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的老鸨是個四十歲上下的豔俗女子,起初小曼反抗的猛烈,老鸨便讓龜奴拿細細的藤鞭抽她,不見血,但是火辣辣的疼。
小曼逃跑過幾次都被給捉回來,每次落得個渾身傷痕,于是她也就不再想着要逃了,她認命了。
她漸漸長大,大概是被困青樓的一年後,老鸨逼着十二歲的她接客了。
從此開始了她悲慘的短暫一生。
小曼渾渾噩噩的過着痛不欲生的日子,直到二十一歲的時候,很俗套的,她愛上了一個男子。
男子是個書生,在一次和友人到青樓喝花酒的時候認識了小曼,然後兩人慢慢的熟悉、相戀。
小曼在知道男子缺乏上京趕考的盤纏時,主動把自己積蓄多年的銀兩拿出來給了男子,男子推托幾次後才接受了。
男子在赴京趕考前,向小曼承諾他一旦考取功名後就會回來迎娶她爲正妻,她滿心歡喜的等待,等到她二十六歲的時候男子還是遲遲不歸。
某一天,一個長相醜陋滿肚肥腸的富商給了老鸨一張銀票,然後得到了她的賣身契。
富商使了手段,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一個夜晚,絕望的小曼抱着一個花瓶跳井死了——花瓶是男子留給她的唯一東西,他說這是他家的傳家寶,要留給媳婦兒保管的。
小曼死後一年,一個中年人上京了,他當上了“珍寶齋”的掌櫃不久後,京城就發生了怪事。
……
将軍府。
畢晖領着朱元玉和王瑾義向“浮曲閣”走去。
“浮曲閣”是将軍府的正房,是大将軍畢洪和将軍夫人馬苗苗二人住的地方,将軍夫人就是在房内查閱賬本的時候突然昏倒的。
三人進入“浮曲閣”時,将軍府的大管家面有難色的看着畢晖,“少爺,這二位公子是……”
大管家現今五十歲,對将軍府可謂是盡忠職守,打小是家生子的他對大将軍更是忠心耿耿。如今将軍夫人病危,他是不敢有絲毫懈怠的,所以在看見少爺帶着兩個衣着打扮富貴的公子要進入“浮曲閣”的時候,他明知道少爺是不會做對将軍夫人有危害的事,但還是出聲阻攔了下。
畢晖也懂大管家的爲人,所以并沒有介意,他停下腳步,看着大管家像是在解釋的說道:“陳管家,這兩位公子不是外人,是信得過的。”
見大管家還是一臉猶豫之色,畢晖補充了一句,“我的腿就是這位公子才可以重新站起來。”說着一隻手搭在了朱元玉的肩膀上。
大管家驚訝的瞪大了眼,饒是他經過大小事件已經曆練得處變不驚,但還是被畢晖這句話震驚到了。
大管家暗道:難道這位公子是神醫?但這也未免太年輕了吧!
“這真是、真是……”大管家語氣激動,但不知如何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此時的朱元玉卻沒有在意他們的對話,專心的看着周圍的景觀。他們是在“浮曲閣”的前院,他發現“浮曲閣”的正院——也就是大将軍和将軍夫人就寝的房間居然籠罩着一層黑煙。
他的猜想沒錯,将軍府果然是有厲害的妖物。
隻是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妖物,竟然可以無視大将軍的一身煞氣把将軍夫人給暗害了。
就憑這濃郁的黑煙,妖物隻要想害人,普通人是抵擋不了的。将軍夫人或許是因爲平日時常接觸大将軍,所以身上沾染上了大将軍的煞氣,才沒有一下子被害得丢了性命。
如果要除了這個作祟的妖物,還需要知道它的本體是什麽才好下手。
“畢大哥,我知道有些冒昧,但是可以讓我進去看看嗎?”
朱元玉一臉慎重的樣子令畢晖瞬間把心提了起來。
“元玉你是知道了什麽?”
“我需要進去查看才可以确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将軍夫人命在旦夕。”
畢晖抿緊嘴,握住拐杖的手收緊,他捏了捏才放松,“那就麻煩你了,元玉。”
朱元玉點點頭。
畢晖又看向大管家,“陳管家,麻煩你進去通報一下。”
事關将軍夫人的性命,大管家也不敢耽誤,立馬就去通報了。
然後大将軍畢洪走了出來。
畢洪的長相很粗犷,魁梧的身材使得他氣勢逼人,看上去就很有威嚴。可能是将軍夫人出事了,所以他一臉不苟言笑,銳利的眼神打量着朱元玉。
大概是大管家和他說了什麽,所以他一下子憑感覺就找準了人。
“你有辦法醫治我的夫人?”
站在朱元玉旁邊的王瑾義打了個抖,他覺得現在的大将軍就像一隻兇猛的野獸,仿佛随時可以把他撕裂了。
和賢王的尊貴氣勢不同,大将軍的氣勢更加尖銳一些,畢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透着一股煞氣,膽子小的說不定被大将軍一瞪眼就吓尿了。
可朱元玉是什麽人?
他的經曆使得他早已可以正面迎接任何的氣勢,從容應對各種突發狀況,一個大活人再兇也兇不過厲害的邪物。
“将軍,這個世界總有許多是人想象不到的事,看不見摸不着就不代表不存在了。”朱元玉意有所指。
畢洪兩條粗眉狠狠的皺了起來,“你什麽意思?”
同樣站在朱元玉旁邊的畢晖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朱元玉考慮了下,說:“你信佛嗎?”
畢洪不解,眉頭皺得更緊了。
王瑾義卻明白了表弟要說什麽,如果世間有佛,佛是正面的,那麽必然會存在反面,那反面是什麽東西不言而喻。
同一時間畢晖好像也猜到了朱元玉的意思,隻是他不是很确定,和他父親畢洪一樣,他也是個無神論者。
這時大管家卻是一臉“原來如此我都明白了”的樣子,别看大管家看起來是個正經老實人,其實他是個十足十的迷信分子,拜他老娘所賜,他從小就是一直在敬着鬼神中長大的,他家裏現在還供着神明呢。
“公子你是說……夫人她……”大管家一臉緊張的小聲問道,“是那個在作祟?”
畢洪嚴厲的瞪了大管家一眼,甕聲甕氣道:“難道你以爲夫人的昏迷是鬼怪在作祟?”然後他眼睛盯住朱元玉,卻發現對方一臉認真,他嘴裏的“可笑”二字頓時就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