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是不會算命測卦的,隻能大概的看出來算命的人最近的時運高低,有沒有被鬼怪纏身。要是問起他的,我特智能說點模棱兩可的話。這本來就是擺算命攤的目的,雖然除魔衛道使我們的職責,但是身爲道門衆人,也不能每天到處亂逛,看哪裏有妖魔鬼怪就去收拾。大多時候講的是一個緣字。羽愛上了,或者别人登門求助,就着實不理。
這一天,我一副街頭算命先生的打扮。什麽是街頭算命先生的打扮?就是電視裏的黑色馬褂,戴着一副墨鏡,手裏一把折扇。算命攤的生意一般,我也不會主動招攬客人。大部分時候我都在看書。這天橋底附近很是熱鬧,因爲這個算命攤的存在,這一代的小販很少被工商騷擾。
大牛和二虎一開始的時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後來發現,這附近又喝多的小食攤,那之後,每天就從街頭吃到街尾,偶爾就去對面的茶館裏聽老新生講評書,日子過得很不快活。沈雪來過一次,也發現了其中的樂趣,這種地方每天都有很多新鮮事,所以後來,幾乎就是隔一天就來一次。
晌午時分,我放下書。看着不遠處一個農民打扮的壯漢。這個壯漢,已經連續三天出現了。每次都是在那裏看着我,一看就是幾個小時。好幾次我都想上前去主動跟他打招呼,但是他都會遠遠地走開。也不知道是我年輕讓人覺得不靠譜,還是這年頭相信算命的人真的少了。這幾天,我除了幫幾個老頭老太太算算家裏有沒有髒東西,或者爲什麽最近總是不舒服之外,我就是在看書,朝九晚五的。
我再一次的打量着壯漢,隻見他眉頭不展,似乎有什麽心事。我已經放棄了主動湊上去的念頭。因爲這樣我可能會被當街頭騙子。正如九哥說的:“天橋底的算命攤就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如果見到不妥的都湊上說,施主,我看你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那不被當成神經病才有怪。”
大概又過了十分鍾,壯漢走了過來。
我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他,在陽光底下不易察覺,但是到了天氣底下,我才發現他眉心隐隐有意思黑氣。這是陰氣入體的明顯特征。
我問道:“施主,您有什麽關照?”
壯漢想了想說:“我找人。”
我又問道:“您是要算卦尋人?”
壯漢搖了搖頭說:“我找幾年前在這裏擺攤的大師,你知道他在那裏嗎?”
我一愣,問道:“你要找的大事長什麽樣?”
壯漢想了想,就形容了一下。我一聽,壯漢找的應該是九哥了。就點起了一根煙,見壯漢看着我,我就又遞給他一根煙。壯漢猶豫了一下,接過煙點了起來。
我拿出錢包,裏面有一張我和九哥的合影問道:“這位施主,你看看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人?”
壯漢接過照片仔細一看,點了點頭說:“是的,這就是大師。”
我笑着說:“這位施主,我師父去雲遊了,短時間内都不會回來。我是他的大徒弟,在這裏代替他擺攤的。”
壯漢吸着煙,又多看了幾眼照片,此時已經沒有那麽拘謹了。便說道:“我叫齊大柱,你叫我大柱就行了,我們村裏的人都這麽叫我。”
我點頭說:“大柱哥,我看你在這裏已經晃悠了幾天了。眉頭不展,眉心間隐隐有一絲的黑氣,是不是遇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齊大柱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我們村裏出事了,我爹讓我來找大師。”
我抽着煙,不說話,示意齊大柱繼續說。
齊大柱繼續說道:“幾年前,我們村裏鬧點鬼,鬧得很兇。我爹就來市裏想找個高人幫忙。可是找了幾個要的價錢都很高。我們村裏出不起這個價錢。我爹沒有辦法,後來聽說這裏有一位高人,邊笑着碰碰運氣,結果就在這裏遇到了大師。大師也沒收我們錢就幫我們把事情解決了。”
我倒是不意外,九哥向來是有錢的狠宰,沒錢的貼錢。點了點頭問道:“大柱哥,聽你這麽說,幾年前我師父就已經把事情解決了,怎麽現在又出事了?”
齊大柱搖頭說:“這一次不是那些鬼鬧事。自從大師幫我們解決了事情之後,就一直平安無事了。可是就在上個月,我們村裏的陳大爺老死了。陳大爺家裏就剩下自己一個,就這麽在家裏躺了好幾天才被發現,村裏的人就湊了點錢把陳大爺的後事辦了。”幾天後,有人路過陳大爺墳頭的時候,就聽到了手指甲撓棺材闆的聲音,那人吓得夠嗆,我爹就帶着幾個人去看,果然也聽到了那聲音。于是村裏就請了個道士。道士讓人把在白天把陳大爺挖出來,打開棺材,發現陳大爺的指甲又長又黑,而且都快十天了,居然沒有臭。道士就讓我們把陳大爺火化了,不然過一段時間就會變成僵屍禍害我們。”
我皺着眉,這倒是符合屍變。不過既然屍體已經燒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就問道:“然後呢?”
齊大柱猛吸了一口煙,咽了咽口水說:“又過了幾天,村裏又以一個老人老死了。按說,這人老死了很正常,大家也沒當回事。這家人的小兒子在在地,要趕回來。所以,就先把老人收斂道棺材裏,就這麽等了六天。老人的小兒子回來了,到第七天的時候,那天笑着毛毛雨,出殡的時候,擡棺材的人聽到了棺材裏面又傳出了手指甲抓撓棺材闆的聲音。當時大家都驚了,他們家的人還以爲老人都活過來了。就趕緊打開棺材,一打開棺材,吓我們一跳啊,那老人跟陳大爺一樣,指甲又黑又長,兩隻眼都是黑的,正在棺材裏面亂撓。我爹當機立斷,當時就把老人困了起來燒了。”
我聽到這裏,也是一笑。都說農村人迷信,可有的時候,農村人膽子還真的的。見齊大柱的煙抽完了,我又給了他一根。齊大柱也不客氣,接過煙又點了一根,深吸一口說:“幾天天前,村裏有一個老人死了。他兒子是個孝子,死活不讓火葬,也不讓埋。非說要等他娘活過來。我爹是支書,可是拗不過他。再找那道士,已經沒影了。我爹隻好讓我來找大師。我以來,看到擺攤的是你。就等了幾天,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我沒辦法了,又怕那老婆子詐屍,隻好找你了。”
我心想,那村子莫不是養屍地?但是養屍地也不肯讓還沒有入土的屍體屍變啊。而且,就算可以,爲什麽之前一直沒事?這其中必定有古怪。想到這裏,我說道:‘’大柱哥,那我就陪你去看看吧。”
齊大柱有些猶豫的看着我,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笑着說:“我也不收錢。再說,你不是看過我和師父的合影了麽?”
齊大柱苦笑了一笑說:“大兄弟啊,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這事情怪的很,你看能不能想辦法把大師找來?”
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招呼着大牛和二虎回來。然後說:“大柱哥,你相信我吧。咱們先吃個飯,然後我回去準備一下道具就跟你回村。”
大牛此時已經走了回來問道:“師兄,怎麽了?”
我說:“幫忙收拾東西吧,吃完飯咱們出去一趟。”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