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凡事總是有例外的。包不同就是這個例外。包不同的師父是當世少有的天師之一,也是現任道教協會元老院的元老。包門脫自于全真教,後又并入了武當教一段時間,知道清中期,才獨立出來。有了這兩個原因,包門中的弟子體術修爲自然是冠絕天下的。包不同的師父包達赢天師,号稱會道術裏最能打的,會武術裏道術最厲害的。
包不同是包達赢天師最小的徒弟,如果單純從修道的角度來說,包不同的資質可能比我還不如。不過,包不同卻是罕見的天武人。簡單來說,包不同的任督二脈,天生就是通的。學習任何武術都比常人要快幾倍。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天武人雖然罕見,卻并非獨一無二。包不同真正出名的,實在他十八歲那年參加道士考核。
當年的考核科目是一隻處理過的鐵甲屍。由于是道士考核的第一次改革,所以當時放出鐵甲屍的時候其實也是有一種實驗性質的。也不知道是當年考試的道生水平不夠,還是鐵甲屍太厲害,最後,隻有一個人通過了,那就是包不同。而且,包不同并沒有使用道術,而是用體術,生生的把鐵甲屍打趴下通過的。那次以後,鐵甲屍便隻出現在道師考核中,但是影響更大的,是包不同。用九哥的話來說,包不同從那次之後,便不再是個道士,而是個武人。
幾年之後,包不同便離開了師門。雖然,包達赢天師沒有明說,但是對于包不同這種不修道,隻習武的人,道門是很難呆下去的。
看着在繩子上健步如飛的包不同,我總算理解了,這古代的武人,所謂的飛檐走壁,百步穿楊并不是虛言。這下子我是徹底看呆了。
“趕緊過來啊”包不同喊道。
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包不同已經到了對面的住宅樓。我自然沒有包不同的功夫,要過去,也隻能如猿猴一樣的攀爬過去。深吸一口氣,我爬到了繩子上,開始爬過去。
等我爬過去的時候,發現包不同已經摘下了眼睛。此時正在仔細的打量着我。我看着紅腫的左手,這一番折騰,左手算是暫時廢了。
“嗯,還真的跟遺照長得一模一樣。”包不同點頭道。
“包師叔,你不是近視的?”聽包不同這麽一說,我驚異道。
“誰說我近視了?我那時故意戴的老花鏡。爲的是鍛煉其他的感官功能。有時候,不能隻依靠眼睛的。”包不同說完,又把眼睛帶了上去。
“鍛煉?”我自然是無法理解武瘋子的世界。看了看周圍,這處屋子雖然開着燈,但是沒有人。“包師叔,這屋子裏的人呢?”
“沒人啊,這裏我也買下來了。”包不同說道“狡兔三窟聽說過沒有?走吧,我的車就停在下面。走吧,路上再說。”
等我上了車之後,我再一次的驚訝了。這包不同不缺錢啊。就這越野車,明顯是改裝過的。包不同見我一臉的疑惑。就笑道:“你以爲我真的窮得隻能吃方便面啊?”
我點了點頭。
“我那也是一種鍛煉。”包不同說:“錦衣玉食,大魚大肉自然也有好處。不過,身體鍛煉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在吃那些好東西就沒用了。這時候,就要反其道而行,印度的苦行者就是例子隻有。”
我咽了咽口水,說道:“包師叔,你知道大家都叫你武瘋子麽?”
“我知道啊。”包不同說:“我就是個武瘋子啊。但我也是個道士。我認爲,體術修道頂尖,雖然不能夠達到天師那樣操縱天雷,但是,也可以憑這自己的一雙拳頭,斬妖除魔。”
對于一位十八歲能夠赤手空拳解決鐵甲屍的人來說,有這樣的想法,自然不奇怪。我一想也對,道士隻是個統稱。不一定非要用符咒解決妖邪的才能道士,用拳頭解決妖邪的也可以是道士。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之後,張正九那家夥差點就要跳樓了?”包不同突然說。
“九哥?”我疑惑道。
“是啊,你不知道吧?其實”包不同說到一半,便沒有說話。似乎是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我皺着眉頭,包不同似乎還知道寫什麽。隻是話沒有說完。我便問道:“其實什麽?”
“沒什麽。”包不同說道:“說說你的事情吧。你是怎麽惹上這個麻煩的?”
我一想,包不同帶着我逃,其實也是把我的麻煩扛着自己身上了。我自然也不該隐瞞他。我說道:“嗯,年前的時候,我接受了一項任務。任務是進入中緬邊區搜索一位通緝犯。結果,我受傷被俘了。在那裏呆了半年,逃出來之後,我被一夥蒙面的軍人捉住。他們似乎想要從我身上套取什麽情報。然後,我又逃出來了,接下來,就是來找你了。”
我原以爲我說得這麽簡單,包不同肯定會再問。沒想到包不同卻說道:“這樣啊。行,就沖你是張正九的徒弟,這個忙我一定幫你的。”
這便是武人的氣節?顯然包不同雖然醉心武學,卻并非與世隔絕的。他應該知道我的處境。我問道:“包師叔,你和九哥是怎麽認識的?”
“我和他啊,反正就是認識呗。這次回去以後,你可要好好孝順你九哥。我認識他這麽久,就見他哭過兩次。”包不同說道。
聽到這裏,我眼眶一紅。能接受是能接受,不代表不會心疼。至于哭過兩次,那麽,我便可以肯定,包不同認識九哥,肯定實在九哥還年輕的時候,因爲九哥上一次哭,應該是師娘走的時候。(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