四周看了看,皺了皺眉頭。
沉默片刻,随後失聲笑道“太敏感了。如果有殺氣,我一定能感覺到的。而且我在那裏做了很好的僞裝,沒人能發現的。”
中年人對自己的手法非常自信。
微微活動一下膝蓋,低頭看着說“勉強可以了。”
說完,就要起身。
可就在這一瞬間!
唰!
月下,一道璀璨到極限的銀色劍光一閃而過。
中年人看着這劍光有些愣神。因爲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凄美,如此純粹的劍光。
咔嚓!
魂像的腦袋脫落,撞到了一旁的石壁上,随後轟然破碎。
下一刻,中年人臉色蒼白,全身無力的萎坐在地上。
在他面前,一個帶着猙獰面具的人,如一頭野獸樣盯着他的眼睛。
“你不配被稱之爲師傅!”嘶啞難聽,極度陰冷的聲音沖面具下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