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聽着這些,心裏更是酸得不得了。
沒有了司馬風霁的夜妖,就是一個行屍走肉。
她真怕,什麽時候,妖妖真的撐不住了!
妖妖現在所作所爲,絲毫都不顧及她自已,這是再用一種自殘的方法,來抵消心中的痛嗎?
“妖妖,也許那隻是一個夢。”她輕聲的勸着。
“文秀,九重天了,是嗎?”
“是的,咱們馬上就能攻入九重天!拿下九重天,你親自毀了那些神界法責,從此後,神界,冥界,都主宰在你的手裏!咱們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鳥氣了。”文秀隻能盡自已最大的能力,安慰着。
“攻入九重天之後,我若沒有辦法,将玄玥從無盡之淵救出來怎麽辦?”夜妖的聲音,聽起來,那麽的脆弱。
“妖妖,不許胡思亂想!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文秀一把握着夜妖的手。
怎麽這麽涼?怎麽會沒有一絲溫度?
文秀頓時慌了。
“妖妖,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她又朝夜妖的臉頰摸去,依然沒有一絲溫度。
整個人就像是放在雪夜裏,凍了一夜一樣!
“我沒事。”夜妖緩緩搖頭。
文秀的心中,依然放心不下!
妖妖又不他們一樣,是個靈魂,她可是有血有肉的啊!
“九重天一攻下,玄玥的神罰,估計也到了最嚴重的時候,他一人在無盡之淵,默默承受,我感覺,是我親手,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刀又一刀,隻等着最後,給他緻命一擊。
”
“妖妖,不是這樣的,你不要這麽想,玄玥是誰,他一定能撐得下去!”
夜妖閉上雙眼,兩行清淚滑落,這是一種怎麽樣的絕望!
文秀看着夜妖的模樣,張了張嘴,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知道,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麽,都無濟于事。
她也明白,妖妖心中的矛盾與糾結,就像妖妖所說的那樣,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将玄玥往絕路上逼。
可是不是還有一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妖妖,你相信玄玥嗎?”文秀朝夜妖輕聲詢問道。
這個問,她是替玄玥問的。
夜妖睜開雙眼,泛着淚光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文秀,無措的咬着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我當然信他。”可是,神罰也是他無法主宰的東西,他連自的生死都無法控制。
他一直在問她,希望她相信他,相信他能扛過去這一切,相信他一定能活下去!
她已經快在承受不住了,心被一點一點的侵蝕,她的那些信任早就已經被這些無法言說的傷痛,擊的潰不成軍。
“妖妖,堅持下去,沒有回頭路了。眼下,隻有一個九重天。”文秀握着夜妖的手,給她打氣。
夜妖點點頭,再次閉上雙眼。
好累,她真的好累。
……
無盡之淵。
如混沌未開的之初的世界。
并沒有人想象中的,就是一個無盡的黑色洞穴,墜落,墜落……沒有盡頭。
這裏,有花,有草,有樹,甚至,有水流……
水流是順着四周黑色的岩石一路向下而流,仿佛受着某種牽引一般。
這裏的花,會發出淡淡的光澤,讓人欣賞它的美,樹也一樣,所有的東西,都是會發光的。整個世界,都在這種光芒的襯托中,美輪美奂。
與這個世界,最不協調的,就是那個大大的如同蠶繭一樣的東西。
圓圓的,如同一個碩大的雞蛋。
細看之下,可以發現,那是由一條一條細如發絲的銀絲,一層一層包裹起來組成的。
頂部,緊緊的纏繞着一根粗壯的樹杆,形成了一個穩固的巢。
巢的最上方,有一個小小的開口。
從開口處往裏望去,絕對會讓人,大吃一驚。
不過,這裏沒有人。
巢的裏面,卻有一個。
一身白衣似雪,在這銀色的巢中,依然顯得那麽醒目耀眼。
突然,他的身上,散現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如同一張網一樣,将他困住。
“玄玥,你要撐住啊!不能放棄,想想小妖,照神罰的情況來看,她已經快要成功了!”一道聲音急切的響起。
來自這個看起來,如同蠶繭一樣巢。
它就是雪銀絲。
玄玥悶不吭聲,默默的承受着。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沖擊而來,他神魂,被硬生生的撕扯着。
從巢的一角,迅速的竄出一根銀絲,牢牢的纏繞在玄玥的身上,将他捆粽子一樣,困得緊緊的。
“我用上古神氣,我能修補萬物,我就不信,我保不住你的神魂!”
“玄玥!别讓我瞧不起你!你既然能我認主,我絕不是白認的!你得給我撐住!雪銀絲,一生爲二,小妖靈力解開封印的時候,我的另一半,已經犧牲了,她的犧牲,絕不能白費!你必須活着!必須和小妖在一起!”
“小妖兒……”玄玥微弱的發出一絲聲聲。
“玄玥!玄玥,撐住!”雪銀絲立即喊道。
玄玥又陷入昏迷之中,沒有一絲回應。
有了這一絲回應,雪銀絲就已經滿足了,從進入無盡之淵以後,玄玥每個時辰,都要承受一次比一次更強烈的神罰!
每當他有反應的時候,喊的都是小妖的名字。
這讓雪銀絲,又恢複了鬥志!
小妖兒,這個名字。就是玄玥活下去的動力!
……
文秀從夜妖的房裏,輕輕退出來。容蠡和司馬鳳儀在門外面守着。
“噓!”文秀朝兩人擺擺手,示意他們走遠一些再出聲。
“文秀姐,姐姐她怎麽樣子?”容蠡擔憂的詢問道。
“睡着了。”文秀的臉上,憂慮重重,輕歎一聲。
“鳳儀,我剛剛摸着妖妖的手,她的手竟然沒有一絲溫度,我好擔心她……”文秀不敢再說下去。
司馬鳳儀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不會有事的,妖妖絕對不會有事的!”
這樣的安慰,并沒有讓文秀的心中放松多少。
妖妖的情況,實在是太讓人揪心了。
不但承受着身體上的傷痛,還要心系着玄玥的安危,全身的的事情,與玄玥的生死又是那種對立的關系。
說實話,她都不知道,妖妖是怎麽挺過來的,如果換成她的話,早就已經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