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馬車無端端的車轅斷裂了,馬夫、丫鬟和婆子沒事,就王淑棉摔了個大馬趴,膝蓋都腫了起來。
最後馬夫檢查了,車轅是突然斷裂的,沒有人爲的因素,可是車身其他部分是新的,就車轅的部分像是被蟲蛀了,已經腐朽不堪,實在是怪事一件。
馬夫禀告了王淑棉原因,還被她臭罵了一頓。
被罵得狗血淋頭,任誰都不高興。況且車轅斷裂了,馬夫就覺得非常晦氣,他平日就很信奉鬼神之說,他覺得說不定是王淑棉在佛寺沒有誠心拜佛,以至于惹惱了神靈,這次就是神靈降下的懲罰,說不定還會繼續發生倒黴事。
馬夫暗自惱恨,也就不和王淑棉說,心裏很期盼她繼續倒黴,同時也和她保持距離,隻有駕車的時候才不得已同乘一輛車。
本來馬夫就是個下人,他和主人保持距離也是正常的事,王淑棉沒有起疑,倒是陪她來的婆子有些疑惑,隻是不敢明說。
當時王淑棉在佛寺發生的事,丫鬟都和她說了,婆子是老夫人派來的,說是伺候,其實是監視。
在知道王淑棉的德行,婆子心中很是不滿,到底是庶出的,沒皮沒臉,在佛祖面前也是能胡說的嗎!說不定馬車的車轅斷裂了就是佛祖的警告!
婆子可是知道的,那車轅來時好好的,回去了就出事了,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換了一輛馬車,四人繼續上路。
這次,馬車倒沒事了,四人也以爲可以放心了,結果馬驚了。
馬拉着車狂奔不止。
馬夫颠簸中不慎掉下,受了輕傷,沒人駕車馬跑的更快了。
車裏的三人東倒西歪,連喊救命。
最後還是缰繩斷了馬跑了,車撞在路邊的大樹上才停了下來。
婆子和丫鬟跑下車,扶着幹嘔不止。
想起王淑棉,兩人撩開車簾一看,王淑棉已經暈死過去了。
幸好最後遇到好心的人家路過,借了馬車,才得以回到王府。
朱元玉當初也沒真想要王淑棉的命,隻是讓她倒黴。
這一波三折的,王淑棉也開始疑神疑鬼了,不過她沒有覺得是她運氣的問題,而是懷疑有人暗中對她下手,在某方面不得不說她真相了。
回到家,歇息了幾天,王淑棉膝蓋也好了。聽說姑姑一家要上京,陳姨娘便慫恿她一定要拉攏好姑姑。在她沒出世時,姑姑還未嫁人,在王家是非常得寵的,就連她爹也是十分疼愛這個唯一的妹妹。
于是姑姑一家到的那一天,王淑棉早早的就在大堂等候了,她知道老夫人不喜歡她,所以一直保持着安靜的狀态,努力減弱自己的存在。
待姑姑一家出現,王淑棉驚吓到了。
這不就是那日在佛寺遇到的人嗎?
反應過來後,她就知道要糟糕,更是不敢湊前了。隻是看到那個罵她的人,所謂的表哥這麽受寵,她不由自主的就帶着恨意看了過去,然後就被發現了。
在受了一頓責罵,王淑棉又羞又恨的哭着回來她的閨房。
陳姨娘還等着好消息呢,結果聽丫鬟說姑娘是哭着回的,便心急了。
王淑棉趕跑了服侍她的丫鬟,坐在床邊暗自垂淚。
陳姨娘進來一聽見姑娘在哭,眼也濕了,連忙掀起帷帳,柔聲道:“姑娘,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了?”
“我不要你理!你出去!”王淑棉不看她。
陳姨娘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勸道:“姑娘,是不是受委屈了?和我說說,我找你爹爲你做主去。好歹你也是王家大小姐,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你。”
想起自己是聽了陳姨娘的話才會這麽丢臉的,王淑棉恨恨道:“就你能耐!要不是你,我怎麽會受到責罵!”
“到底怎麽了?快說呀!”陳姨娘開始擔心了,怕王淑棉做錯事,搞不好也會連累自己。
王淑棉是什麽性子,陳姨娘也是清楚的。
“怎麽?怕我連累你?你滾!”王淑棉站起身推陳姨娘,就是不肯說。
“哎喲你這性子……遲早要吃大虧。”
陳姨娘無法,隻好找來王淑棉的丫鬟,這才問清楚。
知道王淑棉在佛寺得罪了王春梅,她都要氣死了,自己怎麽會生了這麽一個蠢材。
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陳姨娘當初懷孕的時候,滿心以爲自己會生下一個少爺,誰知道是個姑娘,她失望了好久。她知道以後可能都沒有機會再得手了,隻得捏着鼻子認了,打算好好撫養姑娘長大,讓她替自己争寵。
十幾年府裏都沒有小姐誕生,自己女兒是唯一的王小姐,陳姨娘也是十分得意的,現在她恨死了老天,生的是姑娘也就罷了,居然還是個無能的蠢貨。
不得罪都得罪了,爲今之計是想辦法彌補。
陳姨娘打算這幾天好好打聽一下王春梅的事,好讓她找機會安排。
聽說王春梅有個獨子,十分寶貝,或許也可以從他下手。
朱元玉不知道有人在打他的主意,這幾天他玩得很盡興,表哥帶了他去了京城一些好玩的地方。
朱元玉也是第一次領略到古代最繁華富裕的地方的美。
他還結識了幾位才子,都是他表哥的同窗好友,家世都是不錯的。也是,以他表哥的身份地位,他的朋友又怎麽會簡單。
隻是沒想到還能遇到一位熟人。
“好巧,這位公子我們又見面了,原來你是王兄的表弟啊,我們真是有緣。”
王瑾義有些疑惑,“習兄,你和我表弟認識?”
習瑾博颔首,笑眯眯的看着朱元玉。
朱元玉也覺得緣分這東西真是奇妙,嬌小姐是他表妹,這個路人圍觀者是他表哥的朋友。
這習兄的身份也不簡單,即使表哥沒有明說,朱元玉單是從習瑾博身上散發出的光暈就知道了。
此人非王侯将相子弟莫屬!
朱元玉也對他笑笑。
習瑾博見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帶着一絲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