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燭光,兩人的目光還癡纏的停在對方的身上,舍不得移開。
南扶風端着藥走了進來,看着兩人纏綿的樣子,簡直是不知道怎麽形容,不過,他必須得上前去打擾兩位。
要不然,一個重傷,一個又還沒有恢複,身子萬般虛弱,萬一兩人都倒下了,那麽一爛攤子的事情,誰來處理?
“吃藥了!”他朝對視的兩人喊了一聲。
司馬風霁和夜妖這才回過神來,同時朝南扶風望去。
“這一碗,是你的,這一碗,是你的。”南扶風将兩碗藥分别遞到兩人的手裏。
“沒有備些蜜餞什麽的?”司馬風霁朝南扶風詢問道。
“忘記了。”南扶風這才想起來,一轉身,發現夜妖已經端起碗,将那一碗藥,全都喝了下去。
看着夜妖苦的直皺眉的樣子,司馬風霁心疼的将她唇角的藥漬擦掉。
“苦嗎?”他輕聲的問了一句。
“一口喝下去,就不苦了。”夜妖笑着搖搖頭。這個世界上,也就隻有他一人,能夠将她寵到那步境地。
聽到司馬風霁醒來的消息,百裏琉霜立即抱着依兒匆匆而來,隻要兩人都好好的,她高高懸起的心,終算是落下了。
夜妖将依兒接了過來,抱有懷裏,朝司馬風霁靠按了幾分。
“依兒的眉眼最像你。”
“是嗎?我瞧瞧。”司馬風霁朝襁褓中的小依兒望去。
正睜着黑呦呦的大眼睛的依兒也看到了爹爹,小嘴頓咧開了。
“笑了,霁郎,你看依兒在對着你笑呢。”
司馬風霁的心中升起一絲慈愛,将依兒接到懷裏抱着。這麽小小的孩子,讓他不禁想起,當年小妖兒生下相思相憶的時候。
那時的離别,對他來說,猶如緻命的打擊。
“依兒好乖,從生下來,就不曾哭鬧過。”百裏琉霜在一旁輕聲說道,“依兒這孩子,簡直比憶兒還好照顧。”
“憶兒和小小呢?”司馬風霁突然詢問道。
他醒來了,那兩個孩子一定會第一時間跑過來,怎麽不見人影?
“他們在自已的院子裏,可能還沒有聽到你醒來的消息,這麽晚,也可能睡了。”夜妖輕聲解釋,立即将目光轉身依兒身上,生怕司馬風霁看出什麽。
司馬風霁一眼便看得出來,小妖兒這話中,有些什麽事情隐瞞着他,難道是他昏迷的這幾天,府上出了什麽事情?
南榮若水已經來到聖都,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的放手!
他已經猜到了,目光猛然一寒。
“扶風,霁兒的傷勢如今怎麽樣了?”百裏琉霜還有些擔心。
“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不過還要好好的恢複養傷。”南扶風輕描淡寫的回應道,“都這麽晚了,妖妖和霜姨都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守着就行了。”
夜妖的神色有些遲疑,她不想離開。
司馬風霁看出她的意思,輕輕的握着她的手,“你也要好好的休息,才生下依兒,就如此的操勞,是想我心疼死嗎?”
“我……”
“小妖兒,我傷在了腹部,活動不便,明日好些我就挪回咱們的房裏,這樣你就放心了吧?”司馬風霁又說了一句。
夜妖真的覺得好疲憊,要是在這裏守一夜的,她一定撐不住,這才點點頭,“扶風,等一下,準備一些膳食。”
“放心吧。”南扶風鄭重的點點頭。
“這幾日堆積事情,我都已經處理了,這幾天,所有的事情,還是讓我來處理,你好好的休息,不準勞累。”
“小東西,你現在更需要休息。”司馬風霁頓時說道。
“那白天,咱們一起處理,晚上都好好的休息。”夜妖找了個折中的辦法。
“好!”司馬風霁點點頭,“快去休息吧,今晚上好好的睡一覺。”
“你也是。”
櫻檀推着夜妖,朝門外走去。
夜妖出了房門,并未回房間,而是朝櫻檀吩咐道:“推我去憶兒和小小的院子。”她的心裏,還放心不下兩個受了重傷的孩子。
司馬風霁在夜妖走後,立即掙紮着坐起身來。
“憶兒和小小出了什麽事?
南扶風立即上前去,扶了他一下,“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師兄,你這一次的傷勢,沒有那麽嚴重,怎麽可能昏迷了那麽久?還有,你的身子究竟恢複的怎麽樣了?區區一個宗越,怎麽可能讓你受這麽重的傷?差一點連要害部位都避不過去!”
見南扶風不回答,司馬風霁的心中更加急切!
“扶風,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南扶風将他扶好,掀開被褥一看,果然如是,血已經将他包紮的紗布全都染紅了。
“你躺好,配合我上藥,清時傷口,重新包紮!你想知道的,我肯定會告訴你,要不然,我就讓妖妖過來,幫你清理傷口!”南撫風威脅道。
司馬風霁頓時乖乖的躺下來,任南扶風處置。
南扶風一邊解着紗布,一邊開口道:“你聽我慢慢道來!你重傷被擡回府上,妖妖估計是受了刺激,當日就生了下依兒,剛生完依兒,出了很多事情。”
司馬風霁已經想到了,他連昏迷了幾日,恐怕外界,早已亂成一團!
“外面傳出,你重傷不治的消息,前線戰敗,失了一城,聖都眼看就要大亂!妖妖不顧剛剛生産完的,着手處理那些堆積的事情,不得不說,你們兩個果然是天生一對啊,那些事情,她接手處理下來和你一樣果決!這才破了外界的謠言,穩住了帝都的局勢,前線的戰事,現在還在膠着。”
司馬風霁聽完,心中一陣疼惜,他的小妖兒,受苦了。
“憶兒和小小呢,扶風告訴過,後來是不是又生了什麽?”
“南榮若水僞裝成太監前來候府傳遞消息,趁機混入府中,她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傷了小小和憶兒,沒有想到,憶兒的神力恢複,她才落荒而逃,現在整個聖都都封鎖起來,到處在搜捕她,目前還沒有消息。”
司馬風霁聽着,都覺得心有餘悸,伏龍鞭現在南榮若水的手裏,而他也正是因爲忌憚伏龍鞭的威力,才受了這麽重的傷。