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早上,我和張正正在培訓。培訓員是個中年男人,叫曾文,曾經拿過新加坡記憶力國際賽成年組的第三名,這已經算是很好的成績來了。所以,每次培訓之前,曾文都習慣性的先想當年一番。此時,曾文有開始再說當年他參賽的事情。
我和張正聽着無趣,便開始閑聊起來。張正有些古怪的對我說:“十一啊,我最近覺得自己怪怪的,總是睡不夠。還有,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煙味。”
我自然知道各種的原因,但也隻能微微一笑說:“可能是我的緣故吧,你也知道,我煙抽得比較兇,你總是和我呆在一起,身上難免會有煙味。”
張正想了想說:“可是,我總感覺這煙味是在我房間裏來的。你又在我房間抽過煙。”
畢竟張正不是傻瓜,我知道瞞也瞞不住,但是也沒有辦法,隻好笑着說:“可能是你壓力太大了吧?你可别疑神疑鬼,把自己弄得神經病了。”
張正嘿嘿一笑說:“可能吧,畢竟也快要比賽了。這一次比賽要是能那個好名次,回家我爺爺肯定會好好的誇我。”
又說了幾句,張正又拿出一副象棋對我說:“來,咱們下一把棋吧。這老曾說起來就沒完了。”
我不說話,拿起馬先行了一步。張正把我的馬放了回去,連忙搖頭說:“不行,每次你先下我都赢不了。這樣沒意思。我先下。”說完,拿起自己的馬先走了一步。
我有些無語,的确,張正的棋力與我差不多,我們兩個下了那麽多盤,誰先手就誰赢。我下了一步棋說:“你先下還不是你赢,這樣有意思麽?”
張正假裝沒聽到,又行了一步說:“年輕人,我這是給你個長棋力的機會,這下逆境棋對你的棋力增長有好處。”
就這樣,我們一邊下棋一邊閑聊,過了一個多小時。這一把我運氣不錯,捉住了幾個機會,再有兩步便可以将死張正。張正托着下巴皺着眉苦思冥想。我伸出手,指了指手表,意思是張正這一步想得太久了。張正說:“哎呀,你就别打擾我。我總不能破了這個規矩,先手還讓你赢,我多沒面子。”
我百無聊賴的,突然又想抽煙,便想找個由頭上廁所抽煙。就說:“行,我去廁所抽根煙,回來你要是還沒想好就認輸哦。”
張明沒說話,擺了擺手。
我起身溜出培訓室,進了廁所,點了一根煙。培訓基地對學員的生活要求并不嚴格,隻要不鬧事就行了。不過我的身份畢竟還是高中生,在公衆地方我也就不好抽煙。我剛抽了兩口,就進來一個人,我一看,是成年組的學員,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在廁所裏面相遇了。相視一笑。他便進了,看樣子是想要上大号。
我往門外走了幾步,隻聽見隔間裏傳來了支支吾吾的聲音,看樣子是在用力。我猛吸了一口,把煙頭掐滅。剛想出去,隻聽見砰一聲,我一皺眉,不對,這是骨頭撞擊地面的聲音。該不會是出事了吧?我走到隔間前敲了敲們說:“喂,哥們,你沒事吧?”過了一會,裏面依舊沒有動靜,我心道不好,肯定是出事了。退後一步,用力把門踹了開,隻見隔間裏的人果然暈倒在地了,額頭上腫了一塊。我也顧不得其他,一手把他提溜起來,背在身上,除了廁所,我大叫道:“不好啦,來人啊,有人暈倒在廁所了。”
不一會,就有幾個人爲了過來,爲首的正式省教育局的競賽班副主任沈主任。見我背上的人昏迷不醒,他焦急的問道:“怎麽回事?”
我說道:“主任,是這樣的,我剛才上廁所,聽到隔壁嘭的一聲,感覺像是骨頭撞擊水泥地的聲音,就覺得不對,叫了一會沒反應,我就把門踢開,發現他就暈在廁所了。”
沈主任不疑有他,讓幾個人接過病人,然後對我說:“嗯,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你先回去宿舍,處理一下身上的髒東西吧。現在還是培訓時間,等處理好了,你就回去培訓吧。”
此事,我身上的味道自然不好聞。我點頭,回了宿舍,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衣服。等我再次回到培訓室的時候,曾文隻是看了看我,沒有表示,自顧自的說着。張正見我回來,就說:“十一,你回來了?剛才我聽說你還見義勇爲了?”
我微微一笑說:“嗯,是做了件好事,不過也弄了渾身的…”
張正一擺手說:“行啦,我們都知道。那些惡心的事情就不說了。”
我見桌上的象棋收了,就問道:“剛才那盤棋還沒下完,怎麽就收了?”
張正有些得意的說:“你這一折騰快一個小時,我見你沒回來,就收了。”
我白了張正一眼說:“不如說你是想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想出對策,又不想輸給我,就找個理由把棋收了。”
張正嘿嘿一笑說:“是又怎麽樣。你這棋下了一半,中途離開,逾期未歸,真要論起來,這一盤還是算你輸。”
我自然不會真的與張正計較。便問道:“對了,你知不知道那人究竟爲什麽暈倒了?”
張正點頭說:“嗯,剛才你回宿舍的時候,救護車來了,我們都出去湊了一下熱鬧,聽醫護室的人說,那家夥是急性闌尾炎,痛得暈過去了。現在已經送到醫院做手術了。”
我又問道:“哦,我還以爲他是不小心摔倒,頭碰到地上暈過去的。”
張正呵呵一笑說:“那肯定不是,他頭上的傷不算什麽。主要還是闌尾炎惹的禍。頓了段,張正繼續說:“诶,十一,你說人的身體構造還真是奇怪,這闌尾,明明什麽用都沒有,還容易得闌尾炎。要不改天我也直接去醫院把它割了,省得以後得闌尾炎。”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就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張正說:“我說,這闌尾麽什麽用,想去醫院提前割了也好。”
我一拍大腿說:“對啊,對你是沒什麽用,不要也沒什麽關系。”
張正見我這麽說,就問道:“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
我有些無語,我指的自然不是闌尾,而是張正的中丹田。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