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正是随着李長老回歸雲岚宗後的周辰,今天他就是來接手傳功院長老職務的。
周辰可以說,先是休息了三天,留給了吳秋實足夠的時間整理手上的事物,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吳秋實竟然三天内都是作息如常,沒有絲毫想要移交手上權利的動靜。
這倒不是周辰沉不住氣,而是對方實在不給他臉面,竟然三天内沒有半點風聲,就連他派來打探消息的弟子,也被人下了黑手,現在還躺在床上,要不是雲岚宗的執法隊“恰巧”路過,估計生死難料了。
“吳長老,别來無恙啊!”
周辰也不客氣,直接推開房門,大步邁了進去,聲若驚雷,故意爲之。
“嗯?何人擅闖傳功院!”吳秋實從座位上站起,出聲呵斥道,他知曉來人是周辰,特地用了仙氣,音波摧枯拉朽般毀壞了門欄。
“吳長老真是貴人多忘事,今日弟子閻安正是來接手吳長老的職務的。”周辰看了吳秋實一眼,眼中冷光直視,絲毫不弱。
移交權利,這是吳秋實不能容忍的,他爲雲岚宗的傳功教導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但是如今他卻要将手上的一切全部交給一個弟子,這是他不可能輕易轉交的,他知道,隻要他這一關,周辰過不去,那麽掌門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就不會輪到周辰了。
但是吳秋實是什麽人,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人精,雖然心裏是拒絕的,但是表面上卻是一副喜笑顔開的表情,他上前一步,笑道:“喲,原來是閻安啊,都怪我,這些天實在太忙了。”
吳秋實說罷,上下細細的打量了周辰一遍,越看越心驚,周辰的修爲着實可怕,已經是金丹初期,體内仙氣的飽滿度,想必離金丹中期也是極快了,不由地對周辰心生警惕起來。
在聽到吳秋實的推辭後,周辰也不忙的坐到一旁的座位上,笑着說道:“呵呵,吳長老真是雅興啊,這壺青花醉,可是弟子尋了好久,都沒尋到的佳品,竟然在吳長老這裏有幸嘗之一二。”
吳秋實轉頭看去,隻見周辰正端着他那壺價值十塊仙石的青花醉,大口大口的灌下,心裏又急又惱,但是卻還得保持着微笑。
對方代表的是老祖,若是不分青紅皂白動了手,隻怕老祖不出手,李老怪也會親自出手了。
“呵呵!師侄不必客氣,盡管喝,若是不夠,師叔再給你請上一壺來。”吳秋實輕笑着說道,實際上心裏早已肉痛的要命,一壺青花醉的功效,堪比一滴靈液,一壺喝下,别說他,就連元嬰期修士都能感到仙氣的增長。
“真的?”周辰喝下一大口後,便感覺到一股清涼進入腹中,而後升騰起一抹火熱,随後歸于經脈中,仙氣也有着不少的增長。突然聽到吳秋實的話,便似笑非笑的問道。
看到周辰這般模樣,吳秋實尴尬了笑了下,他沒有想到周辰竟然真的順杆而上,沒有絲毫的客氣準備,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這……師侄說笑了,師叔是有存貨,留着過壽用,現在還不好取出,倒是師侄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麽要事相商?”吳秋實看了周辰一眼,然後開口說道。
周辰這時,又端起青花醉,一飲而盡,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青花醉,站起身來。
“吳長老,我是個爽快人,所以呢,也不想拐彎抹角的。挑明了說,這職務,今天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我也不怕告訴你,李長老就在門外,隻要你有任何不良舉動,我相信,今天能夠走出這扇門的隻有我一個人!”周辰臉上微紅,開門見山的說道。
青花醉的效力驚人,尋常金丹修士,一杯就是極限,而周辰整整喝了一壺。
“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難道李老怪真的打算插手此事?”吳秋實一聽周辰的話,頓時臉色大變,心底裏的怒火也升騰了起來。
“老朽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的。師侄這話,說的老夫心裏實在不好受,若是師侄收回,老夫就當師侄說的是醉話,不予追究,否則,休怪老夫心狠手辣!”吳秋實的臉色漸漸冷了起來,臉色松垮的皮膚又恢複了緊湊的原貌,身上的仙氣在此刻湯漾開來,大有一副開打的架勢。
周辰卻像沒有聽見一般,從懷裏拿出了一封印信,看都不看的丢在了桌子上,而後走到門邊,笑道:“小心你跟錯了主子,李長老說了,東家人掌管雲岚宗時間太長了,這麽多年來一直囤積宗門财富,已經引起了老祖的不滿,若是吳長老繼續執迷不悟下去,隻怕将來你全家的性命都難保,可能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言出至此,周辰也不管吳秋實是怎麽樣的臉色,擡腳便要跨門而出。
吳秋實聽了這番話後,臉色雖然難看,但是他卻不得不讓周辰留步。他有預感,周辰說的話,絕非是空穴來風,宗門内早有風聲傳出,老祖已經很不滿東家人近年來的所作所爲了,有意清理門戶。
“師侄且慢,老朽剛才隻是和師侄開個玩笑,老朽自然而然是對老祖忠心耿耿,對雲岚宗更是一心一意,從未與誰結黨營私。老祖修爲通天,定然會明察秋毫的。”吳秋實拉下臉皮,将周辰拽了回來,好言相說道。
雲岚宗資曆老一些的都知曉老祖的手段,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說的話,會不會被老祖聽到,因此他們做事,常常滴水不漏,就是爲了保證自身的安全。職務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身份,每年該有的俸祿,一樣不會少,可若是讓他們放棄身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周辰自然知曉這裏面的門道,因此他來之前,特地向李老怪要了一封信,雖然明面上規定任何人不能插手掌門接班人的考驗,但是也沒有說不能狐假虎威。
雖然是取巧,但是周辰現在的确唬住了吳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