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所言的參悟天道,其實與佛家所說的頓悟一樣。就是頓然領悟了天地奧秘,成就一番大境界。隻是這頓悟可謂是千古難尋,最近的一位,便是佛家的六祖慧能。他的頓悟詩:“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便是明證。自六祖慧能之後,方言世間,便沒有那個人是公認的參悟天道或者頓悟。
張明此事顯然有些莫名的興奮說:“正如你現在所想,當時我也是興奮不已。這吳道玄雖然也習些道家,又通些佛理,但嚴格上來說,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人,竟然可以參悟天道,這不得不讓我爲之着迷。雖然不奢望能夠參悟天道,但是我也想探究其中的奧秘。”
我點頭表示贊同,雖然唐三彩中的并非吳道玄本人,但也算是吳道玄的分身,可以說,吳道玄知道的,吳大哥都知道。如此的機會,換了我,我也會想一探究竟。如此說來,正應了魯迅先生說的:“讀書人偷書不算偷。”在那個年代,這唐三彩若是落入到了軍閥手中,恐怕就會被拿去換成軍火和珠寶了。
張明繼續說:“自那以後,我便日夜與它想談,從它的口中,我知道了許多唐朝年間的事情,可惜,吳道玄隻是一個畫家,所聽所聞,都是畫家世家,倒是與修道無關。饒是如此,我在唐朝文化的研究工作也得到了很大的幫助。漸漸成爲了唐文化研究的專家。得到了不少的好處,我與吳大哥,也成爲了真正的忘年交。”說道此處,張明似乎一臉的幸福,的确,對于一個研究唐朝曆史的人來說,沒有什麽比能夠和一個站在唐朝文化巅峰的人交流更加讓之興奮的。
又過了一會,張明話鋒一轉說:“就這樣,過了四十多年。經曆了許多的風雨,我運氣不錯,沒有站錯隊,一路平安的活到了建國後。我的兒子在我的熏陶之下,也成爲了一個唐文化研究領域的專家,不過他更加喜歡做個作家。”頓了頓,張明繼續說:“呵呵,這些不提也罷,知道有一日,我患了重病,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吳大哥和我說,我死之後,恐怕他又要一個人孤獨的繼續在這時間停留了。”
看得出來,張明很是懷念這位忘年交。我感覺說道這裏,故事也快要結束了。究竟張明爲什麽會在張正的體内。那吳道玄的分身又去了哪裏?我問道:“前輩,後來呢?”
張明一臉惆怅的說:“吳大哥與我相伴四十多年,其實這期間我也查過許多的書籍,看有沒有辦法能夠幫助吳大哥逃出這唐三彩。這唐三彩,表面上是吳大哥的身體,其實,更像是一座監獄。我甚至想過把那唐三彩砸了,可是又怕吳大哥會從此灰飛煙滅。知道後來,我想出了一個辦法。”
“辦法?什麽辦法?”我好奇的問道。
張明淡淡的說:“奪舍。”
我倒吸一口涼氣,并不是驚訝張明爲什麽會這種有些詭異的手段,而是佩服張明,居然想讓自己去代替唐三彩中的吳道玄分身,以此把他換出來。我有些凝重的說:“前輩,你真的這麽做了?”
張明聽我這麽一問,先是一愣,然後微微的點頭說:“吳大哥一開始是不同意的,他知道被困在唐三彩中的孤獨。但是,我還是這麽做了。現在想來,這奪舍之法原本就是傷天害理的,施法之人,如果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是很難成功的。我這樣做,雖然是爲了把吳大哥救出來,可壞就壞在這裏。随後,奪舍失敗了,我的一絲殘魂到了那唐三彩中,而吳大哥,卻灰飛煙滅了。由于我隻是一絲殘魂,所以沒有辦法像吳大哥一樣,與任何人溝通,隻好在這唐三彩中靜靜的呆着。幸好,我生前立下過遺囑,這唐三彩是作爲傳家寶的。我的兒子也算孝順,經常會對着唐三彩說說話。我才不感覺那麽難受。”
我不禁的一陣唏噓,張明與他的吳大哥,可以說是摯友。彼此陪伴了四十多年,張明更是感受孤獨之苦,隻爲了讓他的吳大哥重獲自由。隻可惜,天不遂人願,或許正如張明所說,所謂邪法,必須由心狠手辣之人施展出來。換了個心境,以正義之心施展邪法,反倒是事倍功半。我安慰道:“前輩,這一切都是因果,前輩不必自責。”
張明倒是沒有太多的惆怅,隻是微微一笑說:“我明白,雖然我很自責。不過誠如吳大哥所說,有時候,永生的孤獨,真的不如消失的痛快。我隻在那唐三彩中呆了幾十年,便覺得孤獨難耐了,何況吳大哥帶了上千年,而且還是在黑暗無光的墓室當中。”
我一想也對,比起張明這些經曆過大風浪的人來說,我還隻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年。安慰的話自然也就不說了。我隻是靜靜的看着張明,他的臉上恢複了平靜。
張明又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說:“說來也是諷刺,我千方百計不想破壞那唐三彩,确實被我這重孫子給打破了。他也被碎片割了一道傷口,而我,則被吸到了他的體内。每逢月圓之時,我便會有些意識。隻是,很模糊,隻會想着找自己剩餘的魂魄。若不是你剛才用陽火刺激,恐怕我也不回徹底醒來。”
我有些無語,看來還真是無巧不成書。隻是,現在這張明徹底醒了,張正怎麽辦?我試探的問道:“前輩,你打算?”
張明見我這幅模樣,笑着說:“怎麽,你以爲我會打自己重孫子的注意麽?”
我連忙搖頭說:“前輩見笑了,隻是,這張正畢竟年幼,我擔心…”
張明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也是我與你說那麽多的理由。我想讓你把我這一絲殘魂抽取出來。隻是,有一條,有與他的魂魄已經相伴了十多年,如果強行抽取,恐怕會上級他的靈智。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我有些無語,聽張明的話,這張正的智商之所以這麽高,很明顯的是因爲張明的一絲殘魂。誠如張明所說,如果強行抽取,張正可能會變成一個白癡。我猶豫道:“前輩,晚輩一時半會可能想不出辦法,要不要我找師門的人幫忙?”
張明搖頭說:“我藏道門與你正一道有些淵源,但是我卻不願意讓你門中之人知道。你若是不肯,那就罷了。”
“行吧,那請前輩緩我些日子。”我說道。
張明點頭說:“可以,隻要你通過選拔賽,我們不就有半個月的時間麽。”
不得不承認,且不論張正原本的記憶力如何,但是以張明現在的靈識強度,肯定是可以做到過目不忘的。我點頭答應道:“晚輩盡力吧。若是不成,晚輩會再找辦法幫忙的。”
張明點頭說:“嗯,如此甚好。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