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壯壯領命,出去關了門。
程湖擔憂的看看哥哥,又看看朱元玉,欲言又止。
朱元玉走到床前,程湖讓開了一下。
床上的程浩自從進了客棧,就一直渾身發抖,臉色發青,汗珠不停滾落。
朱元玉仔細打量了一下,伸手解開程浩的衣襟,從他懷裏抽出一個圓形的珠子。
這個珠子就是導緻程浩生病的元兇!
珠子外圈蒙了一層黑霧,原本的光彩都被遮掩了。
“這個珠子你哥哥是怎麽得來的?你知道嗎?”
程湖思索了一下,驚呼到:“這個不是李伯的東西嗎!”
“嗯?”朱元玉看着他。
程湖似乎有些緊張,磕磕巴巴道:“這、這個東西……嗯、嗯珠子,是、是李伯的!”
“李伯?”
“嗯!是他的!”程湖咽了口唾沫,“李伯是我們鄰家,一直對我和哥哥很好,他沒有兒女,死的時候是我和哥哥把他給葬了的,這個珠子和李伯一起埋在地下的!怎麽會出現在我哥哥身上?!”
程湖覺得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又有點吓人。
“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程湖糊塗了。
“先幫你哥哥治好病先。”朱元玉沒有解釋的意思,把珠子握在掌心,漸漸的,珠子原本的光暈散發出來,慢慢驅散了黑霧。
大約一刻鍾,珠子恢複了原貌。
朱元玉張開手,珠子靜靜躺在他的掌心,波光微動。
程湖張大嘴,驚訝的看着,“這……”
“你哥哥身上的病就是因爲這個珠子的邪氣入體造成的,現在珠子的邪氣已經被我除去了,接下來再幫你哥哥除去他體内的邪氣,你哥哥就沒事了。”
說完,朱元玉取出符箓,啪的一下貼在程浩的胸膛。
忽的一下,符箓自燃起來,化作灰燼。
與此同時,程浩醒了。
“這是……哪兒?”
程湖驚喜,撲到床前,“哥,你醒了!”
程浩看見弟弟,虛弱的笑笑,發現還有一人,掙紮着坐了起來,程湖趕緊搭把手。
“這位是?”
程湖笑道:“哥,是這位公子出手相救,你才好了起來的,他是我們的恩人!”
朱元玉颔首。
待程湖解釋清楚,程浩十分感激的就要下床拜謝朱元玉的救命之恩。
朱元玉阻止了,“不用謝我,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示意兄弟二人看向珠子,接着道:“我爲的還是這個珠子。”
程浩像剛才的程湖一樣,對珠子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十分驚訝,連忙問朱元玉是否知道原因。
朱元玉便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下。
大概是因爲珠子在李伯的手上時就沾染了邪氣,李伯的死很有可能也和珠子有關系,不過他人已死,也就無法查證,除非重新給他開館查看。程浩兄弟二人幫李伯下葬,可能觸碰過珠子,既然李伯已死,珠子的邪氣迫使着珠子再找人貼附,程浩不幸給選中,所以病了。
聽完朱元玉的猜測,程浩不由暗自慶幸,自己遇到貴人相救,想到自己可能會因此死去,留下弟弟一個孤苦伶仃的,不禁萬分感慨。
“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們無以爲報……”程浩神情慎重,似乎在做什麽重大決定。
不會是要以身相許吧?朱元玉想到以前電視劇的狗血橋段,立馬打斷程浩的話語,搖搖頭道:“不用回報,把這個珠子給我就可以了。”
一旁的程湖驚愕,“公子,這個珠子十分古怪,你爲何……”
“我自有用處。放心,裏面邪氣已除,對我是無礙。”
程湖安心了,隻是東西是李伯的,總歸是不好處置,擡眼望向哥哥。
程浩知道程湖想什麽,笑笑,同意了朱元玉的要求。
珠子是李伯的沒錯,可是李伯已經長埋地下,沒辦法還給他,而且他們是因爲這個珠子才和朱元玉結緣的,恩人需要這個珠子必是有原因的,既然恩人有辦法制服這個珠子的邪氣不使它再害人,把珠子贈與恩人又有何不可呢!
總之,皆大歡喜。
基于這個珠子是個寶貝,朱元玉也是占了便宜,不管程浩兄弟怎麽拒絕,朱元玉還是硬塞了銀票給他們。
兄弟二人也是沒錢了才會被狗眼看人低的醫館大夫給“請”了出來,否則一個重病的患者爲何要躺在街上等死?
那間醫館的大夫沒醫德是一個原因,兄弟二人沒錢也是事實。
“我不是施舍你們,如果你們将來有能力,可以出手幫助你們遇到的不幸之人,就算是對我的報答了。”
程浩很激動,他們這真是遇到大好人了。
程湖都感激得哭出來了。
朱元玉好笑的看着兄弟二人,擺擺手,阻止他們更過激的行爲。
“好了,就這樣吧。讓你哥好好養一下,這客房的錢我已讓壯壯支付了,沒什麽我就告辭了。别送了。”
讓李壯壯挺身抵擋,朱元玉先溜了,兄弟二人太熱情,争着要給他做牛做馬,他可消受不起。
朱元玉回到房,半躺在床上,仔細打量手中的珠子。
珠子摸着好像沒什麽觸感,光滑的表面反射着光線,看起來沒什麽特别之處。要不是朱元玉可以看見珠子外層泛着淡淡的藍光,一定被它外表欺騙了,錯過寶物。
朱元玉在腦海回想那本書的記載,想看看裏面的寶物有沒有符合珠子的條件,仔細搜索了一遍,還真讓他發現了一個。
不過,如果真的是書中記載的那個寶物,那這個珠子就不适合給老爹朱大富了。
書中記載了,那個寶物唯一的功效是,使人清心寡欲。
呵呵,老爹清心寡欲,娘親不就要守活寡嗎!
走你的寶物!
朱元玉把珠子放進玉佩裏,眼不看爲淨。
忙活半天,結果隻收獲了個能看不能用的珠子,朱元玉也是醉了。
翌日,見這座城沒有什麽好遊玩的,朱大富便帶着妻兒繼續趕路了。
出了客棧,朱元玉看見程浩和程湖,向他們拱拱手,“後會有期!”騎上馬走了。
原地的兄弟二人還愣愣的。
“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程浩看着朱元玉的背影,堅定道:“去京城!”
雖說朱元玉不要他們的報恩,但是程浩卻不能接受。
昨天他已經打探好了,朱元玉他們大概往京城去的,他要帶着弟弟去京城!
朱元玉舉手投足一看不是富家公子就是官宦子弟,程浩如果要報恩,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能做的事朱元玉根本看不上也不需要,所以唯一的辦法是讓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所提高,這樣或許才有機會報答恩人。
如果要快速成爲上等人,去京城不失爲一個好辦法,而且恩人也在京城,說不定可以遇上。
程浩記得自己有一個同鄉在京城當武官,或許這次自己可以投奔他。
程浩在休息了幾天,身體恢複力氣後,便帶着程湖趕往上京之路。
而朱元玉此時也抵達了京城。
最後這一段路程,朱元玉沒有盡興,因爲王春梅說了,過些日子,就是姥爺的壽辰,他們還是盡快趕到京城幫忙。
十幾年不見,王春梅對這次姥爺的壽辰看得很緊,不想有絲毫差錯耽擱,所以朱元玉乖乖聽話,沒有提起遊玩什麽的,一個勁的趕路。
終于,看見京城的城門了。
朱元玉舒了一口氣,馬上可以歇息一下了。
姥爺早已安排人恭候多時,大管家也帶着人馬等候着。
先是回了朱宅。
沒想到京城寸金寸土的地方,朱宅和鄉下的沒什麽兩樣,一樣大,一樣美。
爲了趕着去拜見姥爺,朱元玉也沒空仔細欣賞美景,被娘親催促着去更衣。
待一衆人換好了,乘坐馬車,往王府行去。
因爲當初不想離家太遠,所以乘坐馬車的話,朱宅離王府路程隻有兩刻鍾。
兩刻鍾過了,王府也到了。
朱元玉當先下了馬車,朱大富随後,最後是王春梅。
朱大富扶着王春梅,兩人十分感慨。
“這麽多年了,又回來了。”
王春梅眼睛一酸,差點掉淚。
整理一下儀容,衆人從正門進去了。
此時正堂上靜悄悄的,王家等人都翹首以盼。
“怎麽還不來呢?”
老夫人急道。
老太爺捋一捋胡須,假裝鎮定,“莫急,快了。”
老夫人白了一眼,“就你不急!十幾年沒見過女兒,就你冷靜!”
老太爺被這一嗆,不好意思了,忙低頭喝茶。
“哼!”老夫人繼續盯着門外。
在場的眼觀鼻鼻觀心。
誰不知道,前陣子起老夫人的脾氣就不太好,在她面前,一概是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連老太爺都被臭罵,作爲晚輩的怎敢出風頭。
十幾年了,嫁出去的寶貝女兒終于要回家團圓了,從此不用天各一方,聽說外孫都十幾歲大了,老夫人想想就激動。
這一激動,待看見人的時候,眼淚就開始流個不停。
王春梅也跟着哭了起來,搞得朱大富頭都大了,自己哄沒效,趕緊使眼色讓寶貝兒子出馬。
朱元玉清清喉嚨,笑眯眯道:“姥爺!姥姥!”
話音剛落,哭聲停止。
朱大富點點頭,兒子一出馬,沒有擺不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