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回過頭,看到在門口,一個穿着紫色風衣,雙手滿是鮮血,手裏拿着一個倒刺匕首的絕世美女站在那裏。
“教···教··官。”斯帕克艱難的說。
戮屠君漫步走進審問室,一雙丹鳳眼淡淡的在行刑官身體上掃過。
撲通!
僅僅一個眼神,直接吓的行刑官倒在地上,随後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停止呼吸。
是的!僅僅一個眼神,這個行刑官被···吓死了!
斯帕克龔下身體,臉上慘白的看着地面。戮屠君漫步走到他面前,發出那特有的陰毒聲音“下次,你父親也救不了你。”
聽到這句話,斯帕克頓時如獲大赦,感激涕林的大叫“謝謝!謝謝教官!”一邊大叫,一邊如喪家之犬般跑出去。
斯帕克走後,戮屠君猙笑的看着已經趨緊昏迷的刑刃說“很好!非常好!不管受到多少痛苦,都能保持平靜。多麽··多麽好!多麽美妙的玩具啊!”
說着,滿是倒刺的匕首輕輕的在刑刃身體上劃動。
“好啦!好啦!”穿着白大褂,皮膚慘白的驗屍官緊忙走進來,把戮屠君拉到一邊說“這小子知道很多的東西,但是卻沒有說清楚。還真是一個聰明的賤生種,知道用自己的價值來換取生命。”
“救活他!”戮屠君冰冷的說了三個字。
驗屍官彎腰撿起來地上滿是鮮血,粘連皮肉的金屬角歎道“這東西被打下來了,這和把他的腦子挖出一半沒什麽兩樣。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了。”
法蘭妮的别墅中。焦急等待的法蘭妮終于得到了刑刃的消息。
松叔急忙說“正如院長所說,刑刃很聰明,成功活下來了。”
法蘭妮聽了頓時松了口氣,看着一旁的鄧恒說“鄧叔叔果然料事如神。”
鄧恒淡笑一下,道“之後呢?”
松叔沉吟片刻,如實的說“他在牢裏,受到了斯帕克的虐待。頭上的連接器被打掉了,現在腦活力不足平時的10%。正在醫院接受治療。”
聽到這,法蘭妮咬牙切齒的大吼“斯帕克!我要将你挫骨揚灰!!!”
鄧恒雙手捏緊拐杖,慢慢起身。古井無波的臉上,一雙眼睛好像被冰霜覆蓋了一樣。
一股凜冽的瘆人氣息散發出來。
感覺到這樣的氣場,松叔臉色蒼白,身體微微發抖。
許久。鄧恒恢複正常,笑眯眯的說“走吧,去看看刑刃。”
法蘭妮點點頭,轉頭對松叔說“去和七殺司交涉,把刑刃帶到我的私人醫院。不給就搶回來!”
已經知道刑刃不是兇手的七殺司理上有愧。當松叔找到七殺司後,哈卡斯直接把沒有人樣的刑刃交還回來。
羅德私人醫院。
法蘭妮通過監控,看着手術台上已經不成人形的刑刃,拳頭慢慢捏緊。特别是額頭上的兩個巨大的窟窿,看着就讓人心寒。
“給我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物,最好的材料,救活他!”法蘭妮對醫院下了死命令。
主治的一生聽了,滿頭大汗,神态鄭重的點頭,随後匆忙離開。
鄧恒看着刑刃突然笑了。
法蘭妮不懂的看着鄧恒問道“叔叔,怎麽了?”
鄧恒解釋道“這也許是一個契機。”
“什麽契機?”
“在城市裏,賤生種不管怎麽說,都太紮眼了。對于一個獵人的隐藏,這不是好事。通過這個事件,不正是把刑刃從賤生種變成正常人的契機麽?”
法蘭妮聽了,頓時恍然的點頭道“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
重症監護室。
刑刃全身上下浸泡在一種透明的液體中。透過額頭上的兩個窟窿,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大腦。
法蘭妮站在門外透過窗戶問道“情況怎麽樣?”
主治醫師臉色沉重的說“不太好。腦部的神經受到了劇烈的創傷。而且頭骨也有一些裂痕。身體上也有多處骨裂。現在主要的問題是腦部的活性。如果腦部的活性不能達到标準的40%的話,不出幾天,他就會因爲腦死亡而徹底失去生命。”
聽到這,法蘭妮急了,剛要說話,卻被鄧恒打斷問道“如果腦部的活性恢複呢?”
“恢複的話,那就簡單了。他的腦骨已經發育完全。就算有兩個窟窿,我們也可以用現在最先進的钛片爲他修複頭骨。”
鄧恒點點頭說“法蘭妮,不用擔心。一頭災龍可不會在一隻土狗上栽跟頭的。刑刃不會有問題的。”
法蘭妮對鄧恒是無條件信服的,于是放心的點了點頭。
“去休息吧!”鄧恒溺愛的摸了摸法蘭妮的頭。
法蘭妮離開後,鄧恒看着主治醫師問“其他情況呢?”
主治醫師一臉驚奇的說“我們在檢查他的腦部情況時發現了一個很神奇的情況。那就是他背後的紋身通過一些神經元與他的大腦相連。而這些神經元正好的抑制了他腦部的情緒系統。”
“你的意思是說,他并不是沒有感情,而是感情器官被抑制了?”
醫生用力點頭道“是的!真是太神奇了。這種技術是一直存在于理論中的。如果能有效的抑制情緒,那麽我們将會得到一批所向無敵的軍隊。”
鄧恒沒有在意醫生那不切合實際的幻想,眼中盯着刑刃背後的紋身。
“抑制情緒···”想到這,鄧恒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是兒童時期,聽到的一個傳說,一個在荒野中廣爲流傳的傳說。
陷入昏迷的刑刃什麽都感覺不到,隻能看到一片永恒的黑暗。
“失去情緒,成爲獵人。找回情緒,成就獵王。”在黑暗中的刑刃依舊如平時那般淡定,嘴唇微動,念念有詞。
刑刃現在什麽都想不起來,隻是本能的記住了這句話。
這句話是老獵人從小就一直對刑刃說的。
其實刑刃小時候雖然是一個食屍鬼,但是卻依舊有着豐富的情緒。老獵人也一直樂于培養刑刃的情緒,并總是想方設法的讓小刑刃不斷釋放自己所有的情緒。
高興,失落,憤怒,恐懼,悲傷,痛恨,嫉妒,羨慕,疑惑,希望等等。
刑刃記得很清楚,每次老獵人看到自己表露豐富的情緒時,都非常的高興。
但是豐富的情緒在那一年戛然而止。
那一年,那一天。
老獵人死了,刑刃不清楚他是怎麽死的。當刑刃從昏迷中蘇醒時,老獵人已經身首異處了。而自己不僅失去了所有的情緒,腦袋也變的光秃秃。
因此,刑刃對老獵人的死沒有任何感覺。好像是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死去一樣。
老獵人死了,刑刃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許多。
“老獵人死了,恩,死了。”刑刃嘴裏念叨着,阻塞的思維逐漸恢複。
從小的景象如走馬燈一樣在刑刃眼前一一閃過。最後停留在了斯帕克那張猙獰欠抽的臉上。
接着,驗屍官和戮屠君的對話響起。
“價值麽?恩,是一個好詞語。我現在之所以還活着,就是因爲我有價值。”
“斯帕克,獵人記住你了。同樣的錯誤獵人不會犯第二次。想要再誣陷我,那是不可能的。”
“獵人會将你宰殺的,畜生。”刑刃心中想着,背後逐漸有了異動。
深夜,黑暗中。刑刃背後的紋身不斷的蠕動,随後十字架上的一個細小的鐵鏈突然破碎。被鐵鏈綁在十字架上的一個鬼臉面具脫落下來,滲入了刑刃的身體中。
“怨恨,隐藏于皮膚之下,是人最危險,最惡毒的情緒。當怨恨爆發出來時,人臉上的一切都會被掩蓋。”
深奧悠遠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随後培養倉中的刑刃猛然睜開了眼睛。腦殼裏的大腦好像心髒一般,發出一陣恐怖的鼓動。
值班的護士看到之後,頓時一臉興奮的給主治的醫生打電話。
“你感覺怎麽樣?”匆匆忙忙跑過來的主治醫師一臉驚訝的站在培養倉外,問道。
刑刃平靜點點頭說“很好,除了身體被泡的很難受。”
“你的頭頂有兩個窟窿,現在出來可能會引起腦感染。你在忍耐一下,如果你的腦活性已經恢複正常,我們明天就能給你做修顱手術。”
刑刃平淡的點點頭,再次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陽光明媚,僅僅是天氣,就讓人充滿活力。法蘭妮和鄧恒吃過早飯就匆匆來到醫院。
“感覺怎麽樣?”法蘭妮透過培養倉,關切的問。
“還可以,腦袋有些沉。”刑刃平靜的回答。
看到還是平時那個冷漠的刑刃,法蘭妮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鄧恒笑眯眯的說“小子,快點養病吧。複仇的獵場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差獵人進場。”
醫生這時帶着護士進來說“院長,大小姐。手術已經準備完畢了。您倆放心,這次手術之後,我保證讓刑刃變的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别。”
兩人目送刑刃被推進手術室,鄧恒笑道“看吧,這小子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法蘭妮笑眯眯的點頭。随後笑容逐漸收斂,沉聲道“既然刑刃沒事了,那是時候來算一算賬了。”
鄧恒目光深遠的說“局我已經布好了,接下來就要靜待主角入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