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一手扶着椅子的扶手,眉宇緊緊的皺在一起,看着又一身淡然轉回來的身影,朝那人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笑容。
容傾!你特麽除了會給我下蠱,你還會什麽?
她挑着下巴,朝容傾望去,突然笑了起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闖!既然來了,我就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玉清,給他們幾個安排住處,他們暫時都住府上,也好随時供候我的差遣,對了,六個人,剛好兩人一間房。”相思秀手一指,落在容傾的肩膀上,“你,就給他一起住吧。”
相思指中的那人,其它地方都無可挑剔,唯獨下巴上多了一顆黑痣,而且還長了一縷毛,風一吹,那叫一個飄逸。
容傾,先接下本小姐給你的這個大禮,日後,還有更多等着你。
“好了,都下去吧。”相思擺擺手,抱起一旁的西瓜,接着吃。
這幾人,被玉清帶下去安頓,楚府又恢複甯靜。
傍晚,雨竹将膳食準備好,送到相思的房中。
相思抱着小火看着面前擺着的豐盛的菜肴,突然笑了起來。
兩人一間屋子,六人同桌,啊哈哈,她簡直是太有才了!最好是惡心死容傾!
一想到這裏,相思頓時覺得食欲大增。
“小火,咱們開飯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相思坐在窗前的軟榻上,看着天聖朝的史記,從一開始,宗門就在天聖占據着很重要的位置。
之後,各種勢力蠢蠢欲動的時候,宗門的力量還不是很明顯。
後來,有了神授,宗門才漸漸的撅起,從而成天聖除了皇權之外,最強的勢力。
當今的皇後,還是魂宗白氏的嫡出小姐,如今,神宗隻有一脈,而且宗主也不知去向,靈宗沒落,武宗在宗門之中,跟本就不值一提。
最最出挑的就要屬魂宗了。
據玉清所說,當年,有一次曆練,靈宗更是與魂宗結下梁子。
再想想前些日子,她給白婉心煮了一鍋老鼠屎湯,這梁子可就更大了。
小火見相思半天沒有反應,小爪子抓着書頁的一角,幫相思将這一頁翻過去。
相思溫柔的摸了一下小火的頭,“小火真乖。”
突然,小火的身上的毛全都豎了起來,再也沒有剛剛的懶散,遠處的燭影,晃動了一下,相思才發覺,屋裏已經多了一道身影。
不是容傾還能是誰!
隻見他已經将那件粗布衣衫換了下來,換成了他自已的衣服,一身清骨,兩袖生花。
你這是勾引誰呢!
小火蹭的一下就要竄上去,被相思拽着尾巴拉了回來。
“你是獸,他是禽\/獸,段位都不一樣,你上去找死啊。”
小火呲着牙,朝容傾兇像畢露。
容傾站在背光處,身影幾乎都在燭光的陰影裏,一動不動,那股氣勢,卻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相思将書放下,擡步走了過去。
走近之後才發現,容傾的臉色不太好看,再近一分,才發現,他白如潤玉一般的肌膚上,好像有一些紅紅小疹子。
“我要沐浴。”容傾開口道。
“你搞清楚好不好,現在,我是你的雇主,你事事得聽我的。”相思朝他打量了一番,覺得他的神情有些不适,好像在隐忍着什麽。
“容傾,你究竟怎麽了?你這是什麽?”相思拉起他的手,發現他的手背上更多那種小紅疹子。
“我要沐浴。”容傾咬牙重複了一遍。
“容傾,我告訴你,這不是你可以嚣張爲所欲爲的地方,你知道,太子留下多少人,在我這楚府徘徊?你知道又有多少眼線,在我這楚府十二個時辰不曾間斷的監視着?”相思沉聲提醒。
“我知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容傾淡聲回應。
相思看他此時的樣子,眉宇緊皺着,那些小紅疹子看來,不好受吧?
她就知道,隻要是不好的地方,全都是遺傳娘親的!她受不了,這麽美的男人,遭這種罪啊!
“沐浴不可以了?”
“嗯。”容傾點點頭,看起來,有些煩燥,不想多說話。
“來人,準備熱水,我要沐浴!”相思朝外面吩咐一聲。
“是,小姐。”雨竹立即應了一聲。
容傾好像猛然松了一口氣,擡起手,扯開衣襟,微松的衣襟下,是他的喉結,再往下,是鎖骨……
不能再看了!
相思咽了下口水,将目光轉向一旁。
她好像記得,那一次……
那一次,他的皮臉好滑,水嫩的像嬰兒一樣。
摸起來,和剛出來的豆腐一樣,彈彈的。
打住!
打住!!!
真是的,想什麽呢!
“小姐,水準備好的。”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不用侍候了。”相思吩咐道。
如今,楚府裏裏外外,可能都有人安插的眼線,再加之,太子留下的監視的人,相思從來都沒有擔心過,楚府的安全。
甚至她連之前楚天鈞請回來充門面的護院,全都辭退了。
這下可好了,容傾來了,她感覺自已的小心肝都要承受不了了。
在太子的暗衛的眼皮子底下,收留容傾,她覺得她自已也真的是夠了。
不對,她不想收留他,全是他威脅她的啊!
“熱水在偏室,走這裏出去,還得經過走廊,你怎麽過去?”相思朝容傾詢問道,這就是她最擔心的啊!
“你先過去,我随後就到。”
“我?”相思擡手,指了指自已的鼻子,“你沐浴,我憑什麽過去?”
“是你要沐浴。”容傾糾正到。
卧槽,簡直是無言以對。
相思推開門,朝偏室走去。
屋内,騰升着一股白色的水霧,更加讓人覺得濕熱了幾分,她不禁擡手,拉了拉衣襟。
突然感覺一陣輕風從身後吹過,容傾的身子,已經走到她前面去了。
隻見他拿出一個瓶子,倒了幾滴液體到水中,桶裏的水,立即程現出那種海水一般清澈見底的藍。
“這樣就行了?”相思指了指面前的水,詢問道。
“沒錯。”容傾說完,衣衫已經順着肩膀滑落,松松誇誇的挂在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