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偉和朱強離朱元玉他們大概有五六米的距離,因爲天色已黑,所以也看不清楚眼前的是誰,隻有朱田的身份可以确認。
兩人很是驚訝,沒想到朱田還活着,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在黑熊手裏逃生的,又怎麽和另外兩人勾搭在一起。
而且他們一緻認爲朱田已經和朱元玉主仆二人合夥了,那個寶貝玉石朱田很可能也有份,想到這,他們心裏便不平衡了,決意要把三人都殺死,奪得那寶貝。
朱偉拔出腰間的獵刀,大聲喝道:“把寶貝交出來,否則——哼哼!”
朱田見是朱偉朱強二人,沒想到他們這麽喪盡天良,氣罵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就不怕我們報官嗎!”
朱偉嘿嘿一笑,輕蔑道:“那也等你們有命再說!”
“混蛋!”
朱田雙目怒視,心知這事難了了,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二人得逞,跟他們拼了,三人難道還打不過二人?
早在朱偉朱強現身時,李壯壯就擋在了朱元玉面前,此時一聽朱偉如此放肆,心下也動了殺意,他拔出長刀,護在胸前,以靜制動。
朱強眼中浮現兇光,使了個眼色,朱偉會意,兩人同時發作,分别撲向一人。
朱偉撲向的是李壯壯,手中獵刀高舉,想要一刀了結李壯壯。他想,李壯壯不過是個小子,怎麽可能敵得過經常上山打獵的自己,想必很快完事,到時再幫朱強收拾另外的兩人,那寶貝就是他們的了。
想到寶貝即将到手,朱偉心裏就十分熱切,眼睛看李壯壯已經是個死人了。
李壯壯向前迎敵,沒有絲毫膽怯。
朱偉想的很好,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李壯壯身爲朱元玉的護衛,朱大富親自讓人培訓的,身上的功夫怎麽會差。
果然,當面硬碰,李壯壯并沒有落下風,反而朱偉差點被李壯壯砍翻。
朱偉心裏一驚,頓時不敢小瞧李壯壯了,專心應戰。
李壯壯心裏恨他們圖謀不軌,手上使了幾分蠻力,一個猛虎撲食,朱偉就落敗了,被李壯壯雙手反剪擒獲,大刀擱在脖頸,朱偉吓得不敢動了,連忙求饒。
而朱強,他撲向的是朱元玉,可是半途被朱田攔下了,兩人打在一起。
可惜朱田的武器在遇到黑熊逃命的時候不慎丢失了,他一個人赤手空拳哪裏打得過手握獵刀的朱強,一個不小心就被砍翻在地,手臂血液嘩嘩直流。
朱強轉向朱元玉。
此時天色昏暗,可若是離得近還是可以看清人的面貌的。
朱強這麽兇狠一看,頓時吓了一跳。
那個第三人居然是朱家少爺朱元玉!
朱強一慌,氣焰頓消,手中的獵刀“噗”的掉在泥土上。
朱強腦海裏開始不斷掠過那日公堂出現的陰森森場面,尤其是李氏的鬼魂。
朱強突然湧起一股尿意,神情十分緊張。
逃吧!
人哪裏可以敵得過鬼神!
朱強轉身欲逃。
不過遲了,想要謀财害命,朱元玉哪裏會放過他,雙手快速結印,朱強便渾身僵硬不能動了。
完蛋了!朱強很後悔,自己不該貪心的。
“朱大少!是我錯了!求你饒命啊!我不敢了!求求你大發慈悲!”
朱強哭喪着臉,哀求到。
躺在地上的朱田聽見“朱大少”三個字,心裏也是一驚。公堂那一案之後,朱家少爺朱元玉誰人不知!尤其在村子更是赫赫有名,據說他可以通鬼神,朱大牛的娘子李氏就是他給招了上來的,兇手朱輝當場就斃命了,李氏動手掐死的,死狀可怖!
被李壯壯降伏的朱偉心裏也是那個悔呀,一時的貪心,哪想到會遇到這個煞星喲!好好的朱家少爺不在家待着享福,跑到這森山老林是要幹嘛啊!這不是坑人嗎!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想必朱偉朱強是一定不會這麽做的。
千金難買早知道,萬金難買後悔藥。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朱元玉可不打算輕饒,否則一有機會,兩人死性難改,再度害人呢?
不過朱元玉也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動用能力查看二人,發現二人身上光暈暗沉,想必平日裏偷雞摸狗的缺德事沒少幹,傷天害理的事以前或許沒有,但如今也有了。
謀财害命不正是傷天害理之事麽。
可是沒人傷亡,罪孽也就不深重,如果朱元玉貿貿然收了他們的性命,反而說不過去。
正要決定怎麽處理二人,朱元玉腦海靈光一閃,霎時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法子來懲罰二人。
不讓他們睡覺。
一個人如果天天夜不能寐,時間久了必定奔潰。
這也算報複了二人耽誤朱元玉趕回家睡覺。
想到就做,朱元玉令李壯壯将他們綁了起來,繩子用的還是朱偉的,朱元玉心裏默念着,手比劃着,一個圖案在他眼前浮現。
“去!”
朱元玉一指,那個隻有他看得見的圖案向着朱偉朱強飛了過去。
圖案一分爲二,分别飛進二人體内。
朱偉朱強渾身一震,感覺自己體内好像進了一個東西,很不舒服。
朱元玉的動作他們也有看見,想躲也躲不了,害怕極了。
朱元玉冷冷道:“不過是對你們的一點懲戒,讓你們受點苦楚而已。日後如果有動了害人之心,那就不一定了。”
沒說的是,懲戒隻有一個月,每隔三天還是可以睡一覺的,爲了讓他們有力氣精神去繼續受罰,體驗失眠的痛苦。
爲了不讓朱偉朱強日後會加害他人,朱元玉還暗中加了一個死咒,如果他們沒有動殺人的念頭,那這個死咒是沒有危害的,動了的話,他們必死無疑!這也算是一種防範措施吧,變相的監視。
值得一說的是,之後朱偉朱強二人果然受盡失眠的苦楚,因爲害怕朱元玉的報複,二人也不敢看大夫,不過心裏也知道以朱元玉的手段,哪怕是燒香拜佛也不一定管用。二人苦苦熬着,一個月後徹底解放,那時他們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精神已經接近奔潰。
朱強受過折磨後,痛改前非,不敢再起一點壞念頭。自己一個人侍奉雙親終老後,也沒有娶上媳婦,四十有二的時候收養了一個棄嬰,撫養長大,他六十三歲的時候死去,棄嬰當時已經長大了,親自将他埋葬在祖墳。
朱偉開始是有好轉,後來時日一久,死性難改,又開始偷雞摸狗。四十歲那年他還沒有娶上媳婦,人家嫌他窮不肯嫁,他把心一橫,打算對鄰村的一個富有家庭下手,謀财害命,好讓他有錢娶妻生子有人給他送終。沒想到他剛潛入人家,被人發現後想滅口時,他突然捂着心口倒下死了。那家人也是很驚訝,後來經仵作斷定,朱偉乃是死于心疾。村裏人恨他,根本不管他,而他又是孤家寡人一個,由縣大人給了他定罪,草草埋在了亂葬崗。
二人以後的遭遇,可謂是善惡到頭終有報。
朱元玉幫朱田點穴封住了血流,再用林子裏的草木精華給他用治傷。
朱田隻覺得手臂的傷口一涼,像是被什麽覆蓋住,傷口也不疼了,好像慢慢的有點癢,傷口在一點一點愈合。
此時他也不再驚訝朱元玉的手段,心裏有的隻是敬佩仰慕。
朱元玉讓李壯壯押着朱偉朱強,他打頭陣,朱田走在後面,一行人慢慢的走出了林子。
在有人迹的地方,朱元玉讓李壯壯扔下二人,和朱田分别後,回到了朱宅。
天色還是清晨,朱宅的人都在睡眠中,朱元玉也不想吵醒朱大富和王春梅,讓看門的下人不用禀報,便回了小院,在李壯壯打來熱水後,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擦幹身體換了衣服,在床上沉沉睡去。
李壯壯倒了朱元玉的洗澡水,在水井旁洗了個冷水澡,也回到朱元玉的寝室外間,趴在小榻上呼呼大睡起來。
清晨,得知寶貝兒子已經回到家了,朱大富攜王春梅風風火火趕到朱元玉的小院。
兩人自從朱元玉出門,就一直挂心,昨夜一直沒有睡好,臉上黑黑的眼圈可以作證。
朱元玉睡得朦朦胧胧,感覺有人在他耳旁叽叽咕咕說個不停,像是沒有惡意的,他就不理了,翻了個身打算再造個好夢。
突然耳朵尖一疼,朱元玉的耳朵被人揪着。
“哎喲!”
朱元玉睜開眼,看見自家老娘兇神惡煞的臉。
“娘——你幹嘛——”
“我幹嘛?你個兔崽子哪兒去了!不知道我們擔心你嗎!”
“……我錯了。”朱元玉求饒。
“哼!”看見兒子耳朵紅了,王春梅也心疼了,松了手。
朱元玉笑嘻嘻。
朱大富見兒子這副模樣,立馬笑罵:“臭小子!”
确認兒子平安無事,朱大富讓王春梅和他出去了,看兒子的樣子也是困的很,待他休息過後再審問吧。
朱元玉躺在床上目送親爹親娘出去,睡意重新襲來,眼睛一閉,又睡了。
中午,睡醒的朱元玉,精神飽滿。
和朱大富王春梅享用過美味的午飯,他從懷裏拿出了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