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像王瑾義說的一樣,湖邊新開張了一家酒樓,裝潢看起來挺别緻的,他領着李壯壯走了進去,然後上了二樓,挑選了一個雅間坐下。
雅間可以把湖邊的街景看得一清二楚。
坐下沒一會兒,朱元玉就看見王家的馬車緩緩的行駛過來。
“壯壯,你下去迎一下表哥他。”
“好的少爺!”
李壯壯咚咚咚的走下樓去。
然後朱元玉就看見王瑾義向酒樓走了過來。
“元玉你來得真早。”
踏入雅間的王瑾義一屁股坐下,把扇子擱在了桌上。
朱元玉卻沒有回他,眼睛好像被外面的什麽吸引住了。
“畢大哥也來了。”朱元玉看見畢晖從馬車下來,拄着拐杖在走路,“他的腿好像……好了。”
“什麽?!”王瑾義不小心碰倒茶杯打濕了衣袖,他也沒管,猛地站了起來,然後湊到朱元玉這邊張望起來,“還真是!”
樓下的畢晖似乎感覺到了強烈的視線,于是轉過身擡頭看向酒樓的二樓,然後就看見了朱元玉和王瑾義。他笑了笑,重新低下頭發現像門神一樣伫立在酒樓門口一旁的李壯壯,明白是朱元玉的安排,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走了過去,李壯壯一臉“原來你在這啊讓我好找”的表情看着畢晖,“畢将軍,俺家少爺在樓上,請您随俺來。”然後做了個請的動作。
畢晖微笑,“麻煩你了。”
李壯壯憨厚的咧嘴笑,摸摸後腦勺,“不麻煩不麻煩!”
等畢晖走進雅間,王瑾義滿臉好奇的湊過去,“你……你的腿是不是……”
“好了。”畢晖笑着接話。
王瑾義也笑,狠狠的拍了一下畢晖的肩膀,“好!”實在是太好了,苦盡甘來!
看二人坐下,朱元玉才說:“我還沒點菜,你們看看吃些什麽。”
“小二!”王瑾義喚了一聲,然後對朱元玉說,“新開的酒樓,也不知道什麽好,還是先上幾個特色招牌菜吧。”
畢晖笑着颔首,“我沒意見。”
小二麻溜的小跑過來,熱情的招呼,嘴一張就順溜的報出好幾個早已熟記于心的菜名。
王瑾義點了幾個,小二滿臉笑容的去準備了。
從三人的着裝打扮和言談舉止,小二很快就斷定出他們的身份非富即貴,能出來做事的自有屬于他那一套的辨人方式,貴客不敢怠慢,所以很快菜就上齊了。
“客官慢慢享用,有什麽吩咐随時喚小的。”說完小二就退下了。
畢晖舉起茶杯,認真的對朱元玉說:“元玉,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朱元玉知道他是爲雙腿的事,所以沒有拒絕,回敬了一杯。
王瑾義不知道他們倆打什麽啞謎,但是也沒有多問,該說的都會說的。
畢晖自從得到了異寶,腿上的毒就一日比一日減退,如今已經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他和他的親人都相信,他離恢複原狀的日子不遠了。
他很感激朱元玉的幫助,所以才有今日的相邀。
三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朱元玉就留意起畢晖身上的光暈。
從他身上的光暈看,朱元玉知道畢晖腿上的餘毒已經微乎其微,不是什麽大問題了……隻是不知道爲什麽他身上居然還淡淡的籠罩着一層灰色光芒,從分布的狀況判斷,似乎對他本身沒有危害,大概是他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朱元玉也不敢貿貿然問他,打算旁敲側擊一下。
誰知話還沒出口,隻見畢晖的随身小厮像是發現了什麽狀況,對畢晖說:“将軍,家裏來人了。”
朱元玉轉身,瞧見樓下有人匆匆忙忙的跑向酒樓,看打扮似乎是管家類的人物。
那人很快找到了朱元玉所在的雅間,看見畢晖時,激動的喊道:“少爺!”
畢晖蹙眉,“何事如此匆忙?”
那人左右觀望了下,猶豫的看着畢晖,“這……”
“但說無妨,都是自己人。”畢晖擺了擺手。
那人擦了擦汗,壓低聲音說:“夫人出事了。”
“什麽!”畢晖眼裏閃過銳利的光芒,刺得那人不得不低下頭。
“到底怎麽回事!”畢晖厲聲追問道。
那人喉嚨滾動了下,緊張說道:“夫人好好的突然就昏倒了,禦醫也查不出原因,将軍命奴才趕來請少爺回府。”
“走!”畢晖站起身,然後一臉歉意的對朱元玉說:“元玉,我們下次再聚吧,實在不好意思。”
朱元玉點點頭,卻是說:“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畢晖原本不想麻煩他,畢竟這是家事外人不好插手,但是随即又想到自己的雙腿是在他的幫助下才有轉機的,說不定母親的怪病他也有辦法,于是點點頭同意了。
然後王瑾義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将軍府,朱元玉和王瑾義待在了畢晖自己小院的會客室。
“元玉,是不是有什麽不妥?”王瑾義發現自從進了将軍府自己表弟的臉色就很不好,簡直說得上是陰沉。
朱元玉确實心情不太好,因爲他發現将軍府居然有害人的妖物,說不定将軍夫人的突然昏迷就是妖物的作祟!
“嗯,别的我也不和你多說,将軍府有妖物。”
王瑾義:……?!!
朱元玉看他一臉震驚,接着說:“還是個害人的妖物。”
王瑾義開始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了,可是要他抛下兄弟自己一個跑路,他也是做不到的。
“怎麽辦呀?”王瑾義向朱元玉請教。
朱元玉想了下,說:“還是要等畢大哥回來才行,我想讓他帶我到處逛逛。”
“你是想——”王瑾義突然壓低聲音,鬼鬼祟祟看了周圍一眼才說:“把搗鬼的東西揪出來?”
朱元玉冷笑一聲,意思不言而喻。
王瑾義瞬間信心暴增,拍拍胸脯,有表弟出馬手到擒來呀!
二人坐了半個時辰,畢晖回來了。
此時畢晖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愁緒,見二人擔憂的看着自己,于是勉力一笑,坐在一旁不出聲了。
“……你母親她?”王瑾義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畢晖搖了搖頭,“查不出原因。”
朱元玉和王瑾義對望一眼。
“畢大哥,可以帶我在你家四處走走嗎?”朱元玉一臉慎重的對畢晖說道。
畢晖眼裏閃過亮光,他差點都忘記自己是爲什麽同意把朱元玉帶回将軍府了。
“好,元玉你要看哪裏?”
朱元玉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圖,沉吟了一下,說:“将軍夫人是在哪昏倒的?就去那兒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