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德仁見到徐福拉着我出來,有些愕然道;“師父,您這是?十一不是壞人。”
徐福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走一邊說:“走吧,時間不早了。我也沒打算對他怎麽樣,我隻是讓他看一看怨靈樹而已。”
“哦”黃德仁點頭,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十一,沒事的。放心吧,我們是好人。”
我此時的心情,總感覺有點像被怪叔叔拉去看金魚的小女孩一樣,怨靈樹我的确想看,但不是這樣看。歎了一口氣,我停止了掙紮說道:“徐前輩,我跟您去看就是了。”
徐福微微點頭,松開了拉住我的手,帶着我和黃德仁來到了護罩之前。
“徐…”我正想開口詢問,就被黃德仁組織了。
徐福雙手放在胸前,開始念起了咒語。念得很快,而且很流暢,仿佛唱歌一般。我雖然都聽得見,但是一句都聽不明白。“以我之名,開!”最後一句念完,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震動了一下,面前的護罩開始打開。
“以我之名?”我心生疑惑,這最後一句,似乎是故意念出來讓我聽明白的。隻是,我還沒來得及思考,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隻見我面前出現了一顆大樹,樹幹三人合抱粗細,足有七八米高。但是樹冠大得難以想象。最讓我吃驚的,是上面的怨靈果,驟眼望過去,居然成千上萬?!這樣一棵怨靈樹,要多少的血肉澆灌?又要多少的冤魂才能夠結出這麽多的怨靈果?徐福一臉的平淡,緩步的向怨靈樹走去。
黃德仁見我呆在原地,就說道:“十一,咱們進去吧。”說完,也不管我有沒有答應,拉着我進去了。
等來到怨靈樹下的時候,徐福看着我說:“你不是想看嗎?現在仔細看吧。”
“徐前輩….”我結巴道:“這怨靈樹,是你親手栽培的?”
徐福搖頭道:“不是,準确來說,我就是它,它就是我。你不是好奇我爲什麽能夠活這麽久麽?就是因爲這個。”說完,徐福指了指身後的怨靈樹,怨靈樹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在做出回應。
此時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趕緊出去。這麽大的事情,必須要告訴師祖。隻是,我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别着急”徐福笑道:“我知道你想去告訴你師祖。不過,這件事情他也知道。”
“師祖也知道?”徐福這句話讓我更加的驚訝。
“還記得,當年始皇陛下爲了求長生藥,派我出海。我帶着三千精兵,和六百童男童女遠渡扶桑,想要去尋找那傳說中的三神山。”徐福說道:“可惜,三年都沒有找到。我自知始王陛下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便于負責互送的将軍商量遠遁海外,自謀生路。回不去,會許還能讓始皇陛下以爲我們遭遇了海難,寬宥我們的家人。若是空手而回,自己性命難保不止,恐怕還要禍及家人。”
“可是,這怨靈樹?”我疑惑道。
徐福笑了笑說道:“世事弄人,就在我們決定遠遁海外的第二天,我們便遇上了海難。所有的人都死了。包括我。”
“死了?!”我不相信的搖了搖頭。
“可是,我遇到了一個人。”徐福說道:“我姑且稱他爲人吧。他問我願不願意替他辦事,隻要我答應他,他就可以讓我起死回生,從此以後長生不老。當時,我沒有别的選擇,于是便答應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活過來了,而它,便跟着我了。自那以後,已經過去了将近兩千年了。我再也沒有遇到那個人。”
“徐前輩”我問道:“那個人究竟是誰?他讓你做什麽事?”
徐福聳了聳肩膀,然後說:“不知道。他隻是讓我幫他把這棵怨靈樹養大。”
“養大?”我吓得退後了一步,養大怨靈樹?那就意味着必須殺人?我指着徐福說道:“徐前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怨靈樹的确是至陰之物,血肉對它而言的确是很好的養分。不過,最好的養分,卻是怨念和陰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在做什麽了。”徐福說道:“這怨靈果雖是不祥之物,卻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隻要有了他,在嚴重的傷都可以治愈。隻是…”
“起死回生?”我看了看頭上那成千上萬的怨靈果,乍一看都長得一樣,但是仔細一看,還是有些不同。我粗略看了十幾個,發現這怨靈果十分的生動。男女老幼都有,而且,每一個身上的服飾都不一樣。難道…
“嗯,對的。服用了怨靈果的人,的确可以起死回生。但是,一個人一生隻能服用一次。并且,活着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副作用。唯一的代價,便是死後,永遠不能墜入輪回,靈魂會稱爲這怨靈樹的一部分,成爲一顆怨靈果。”徐福說道:“總而言之,這也算是一宗等價交易吧。”
“不對,這不公平的”我說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倩。隻因吃了怨靈果,便永不得超生,這是不對的。前輩你難道就沒有和吃的人說過嗎?”
“我自然是告訴他們的。”徐福說道:“可是他們都願意。對于常人來說,活着比什麽都重要。當然,吃過的人,有許多都以爲隻要自己不停的做好事,就可以積累陰德,換取輪回投胎的機會。可惜,那是不可以的。”
我沒有說話,這一切太過詭異,太過匪夷所思。那個神秘人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什麽?而徐福,師祖不對付徐福隻有兩個可能,第一個打不過,當然這個顯然不可能,隻要師祖看不過去就會出手的。那麽隻可能是師祖認可徐福在做的事情,至少,徐福沒有在做壞事。我歎了一口氣說道:“徐前輩,晚輩愚鈍,理解不了。不過還是謝謝徐前輩的指教。”
“德仁啊,你先帶他出去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一個人做就好了。”徐福說道。
黃德仁點頭道:“是師父。”然後對我說:“十一,我帶你去看看這一次的病人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