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對視着容傾的目光,他眼中的冷意,讓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容傾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甚至,她的來曆,都覺得可疑起來。
是不是,有人派她,故意來接近自已的?
“太子宮洵,就在禹城,你好像與他,挺熟悉。”容傾淡聲道,語氣已經有一些森冷。
相思咽了一下口水,這才反應過來,容傾突然會這樣!
而且,已經從容傾的反應中,明白她現在處境了。容傾這陰晴的不定的性格,很有可能會殺了她!
他們兩個,一模一樣,是個人發現的話都會驚訝,她的反應,好像有點太淡定了!
容傾上前,捏着相思的下巴,唇角噙着一絲冷笑,“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是嗎?”相思說完,幹笑兩聲,握着容傾的手,将自已的下巴拯救出來。
你妹的!再用力一點,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好嗎?
“我能先問你幾個問題嗎?”相思朝容傾反問道。
容傾眉宇微緊,明明是他該問她才對,怎麽反過來,她還要問他問題?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相思走到一旁,拉了個椅子坐下,“第一個問題,天聖皇室,受到主神眷顧,擁有神授,皇室隻能誕下一位皇子,既然已經有了太子宮洵,請問,你是誰?”
這個問題,真的難爲到容傾了。
連他自已都沒有答案。
更因這個問題,不知不覺的握緊雙手。
“第二個問題,你的身上,流着的是不是天聖皇室血脈?”
容傾面色微緊,隐忍的怒意,依然沒有回答。
“第三個問題,試問,你要是我,你先遇到個容傾,再遇到個太子宮洵,你應該怎麽做?”
容傾擡頭,朝相思望去,已經沒有剛剛那種讓人壓迫的氣勢,抿着薄唇,依然沒有回答。
相思突然站起身來,踩着椅子,手一橫,指着容傾:“你與宮洵,不管是因爲什麽,同時出現在這個世上,這是皇室的秘密啊!用腳趾頭想,知道你存在的人,必死無疑!我特麽的好想我自已是個瞎子!從來沒有看到過你!”
“我該有什麽反應?是不是,在見到太子宮洵的時候,我去問他,‘嗨!太子,我見到一個與你一模一樣的人,他與你有什麽關系啊?’”相思說完,擡手往自已脖子一劃,舌頭一伸。
“我還能活着站在你面前!啊?能不能!能不能!你特麽回答我!”
容傾聽着相思的咆哮,一動不動。
相思踩着椅子,站到桌子上,比容傾高了一截,居高臨下的看着容傾。
“或者,見到你的時候,問一句:‘容傾,你爲什麽和太子長的一模一樣?你和他有什麽關系啊?’拜托!你會告訴我嗎?你要蛇精病一發作,你殺了我怎麽辦?我不是傻子啊!我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不行嗎?”
屋内,突然靜下來,相思因爲激動,胸口強烈的起伏着。
容傾的目光,從她的臉上,落到她的胸前,目光像是觸到什麽一樣,迅速的移到一旁。
“我特麽倒底是倒了什麽八輩子的血黴了!”相思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一臉晦氣,“好吧,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信不信由你,随你處置!另外,我再強調一點,我巴不得永遠也别看到你,是你,下了蠱在我身上!”
容傾的心中,已經有了判斷,或許,是他多疑了。
他早就調查過楚相思的一切,唯一可疑的,是她爲什麽從那麽高的山崖上摔下來,還能完好無損。
他在那裏遼傷的事情,絕不可能有人知道。
她的出現,對他有利無害,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有人派來刻意接近他。
看着相思還氣鼓鼓的模樣,他更是不知道怎麽緩和此時的氣氛。
“阿嚏!”相思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朝容傾望了過去,“還有事嗎?沒事我去睡覺了!”
容傾朝她望去,發現她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潤,激情的情緒過後,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相思見他沒有回答,從桌子上爬下來,朝一旁的卧房走去。倒在床上,敲了敲刺痛的頭。
心好塞啊!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回到冥界去!她一天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以前,人界是她最喜歡的地方,現在,她是累覺不愛!
過了一陣,容傾才回到房中,床上的人兒已經睡着了,緩步走上前去,坐在床邊。
這才瞧見,她眉宇緊擰着,好像很痛楚,小臉比剛剛更紅了。
容傾面色一緊,頓時擡手朝她的額前摸去。
好燙!
“九牧!”
九牧立即出現在房内,恭敬的等候吩咐。
“去請長老過來!”容傾沉聲吩咐。
“是!”九牧立即消失在屋内。
相思燒的迷迷糊糊,感覺到一股涼意覆在她的額頭上,好舒服。不由自主的拉着容傾的手,将臉也貼了上去。
容傾的身子控制不住一陣僵硬,想要将手抽出來,最後,還是忍住了。
“水,水……”
容傾轉身,倒了一杯水,扶着相思的身子,遞到她的唇邊。
相思淺淺喝了一口,就倒了下去,眉宇緊緊擰着,好難受的樣子。
她從來都沒有生過病,也不知道生病是什麽感覺,這一次,完全沒有察覺,結果,當容傾發現的時候,已經燒成這樣了。
長老匆匆而來,直接推門而入,就看容傾彎着身子,拿着毛巾往床上的那個女子的頭上覆去。
天啊!這短短的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還愣着幹什麽?過來瞧瞧!”容傾的口氣,帶着濃濃的不悅。
長老這才回過神來,擡步上前,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偶感風寒!這種小毛病,你也讓九牧去請我?我很忙的!”
“開藥。”容傾淡聲說道,拿起帕子濕了水,重新搭在相思的額頭上。
“九牧随便去藥鋪拿點藥就好的,我沒空!”長老說完,轉身就走,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覺得脖間的涼。
一轉身,容傾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我這就去開藥!”
容傾淡然轉身,繼續守在床邊。
長老看着這一幕,一臉的不可思議。九牧一把将人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