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頭,看着眼前村長的模樣,端起酒碗說道:“好。”
放下酒碗,村長哈了一口氣說道:“小客人,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吧?你體内的陽氣比一般人要強很多,應該是自幼修道的人吧?”
我微微一笑說:“村長好眼力,我的确是個道士。”
村長見自己的判斷準确,也會心一笑說:“我們地思村,十之八九都是姓巴的,我叫巴思奇。”
“地思村?巴思奇?藏族人?”我皺着眉,看着眼前的村長,腦中閃過一個熟悉的名字,下一刻,我試探的問道:“村長,你們可是元世祖忽必烈親封的帝師八思巴的後人?”
村長一笑點頭說:“小客人知識淵博,想必是道門大宗的弟子吧?說起來,我的祖上與你們道門也有過一段故事。你可知道?”
元朝初年是一個曆史記載相對空白的朝代,《平妖記》中元代的邊幅也很短。不過,唯獨對兩個人有詳細的記載。一個就是全真教的掌門丘處機,作爲當時最富盛名的道門衆人,丘處機是道門翹楚。不過,由于丘處機不屬于正一道,所以《平妖記》中對丘處機的記載并不詳細。另外一個,便是鼎鼎大名的巴思八,對于巴思八,道門有一個統一的稱謂:“道敵。”
想到此處,我開始回憶,巴思八,吐蕃薩斯伽人,生于1235年,傳說是高僧薩頓日巴轉世。因此天賦異禀,三歲便能口誦真言、心咒修法。大小五明無私自通。
1244年,年僅十歲巴思八跟随自己的伯父薩迦班至大前往涼州面見當時的蒙古大将闊端,從此便在涼州長住,七年後年,薩迦班智達在涼州幻化寺圓寂,根據他的遺願,十七歲的巴思八稱爲薩迦派教主。
随後,巴思八爲前來拜訪的忽必烈全家灌頂,從此,忽必烈便奉八思巴爲上師,以珍寶供養。1258年,巴思八來到上都,參與了當時在禦前舉行的佛道辯論會,引用道教的論據闡述列舉出道教論據的自相矛盾,最終,辯論一道教一方承認自己失敗告終。參與辯論的十七名道士削發爲生,上都的所有道觀都被改造成佛寺。
1260年,忽必烈繼任蒙古大汗,立即封巴思八爲國師,讓授權他掌管總制院,管理全國宗教事務以及把藏族地區十三萬戶人民作爲巴思八的封地。
十年後,巴思八第二次爲忽必烈授予密宗灌頂,并在忽必烈的授意下創制了蒙古文字,其後被忽必烈封爲帝師。封号全程:“普天之下、大地之上,西天子,化身佛陀,創制文字,護持國政,精通五明班智達巴思八帝師。”自此,巴思八稱爲華夏大陸宗教界的實際統治者。除了佛教以外的教派都收到了打壓,其中道教受打得打壓最爲嚴重,除了道門大宗以外,民間的許多小宗門都被消亡殆盡。自那以後,十年間,被稱爲道教的黑暗十年,巴思八死後,元朝廷繼承了巴思八的宗教政策,對除佛教以外的所有宗教都極力打壓,知道元朝滅亡,明太祖朱元璋即位後,采取開明的政策,道教得以繼續發展。巴思八在道門中的跟中典籍,便有了“道敵”之稱。
巴思八四十歲的時候返藏居住,幾年便病逝,年僅四十六歲,關于他的死因有許多的猜測,《平妖記》中的記載,是巴思八雖然精通佛法,但是對其他宗教采取了高壓手段,因果循環,有損平衡,所以英年早逝。不過,我聽九哥說的另外一個版本是,巴思八返藏之後,研究了一種神器的藥物,據說可以廢去修道之人的一身修爲,使其成爲一個普通人,巴思八司徒通過這種藥物,把讓道教徹底的消失。可惜事情不密,被道門中人發現,于是便用了些手段讓巴思八英年早逝。想到此處,我忽然想起,難道,巴思八真的研究出了那種藥物?或者說,是病毒?隻是巴思八并沒有留下後裔。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村長問道:“村長,據我所知,巴思八英年早逝,沒有留下後裔。”
村長微微一笑說:“我們這一直,是巴思八幼弟的後裔,元末的時候便遷居自此,一開始這個村子是叫帝師村。後來才改名叫地思村的。”
我突然想起了那種藥物,便是試探的問道:“村長,你的祖上,真的計劃過讓道教消失嗎?”
村長有些好奇的看着我說:“小客人,看來你的師門不一般,是正一道?還是全真教?”
聽到村長這麽說,我反而有些懵。難道,當年的事情,是正一道和全真教兩個宗門聯手的?便點頭說:“我是正一道的。”
村長點頭說:“呵呵,世事萬物,講的都是因果。當年的事情如何,到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本來隻有巴力一人的話,我是不會管的,這是他的果。不過,既然危害到了無辜之人,我便不能不管。”
我雖然很想問情裏面的緣由,不過我隐隐覺得,這地思村背後隐藏的東西太大,巴思八是一個讓修道之人聽了都顫抖的名字。邊點頭說:“村長若是肯出手相助自然好。我再次替那兩位警察謝過村長。”
村長點頭說:“這個無妨,我有兩個條件,你答應我之後我才會幫你。”
我想了想說道:“您說。”
村長說道:“第一,我隻就那兩個警察,巴力我是不會救的。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也希望你們不要試圖弄醒他。就讓他承受自己的種下惡果。”
我有些爲難,雖然村長說得有道理,不過還是想替巴力說幾句,不過看到村長一臉嚴肅的樣子,我點頭說:“嗯,我理解。我可以答應你。”
村長繼續說:“并非我殘忍,隻不過,巴力知道的事情,對你們沒有好處。第二,便是隻能由你救他們,跟中的辦法不得洩露。就算是你師門的人也不能說。”
我答應說:“那是自然。”
出乎意料的是,村長并沒有讓我發誓,想來村長是笃信因果,知道我不會食言。村長把自己手上戴的一串佛珠遞給我說:“你隻要取這裏面的一枚佛珠研磨成粉,沖水讓他們服下即可。”
我接過佛珠,這一串佛珠黑不溜秋,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很光滑,顯然是經過許多年的傳承。我問道:“如此的話,我隻要一顆就好。”
村長搖頭說:“即是緣分,這串佛珠就送給你吧。信佛信道也都爲了普濟蒼生,所法不同,殊塗同歸。”
我雙手合十,恭敬的行了一個躬身禮說道:“謝謝村長。”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